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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的理想国:成都物候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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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概都更靠近野生的原种,而且是早开的。反之,复瓣越是繁复,越是人工诱导培育的结果,大致也都晚开。眼前这几株,不论花朵攒集得如何繁密,把花一朵一朵看来,都还是朴素的单瓣,都像蔷薇科李属的这个家族那些原生种一样,规则地散开五只单瓣,中间二三十支细长的雄蕊顶着金黄色花药,几乎要长过花瓣,簇拥着玉绿色矮壮的雌蕊。资料上谈到樱花的花期,都说是三到五月,也就是说,早樱开在三月,而晚樱一直可开进五月,但在成都,这些白色樱花在二月就开放了。

可惜的是,这片园林景观没有很好经营,这么漂亮的樱花树竟未形成突出的景观,而且,树的四周还横穿着电线,树下还放着垃圾箱,想拍一个全景都不能够了。

尽管如此,经过的游人也在感叹:好漂亮的花。

也在讨论是什么花。梨花。李花。杏花。遂想起两句诗:“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没想到会遇到樱花。还是一个像是来自农村的老太婆说:“樱桃嘛。”

植物学对樱桃这般描述:“树皮紫褐色,平滑有光泽,有横纹。”那横纹却漂亮。细长,微微凸起,在紫褐的树皮是浅浅的紫红,如细长眼眉。植物书上还说:樱桃的花有很好的观赏性,有几种亚洲樱桃品种是专门用来观赏的。这些观赏性樱桃是樱桃的变种。最主要的特点是:花的雄蕊被另外一丛花瓣所代替,形成了双丛花(也就是复瓣吗?)因为缺少雄蕊,这些品种都不可能结果。

印象中樱花属于日本,看植物书才知道,其实中国才是樱花主要原产地之一。樱花真正的故乡是喜玛拉雅山地。日本的《樱大鉴》中说,樱花从喜玛拉雅山地先传到北印度和云南。如今日本樱花都由原生于腾冲、龙陵一带的苦樱桃演变而来,在人工培育下,花由单瓣变重瓣,并产生出从淡粉红到深粉红的种种颜色。苦樱桃?我在自己的小说《遥远的温泉》中曾描写过仍然生长在青藏高原上的野樱桃花,不过那花开在高原迟到的春天,开在六月。而高大挺拔,树皮上长着许多细长眉眼的野樱桃结出的鲜红多汁的果子确实是苦味的。少年时代,曾经攀爬过许多樱桃树,期望发现一棵果实甜蜜的野樱桃,结果自然是徒然。那些苦樱桃只合了做了鸟与熊的食物。

也有人说,中国人早在秦汉时期,就将樱花栽培于宫苑之中了。不知真是如此,还是外国人有的我们也有的心理作崇就不得而知了。但“樱花”一词,确见于唐李商隐的诗句:

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

如果樱花原生于中国的青藏高原是确实的,那么,成都紧邻着青藏高原,我小说中写到的那种野樱桃,就遍生于距此不过一百多公里的邛崃山脉的山谷中间。那么,至少在李商隐的时代,这城中也有樱花开放了吧。

据说日本有樱花,是十二世纪后,即日本的平安时代的事了。还据说,当时日本人的本意是引进梅花,樱花是随那些梅花无意间夹带过去的。没见过确切的资料,算是“姑妄言之”的谈资,没有要轻视另一国文化的意思。

还是回到草堂,看草堂门口的招贴,“人日”活动的主题是怀念杜甫和赏梅花。其实,从节令上说,蜡梅早已开败,红梅也到了尾声,仍留在枝上的簇簇花朵也失去了盛开时的灼灼光华,倒是白色的樱花盛开了。也许,多年后,“草堂人日我归来”,人们要来此处赏花,赏的就是中国的樱花了。识了这白色的早樱后,在城中四处走动时,就四处都看到有洁白的樱花在一树树开放,甚至在一环路上,一个加油站旁也看到开得非常繁盛的一株,而且,就在小区公园中也看到好几株,只是新栽没几年,那树还没有高过蜡梅,远看去还误以为是李花之类罢了。今年识了樱花,想必明年春天,就能预先滋养着看樱花的心情了。

20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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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兰 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

