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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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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先生”自语般地道:“奇怪,他在捣什么鬼!”

徐文紧逼着道:“阁下不会拒绝吧?”

“老夫可以代为传讯,要他本人找你解决。”

“在下希望立刻找到他。”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他行踪飘忽,居无定所。”

“阁下的讯息定能传到?”

“当然,老夫岂能对你后辈食。”

这一来,找“妙手先生”的原来计划,算是全部落了空,翠玉耳坠没下落,找“七星故人”也成泡影。徐文心中实在不甘,突地,脑内灵机一现,他想到了一着妙棋,可以证明“妙手先生”是否夺取玉坠的人,当玉坠被被夺之际,他的“毒手”

已点中了对方,而对方无恙而遁……

心念动处,片言不发,闪电般向“妙手先生”撞去。他自被“白石峰”后断岩下的怪老人打通“生死玄关”并输以功力,加上他本身的内元,功力已先后判若云泥,“妙手先生”

身手再高,也防不到这猝然的攻击。

仅只一晃,他回到原地,“毒手”已然点中对方。

“妙手先生”噔地退了一步,栗声道:“‘地狱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台魔姬”却被徐文这突然的举措,惊得芳心一震,当然她不明白他的用意。“毒手”的秘密,她根本不知道。

徐文的面色变了,冷酷之中带着煞气,一字一句地道:“阁下,事实胜于雄辩,请交出翠玉耳坠!”

“妙手先生”错愕地道:“什么事实?”

徐文冷哼了一声,道:“能于抵挡在下杀手的人,太少,这不是巧合吧?”

“你是说抢夺翠玉耳坠之人,也能在你杀手之下无损?”

“阁下何必明知故问!”

“嗯!这倒是满有意思的事。”“阁下怎么说?”

“老夫对所说过的话,完全没有更改。”

“在下信不过。”

“你娃儿准备怎么办?”

“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办得到吗?”

“阁下无防试试看!”

话声中,右手已蓄足了劲力,自得怪老人输功之后,他还没有出过手,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境地,无从想象,但从提气的感受来判断,已较原来高了数倍。

“妙手先生”毫不为意地一笑道:“小子,老夫倒想伸量一下你除了那杀手之外,究竟有多大道行。”

徐文愤然道:“决不会使阁下失望就是。”

“试试看?”

“接掌!”

喝话声中,一掌劈了出去。

“妙手先生”举掌相迎,劲未接实,忽感对方潜劲如山般压到,立知不妙,中途刹势,闪电般向旁横移,避过主锋,饶是如此,撼山栗狱的劲气,若鲸波怒卷,偏锋余势,仍把他撞得身形连晃。

以“妙手先生”的功力,竟然不敢硬接这一掌,徐文意外地吃了一惊,他发觉自己的功力,远超乎想象之外。

“妙手先生”目中抖露一片骇异之色,激动地道:“娃儿,你……你不可能有这高的功力?”

这话听来十分可笑。

“天台魔姬”已听徐文说过断岩奇遇,虽觉意外,倒不惊奇。

徐文冷笑一声道:“天下不可能的事太多,再接一掌试试……”

掌方扬起,“妙手先生”只一晃,人已在十丈之外,快,快得使人无法相信。

徐文已今非昔比,大喝一声:“哪里走!”闪电般追了过去,两条人影一先一后,如电掣风驰,霎时无踪。

“天台魔姬”窒了一窒,起身疾追时,两条人影已变成了两缕淡烟,顾盼间从视线中消失。

且说徐文运足功力,身轻如燕,全速疾追,与这轻功冠世的“妙手先生”追了个首尾相衔。

但“妙手先生”并非徒得虚名,只差那么一点,徐文始终无法追上。

两人的方向,偏向北方。眼前岗陵起伏,杂树丛生,“妙手先生”一弯一拐,倏失所踪。

徐文恨恨地一咬牙,收住身形,虽然没有截住对方,但能把轻功傲世的“妙手先生”追得鼠窜而奔,已堪告慰了,如非怪老人输以功力,这种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别说与对方较长短了。

回落西山,青辉染得一片金红。

徐文想回头找“天台魔姬”,仔细一想,又觉得无此必要。

他辨了辨方位,此地往桐柏山是捷径。

“卫道会长”在立舵盛典的酒席上,曾说过:“……欢迎小友随时光临……”

这句话,不期然地响在耳边,他想,自己目前功力,已勉可谈到报仇了,何不直上桐柏,相机行事!至不济也可访问一下方紫薇,探探她师叔杜如兰的下落,先了怪老人的心愿也好……

心念之中,他弹身朝桐柏山方向奔去。

一路上,脑海中仍是“妙手先生”的影子,看样子翠玉耳坠是落在这神偷之手无疑了。

令人可惊的是他居然不惧“无影摧心手”剧毒,而且他乔扮走方郎中,道出自己的隐秘,这一点太不可思议了。“毒手”的秘密,除了父亲之外,便是断岩的怪老人知道,他何由而得知呢?

