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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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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冷笑:“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要真知道,干吗还要回方家桥?”

何出哑声道:“我想回去看着孔大叔的坟……”

沈春冷笑不出来了。

半晌,她才又开始冷笑;“我想孔含章地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看见你去送死吧?他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才会被人杀死的,你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岂非是辜负了他的心愿?”

何出不说话,似已睡着了。

沈春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倒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何出,就算你不怕死,你也要替我想想,我实在很……

很害怕,很……”

她的浑身都似在哆嗦,肌肤也已变得冰凉。

何出听到门外有一声很轻的冷哼。那是从老板娘的鼻孔里发出来的。

他感到沈春的身子在这一声冷哼中突然僵硬。

一个“熟人”的冷哼,真有那么可怕?

何出刚刚在心里叹过气,便听到沈春附着他耳边悄声道:“今晚带我逃走。现在……现在对我亲热些……”

何出清清楚楚地听见老板娘阵了一声,还听见了她一声极低的咒骂。

“骚母狗!”

三更时分,何出和沈春悄悄地溜出了君子店。

他们是从房中的一条暗道里逃的。何出没想到房中会有暗道,而沈春居然会知道。

那么老板娘会不会知道?

“她知道。”沈春一边打马狂奔,一面答道:“我都知道,她当然不会不知道。”

何出忍不住又问:“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我们逃出来?”

沈春冷笑:“因为她知道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根本拦不住我们,同时也因为她知道我们逃不远。”

何出吃了一惊:“为什么?”

沈春道:“她已经通知了使者,使者不久就会赶来杀我们的。”

她的声音已变得嘶哑难听,显然她在害怕。

何出更吃惊了:“使者杀我们!什么使者?干吗杀我们?”

沈春尖叫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

何出果然闭上口,不说话了。

秋风呼啸着吹过夜行人的面庞,让他们从心底里感觉到秋天的寒意。

何出和沈春的脸,都似已被秋风吹得僵住了,紧绷了。

他们的心呢?心是不是也会冻住?

马狂奔。夜深沉。

何出心里有许多疑问,但他没有问沈春。他甚至连他们将逃往何方都没有问。

他知道,有些事确实不该问。沈春如果不愿说,问也没有用。

后面突然有人说话了,声音尖锐阴冷:

“你们别跑了,逃不了的!”

两匹马一阵嘶鸣,停住了,马上的两个人却都没有转身。

何出能明显地感觉到沈春的身子在颤抖,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摔下去。

何出也感到背心凉嗖嗖的。

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实际上不用问,他也能猜出背后发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沈春颤声道:“使……使者,属下……属下……”

来人是“使者”。

何出刚想回头看看这个使者的模样,使者已冷叱道:

“不许回头!何出,否则本使者要你和沈春尸曝荒野!”

何出只好老老实实呆着不动了,口中却冷冷道:“我并没想回头,我知道你一定不太好看。”

使者的声音更冷了:“何出,少逞口舌之利,那样对你没半点好处。沈春,你知罪吗?”

沈春颤声道:“是,是……属下,……知罪。”

她已不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阔小姐了,而是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婢女。

使者道:“我问你,蒋氏兄弟是怎么死的?司马鹤又是怎么回事?”

沈春上牙下牙直打架:“属下……属下……”

使者冷笑道:“两件大事都没办好,你居然又和何出勾搭上了。今主已经知道了,十分生气,你乖乖跟我回去见令主,向她老人家请罪!”

沈春哆嗦道:“请使者高……抬贵手,放过属……属下……”

使者嘿嘿一笑,道:“放过你,谁放过我?你居然敢反叛令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何出忍不住大叫道:“司马鹤是我杀的,你冲老子来好了!”

使者叱道:“姓何的,待本使者处置了叛徒之后,再找你算账!”

沈春颤声道:“属下该死,不劳……不劳使者出手,属下自……自裁”

何出突然一转身,将正在拔剑的沈春撞下马来,何出也飞身离鞍,跃起空中。

他不用转身去看,也知道有两只金色蝴蝶悠悠忽忽地从自己袖中飞了出来。

黑夜中的蝴蝶,残月中的蝴蝶。

沈春倒地,右手已拔出剑,抹向自己脖颈。何出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剑,怒道:“干什么?”

