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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我什么时候赚了那么多钱了？”小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老大娘会说出这番话，他们挨着卖点东西，他家里可是指望这他卖了东西的钱过年呢，他家的情况，老娘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敢置信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说完，看向那对男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啊，送人家一个能干吗！”
“可不是，刚才有个姑娘过来，可是买了虽觉呢！”
“这小五子，原来以为他心底善良，没想到也是个虚伪的。”
……
周围的其他小贩们，有客人的在招呼客人，没客人的就呼啦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小贩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人都是比小五子大的，小五子念着他刚过来摆摊时他们对他的照顾，不愿意拉开面子，讷讷着反驳不上来。
再看那对男女，两人齐齐通红着面庞，女人头埋得低低的，羞愧的恨不得埋到地底去。而男人，几不可察的往前一步，将女人挡在身后，低低道︰“这位小哥是好人，价钱已经很低了，是我们买不起，不怪人家的。”
老大娘见小五子被围攻，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不紧不慢的添油加醋︰“小五子，听到了没？你不送人家还说你好，你就这样看着，你好意思吗你！”
小小五子低下头，顶出鞋子外的大拇指往回缩了缩，呆呆的，不明白，刚开始对他很是和善的大娘大叔们，怎么突然就翻了脸，对他恶言相向。
“小五子，你刚来的时候我们可是对你多有照顾啊，你可是不能忘记。”
“我们大家既然聚在一起，那就是有缘，理应互相照顾，你可不能坏了我们的名声！”
“真是小气，就是半截莲藕，怎么就舍不得送给人家了！唉！真是……”
“小五子，大家可是看着呢，你就好意思不送？”小五子来了以后抢去他们不少生意，大家伙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将他赶走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见小五子被众人说得低下头，掉下了眼泪，老大娘暗呼痛快，出了长时间以来堵在胸口的郁气，见时间差不多了，轻飘飘的吐出一句。
“我……”
“大娘，不要光说人家，您这土豆，我想，这两位大哥大姐同样需要，您是不是也要送点才对？”小五子泫然欲泣，突然被人群外传进来的娇嫩嗓音打断。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齐齐看去，面上顿时有了一抹羞愧之色。
有人为他说话？小五子一怔，心头划过一股暖流，抬头，望着自动让开一条路的方向，呆呆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夜袭
“你是谁呀？小姑娘家家的就想学人管闲事？”一看说话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老大娘心头不屑，说出口的话更是鄙视不屑。
“大娘这就不认识我了？”田兮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大娘看，“我可就是你嘴里花了大家钱的人啊！”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慧黠。
买了莲藕，他们进了一家铺子，出来恰好看到一伙人欺负小五子，心下觉得奇怪就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气愤不过，这才露面。
老大娘仔细打量田兮一番，发现她果然是刚才的小姑娘，心下暗忖，这小姑娘虽然穿着普通，可是身边跟着的两人显然是下人，能甬道里下人的非富即贵，可是不能随意得罪了。
心思打了几个转，已经有了主意。再看向田兮，面上就多了几分恭敬谨慎，讪笑着开口︰“原来是姑娘啊，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两口子可怜，买不起莲藕，这个小媳妇又想吃，看小五子那里有多出来的，就想着反正也是扔，不如送给人家一点，没想到小五子不同意，我这才多了句嘴！”
这话说的，好像小五子多么的小气，多出来的莲藕宁愿扔了也不送人。真是好笑，人家是在做生意，怎么会有多出来不要的？她倒是好，动动嘴皮子，她就占尽了好处，赚足了名声，却是将小五子搞得臭臭的！
看，这不，别人看他们的眼光显然起了变化，就是那对夫妻，虽然不明显，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前后的变化的。
田兮又气又笑，瞟了眼她正在卖的土豆，眸光闪了闪︰“哦！这样啊！大娘可真是个好心人！”说话的时候嘴角勾起，眼底嘲讽一闪而过。
好心人？要是真的好心，就不会看到小五子生意比她好就可劲的挤兑，相处这么久，她不相信她不了解人家家里的情况！
