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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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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于那个时候,赫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皇帝身后!

想不到在放箭之一瞬间,整个局势突然扭转,应雄不但安然无恙,竟还以英雄剑胁持皇帝!

皇帝当下惊惧莫名,正欲向身畔百名大内精英求助,谁知这时方才发觉,他的百名精英,早已呆若木离,动弹不得,想必在此一瞬间已被应雄尽封穴道!

天!那百名大内精英并非场中持箭的一般侍卫,而是每名均属一等一的高手,应雄却居然能在逃过千箭万箭狙杀之后,尽封他们穴道,修为之惊世可想而知;其余在城顶上的一般侍卫虽未被应雄封穴,惟眼见其不合情理的超凡武功,且皇帝在胁,一时间更是不敢上前动手!

皇帝惊怒交集,高声叱道:“大胆慕家……逆贼!胁持天子,该当何罪?”

应雄只是邪邪一笑,架在皇帝脖子上的英雄剑更呈收紧:“罪?呵呵,本少爷若是怕你降罪,恐怕早便不来,在家里高床暖枕了!”

皇帝见其意态轻佻,益发怒不可遏:“逆贼,你到底想怎样?”

应雄又笑,笑意更邪,爽快地答:“你既为我们布下十面埋伏,想必早已有人向你通风报信,告知你我们慕府今夜造反,是想逼你签下一份割让山海关方圆百里的条约,为何还要问我到底想怎样招呼你?”

“不过,在未逼你签割地条约之前,我倒有点好奇,究竟是谁出卖我们,向你通风报信?”

“因为知道我们这次计划的人,不会太多;有些知道的人,还认为自己终有能力可阻我卖国,为免令我未犯先被定罪,他,或他们,都不会贸然泄漏,因他们深信,只要我一旦未卖国,他们还有能力阻止事情发生……”

应雄说到这里,不由冷冷的问正给他胁持的皇帝:“说!到底是谁向你通风报信,出卖我们?”

皇帝纵然被胁,亦不由冷笑:“嘿嘿,你真的想知道?那朕就给你看清楚是谁出卖你们吧!众侍卫听令!快把那人带出来!”

在内苑的一众侍卫眼见皇上被制,自己却欲帮无从,早已深恐皇上怪罪,此时乍闻皇上下令,登时已迫不及待邀功,带头数名侍卫已从寿灵宫畔的另一座寝宫领出两个人。

居高临下的应雄一看之下,立时一脸铁青,只因被带出的两个人是一双男女;男的作探子装扮,应雄并不认识,但那女的……

那女的竟是他最爱的人小瑜之姊!

荻红!

“荻红?是你出卖我们慕府?”应雄双眉已差点蹙为一线。

“是又怎样?”荻红呶着嘴驳斥:“哼!卖国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我荻红只是干身为炎黄子孙应干的事而已!这已经是一个足够我出卖你们的理由!”

“是吗?这真的是你出卖我们的理由?”应雄冷冷问:“抑或,你还有另一个更吸引的理由?”说着,他的目光遽然落在荻红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珠光宝气、看来价值连城的项链之上,这串项链,从未曾见荻红佩戴。

想必,她一定卖了一些东西,方才可得到这价值连城之物。

荻红给应雄如此一看一问,登时因为自己出卖他们的真正原因而满脸通红,不过她亦总算厚颜无耻,眼珠一转,已又驳道:“呸!无论因为什么理由,我也并没做错!错的,是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你有啥资格质问我!”

应雄狂傲一笑:“没错!我慕应雄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又岂会有资格怪责你这个忠肝义胆、大义灭亲的中原烈女?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你平素在慕府只管吃喝装扮,怎会有此等闲心与心计,探知我们的计划,然后通风报信?”

应雄此语甫出,一直站在荻红身畔不言不语、作探子装扮的那名汉子,遽地沉沉道:“是我教她暗中刺探你们的密。”

“因为,我就是——长江!”

长江?应雄终于记起来了!鸠罗公子不是曾经告诫过其父慕龙,说中原皇帝已派了一个探子“长江”,密切打听金人图谋复国的消息?难怪以荻红如此一个浑噩女子也懂得暗中刺探慕府卖国的密!想必,是长江某次在慕府暗中刺探时遇上荻红,再利用她贪婪的本性,为他进行刺探,这远比他亲自潜进慕府刺探消息来得倍为轻易!

缘于,慕龙及应雄向来皆忽视荻红,认为平庸的她毫无杀伤力!