沈春嘶叫道:“让我死,让我死吧!”

何出一把抱紧她,叫道:“我们不会死的,没人能杀死我们。”

后面居然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何出抱着已经瘫软如泥的沈春,转过身,就看见路边岩石上靠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何出走过,将沈春放到地上,从那人心口上取出两只状如蝴蝶的金戟,放回袖中。

这人是哪个组织的使者,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春妮儿是这个组织中的人。现在她因为他而脱离了那个组织,他就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不在乎春妮儿有什么样的过去,他喜欢她,他不在乎她爱不爱自己。

其实何出还是挺在乎的,可就是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家客栈的小二早晨刚打开门板,何出就抱着沈春去住店了。

沈春一直在昏睡,脸儿烧得通红,不时还会惊悸地哭泣和梦呓。

她是被吓着了。

那么,那个神秘的组织有多厉害,也就可想而知了。但何出并没有感到害怕和不安,他甚至觉得心里有点高兴。

因为他的春妮儿现在很娇弱、很乖,很需要他的保护。

哪一个男人,不希望有机会去保护一个孤弱无助的女人呢?

况且,这个女人正是何出深爱着的春妮儿呢?

半夜里,沈春的烧才返了,神智也渐渐清醒过来。她怔怔地看着倒在一边打盹儿的何出,似已痴了。

何出猛然惊醒,见她盯着自己,喜笑道:“你总算好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茶,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

沈春微微一笑,低声道:“何出,你会不会离开我?”

何出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低声道:“不会。我喜欢你,我要保护你。”

沈春眼中闪出了泪花,声音也已颤抖起来:“可你也许……也许保护不了我。”

何出斩钉截铁地道:“那我就赔你去死!”

沈春道:“可我是个很不好的……”

何出道:“我不在乎。”

沈春含着泪笑了,柔声道:“我好渴。”

何出忙起身:“我去给你端杯茶来。”

沈春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媚笑道:“我还饿得很。”

何出忙道:“我给你准备了肉汤,还有稀饭。喏,在墙角锅里偎着呢!”

沈春嘤咛一声,拉着他的手,将他拽了过来,在他耳边娇声道:“我饿了,吃你的肉;渴了,喝你的汤……”

何出愕然:“真的?”

沈春抱紧地,吃吃笑道:“当然是真的。”

何出突然明白她说话的意思了,不由得红了脸:“春妮儿,你……”

不知怎的,何出居然记起了昨晚老板娘的低咒--“骚母狗!”

自此之后,不论何出和沈春二人如何小心,总是会遭到别人的明攻暗杀,几乎没有一天是平平安安过的。

结果颇有些让人感到意外,何出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击败了对手。对手的武功越来越高,何出的武功居然也越来越精妙。他的招式愈出愈奇,身法幻若鬼魅,而且打斗经验也越来越老道。他甚至可以随便用某一种兵器与一流的江湖高手搏斗,两枚“蝴蝶戟”已很少使用了。

何出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大到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地步。

居然已有人断言,何出的武功已是江南第一了。

对这类玄玄乎乎的传言,何出都是一笑置之。但他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没人的时候经常对他的春妮儿吹吹牛。

奇怪的是,无论是明杀暗算,目标毫无例外是对付何出的,看来那个什么组织已不想再找沈春的麻烦了。

沈春的刁蛮脾气半分没改,时不时还会和他大吵大闹,打他耳光或掐他几把,但她的眉目间,已增加了许多宁静和满足。

在她的坚持下,何出只得时时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了。他开始穿贵重的衣衫和鞋袜,开始学习优雅的举止和谈吐,学习适合他“武功江南第一人”身份的微笑、奇Qīsūu。сom书冷笑、沉思和叹气。

刚开始的时候,何出还很不习惯,总觉得别扭,但渐渐地,他发现这么做居然也没什么不好。比方说,对敌前的微笑可以表示出自己的修养,取胜后的叹气可以表示出对敌方落败的惋惜。又比方说,穿名贵的外衣总使行人和酒店老板对自己产生敬仰之情,而穿名贵的丝质内衣也的确很舒服。

人的堕落,岂非就是由此开始的呢?

