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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诗篇-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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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司法大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没有人能回答。那一刻,不是众人在审问蝴蝶夫人,而是蝴蝶夫人在审问众人。

“咳!”老宰相以拳掩口,轻咳一声,不急不徐地说道,“不管怎样,一切都得有个结果。不然,如何向几十万罗尼慕尔市民交待?”

“宰相大人您又打算如何向几百万特里耶人民交待?”

“没有特里耶,只有王国。特里耶人现在也是王国的子民,我会给他们以安定与和平。至于陛下您,就请坦然地接受您的命运吧!”

吕宋仰望着王后,王后俯视着吕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触,脸上都泛出耐人寻味的复杂表情。

“请陛下接受您的命运。”吕宋又重复了一遍,眼眸中流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哈哈哈哈哈……”蝴蝶夫人忽然失态地狂笑起来。

众人用悲悯的目光默默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疯妇。

“哼!”蝴蝶夫人突然又收住狂笑,用手一指中庭的人们,大声叫道:“我自己的罪行,我自己来审判。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没有资格审判我。”

说罢,她一推栏杆,整个人就像只折翅的鸟儿,直直地自阳台坠落。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阳台下方的地面上,开出了一朵红艳的死亡之花……

“为什么不救伊?”看着众人渐渐围上去,沙欧罗迦低声问苏萨。

“她的心已经死了。”苏萨叹息着回答,“两年前,她就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顿了一顿,感觉意犹未尽,他又补了一句:“她说得对: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审判她。”

“苏萨!”是艾夏的声音。死里逃生的她,神情激动地走近苏萨,刚想伸出手来扑入苏萨的怀抱,却看到一边珂缇娜注视着她的眼睛。既不是喜,也不是怒,而是诧异。艾夏脸上微微一红,收回了自己的手,说:“谢……谢。”

“不,这回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说服王后,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揪出幕后真凶。”苏萨微笑着说。

“幕后真凶?……这应该就是真相了罢。”沙欧罗迦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喃喃地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苏萨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随口问。

“哦不,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两个人的最后一望,气氛有些奇怪。”

“什么?哪两个人?”苏萨迷惑不解。

“没什么。”沙欧罗迦淡淡地敷衍道。苏萨正欲追问,一边的珂缇娜忽然伸出手去,接向天空。

“雨停了。”她欣喜地欢呼。

是的,绿雨落尽,真正的雨过天晴。王宫上空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嗯。雨停了。长夜已经过去,接下来,就应该是黎明了吧?”苏萨感慨地说道。

“黎明?吾怎么觉得是黄昏呢?”沙欧罗迦指着渐渐西坠的红日说,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风之诗篇》全书完(2008。5。17-2009。6。16)

梦想的诗篇——《风之诗篇》完本感言

 给一本既没有签约,成绩惨淡的书写完本感言,似乎有些搞笑,但是,2009年6月16日晚10点,当我敲下《风之诗篇》的最后一行字时,我突然感慨万千,情不自已。于是随手写下了这篇文字。请容许一个完成了五十万字作品的写手暂时地宣泄一下自己内心的喜悦与感慨吧——

《风之诗篇》的前身,是《风之大陆史》,最早动笔于04年6月。那时,我还是一个对网文一窍不通(其实即使现在依然如此,不然不至于成绩这么惨淡)的传统文学爱好者,平时喜欢动动笔,涂些零碎的文字。促使我萌生创作长篇小说的念头的,是一本网络小说,它就是《诛仙》。读着读着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写一本这样的书?于是就开始了我五年断断续续的《风之诗篇》创作史。

那个时候,我对网文的游戏规则完全两眼一抹黑,只是仗着自己阅读过大量东西方的传统小说,文字功底也还算可以,但率然命笔,一头扎了进去。什么大纲,什么挖坑,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就这么闷着头写写,停停,停停,写写,《风之大陆史》的前三章《梦魇卷》、《暗潮卷》、《迷雾卷》就这么出来了,而那,已经是08年5月份的事了。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完成了十四万字。然后,我才意识到大纲的重要性,开始着手拟定《风之大陆史》的大纲,结果发现,前面十四万字,四年的心血,只能断然地舍弃。

