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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的悲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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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看看手表答道。 
  “今天的晚餐是6点钟吃的,因为会长吃的东西大体上经过两小时后会由胃排空到小肠。——啊,我还是尽快干吧。” 
  他说到半截,绷了绷嘴唇,将注射器与塑料管连在一起,然后另一手拿起装有奶汁烤菜的盘子,对淑枝说道: 
  “请把肉汤递给我。” 
  但淑枝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肉汤递给了卓夫,“求求你了,我可看不了这个!” 
  “我也在这儿呆着!”实子也皱了皱眉毛说这。 
  于是钟平和道彦快步朝与兵卫的卧室走去。阿繁犹豫了一下后,也跟在他们后边走了过去。 
  卓夫端着盛了肉汤的大碗,正好与春生的目光相遇。卓夫的眼睛像鸟一样飞快地转了一下,似乎是说“也请你来一下吧”,但春生感到那不是“请”,而是强迫。 
  既然你同意呆在这个别墅,那就必须参与伪造现场的工作,我们必须挂在一起,成为同谋犯! 
  春生感到了这个眼神里的威胁。 
    
2

  5个人通过餐厅对面的走廊朝与兵卫的卧室走去。他的这间卧室位于起居室对侧的建筑物中最东边。 
  道彦推开房门,打开了电灯。 
  室内和走廊里一样寒冷。大概是刚才放好与兵卫的遗体、返回起居室时,有人关掉了电暖气。钟平注意到了这一点吧,他盯着电加热暖气的开关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兵卫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毛毯一直拉到他的下巴处。只看一眼,仿佛他平静地睡着。春生见状,突然感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在做梦一样。但是,绿色地毯上散乱的点点黑色的血迹,却使春生又恢复了正常的判断。 
  钟子把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了与兵卫的枕边。他把手放在了与兵卫的太阳穴的位置按了按,那儿已经和冰凉的石块一样硬了。与兵卫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老年斑,他那呈现灰白色的皮肤和显然小了有一圈的脸型,使人回想起他生前的所作所为来。 
  钟平拿出了胃管,对端着肉汤的卓夫说道:“我要把肉汤里混上奶汁烤菜,尽量弄得碎一些,送进他的胃里。” 
  钟平开始对大家讲明了他的目的。卓夫来到桌子旁边,又看到了春生的目光。 
  “你能不能干得好一些?我也帮你吧。” 
  春生接过匙子,把烤菜的菜叶碾了碾,让其成碎片状,然后卓夫倒入肉汤。春生又用匙子将虾和肉扒拉开,拿匙子用力揉碎通心粉,再混入肉汤和白色酱汁,调制成糊状。 
  这时,钟平正在将胃管通过与兵卫的鼻孔送入他的胃中,他小心翼翼地向里面送着。 
  “肯定进到食道里了吗?”道彦紧紧地盯着问道。 
  “在咽喉部,前面的是气管,后面的是食管。如果沿着咽后壁,胃管会自然进入食管的。一般的护士也不会弄错。” 
  钟子回答着,但手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来。一直送到标有“45厘米”的刻度处,钟子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医用的小夹子,夹住了胃管,然后回过头,冲着春生他们说道:“把肉汤吸进注射器……” 
  这是一只长约25厘米、管径有3厘米粗的大型注射器。 
  春生将这只吸满了肉汤的注射器递给了钟平,钟平接过来轻轻地将注射器的尖端插入胃管里。 
  他一只手取下夹子,然后用力推动注射器,肉汤缓缓地流入与兵卫的胃里。 
  注射器里的肉汤推完之后,钟子夹好夹子,取下注射器,再次吸满肉汤送入与兵卫的胃管里。钟子冷静、沉着。熟练地进行着作业。 
  钟子看到碗里的肉汤几乎没有了之后,这才停止了作业。 
  “有这些就足够了!”道彦感叹地说了一句。 
  钟平缓缓地抽出胃管,然后放回到塑料袋里。 
  “把胃管洗干净后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了,这样就可以证明会长是在吃了奶汁烤菜之后不久死的。当然,如果严格地讲,他的胃内容物中还缺乏唾液和消化液,不过一开始的检查是注意不到这一点的,解剖时也不好化验出来。” 
  “夜宵送来的时间是夜里门点半,那么死亡时间就是在那之后了。”道彦说道。 
  “‘不,不仅仅是这样。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死亡的瞬间尸斑就开始出现了……我们说不太明白他的死亡时间,但室温低、尸斑的出现也就慢,因此实际的死亡时间还要晚一些。” 
  “要不抬到室外去?”卓夫急忙插了一句,“外面虽然雪停了,但肯定是在零度以下。不就和放进冰箱里一样了吗?” 