何出一直没有回方家桥。倒不是因为他的”堕落”,而是因为他知道得很清楚,回方家桥太危险,而且会连累方家桥的人。

又是八月十五。又是中秋。

何出拥着他的春妮儿,看着窗外床前的明月光。

春妮几道:“你在想什么?”

何出叹了口气,苦笑道:“月饼、箫声、金锏和老虎。”

春妮儿道:“我知道去年中秋凌烟阁吹箫引你,秦琼想用金锏杀你。可月饼你今天一个也没有吃,又想它干什么?

再说,中秋跟老虎又有什么关系?”

何出沉默,好半天才叹道:“去年中秋,我吃的四个月饼是孔大叔给我的。”

春妮儿轻轻一叹,偎紧了他,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活。但孔大叔已经去世了,只要咱们好好活着,就算是他老人家地下最大的愿望了。”

何出不说话,只是拥紧了她。

春妮儿又道:“老虎呢?你怎么会想起老虎的?”

何出又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那天晚上,我碰见了老虎,是一对猎人兄妹救了我。”

春妮刚想说什么,窗口的月光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纸。

一张立着的纸。

纸在飞动,平缓地飞向床上的二人。

能将一张纸平平整整地凌空送出去,已是极难极难的事,更何况是要送出一张立着的纸呢?

春妮儿温软的胴体突然僵冷。

何出死死盯着飞近的纸片,慢慢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纸片。

十五的月光很亮。

何出看清了信纸上的字迹和图案:

“九月初九。敬亭山太白楼。”

这些已引不起何出的兴趣。这样的帖子他已接到过不下三十次,每接到一次都会有一场恶斗。

恶斗过很多次的人,对血腥的场面早已麻木。何出第一次杀司马鹤后,还恶心得呕吐不已,但他现在居然能叹气和微笑了。

何出感到好奇的是信纸下方的一个图案——两只交颈的鸳鸯。

血红的鸳鸯。

清冷的月光下,这两只血红的鸳鸯显得十分诡异可怖。

何出突然打了个寒噤,喃喃道:“难道是……血鸳鸯令?”

春妮儿的全身都似在哆嗦,她猛一把抢过那张纸,三下两下扯成粉碎,扑到窗边,狠命关好窗户,口中叫道:“不许你去,不许你去!”

她的声音,简直哑得怕人。

何出不出声。他知道他必须去,他不得不去。

春妮儿的情绪如此激动,又说明了什么呢?难道原来控制她的组织,就是血鸳鸯令吗?

春妮儿似已失去了控制,扑到他身上,尖叫道:“不许去!听见没有?不许去!”

何出不出声。对付春妮儿发怒发狂的最好办法就是沉默。

春妮儿叫了一阵,绝望地哭了,哭得良哀欲绝。这时候该看何出的了。

这时候何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谁也不再提起导致春妮大叫大闹的那件事,两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和好如初,开始情意绵绵地爱抚对方,说许多情意绵绵的话。然后相拥着进入梦乡。

只是何出知道,他必须去,他不得不去。

春妮儿也知道,他必须去,他不得不去。

九月八日,敬亭山下的一家小小的客栈内,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女,看他们的打扮并非夫妇,却只开了一个房间,老板心里暗笑,他知道这也许是一对私奔的情人或是偷情的男女。

事实似乎更证实了老板的猜想,这对男女很快就把自己关进房间,而且拴上了门。这当然是正处于情热如火的状态中的恋人们应有的举止。

老板也年轻过,他当然明白,嘴儿正馋的青年人是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的。

春妮儿的确也正在何出怀里呻吟,明天就是一场大战,何出很有可能活不了。她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里给予他无穷的快乐,让他带着她的情意走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何出苦笑道:“明天就是一场血战。你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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