尤其,他暗示出自己此生应作孤鸾,意思是永远别希望与任何女子成婚,这一点自己也是经怪老人提醒之后才觉察的,他竟知道,更是不可思议。

对方化身千百,这一错过,要找他太难了。

最严重的是无法向蒋明珠交代,彼此系属世交,如因此而使蒋家蒙受钱财上巨大的损失,那真是无脸见人了。

他越想越是丧气,江湖诡谲万端,也险恶万分,有时武功并不可恃,阅历机智,更为重要,如果徒恃武功,势将一事无成,甚或贻千古之憾。

自家遭惨祸之后,他改变了许多,一向乖戾任性的他,遇事已能思索,也能自制,他原本是隐藏性格,但,慢慢地,那份暂时隐藏的性格,起了变化,从本质上发生改变,使他由浅薄而深沉。

一路沉思,身形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绚烂的晚霞消失了,大地呈一片灰暗,夜幕逐渐下垂。

远处的村镇,亮起了星星灯火。

蓦地——

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阁下留步!”

徐文一焉,从沉思中惊醒,收势回身,只见身前站着一个白衣劲装少女,暮色凄迷中,仍可看出对方俏丽的风姿。

“姑娘是谁?”

白衣少女不答所问,朝徐文目下一打量,道:“相公敢是‘地狱书生’?”

徐文对这少女完全陌生,心中微觉一动,道:“正是!”

“那真是幸会了!”

“什么,幸会?”

“小女子大奉家主人之命,有请相公一唔!”

徐文大感困惑,剑眉一紧,道:“令主人是谁?”。

白衣女子神秘地一笑道:“相公见了面自然知道。”

徐文心念暗转,看来不是什么好路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到“卫道会”

办正事要紧,当下淡淡地道:“请上复贵生人,在下急事在身,只好有违了!”

“可是另有一位,却急着要见相公!”

“谁?”

“天台魔姬!”

“什么?她……”

“她望眼欲穿,希望见相公最后一面。”

徐文大吃一惊,栗声道:“最后一面?”

“是的。”

“什么意思?”

“相公到了地头自然明白!”

徐文心想,自己追“妙手先生”与她分手,先后才两个时辰,对方这句“最后一面”大有蹊跷,虽说自己对她并没有爱意,但总有一份友情,这就不能不过问了。心念之中,一摆手道:“请带路!”

“请随小女子来!”

白衣女子走的却是回头路,奔了一程,折向南边一片黑乎乎的森林。徐文艺高胆大,心中虽狐疑也不放在心上。入林之久,眼前现出一派灯光,到了近前,看出是一座小庙,庙门口分列着八名白衣汉子,神态十分骠悍,乍见徐文现身,面上齐露悚然之色。

人的名,树的影,“地狱书生”杀人不留痕,在江湖中是令人丧胆的。

进了大门,迎面便是正厅,殿前阶沿上,四名白衣劲装女子,分左右站立,两盏纱灯挂在殿檐,空气有些诡谲。

由殿门内望,青灯娓娓,烟篆袅袅,却不见半个人影。

带路的白衣女子,回身道:“相公请稍候!”

说着奔入大殿,不久又折了出来,侧身道:“请进!”

徐文略不迟疑,从容地进入殿门。

“啊!”