然而,苏萨(那时叫浪速)和他的人生轨迹,在那十四万字里,已经初具雏形。打个比方,那十四万字,就像是催生《风之诗篇》的产婆,没有她的助产,就没有《风之诗篇》的诞生。剪刀老二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要舍得”,我这十四万字,应该就是最好的注解了吧。

大纲在幼稚的思索当中渐渐成形,这便是《光之大陆史》系列。能力平平却极具野心的我,为自己拟下了气势恢弘的写作计划,将整个大陆的故事分为六部来完成,《风之诗篇》、《火之诗篇》、《水之诗篇》、《地之诗篇》、《暗之诗篇》、《光之诗篇》。为此,我还可笑地将所有的封面预先做好,藏在写作的文件夹里,随时勉励自己坚持到底,完成这预计三百万字的宏大计划。当然,现实告诉我们,计划永远比实施来得容易。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能够在一年的时间内完成第一部的创作,我已经感觉很不可思议了。以至于现在想来,都觉得恍在梦中。

写作是一桩脑力活,更是一桩体力活。它考验的不仅是才华,更是意志。有才华无意志的人,往往半途而废,一无所成;才能平庸而意志坚定的人,也能愈行愈远,直至成功。《风之诗篇》一年的写作经历,让我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能力平庸的写手,有着那么一点美好的梦想,然后,最重要的,我拥有为了梦想而不懈努力,直至达到终点的那份坚定意志。是这份意志,让我能以愉悦甚至骄傲的心情写下这篇文章,并对过去的一年无怨无悔。

我有一个梦想:为自己所爱的人写一本小说。这个梦想,我实现了。不管这本书有多么滥,受到的关注有多么少,在我而言,却依然是心血的结晶,是梦想的礼物。我把它,献给我所爱的人——我的爱人,还有我的孩子。我最大的快慰,便是若干年后,当我的儿子已经到了能断文识字的年龄,他会手捧着我写的这本书,津津有味或百无聊懒地读。读完之后,他能点点头,说“嗯,这就是我老爸写的书”。是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美妙场景,成为我坚持不懈的永久动力,在我懈怠时鞭策着我,在我枯竭时滋润了我,在我彷徨时指引着我,在我痛苦时安慰着我……《风之诗篇》,不是写给网络上那些书友们看的小说,而纯粹是写给自己所爱的人的。它的读者,只有两个。

正因为如此,在成书的过程当中,许多热心坦诚的朋友都对我提出了这样那样宝贵的意见,我只是笑着把这些意见记下来,却不能将它们放到《风之诗篇》当中去。桥段也好,狗血也好,意淫也好,小白也好,后宫也好,种马也好,擦边球也好,邪恶主角也好……这些网文吸引读者的法宝,都不可能被允许出现《风之诗篇》当中。我时时记着,将来,会有一双稚嫩的眼睛来读这本书,我所写的每一段文字,都有可能对他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所以我不敢也不愿将《风之诗篇》写成网文的模式。由此而给网上的朋友们带来的困扰与迷惑,布衣在这儿一并致歉了。在此鸣谢换换、石头老大、到处闲逛、老残西行、长弓射雕、飞扬、静水、海棠、毛线团、小寒寒、牛钻、luyihan等曾经给本书提出过意见或建议的网友们,没有你们的批评或鼓励,便没有现在的《风之诗篇》的完本,你们是我写这本书的意外收获。

《风之诗篇》是一部关于梦想的小说,苏萨有他的梦想,里贝卡有他的梦想,老宰相吕宋有他的梦想,连蝴蝶夫人和红衣主教也都有他们各自的梦想。人有梦想是一件好事,有了梦想,坚持不懈地为了实现这个梦想而努力,便是幸福;假如梦想能够最终实现,那更是幸福中的幸福。写作《风之诗篇》时的布衣,是幸福的;写完《风之诗篇》的布衣,更是幸福并微笑着。我愿把这种幸福延续下去,把这份微笑传递出去。风的诗篇已经咏唱完毕,布衣的咏唱还刚刚开始……(2009.6.17)

外篇

第一章 友情的最初

 “快走!你们这帮特里耶猪!”

