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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的崩溃，终于挡无可挡。
锋芒穿体而过，在福克斯身上留下来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福克斯受创极重，“哇”的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与此同时，他的外表和气息也起了剧烈的变化，依靠着力量焕发出生机的躯体迅速衰败下去，随着鲜血的吐出，一点一点的变回那垂垂老矣的残躯。
莫奇已然来临到了他的身前。
福克斯抬起头来和莫奇对视着，只是眼里的恐惧更深了。纵然他也是一个第二极限的强者，而且境界比起莫奇只高不低，但是看他虚弱枯瘦的身子，想来必然不擅长武技。而一个法术再强悍的人，却都有通病，就是近战能力相对低下。一旦让莫奇这种以近身战技为主的人贴近了，就算他再怎么通天的法术，只怕也没有机会施展！
这场战斗的胜负关键在于距离，这一点双方早就了然于心。福克斯身受重伤，莫奇也已经突破了自己的重重防线，这场战斗，结果已经分晓了。
“到最后，你还是使用了这股力量啊……这不是人类所能驾驭的恶魔之力！使用了它的话，你的灵魂早晚会被恶魔给侵蚀掉，这一点我早就告诫过你了，可是你却听不进去！”福克斯痛心疾首道。
“可笑的谬论。力量是力量，心灵是心灵。说什么恶魔之力，其实不过也是力量的一种而已，在我眼里它和神圣之力就没有什么差别！力量本就没有善恶之分，有善恶之分的是使用力量的人而已。”
莫奇不屑地笑了笑，看向福克斯的眼神当中带上了无比的憎恨：“使用‘光’的力量，干着最龌龊的勾当，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善’的话，那这种‘善’，我不齿于去沾染！我宁愿堕入魔道！”
“这就是你感悟到的‘道’么？”福克斯苦涩一笑，只是很快便敛了起来，决绝道：“这种想法不单错误，而且极其危险！我已经无力再去阻止你什么了，但是你一定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福克斯浑浊地双目之中，忽然就闪现出了一种诡异地金色来！他的两个瞳孔，也瞬间变成了金色！他地身子忽然就在空气之中扭曲了一下！
莫奇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忽然高涨，自己已经锁定了对方的气机，瞬间失控，完全无法掌握对方的半点行踪了，而福克斯也利用了莫奇的这瞬间的失控，身子呼的一下，远远的退了出去。
说完，他忽然高高右手的食指来，他眼睛里的金色越发的诡异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他这么一个细微地动作，忽然就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全部吸干了一样！
莫奇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脸色隐隐地产生了变化，大喝一声，身子再次往前直飞了出去，这次他手掌分开，却不再使用那强大的黑暗之力，两道星辰斗气，一左一右，朝着福克斯呼啸而去！
“神说，瞬间即是永恒。”
奇怪的波动扩散开来，莫奇击出的星辰斗气凝结在半空之中。不单单是斗气，放眼看去，仿佛一切都完全凝固起来了，包括时间，包括空间，完全冻结！
就连光的色彩，都再也无法流淌！
莫奇在异象产生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动了。只是被这波动覆盖到以后，他仿佛却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纵然他再快，却也无法阻止了！因为这瞬间，便是永恒！
而红衣大主教的声音却依然一字一字清晰地传来……
“神说，众生需要希望，于是便有了光。”
天空之上，忽然就射下了一道灿烂的光柱落了下来，笼罩着整个恶魔领域！
“神说，众生需要忏悔，于是便有了黑暗。”
那光柱忽然就转换起来，光明褪尽，黑暗君临天下！
“神说，众生需要学会感恩，于是便有了光与暗的交替，有了时间。”
黑白地颜色瞬间交替来回，造就成了时光的飞速流逝！
在这交替之中，三人的身体都陡然颤抖起来！那光明之下的生机，而黑暗之下，则瞬间开始衰老！而这黑白交替，使得他们的身子在生机和衰老之间来回交替，这种痛苦，让的三人都忍不住发声吼叫出来！！
