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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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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袁不破这个境界,返璞归真,大隐于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袁不破此次而来,本就是为了寻人,是没有必要引起围观的。

同样是一道寻灵诀,只是和沈慕白布下的,有些不同。这道寻灵诀是在当初,袁不破塑造沈慕白身体的时候,印刻在他左边的第二根肋骨上的,由袁不破的本源灵力催动,无论两人相隔多远,甚至,逾越空间和时间,他都寻的到他。

这样费尽心机的布下这道法诀,归根结底,是袁不破怕了。他实在是怕了沈慕白多年以来的音信全无。哪怕是他心知,他的半身就在异世,可是,那种惴惴不安,多年之后,仍旧不能泯灭。

袁不破在喧嚣的市井中驻足,微阖双目,感受沈慕白的气息。然后,他的嘴角同样噙上了一抹微笑。襄樊步家。果然和他预料得分毫不差。

既然确定了沈慕白的行踪,袁不破便不再太过焦急。他是那种绝对聪明的情人,懂得把握分寸和距离。袁不破心知,沈慕白这次所谓的留书出走,也不过是小小任性罢了。将世事翻了一个天地,任由沈慕白玩耍袁不破尚且会毫不犹豫,何况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一时任性,他更是会无理由的包容。

举步走过沈慕白来时的路,却是与他全然相反的方向。袁不破先是走过了那些买花的姑娘,然后,走到了沈慕白方才坐过的小馄饨铺。闲闲坐下,也要了一碗馄饨,权当,消磨时光。

袁不破来的已经有些晚了。昨晚老婆婆准备好的馄饨已经销售一空,此刻,老婆婆正在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阳光,手下却飞速的包着一个一个小元宝似的馄饨。老婆婆手下的功夫很是不慢,不多时,就包好了足够煮上一大碗的馄饨。

当她给袁不破端上来的时候,还笑着对袁不破说道“公子看来很喜欢老婆子的馄饨啊,早上才吃了整整一碗呢。”老人眼角有些岁月酸楚的痕迹,眼神里却盛满了柔柔的暖光。闲谈似的话语却让袁不破微微一顿。

舀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感受舌尖洋溢的寻常风味。袁不破却仿佛真的体会到了,他的慕白到底喜欢的是什么。许或,就是这寻常的俗世中的温暖和温馨罢了。

老婆婆看他没有搭话,也并不在意,缓缓的转身,继续包着馄饨。此刻不是饭口,馄饨摊上只有袁不破一人。他缓缓的吃着质朴的馄饨,神态很是认真。

袁不破或许没有发现,当他褪去眼底终年的冰冷的时候,当他带着几分认真而不是冷漠,观看这个尘世的时候,才是他和沈慕白最像的时候。非关容貌,气质使然。

神,走下神坛,或许就只需要这一瞬。当他感受到俗世的平安喜乐,也许,他就能感受到自己长久以来的追求。到了今天这一步,袁不破终于明白,他对沈慕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执念,而是,爱情。

执念是必须拥有,哪怕那人泯灭成灰,骨灰也要是他的。而爱情,是彼此珍惜,自我持重。相守是爱情表现出的最高物质形态,却不是相爱的人的最终追求。心有足乐,耳鬓厮磨,或者山水相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袁不破将一碗馄饨吃尽了,和沈慕白做的一样。吃与不吃,吃完与不吃完,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却会牵动着一个老者的喜乐。袁不破许或意识不到这一层,他只是,下意识的和沈慕白做的一样罢了。

一个男子,有着长及腰臀的银发,一身袈裟上绣着银色的莲花,而手腕上,也缠着银色的佛珠。这样的衣着打扮让他真个人都显得冷峻,徒增了几分飘渺的气息。而他嘴角的那一抹悲天悯人的笑,更是将他的冷峻冲散,变成了一抹圣洁。

佛戡。昔年隐世谷的大弟子,如今,已经是隐世谷的谷主了。隐世谷被他接手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就真的是一谷之地,隐世不出。而佛戡本人,却是云游四方,虽然隐姓埋名,但是偶尔也会显露踪迹。

纵使这样,佛戡对隐世谷的管理疏松,隐世谷也是安稳如初。

他仿佛闲逛一般,信步而来。所到之处,檀香和莲花香混合的味道便弥散开来,仿佛带着使人安定的力量,让周遭躁动的人群渐渐宁静下来。

他静静的站在巷口,仔细端详了低头舀馄饨的男子,目光中有晦暗不明的惊讶,分不清,他到底在惊讶着写什么。

然而,佛戡最终,站在了袁不破面前。

他对袁不破施了一个佛礼,方才言道“当年梅城一别,佛戡不见前辈日久。不知前辈多年未曾出山,所为何事?”