凶狠的鞭子作着尖啸,在人的头顶盘旋,仿佛嗜尸的兀鹰。

长长的队伍,缓慢而沉重地行进着。如蜿蜒的长蛇,一路延展向地平线。每个人的右臂都被绑在一条长而粗的铁链上,每走一步,铁链都发出“铮铮”的响声,向每个过路的人宣告着:这些是特里耶的战俘!

这是罗特战争结束后的一周。尽管才五月中旬,天气已经变得很热了。尤其是中午,大太阳肆意地展示着它的威力,炙烤着大地,炙烤着草木,也炙烤着每一名特里耶战俘。

从战俘营被驱赶往王城罗尼慕尔,一连走了三天三夜的路,每天只供给少量的食物与水,仅能维持生存而已。饥饿,干渴,疲劳,炎热,再加上押送者肆意的虐待,每个战俘的体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将近三分之二的人永远倒在了路边;而那幸存下来的三分之一,也已形容枯槁,不成人形。

但总算,这段死亡之路终于走到了它的终点——王城罗尼慕尔那巍峨的城影已然出现在视野内。

“呼——光明神保佑!总算到了!”一名瘦弱战俘长吁了一口气,这样叹息道。

可怜的战俘没有意识到,他的停下来叹息,使得整个队伍暂时停了下来。前后几名战俘发出不安的骚动。押送队伍的军官立马操着鞭子叫嚣着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哪头猪趴着不动了?看我不收拾他!”

瘦弱战俘回过神来,浑身一个战栗,连忙抬步向前,但是晚了。凶神恶煞的军官已经一记鞭子无情地抽了过来,“刷”地在瘦弱战俘的背上咬出一道刺眼的血痕,抽得他一个趔趄,差点仆倒。

“狗杂种!装什么死?”军官不依不饶,暴躁地再一次挥起鞭子,死命地抽打着瘦弱战俘。鞭影如雨,血珠横飞。

“别打了,别打了,饶了我吧!”瘦弱战俘右臂被锁,行动不便,只能用左手抱着头,蹲地缩成一团,凄惨地哀告着。

然而,这样的哀告丝毫不能博得施暴者的怜悯,炎热天气所引发的烦躁情绪借着这个机会尽情地发泄着,军官更加残暴地挥舞着鞭子往死里抽,还不时地夹杂一两记踢踹,每一脚都往要害部位招呼,完全罔顾瘦弱战俘的生死。

周围的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样的情形他们三天来已经看惯了,麻木了。这种时候谁站出来,就意味着谁将成为瘦弱战俘的替罪羊,经受残暴的军官的毒打折磨。面对生死抉择,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

瘦弱战俘的哀告声渐渐弱下去了。

暴行却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愤怒地自军官身后响起:

“住手!”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震惊与骚动。人们都把目光聚到了一名青年战俘的身上。

挺直的鼻梁,硬朗的唇线,一双眸子闪着坚毅的光芒,毫不畏惧地怒视着施暴者。刚才的怒喝,便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被人打断了兴致,军官不禁诧异地盯着面前这名青年战俘。一时的惊愕过后,被羞辱的感觉冲上了他的心头。他气极败坏地咆哮道:“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我住手?你不想活了?我抽死你这猪猡!”

毒蛇一般的鞭子再次厉啸起来,狂风骤雨般抽在青年战俘的头上、身上。青年战俘一边捂着头躲闪,一边叫道:“妈的!有本事一对一角斗。怕你我就不算特里耶的战士!”

然而,他的激将法对那名习惯了以强凌弱、作威作福的军官完全不起作用。军官一边吼着“还敢嘴硬”,一边更加用力地鞭挞着青年战俘,蹬踹着青年战俘,就差没有拔出剑来直接刺杀了。

青年战俘本来就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这么一顿疾风暴雨似的殴打,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招架之力。他跌坐在地上,一只手臂吊在铁链上,另一只手抱着头埋在胸前,将整个脊背卖给军官,任由他施虐。

躯体麻木,已经感受不到剧烈的疼痛。神志渐渐昏乱,惟一清晰明了的就是一个意识: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失去最后一点意识前,有马车鸾铃的声音传来,然后,青年战俘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浮动:

“别打了。放过那个可怜人。”

暴行停止了。

军官似乎在向某人说着什么,声音嗡嗡地,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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