检索图片收藏,第一次看见玉兰开花是2月6号,城东的塔子山公园。

本是去看海棠,却不意在竹篱围着的牡丹园中看见了玉兰开放。牡丹支楞着短促的木质茬,全无春天消息。倒是其间几株瘦高的玉兰,都高擎着毛茸茸的花苞,其中两三株竟然已经盛开了。瘦高的树把繁盛的枝子举得老高,不好拍摄。见过仰拍的玉兰照片,好看的都有如洗的蓝色天空作为背景。而成都的冬天,或者说初春,不可能有这样的天空,最睛朗的时候,朦胧雾气也不会散尽,低头,是照不出影子的淡淡阳光,抬头,是蛋青色的微微有些发亮的天空。这种天空,显然不好做白色花的背景色。只好把镜头对准低垂下来的稀疏的那几朵。两层六只厚厚的肉质花瓣,是象牙般的,玉石般的莹润的白。欲要放出光来,却又收敛了,于是,那厚厚的花瓣就像是含着光,又像是随时要放出光,却又偏偏不放。就这样叫人瞩目,叫人沉静。

公园中正在搭建形状各异的架子,用各种鲜艳的材料包裹出种种人物、山水和器物的造型,为春节期间灯会作准备。

再看到玉兰,是2月12日,城西的杜甫草堂门前,高可两三米,是栽在盆中待开放了从别处移过来的,花朵硕大饱满。和塔子山所见比较,也是一样莹润的白的,不一样的却是白中晕出丝丝片片的红,花瓣也未尽情绽开,露出里面的雄蕊与雌蕊。植物书上把这样的花描述为杯形花,我想如果捧在手里,这花的流线形肯定很适合人类手掌的形状。

要过节了,也是好些工人在做营造气氛的工作,把一盆盆的杜鹃放在钢架上,直到做成了两根高大粗壮的花柱。另外,还在玉兰树边放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海棠和梅树的盆景。

那是离开成都回老家过年的前一天,心想,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回来,就该看到玉兰花四处开放了。

在路上开车时还想起塔子山上那些长得矮小些的玉兰,花朵都沉睡在花苞之中,想必再过几日就要开放了。这些的花树开放起来肯定方便拍摄。

不料人不在的这一周,成都连日降温,“多云间阴,有零星小雨”,把前些日子已然四处泛滥的春意给冻回去了。这种情形,杜甫早就经历过,并在《人日二首》里记录下来:

元日到人日,未有不阴时。

冰雪莺难至,春寒花较迟。

只是当今气候变暖,只见冻雨淅沥,而不见飞雪踪迹罢了。而低温时的雨水照样能让“花较迟”。

初九日,2月22日,再上塔子山,十几天前开放的,已经凋谢,枝头上还挂着些深棕色的残片,那些十多天前就准备好了要绽放的,依然深藏在花苞之中,不同的只是,好些花苞的尖端都绽开了一点,把白色的,微黄的花露出一点来,是在感觉外面气温的变化吗?这时的公园也因为灯会那些大红大绿的绑扎出来的造型,买上了门票。如果晚上里面亮上灯,这些造型应该是好看的吧。现在却了无生气。好在道路两边密集了各种饮食与小商品摊点,加上人流涌动,算是成功营造出了一种节日气氛。没拍到玉兰,却不期然遇到几大树盛开的樱花,还在小摊上吃了一碗酸辣粉驱除寒气,否则无法留下来拍摄樱花。

2月24号,出北三环到天回镇附近小山上的植物园。听朋友说,那园子还有些野趣,林下的草地不像公园里全是人工的,想必能遇到些野草花,比如二月蓝,比如堇菜。去了,果然有些野趣,林下的草地基本都荒着,果然有那些期望中的野草花,甚至还看到几朵悬钩子的白色花开在山茶树下,只是都还稀疏,不成气候,真正拍它们还得过些时候。园中早樱与梅花都开到尾声了,西北角上木兰园中,其它品种未见动静,白玉兰花却在十米,十几米高的树上灼烈而繁盛地开放了。如今的城里,四处都是新开的道路与楼盘,新植的玉兰树都还矮小,到这里,才晓得植物学书上把玉兰列为乔木不是一种错误。在蜿蜒的山路上仰望一树树和香樟比高的玉兰花真是梦一般的情境。坐在还有些枯黄的草地上仰望天空,从繁花的缝隙中看见天上出了太阳,云彩慢慢散开,天空不再是与玉兰花色相近的蛋青色,而泛出一点点的蓝,虽然很浅,但确实是蓝色了。这是成都春天的天空的颜色。这是大地回暖时天空的颜色,这是草木泛青,花朵次第开放的季节天空该有的颜色。那些被大树高擎着的白色花朵也带上了淡淡的蓝色。但是,手中的相机只会让我安坐片时,因为担心难得的阳光又会被阴云掩去。而当我凝神屏气,在镜头里注目那些花朵,它们更美了,像是一朵朵将要向着那淡蓝的天空飞升,顺着倾泻下来明亮光线向天空飞升。而我无法把这些美仑美奂的花朵的实体留在尘世,只是在一声声快门中,留住一朵朵虚幻的光影。