目光扫处,不由骇呼出了声,殿中地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三具白衣人的尸体,血清未干,看来遇害的时间并不太长。

正自错愕之际,香风沁鼻,一个仪态万千的白色宫妆少女,从佛龛后转了出来,身后随着一个体态威猛的白袍老者。

徐文一看这白袍老者,顿时领悟对方的来路。

“五雷宫”的人。

这老者正是“五雷官”卫队统领“白煞神”郑昆在这老者正是“五雷宫”卫队统领“白煞神”郑昆在争夺“石佛”之役中,“天台魔姬”

曾以素女神针伤了他。争夺“石佛”之役中,“天台魔姬”曾以素女神针伤了他。

白色宫妆少女,盈盈走到殿侧一张椅子坐下,“白煞神”郑昆待立一旁。

冰肌玉骨,黑发,红唇,白衣,美得有些令人目眩。

徐文下意识地吞了一泡口水。看起来,她比红衣少女方紫薇更美,一种高贵娴静的美。

“白煞神”郑昆狠狠地扫了徐文一眼,道:“‘地狱书生’,见过本宫主!”

徐文心中一动,想不到“五雷宫”公主也出了江湖不管身分,对方是女子,自己可不便失礼,当下一颔首道:“在下有礼了!”

白衣公主口里微微哼了一声,道:“阁下少礼!”

声如出谷乳莺,虽然冷漠,但仍十分悦耳。

徐文冷冷地道:“姑娘找在下来,有何见教?”

“阁下大概不会忘记,还欠本宫七条人命!”

“在下不否认,身为江湖人,刀头舔血,我不杀人人必杀我,敌对之势一旦形成,死伤在所难免,姑娘当然明白此理。”

白衣公主淡淡地一笑道:“诚然,不过阁下杀人的手法似乎不太光明。”

“何以见得?”

“阁下自己明白。”

“姑娘找在下来,就是为了这句话么?”

白衣公主又是一笑,道:“阁下倒是很冷静,涵养工夫不错,如果仅为了几句话,我还没有这份闲空!”

“那就请划出道来!”

“阁下看见这十三具尸体了?”

“当然。”

“这是阁下同路人‘天台魔姬’的杰作!”

徐文心头一震,自己与“天台魔姬”分手不久,她怎会杀了人?从最近的观察,她不是嗜杀的人,心念之中若无其事地道:“是贵门下么?”

“不错!”

“贵门下或有取死之道?”

白衣公主粉靥一变,冷哼一声道:“阁下很有辩才,但江湖通例,欠帐还钱……”

“不问是非黑白么?”

“对阁下之流,似乎用不上‘是非’这两个字眼!”

徐文不由心火大发,俊面一寒,道:“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很好,既然不问是非,在下倒免了许多顾虑了。”

白衣公主不屑地道:“‘地狱书生’,今晚恐怕没有你逞凶的余地了!”

徐文阴阴一笑道:“姑娘似乎很有自信?”

“也许!”

“姑娘准备怎么办?”

“请阁下移驾后院!”

说完,盈盈起立,向佛龛后姗姗行去,轻盈的体态,顾盼生姿。徐文跟着移步,佛龛后立有护法毕陀神像,迎面是一道中门。

徐文一脚踏出门槛,一股杀机,冲胸而起。

这是一个石板间花砖铺的院落,四周挑起了数盏琉璃风灯,照得院地通明。院地中央,竖了两根木桩,靠右的木桩上反缚着一个女人,她,正是“天台魔姬”。

只见她双目失神,口鼻溢血,发乱钗横,若非受了重伤,便是破酷刑拷打。

四名白衣人,环列在木桩之后,其中两人,各以剑尖抵住“天台魔姬”的死穴。

“天台魔姬”一见徐文现身,目中陡然射出异光,但一闪之后随即收敛,面上泛起了一抹凄然的笑意。

白衣公主俏立在右上方,她身后仍随着“白煞神”郑昆。左上方,石像般矗立着四个白袍老者,看来功力不弱,身分也不低。

徐文俊面上已布满了杀机,一弹身,到了院地中央栗声向“天台魔姬”道:“大姐,怎么回事!”

“天台魔姬”幽幽地道:“我本是追你而来,路上碰上了这一群,失手被擒……”

“你受了伤?”

“是的,同时也受了刑!”

徐文陡地转身,面对白衣公主,厉声道:“放了她!”

白衣公主冷冰冰地道:“阁下,另一根木桩是为你准备的,地狱的门已为你俩打开。”

徐文忍耐力再强,也无法容忍了,何况,对于“五雷宫”,他没有委屈自己的必要,闻言之下,怒极反笑道:“如果阴曹地府不愿收容在下,又将奈何?”

“那你就想左了!”

“姑娘绮年玉貌,难道真的厌弃尘世了?”

“‘地狱书生’,休逞口舌之利,现在先报上你俩的师承。”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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