“神说，在单调的世界中，我赋予了众生的存在……但如果违背我，我将收回一切。”
忍住了肉体上带来的煎熬，福克斯吼出了最后的一句！
光明消失了，黑暗消失了。
不仅仅这些束缚自己的规则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自己的生命，包括自己的存在！
生命力的流逝，使得苏立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
“太可怕了，这已经超出了力量的界限了。这是……”在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之际，力量种子再一次不由自主的高速运转起来，苏立脑海当中忽然多出了一丝明悟：“这是法则之力！时间的法则之力！”
“……眼力不错。可惜看出来了又如何？法则之力，又岂是你这种蝼蚁能够勘破得了的？一起死吧！”
身为施术者，福克斯却也一样受到了法则之力的吞噬。而本身他的生命能量就要比莫奇和苏立要弱得多，此刻更是到了将近油尽灯枯的境地。他全身都在颤抖，原本就苍老的脸庞之上，仿佛皱纹又在这片刻之中多了一倍！只是任凭他如何身子颤抖，高举的右手却稳如磐石！眼神里的那一抹金色也越发的奇异……
“法则之力吗？那又如何！法则之力的话，我也有！”
“绝对防御！”
莫奇鼓起残余的一点点力气，把身为圣骑士最强大的防御施展开来，金色的护罩从他身上开始膨胀，营造出了一个小半寸范围的保护膜。
只是，这绝对防御，却似乎阻挡不了时间的侵蚀……莫奇身上的生命气息，依然在一点一点的消减流逝着。
看着莫奇的徒劳，福克斯一阵张狂的大笑：“天真，法则之力也是有分高低的！而‘时间’则是最上级的法则之力，绝对防御又如何？还是抵敌不过时间的侵蚀！”
“是吗？那么这个又如何？”
苏立紧紧捏着右手，手心上跃然的，是一团紫焰。在紫焰的焰心之中，一丝极不稳定的黑色电光正不安分地跃动着！
感受到这份让人心绪不安的躁动，福克斯眼神聚焦到了苏立手中紫焰的中心处，面上表情震惊到了无以复加：“你这蝼蚁竟然也有法则之力？！！而且，这是……”
“去吧！”
唯恐夜长梦多，苏立不给福克斯任何干扰的机会，当即捏散了手中的紫焰！
紫焰一握之下碎散开来，少了紫焰束缚的那一丝毁灭法则之力，当即爆发出那毁天灭地的压倒性力量，虽然只有一丝，但这感觉确确实实就是“毁天灭地”！
苏立陡然张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他的手臂……那条捏碎紫焰的手臂之上，骨血忽然就犹如败絮一样四分五裂，裸露出了一条森森的臂骨！
这强悍绝伦地法则之力，也不是苏立这样的境界和实力能够驾驭的！他勉力施展，自己却也受了极大的伤害。
毁灭法则以极快的速度扩散蔓延开来，时间的法则在毁灭法则之前似是没有半分用处，瞬息间便被撕裂吞噬！
追溯到了法则之力的源头，毁灭法则的破灭之力完全绽放在了福克斯的身上，生命力和神圣之力都已经消磨得差不多的福克斯此刻再受到这等重殛，闷哼了一声以后，身上肌肤寸寸碎裂，无数道血箭从体内溅射出来，再也站不住脚，颓然倒了下去，再也不能动弹。
远远看去，他就彷如一个血肉模糊的残缺布娃娃一样。
第二十一章：解局！（七）：收官
停滞了的一切，重新又开始流动了。失去了时间法则的调控，逝去了的生命之力也重新回归到各自的身上。
捂着只剩下白骨的手臂，苏立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福克斯，惨然一笑，对莫奇说道：“看来是我们赢了。”
莫奇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并没有得胜后应有的表情，反而有些……
落寞？
他径直走到了福克斯的身边，把福克斯扶坐了起来，往他的身体内灌输进去了一道圣光之气。
在圣光之气的温养之下，福克斯体表的伤口缓缓愈合了起来，只是他的气息并未跟随着恢复，反而不可抑制的一点点衰败了下去。毁灭之力已经完全把他体内的生机给尽数消光，现在的福克斯，只是勉强残余着一口气而已。
福克斯面色恢复了一点点红润，不过仅仅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扶着自己的莫奇一眼，却又无可奈何的重新把眼睛给闭上了。