就是这样,极致的美带来一种怅然若失的伤感。

这是一种有关生命,有关美的深刻的伤感。

果然,阳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又被厚厚的云层掩去了。我坐下来,听到《“文》林子中被《“人》太阳晒了两《“书》个小时的枯草《“屋》在嚓嚓作响。这时倒有时间可以躺下来了,但寒气又从四处逼来。而且,山下的川陕路开始堵车了。

就从那一天开始,成都又开始回暖,太阳露脸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虽然央视的气象预报又在报道冷空气南下,全国大部分地方都将降温的消息,但是寒潮被秦岭挡住了。四川盆地依然一天天大地回春,连续几天下来,最高气温一下就从十二三度,升到今天的二十一度了。今天是大年十五,二月份的最后一天,有人送抗震救灾的书稿来,希望“指正”并“作序”,晤谈完毕,又去赴一个中午的饭局。吃饭是顺带,主要是去看一个朋友春节期间拍的一组大地震后羌族传统文化遗存的照片。说了许多话。因为话题是大家都感兴趣的,那些地方,也是大家都熟悉关切的。照片好,更激起了说话的兴趣。三点多钟回家,经过创业路,注意了一下路边那排三天前还全无动静的紫玉兰,却突然在阳光下盛开了。假日期间,难得这出城的马路上行人与车辆都少,便在路边停了车,一气拍了几十张片子。三天前,我还担心,今年是拍不上紫玉兰了。因为二号就要出发去北京开会,十几天后回来,玉兰的花期肯定过去了。边拍片子边想,真有玉兰花神吗?因为那天散步在这些紫玉兰前,还开玩笑说,玉兰花神,让你的花开放吧,不然我外出回来,它们就已经开过了,我今年就拍不成它们了。今天,这些花真的就毫无保留地,不留一朵蓓蕾地盛放了。这当然是从二十四号起,太阳天天露脸,气温一天比一天升高的缘故。几天之内,差不多所有草木都在萌动,人们都减去臃肿的冬衣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想,是玉兰花神满足了我的愿望。

在二月的最后一天,夜晚,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窗外的夜空里,一朵朵节日焰火正升起来。此时,塔山子公园的灯会也该到高潮了吧?如果真有玉兰花神在,她也会从牡丹园的竹篱后走出来,混在观灯的美女群中吗?那些玉兰花朵,被灯光所辉映时,又该是怎样的颜色?

2010、2、28

第六章 李 无言路侧谁知味,惟有寻芳碟与蜂。

3月2号飞到北京,阳光明亮,树影下还有斑驳的残雪。坐大巴进城,脑子里转着别的事情,眼光却不时被植物吸引。榆树,槐树,杨树,枣树,光秃的枝条很苍劲地展开在蓝色的天空下,很劲道的样子,却未看到什么春意萌动的景象。第二天会后,到北海公园沿湖转了一圈,除了东北角上一小片水面,浮着些水禽,大部分湖面都还冰封着,清冽冷凛的空气,倒是在成都难得领略的。一路又难免去观察树,不要说迎春、紫荆和珍珠梅一类的落叶的树木没有萌芽的迹象,就是常绿的松柏也是很枯瑟的样子,没想到后来在西门附近看到好几株玉兰倒是不畏寒意,虽然树根周围还拥着残雪,但枝头上已经高擎起毛茸茸的密密花苞。这回在北京要呆两周之久,应该能看到春天到来。

这么一来,一年之中,就两次经历自然界神奇的春光乍现。

与北方的这种景象相比较,这些日子,成都的春意来得多么汹涌啊!二月初,等春花次第开放还让人焦急:梅、海棠、樱、玉兰,可是一到二月底,花信越来越频密,那么多的草木,就都迫不及待争相开放了。在城里这种感觉还不很强烈。因为城里对所植树的草木是有选择的,要有美感,而且要有秩序——城市虽然看起来混乱,却是人类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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