但此刻,令应雄心头暗暗伤得最重的,却是她!

她是他最爱的人小瑜之姊!她为小瑜有这样一个只顾荣华富贵的自私姊姊而心痛!

更何况,此际已经撕开面具、露出狰狞面孔的荻红,一副嘴脸更是出奇的盛气凌人;但见她老实不客气地朝应雄鄙夷的道:“嘿!慕应雄!虽然如今你已皇上在胁,但即使你能逼皇上签下割地条约又如何?以你一人之力,怎可杀出紫禁城千军万马?你何必为了英名那贱种而卖国?他这样的贱人值得吗?我看你还是放弃为他,乖乖投降,也许皇上会免你一死啊……”

却原来,荻红连应雄为逼英名发奋这个目的也一清二楚!骤闻红辱骂英名是贱种,本已在痛心的应雄,更罕见的怒火中烧,目一喝:“荻红——”

“凭你这堆没用的废物也配辱我二弟?”

“给我住口!”

一声怒叱,其中一名距应雄不远的大内精英,其腰间佩剑赫然被应雄这声怒叱的震荡力所带动,“铮”然出鞘,“霍”的一声已射进站在远处、以为自己已极为安全的荻红跟前三寸,剑,竟狠狠将荻红的裙子钉在地上!

这一手以气震剑攻人的修为,当场技惊四座!就连皇上见之亦不由变色!荻红更是被吓得连尿也撒了出来,洋相大露!

“看见了吧?”应雄傲然道:“在本少爷面前,哪管你有千军万马拱卫,亦没有绝对安全这回事!我若要杀人,恐怕你们早已死个精光,岂容你们仍然肥肥白白、健康无恙的呆站?”

“荻红!今日我不宰了你,只因为念在你是小瑜之姊!而且,杀你这堆贪慕虚荣的废物,也玷污了我的手!”

荻红本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此时被应雄一剑震慑,傲气立降,更是又惭又愧,低头噤声!

应雄也没好气再理会她,他斜目一横,瞄着仍被自己制肘的当今皇上,复又冷笑:“好了!皇上!恐怕,你对我慕应雄的实力总该彻底清楚了吧?我曾听说,皇族向来有一不传之学——皇拳,本亦足可令你自保!可惜,你在位以来,不独荒废朝纲,苛征草民重税,穷奢淫逸,只顾享乐,不顾黎民疾苦;像你这样的皇帝,更遑论会习那艰苦的皇拳了!所以,以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奢望可逃出本少爷的掌心!你快给我乖乖的签下那纸条约!”

应雄说着,忽地以另一只手,一把抽出插在自己腰际的一轴字卷,运劲一摊,字卷立应劲“蓬”的一声在皇上面前摊开!字卷之内,还以草苇缚着笔墨,显见应雄确是有备而来!

眼前逾百金人精英已全军覆没,当前急务,还是逼皇帝签下条约再说!

然而,当皇帝朝应雄摊出的那卷条约一望,九五之尊的他,登时龙颜大变!

就像是他看见了一些他绝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只因为字卷上如今所刻的条约,赫然并不单是割让山海关方圆百里之地如斯简单,而是一条他不敢相信应雄会开出的条约!

皇帝无限震惊的斜斜一瞄应雄,惘然地问:“这……这就是你不惜擅闯紫禁城,也要……逼朕签的条约?”

剑在哭,人在哭,人剑齐哭!

哭,只因为耻辱!败的耻辱!

剑圣真的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

决战已终,偌大的树林,又回复一片昏沉死寂;无名更早已为赶着打败应雄而远去,只剩下适才那双被两大绝世神圣剑意催动决战的儒生兄弟,在林中暗角互抱瑟缩,还有——

剑圣!

不!他已不再是剑圣!只因剑圣二字,本应是永远不败的!他,却真的败了!败在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甚至连习剑的日子还要短的小子手上!

既是一代剑圣,他为何会败?

剑圣就跪于自己插在地上的无双剑畔,老泪盈睫,呆呆的看着那双仍在林中暗角瑟缩的儒生兄弟,只因这双兄弟,正是他战败的最大关键!

他曾与无名以剑意催动这双兄弟,代替他俩比拼,而当拼至最后一招之时,剑圣满以为他所催动的“兄长”,必会如其所料,一掌劈进“其弟”天灵的重大破绽,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就在胜负存亡之一发间,那个一直给剑圣剑意催动的“兄长”,其身心遽地自生一种剑圣不明白的抵抗力,正当他的掌还差一寸便要劈中其弟天灵之际,他自身这股抗拒力赫然令他有一刹之间的犹豫;而这一刹之间的犹豫,正好让无名有足够机会,催动“其弟”以剑指戳中其腰际大穴,他当场动弹不得!剑圣亦再无法以剑意催动寸分难动的他再次出击!