莫奇低声道：“老头子，把‘天使转生计划’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便用自己的方式去报仇！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福克斯说话了，口齿有些不清晰道：“离开欧洲，到东方去。在那片光明和黑暗都难以涉足的大地之上，你才有活命的机会。不要妄想着要和教廷对抗，教廷的力量比你想象之中还要强大得多……”
“如果你决定把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维护到底的话，那我就只能不得不把它彻底毁掉了！不要逼我，我只想干掉那些参与‘天使转生计划’的畜生而已！”
“珍惜你的生命…不要作这些…无意义的报复和抗争……”福克斯说话断断续续，看来最后一丝生命烛火也要燃烧到尽头了。
莫奇情绪有些激动，咆哮道：“最后的机会，把真相完整告诉我！”
红衣大主教却在此时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就这么死了吗，你这老混蛋。”莫奇咬牙切齿道，手却轻轻的把福克斯的双眼给合上。
“走好吧……老师。”
如蚊呐般的低不可闻声音，在寂静的恶魔领域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莫奇放下了福克斯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扭头看向了苏立，眼神越发的空洞和落寞。
“该不会是要‘鸟尽弓藏’吧？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如果是的话，请便。”苏立苦笑道。
话虽如此，但苏立并未有如临大敌的样子。莫奇应该很清楚，若果真要对教廷下手，那么留下自己的话会是个不可或缺的助力！从细微处推敲，他最起码有七八分把握莫奇不会现在就对自己动手。
果然，莫奇微微一笑，道：“怎么会？我们可是盟友啊。契约依旧有效，从今天开始，在英伦三岛黑暗神圣联盟方面你说了算，而教廷方面则是我说了算。”
说罢，嘴里低声咏唱，一道神圣之力覆盖到了苏立被重创的手腕之上。在圣光之气的滋润之下，苏立的骨血一点一点的重新构筑起来了。
苏立面色一松，道：“我很喜欢和你这种讲信用的盟友交易，合作愉快。”瞥了地上福克斯的尸体一眼，苏立有些伤脑筋道：“一个红衣大主教被干掉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这戏要怎么演下去？”
“这确实是挺伤脑筋的，所以啊，得麻烦你快点想一个剧本出来了。”莫奇轻描淡写间便把所有责任推到苏立的身上了。
苏立沉思了一小会的时间，开口道：“作为一个阴谋家，我发动了一系列针对教廷的大动荡。在弄得秩序大乱以后乘着纷乱之际摸进了教廷之内，成功刺杀掉了福克斯红衣主教大人。而你，一个忠心的教廷神圣骑士，在勘破了我的计策以后火速赶回来想要阻拦我的行刺计划，可惜却晚了一步。红衣大主教大人死后，你临危不乱，火速安定住局势，并且斩获了为数不少的黑暗神圣联盟执事的人头，这一份功绩，想来应该足以把你扶持上英国教廷新领袖的位置了。至于黑锅，就让你那些无能的同僚去背吧，这么好用的替死鬼不用着实可惜了一些。剧本大抵如此，你觉得呢？”
莫奇轻轻拍了拍手掌，说：“精彩，采纳了。”
少顷……
“圣保罗教堂内的每一位同僚，马上封锁住教堂每一处的出入口，不能让入侵者逃跑掉，哪怕是要用你们的性命去填堵，也要把行刺福克斯大人的此刻给堵下来！”
愤怒嘹亮的咆哮声从内堂之中传了出来，聚在前门焦头烂额准备应对信徒的神职人员先是一错愕，继而一阵阵紧张起来。
在这多事之秋，竟然有人潜进来刺杀高级神职人员？
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一条黑影快速自远处飙来，张狂喊道：“红衣大主教又如何，还不一样死在我的手上？别挡道！我心情大好，不想死的就给我滚一边去！”
听到这呐喊的神职人员每个都义愤填膺，想要拦住在黑影之前，只是精锐已经全数调出，剩下来的多是些文职人员而已，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挡住黑影。一道挟带着强大力量的灼热紫焰缭绕而过，众人纷纷让道，不敢硬撼其锋。转眼间黑影便跳上了墙头，眼看就要逃之夭夭了。
“留下你的命来，杂种！”
怒喝过后，一道粗大的银色光芒冲天而起，直直地扫向了黑影的后背，猝不及防之下，那人被狠狠轰中，从墙头之上栽倒了下去，不知生死。
抱着福克斯已经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