  “啊,这倒是个好主意。” 
  道彦征求似地看着钟平,钟平则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表。 
  “从实际情况来说,要将9点死去的尸体伪装成午夜12点左右,就有差不多3个小时的误差。那么,现在再把尸体放到外面,在警察赶到之前,我们还要把尸体放回到室内,使他们看成是一晚上都在有暖气的房间里的样子。这样一来,这个时间差是否可以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因为一冷一热和真正死于12点的尸体肯定会产生不同的反应的——我没有把握……” 
  站在一旁的阿繁,打开了面朝阳台的窗帘。 
  窗外依然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雪的白色和仁立在夜色中的树木像浮雕一样。 
  道彦走过去,把脸贴在了窗玻璃上。 
  “阳台的地面是湿的,我找一找有没有塑料布。” 
  说着他大步走出了房间。 
  “会长是在什么地方用的夜宵?”春生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知是良心的谴责还是产生的恐惧,她的意识似乎都麻木了,她感到自己陷入了奇异的空虚状态。 
  “在他自己的卧室里!不能说他和大家在一起,否则后面的事情就说不圆满了。”卓夫说道,“而且吃光夜宵后餐具都清洗了……” 
  钟平也点了点头。这时春生才注意到剩下的奶汁烤菜还没有刷洗干净,碗和盘子都掼在了一起。 
  这时道彦回来了,他把厨房的桌子上铺的塑料布撤下来拿了进来。 
  道彦和卓夫打开阳台门的插销,把门推开,已经生锈了的阳台门发出了一阵“吱吱”的摩擦声,在深夜里这个声音使人感到很渗。 
  随着阳台门的打开,一股冰冷的空气冲了进来。 
  阳台不太大,铁制的围栏和中世纪的风格一样。由于有围栏的遮挡,阳台的地上虽然湿了,但却没有积雪,道彦很快在阳台上铺好了塑料布。 
  钟平抬着与兵卫的双肩,卓夫抬着双腿,把尸体横放在塑料布上。由于与兵卫死亡多时,所以他的全身僵硬得如同一截木头一样,连头都一点儿不弯,摆放时竟不费一点儿事儿。 
  为了谨慎,道彦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漆黑的庭院。在他确认没有一个人影之后才返回屋里。他为了避免再发出声音,便轻轻地、慢慢关门,但金属门仍然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关上门后,室内的空气似乎又不流动了。阿繁“唉晴”一声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总算干完了。放3个小时后再抬进屋里。这样的话,会长应当被认为是12点被杀的了……” 
  春生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12点20分了。这会儿摩子还在汽车上呢吧。她是11点离开这里的,司机说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东京的家。这样一来,摩子最先逃开了这个危险圈。因为与兵卫至少可以被认为是11点半以后被杀的。” 
  春生放下心来,并产生出一种温暖的心情来。 
  但道彦那神经质的脸上冲着阿繁露出了气愤的神色。 
  “这件事只完成了一半!我们这7个人已经被赶上了独木桥。我们都说是外来歹徒作案,可现在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是啊。”阿繁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在警察来之前,先喝上一杯,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卓夫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你就在床上躺上一会儿吧!”道彦抑制住感情,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阿繁去了起居室,剩下的4个人也都急不可待地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和房间一角的床上。感到疲劳的并不是阿繁一个人。 
  “歹徒作案的现场,应当怎么布置呢?”春生问道。 
  她终于意识到应当设法逃脱这件离奇的事件。 
  “歹徒进来肯定要有痕迹留下的……”道彦说道。 
  “是不是从那扇门进来的?”卓夫指着走廊的尽头问道。 
  客厅有一扇门,从那儿有一条走廊可以通向与兵卫的卧室,同时这条走廊还有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后院。 
  “平时这扇门不开,所以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注意到门被人弄坏了。” 
  “嗯,只有那儿比较合适。而且在走廊上还有血迹呢…,, 
  道彦也同意,但他又流露出一丝不安看着钟平。 
  “万一检验血型的话……” 
  “不管怎么说,会长和摩子都是A型血。” 
  “啊,那可真是天意!这么说,歹徒破坏了那扇门后,偷偷地潜入进来,正在翻找会长卧室里的财物时,会长醒了。他惊慌地从床上起来并马上喊人,但歹徒用匕首一刀刺中了会长的胸口,然后抢走了柜子里的文件包和宝石什么的,再通过走廊……” 
  “啊,歹徒在逃走时是不会把会长再放回到床上的吧!”钟平用不快的声音订正道。 
  “由于尸体是仰卧的样子变硬的,所以正好倒在了床上。” 
  “那就对了。随后歹徒手持沾血的匕首又从原路回到了庭院里……” 
  “应当有脚印!往返的都应当有!”卓夫补充道。 
  “为了拖延逃跑后的报案时间,歹徒还扯断了电话线。”钟平说道。 
  “路灯也破坏了!” 