袁不破放下了手中的勺。

“闭关。”对于无关的人,袁不破始终是不愿多言的。因为眼前这人算是他无聊的时期,为自己栽培下的对手,方才耐着性子寒暄几句。

佛戡微微一笑“十五载星辰,前辈修为当是愈发高深。”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佛戡眼底一片澄澈。敬畏,嫉妒,恐惧。这些应当出现在人的眼里的情绪,佛戡一丝也无。看似,全然无垢。

袁不破对此不置可否。对于袁不破来说,他的修为,也就是对力量的追逐。很久很久之前,袁不破许或会执着于此,可是如今,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祖龙的确是天地的宠儿,只要他们的先天灵力不散,就是失去了所有修为,毁去了全部的筋脉,他们也能迅速再生。所以,到了最后,修为对于袁不破,只是一种威慑他人的手段罢了,绝对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

佛戡却仿佛起了谈性,越发喜欢追忆当年了。诚然,他所谓的当年,是和沈慕白短暂的同行,和在梅城的短暂相交。

袁不破静静的听着,神态没有一丝异样。他没有必要持这样的干醋。莫说当年沈慕白的一举一动,他都能透过内府,看得分明。就是看不到,袁不破也绝对相信沈慕白不会对佛戡生出什么别的情谊。

在内府中,袁不破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可以影响他的半身。他讨厌的人,没道理会被他的半身喜欢。

佛戡去不在意袁不破的冷淡,索性坐在了袁不破面前。袁不破不动声色的挑眉,掏出一方素帕,拭去指尖并不存在的油腻。

佛戡的眼神扫过袁不破的腰间。袁不破腰间配着一方玉佩,洁白油润的羊脂玉,雕着古朴的龙纹。千金不换,但是,和当年的不同。

“前辈故地重游,可是为了……”佛戡稍微停顿,压低了声音“腾蛇渡劫?”收回缠绕在袁不破腰间的目光,佛戡有些突兀的提起了一个话题。

袁不破没有搭话。空中飘起了细雪,映着袁不破的眉目更为凛冽。这样的细雪在襄樊的冬季并不少见,馄饨摊的老婆婆也只是用洁白的软布遮住了包好的馄饨,并没有收摊的意思。

佛戡拨弄着手腕上缠绕的银色佛珠,低下头,银白的发几缕散落下来,遮住本就有几分尖细的下巴。他的唇是淡色的,甚至泛着几分银粉的色泽。霜雪落在他的头上,不必沐雪,转瞬白头。

两个人的话,仿佛在很多年前,那场论道之中,全部说尽。若说十五年前的沈慕白尚且会对佛戡保持面上的客气,那么袁不破对佛戡,就是真正的相对无言。袁不破觉得,自己对佛戡,已经是慈悲了。

不能够迅疾的成长起来的对手,他耐着性子饶他一命,对于袁不破来说,绝对称得上是慈悲了。

无意寒暄,袁不破站起来,撑开凭空出现的纸伞,缓步走出深深的小巷。

佛戡看着袁不破走远,低声呢喃出声“若真是腾蛇渡劫,那你还真是……”嘴角勾起一个隐晦不明的笑,才说道“偏心呢。”

银色的长发暴长到脚踝,昭示着长发的主人已经在命劫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男神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沈慕白被袁不破逮到;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天空中飘起了细雪,将整座襄樊城覆盖上一层浅淡的白色。心里泛起一种柔软的欢喜,沈慕白撤去了周身护身的灵气,在雪中慢慢的走。

方才,他抽出一缕灵识探入步家内院,在步风尘周身细细探查。果然,步风尘的灵力已经达到金丹巅峰;随时有向着元婴逼近的趋势。只是,这样鼎盛的灵力中;却被沈慕白探查到一丝隐隐的不祥之兆。