既然以万物之中的“人”为剑,如今“人”已被无名所制,亦即说是,剑圣的“剑”,亦已被无名所制,他是彻底的败了!

这世纪之战,胜负已分!

但,何以那个“兄长”会在千钧一发间犹豫,对剑圣的凌厉剑意作出抗拒?

全因为,由始至终,剑圣以“人”为剑所选的人,基本上便已选错!

他所用的是最无情最无敌的剑法,却选了一个最有情的儒生为“剑”;剑圣根本便不了解,他所使的愈是夺命杀着,那个被其剑意催动的儒生便愈抗拒,试问又有那个兄长会忍心一掌劈死自己亲弟?

故而就在最后决胜的一招间,那儒生的抗拒更是强烈,强烈得战胜了剑圣的剑意!

杀意!

剑圣此败,是因为他高估了自己剑意的逼力,而低估了那儒生对其弟的情!

正如无名在离去前曾对其所下的结论:“剑圣,你此败,只因为你过于自信,你根本便不了解你此战所用的剑——”

“人!”

不错!既然以“人”为剑,便须了解人的感情,人的弱点,相反,无名却似乎早已瞧出这当中的奥秘,甚至他催动剑意时对剑圣的节节退让,破绽大露,也许亦是他的战略!

然而无论如何,这惊世之战已有战果!剑圣已经败了!他,败不甘心!

他自五岁习剑那天开始,穷尽四十多年的无边岁月,牺牲了一切无数人所应享的青葱日子,牺牲了曾令他心醉心痛的爱情,也牺牲了凡人亲情的嘘寒问暖,他坚守“不言不笑不惊不动不败”一万四千多天,方才换得“剑圣”这个举世推崇的虚名,可是,可是,可是……

剑圣,真的只是一个虚名!就在今夜,就在今战,就在今招,“剑圣”这两个耗尽他半生心力写成的字,终于在无名手中——彻底互解!

剑圣!

四十载的无敌威名,只空余满腔感叹!

与恨!

是的!他恨!他恨自己已不能再是永远不败的剑圣!

其实尽管他败了,他的剑道修为也仅次于无名,他依然不弱,他仍然能稳坐剑道第二,但……

第二并非第一!即是——输!

谁都希望自己是天下第一!

怨忿填膺!一直盈在剑圣眼中打转的老泪,此刻滚了下来,他终于再难自己,傲然翘首,仰天切齿悲嚎:“天!你终于看见绝对不败的我败了?你,很高兴吧?很高兴了吧?”

“我剑圣半生满以为人的力量不但可以胜人,亦总有一天可以胜天!我以为只要我的剑能永远不败,亦总有一天会不败给天!但……但!”

“但如今,我竟败给一个人!我败了!我的剑不但胜不了天,更胜不了人!”

“天!你很心满意足了吧?你很安心了吧?”

“从今日始,我……已不配称为剑圣!但。我已不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四十年了!我甚至也记不起我原本叫什么了!天……!那我将要叫作什么?我将会是谁?”

“啊……”

无法接受的战败事实,逼令本来万变不惊的剑圣,此刻亦陷于极度紊乱之中;但见他似疯似癫,意态若狂,复再仰天暴叫:“不!我绝不能放弃剑圣之名!因为我根本已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我一定要唤作剑圣!只要我有朝一日能打败那个今日将我打败的——他!”

“但,我已习成我圣灵剑法的第廿一剑,仍是要惨败给他!我将要如何胜他?我将要如何才可打败他啊?”

暴叫声中,剑圣灵台蓦地灵光一闪,他又厉叫道:“对了!要打败他,并非全无希望,只要我能……”

“悟出第廿二剑!”

是的!第廿二剑!圣灵剑法中的剑廿二!他和无名此刻的实力只差毫厘,只要他能悟出剑廿二,只要比他向来所用的剑法多出一剑,也许,他便能打败他!打败比圣更高更强少许的——神话!

可是……

“可……是,自十多年前我悟出剑廿一开始,我的剑道、剑艺、剑气已到自身顶峰,已经达到极限;十多年来我虽一直不败,并非因我与时俱进,而是那些窝囊剑手们根本无法追及我的境界;我……十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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