  “这个没有必要吧?”道彦连忙制止住,“别画蛇添足,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那就马上干吧!” 
  钟平第一个站了起来,由于他干了多年的外科大夫,养成了干脆利落的习惯。 
  为了作成歹徒的脚印,就要找一双合适的鞋。道彦让等在起居室里的淑枝帮忙去厨房的仓库里去找双鞋。以前道彦的学生来家中玩过,有的学生把鞋丢在了这里。 
  卓夫检查了一下歹徒“进来”的大门,大门的内侧有插销,虽然已经生了锈,但还是可以很容易被弄坏的。 
  春生将奶汁烤菜和肉汤从与兵卫的卧室里端出来,在厨房里清洗。这时,钟平正趴在客厅的地上,检查着地毯上的血迹。那应当是划破了手的摩子逃出来、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沾上的。如果警方在这里也发现了血迹,那么凶手仅仅通过了东走廊往返于与兵卫卧室的说法就无法成立。但是,幸运的是在这块绿色的地毯上居然没有找到一块血迹样的东西。也许是摩子左手上的伤口不太深吧。只是在她的袖口和衣服上沾有血迹。 
  “好容易找到了。” 
  道彦一边说着一边从仓库里出来。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双白鞋带的橡胶底的运动鞋。拂去灰尘,鞋面上已经微微泛黄了。是一双男鞋,因为它的尺码很大。 
  把它当成是凶手穿的,那么由谁来穿就成了问题。 
  “我记得哪本书上讲过,有经验的法医可以从现场留下的脚印压力来推测凶手的体重。要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就要选择一位体格和体重相适应的人……” 
  这是道彦的建议。如果说是从年龄来讲相适应的,那么不胖不瘦的卓夫是最合适的人了。道彦稍稍有些胖,钟平的个子也过于高大了,阿繁又有些靠不住。 
  “OK,那就我吧!”卓夫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干脆地应道,“为了保护摩子,什么样的事儿我都可以干!” 
  他一副“舍我其谁”的悲壮样子。 
  如果与兵卫真的是想让卓夫和摩子结成夫妇,那么与兵卫一死,他们将来会怎么办呢? 
  这个念头在春生的脑海里一闪即逝。 
  卓夫在走廊上穿上了运动鞋,连阿繁和实子都从起居室里走出来盯着他。 
  钟平打开了房门,门正好冲着后院。白禅树和丛树之间种植着一圈灌木丛。作为围墙的木栅栏和铁丝网将院子和公路隔成了两个区域。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只伦敦风格样式的煤气路灯,微弱的灯光照射着被雪覆盖着的显得十分寂静的后院。在泛着蓝光的雪地上,此时一个脚印都没有。 
  “两边的邻居好像早就关上门了。不像有人的样子。”道彦低声说道。 
  这一带的建筑占地面积特别大,建有不少大型的别墅。公路的对侧、别墅的北侧和东侧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树干的大致轮廓,任何建筑物内部没有一点儿光亮。 
  卓夫小。已谨慎地从供客人脱鞋进屋的台子上下到地面。他用手时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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