步风尘的金丹是十分纯粹的,这使他的灵力比寻常金丹期的修士更为精纯。可是,这样纯粹的金丹,居然生出了一丝不稳之象,仿佛强自压抑这什么,随时有可能在内部坍塌。这样的征兆十分细微,却逃不过沈慕白的眼睛。

这个时候,沈慕白也今非昔比。如果他想要,出手为步风尘稳定金丹,让他不至于在冲击元婴的时候发生意外,也是能够达到的。沈慕白对所谓的原著并无所求,他不需要原著里的提示去争夺什么天材地宝,也不需要去抱主角大腿。

从一开始,沈慕白的身份就是高绝。他是主角的隐藏的金手指,他是不然凡尘的世外高人。他是,袁不破。

所以,沈慕白完全没有必要,按照原著走。他大可以现在就出手,为步风尘稳定修为。杜绝他和映梳见面的机会,也就省却之后的为映梳寻找幻灵草的诸多麻烦。或者,他再任性一点,索性放开这些事情不管,任由步风尘自生自灭。

可是,若沈慕白心里还残存着对人世一丝一毫的悲悯,他就做不到后者。而破坏他人姻缘,他害怕,会报应在袁不破身上。他不是本世之人,许或可以不怕因果,可是,他家男神纵横修仙之途多年,若是因此折损修为……这样的可能,沈慕白不敢赌。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此后,你的世界,会因为他山水飘摇。袁不破因为沈慕白而谨小慎微,沈慕白又何尝不是。何况,他本就是很温柔的人,对待所爱之人,尤为如此。

所以,沈慕白什么也没有做,而选择了静观其变。

他此次离家出走,好吧,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这个说法,而是一直坚定的将这称之为出游,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是为了散一散心。

是了,散心。沈慕白觉得,他和袁不破,必须要分开一些时日,各自冷静一下子。沈慕白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吃不消。他能够清晰的感觉,袁不破对他狂乱的爱意和全然的占有欲,可是,沈慕白总是觉得,他们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在沈慕白看来,袁不破对他的感情十分突兀,而他自己,也是接受得过于自然迅疾。在他看来,他们许或有过冗长的暧昧不明的阶段,却是用一场实打实的身体纠1缠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的喜欢,以及,爱。

生平第一次。在此之前,沈慕白和袁不破都毫无经验可循。他们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的前进,一点一点的生生磨合。沈慕白觉得,太快了,也太突兀了。若非那一夜一夜凶猛的身体纠缠,他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而袁不破,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男子,在情爱之事上更是简单粗暴到可怜。他只能紧紧的拥住怀中的温热,以此来证明,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长久的孤寂带来的巨大恐慌,掩藏在男子强大的外壳之下,成为永远不会被提起,却也同样不会被忘却的隐痛和暗伤。

所以,沈慕白觉得,大概抛却身体日日缠绵的烦恼,两个人反而可以更加清醒的看一看,这段感情。

只是,他始料未及的是,紧紧才分别一天,他竟开始想念。浅浅摇头,沈慕白笑自己痴傻,深吸一口夹杂着点点飞雪的空气,沈慕白开始缓缓沿着街头走。他没有什么目的,也许,下一个落脚的地点是一个茶楼,或者是一个酒肆,甚至,是长街街口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

他就这样缓缓的走着。途径一座宽大的石桥。桥的另一边,有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和衣服同色的白伞。由于拱桥的设计原因,那个男子就仿佛是天边一点点升起的太阳,随着他前行的脚步,一寸一寸的出现在沈慕白的面前。

沈慕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那人的脚步很稳,然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旁人的心上。

他先看到的,是那人眉间的一刃红痕。

沈慕白讶然的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马上转身就逃。今非昔比,如今沈慕白的修为和袁不破相差无几,若是沈慕白全力奔驰,拜托袁不破的追杀,也未尝不可。然而,他动不了,他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袁不破踏着飞雪,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袁不破的脚印印在薄薄的一层雪上。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实,他也走得很慢,仿佛被放慢了的老电影。

他两人相隔的距离,只是一个宽大的石桥。可是,再宽大,也只有那么长。袁不破走得很慢,可是,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刻。

当袁不破站在沈慕白面前,沈慕白的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然而,转瞬又定定的和他对上。沈慕白的嘴角,最终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只有对着袁不破的时候,才会展露的微笑。

“阿破。”沈慕白唤了袁不破的名字,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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