老大娘直觉以为这不是什么好话，一时间却想不到该怎样接话，随口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周围的人都知道的！”
看热闹的人才不管主角是谁，只要有热闹可看，他们就高兴。这不，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主角，每个人脸上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嗯！”田兮颇为认同的点点头，突然语气一转，一本正经的看向老大娘，“那这样好了，小五子要送，怎么也不能越过大娘去不是？那就大娘送多少，小五子送一半好了！”完了，不顾惊呆了的老大娘和错愕的小五子，慢条斯理的接了一句，“大娘，你觉得怎么样？”
田兮话音一落，众人的眼神落在老大娘身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倒是小五子，这时候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老大娘要送东西了？
这么多人看着，走了觉得丢了面子，答应送吧，又实在是舍不得，老大娘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眼神左瞟右瞟，涨红着脸低声咕哝着︰“这，是先说小五子的，怎么能我先呢！”心里却知道今天出血出定了，只是多少的问题，一阵肉疼。
“大娘，你这就不对了。”田兮把玩着新买的荷包，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老大娘，“你看啊，你是长辈，小五子是晚辈，更何况，在这里，您是前辈，他是后辈，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是应该您先，他随后啊！”
“这……”老大娘一张脸红通通的，羞臊的不行，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语塞。
老大娘为人泼辣，在这一条街上是出了名的彪悍，这些卖菜的，无论男女老少，谁都不敢惹她。平时，都是有气憋在心里，现在机会上门了，自然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这不，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围观的人就说风凉话了。
“邵大娘，这位姑娘说的对啊！是应该您先。”
“您可是我们这一片的老大，怎么能输给一个后生晚辈？”
“大嫂子，你可不能给我们丢人啊！送吧，多少都是个心意！”
“送！这就快要过年了，怎么着也得五斤吧！”
“不行，太少了，邵大娘送五斤，让人家小五子送多少啊，总不成一两斤吧？我看啊，怎么着，也得十斤往上吧！”
“看你们说的，邵大娘可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善良人，不用我们说肯定也会送不少的！”这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不过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是在逼迫人似的。
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那人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还真是，天下哪里都不缺起哄的人啊！不过，这场面这么大，有的人应该注意到了吧？想到这里，田兮撩了下眼皮，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环视一圈，目光锁定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少年。随即，将目光调开，用眼角余光时不时扫他一眼。
小少年没有注意到田兮已经发现他了，掂起脚尖看了会儿。猛然看到田兮，瞳孔一缩，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再看了田兮一眼，眼睛一亮，悄悄退出人群，溜走了。
上钩了！田兮默念，嘴角露出一抹轻浅的笑意。
“好，我送十斤！”田兮转头，恰好听到这一句，错愕的看向邵大娘。本来是设的一个局，没想到邵大娘居然同意，这倒令田兮有了几分意外。再看向这一会半目光，就多了点暖意，这个邵大娘，还有点可取之处，看来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那，那我比邵大娘少一点，就送五斤吧！”刚才还有点怨恨邵大娘，现在，那些怨恨突然就消失了。
邵大娘，虽然爱占小便宜，依旧是那个邵大娘啊，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小五子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傻傻的对邵大娘笑了下。
“哼！”邵大娘对小五子的示好视而不见，恨恨的扭头回到自己的摊子。
小五子摸摸头，嘿嘿傻笑，随后转身，去称莲藕。
田兮眼珠一转，突然就想要恶作剧一下，正正神色，环视一圈，清脆的声音响起︰“各位大伯大娘，你们是不是……”
“哎呀，有客人上门了！”
“客观，你要什么？”
“大姐，你来了！”
一句话没说完，刚才还围成一圈的人借口不一，呼啦就做鸟兽散，瞬移到了自己的摊子上。
田兮好笑，将手里的荷包收起来。
“姑娘，这些人真是……”田瑛指指那些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了。
田兮摇头，眯起眼睛望天，缓缓道︰“田瑛，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我们是凡人，这没什么！”趋利避害，这是人之本能，不能说他们就错了。
田瑛听完，不可置信的看眼田兮，愤愤然的放下手指。
“小姑娘，我们……”那对夫妻站在一边，见田兮和田瑛说话，等了一会儿，看他们说完了才局促的上前，红着脸想要对田兮说些什么。
田兮抬手阻止，看了眼邵大娘和小五子，淡声道︰“是他们善良，跟我没什么关系！”要不是他们心底柔软，无论田兮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答应白白送人东西的。
话落，看到邵大娘和小五子包好东西走过来，田兮示意田瑛。
田瑛就知道田兮会这样，早早就准备好了铜钱。
“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邵大娘脸色虽然不好看，还是称足了分量，将包着土豆的纸包交给那个男人。
男人挠挠头，讷讷着收下，向邵大娘道谢。对小五子也一样，抱歉的鞠了一躬，再次向田兮道谢后匆匆离开了。
“这是那些东西的钱，就当是我们姑娘买下了！”田瑛掏出钱给邵大娘和小五子。
两人错愕，怔了片刻齐齐摇头。
田瑛翻了个白眼，硬是将钱塞进两人的手里，随着田兮离开。
三人走开，周围的人立马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啊，邵大娘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有人付钱啊！”这人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嫉妒邵大娘的。
“早知道我也送了！”
“就是啊，不仅要送，还要多多的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身为当事人的邵大娘和小五子，却是心头复杂，众人的议论一句也没有听进耳内。
“让开！”邵大娘心头滋味莫名，一伙人又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她突然就发火了，一把推开挡着她的人，回了摊子。
被推的人没想到会这样，错愕的看眼邵大娘，见她似乎是的不高兴，小声嘟囔一句“我招谁惹谁了，真是的！”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众人微愣，见没什么意思，三三两两的走开。
小五子望着田兮他们远去的方向，神色莫名，眼底闪过茫然之色。突然一个激灵，眼神逐渐清明，大步走回去。
小摊子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田兮他们自然不知道，此时，他们已经采办好年货，出了城，向家里走去。
“姑娘，那两个人送就送了，你为什么还要我给钱呢？”反正也没有多少东西，他们送了是他们的人情，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田瑛表示不解。
田兮闭目沉思，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半晌才开口︰“那些钱你是不看在眼里，对他们来说，说不定能救命呢！”过去，他们家不就是这样的？
对的没有再说，田兮已经紧紧比上嘴巴。
田瑛脸一红，想起了他们家当初的情况，羞愧的低下头去。
田云听了两人的对话，深觉田兮说的对，再想想田瑛的问题，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路无话，马车摇摇晃晃的回了田家坳，驶上山坡，进了田家大宅。
田宅的大门在马车进去的时候，轰然合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良久，一个人影从一棵大树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悄悄离开，宅子外又恢复了寂静。
“吱呀！”，一声轻响，一颗小小的头颅探出门缝外，正是田兮。田兮伸出脑袋静静侧耳细听一会儿，又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闪身出来，身后跟着田云。
两人嘀咕一会儿，田云飞身离开，田兮回了田宅。
夜晚，月黑风高，万赖俱寂，整个夜空一片宁静，也声狗吠声也听不见。
二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头戴黑面巾的大汉，手持亮闪闪的长剑，矫健的身影在穿梭在夜色下，向田宅接近。
墙内，田兮领着田云他们，身体紧贴着墙壁，屏息以待。
很快，来到几米高的围墙下，抬头看看，露出一抹嗤笑，身子轻纵，人已经轻飘飘的落在了围墙上。
随后，剩下的人跟上。转身，二十几个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墙头。
“动手！”田兮低喝，身子已经灵敏额的掠出，扑向离她最近的黑影。对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