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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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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拐三人见三人合击竟然没有拦住范无情,相顾骇异,同时飞身扑向范无情。
范无情笑道:“莫急莫急,有的酒喝!”说时,一个“狮子点头”头上四坛酒中先后飞出三坛分向三人。
铁拐一脚立地,铁拐挺出,接着了酒坛,剪开的双片剪刀刀刃张合,夹住了酒坛,柴刀用刀面挑起了酒坛。
范无情祝雄风二人同声喝彩:“好!”范无情道:“这一坛酒那就献给了烟老大了。”头一点,最后一坛酒离开头颈,疾射烟斗。
烟斗微微欠身,烟锅一扫,将这坛酒接在烟锅上,祝雄风暗自心惊:一坛酒足有十余斤,他竟能用烟锅接过,这嘴上功夫,当真了得。
玉高阳,范无情二人也暗自钦佩。
那匕首垂涎着口水伸出一双肮脏的手来,眼巴巴望着范无情。
范无情道:“还有半坛,若不生厌,且将就吧。”说时,怀中半坛酒又飞向了匕首。
匕首大叫:“死人啦!死人啦!”喊声未毕,人已经“刺溜”一声滑到了桌子底下,但右手拿着破蒲扇,兀自留在桌面上,只听“锵”的一声,匕首人在桌子底下,但蒲扇好似生了眼睛,一抄一捞,平平接住酒坛。其人四义都知道匕首人虽滑稽可笑,但武功最是高深。他这么说不过是装腔作势,谁也不觉讶然。
祝雄风见他残破不全的竹蒲扇一抄一捞,已将酒坛接住,所发劲力竟不弱于其他四人,心头暗自骇异。
匕首从桌下探出头来,侧身坐在椅上一脸的惊慌失措,拍拍胸脯,说道:“吓死了!吓死了!”又道:“范兄,请来这边上坐。”
范无情也不客气,走到位上就坐了下去,岂料屁股上一空,椅子已被匕首抽走,接着屁股下面似有一股大力托着,知道匕首在试探自己功力,当下暗运真力,向地面坐下,哪知屁股下面却如触实地,稳稳当当,心中诧异,再运一口真力,屁股慢慢下沉,猛然间屁股下一股大力涌至,不由得又升了起来,接着一把椅子塞到屁股下面。
忽听匕首失声道:“啊呀,坏了。我匕首一生清贫如洗,若是弄坏了范兄的裤子,我可赔不来。”说时作势哭起,又道:“范兄,请你高抬屁股,让我抽出扇子吧!”
范无情这下心头之惊溢于言表,他见匕首以一把扇子托起自己身躯,从容自若,这等功力委实罕见,心中暗自惭愧,但仍强作笑容,揖手道:“让玉大侠及桃源五侠久候了。范某自知礼屈,特备薄酒,以求恕罪。”
烟斗“哼”了一声,其他四义全无声音。
玉高旭揖手回礼,一笑置之,心中却想:你恃技自傲,嘴上固然动听也难能弥补。我是局外人,五义自是难免耿耿于怀,心有不快。
范无情又道:“桃源五侠个个武功高超,在下甚是佩服,冲着玉大侠的面。在下就与五位侠兄了却过往。”
烟斗冷声道:“范兄,你一直认为是在下等的先师施袭于令尊,至使他不敌血怪殒命,是不是?”
范无情道:“不错,本来我绝不会怀疑到尊师头上,但是以家父的武功,不至于十招内不敌血怪。何况事后又有人言之凿凿地告诉在下事出有因。”
烟斗道:“你既是听信他人谗言,至少该让在下等知道是何人传讯吧?也好据此判断其人的动机。”
范无情道:“动机?动机当然是好意了。但事过境迁,往事已如过眼云烟,难得考究。但在下深信,家父当年所以殒命与尊师有莫大关系。化功散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总而言之与酒有关。因此,在下不自量力,斗胆约五位在此相聚协商解决,以酒会友,以酒消仇,当年家父酒量不敌尊师才致酿成惨事,在以便遵循先人,与五位斗酒量。在下喝一碗各位每人喝一碗,由玉大侠作证喝到决出胜负为止,如何?”
柴刀爱酒,匕首贪酒,二人都是酒性极好之人,同声说道;“好。”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又都不语。
烟斗道:“以五比一,胜之不武,此法不妥?”
范无情道:“何不先比后说?若在下胜了,了却家父暮死之愿,从此仇隙化了。若是败了,任由五侠处置就是,就以三十坛酒为限。”
烟斗道:“如此太让范兄吃亏,总是不妥。”说时看向玉高阳。
玉高阳道:“玉某只作见证,划道之事随由你们决定。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范兄心性豪爽,肚量宏大,以此办法来泯灭宿仇,也不失是个绝妙的办法。”
烟斗心想:玉高阳话中之意显然是推崇范无情的说法了,我若是再不应允,也太让他小觑我们桃源五义。心念及此,大声道:“好!就依范兄,店家,拿酒来,要最好的。”
范无情道:“莫急,在下早有准备了。”说时,双手拍掌。
听得“咴……”一阵嘶鸣,一匹神俊的黄彪马突然拉着一辆马车冲进店内。
店家及店内一干人等皆尽大骇,齐声叱骂那赶车之人。范无情大声道:“无妨,御下酒来就走。”
烟斗一见,马车整整齐齐摆放了三十坛酒,心头惊愕,匕首柴刀二人见此,齐喊:“妙极!”剪刀与铁拐二人相顾对望,神情不变。
玉高阳却是剑眉微蹙。祝雄风自楼上看下来,感到这是破天荒第一遭,惊险刺激,心想:这当真是普天下第一妙计。
店家见马车驶走也即宽心,但看到地上的三十坛十五年状元红,又惊又奇,又是嫉妒做下这笔生意之人。众小二齐聚过来,候在一边,两小二私下议论,一个说:“以一比五,他喝五坛,对方每人才喝一坛,我的妈呀!喝将下来共要喝干一十五坛。”另一个道:“妈的,这人吹牛没个谱,就算他酒量当真无底,肚量总是有限,十五坛酒往哪里放。”第三个用肘碰碰二人道:“别说话,快看,开始了!
只见范无情抓起一坛酒,拍开封泥,口对嘴,“咕嘟”一声,酒水好似直倒肚下去似的,委实神奇,面不改色,连干五坛,看着五义。
烟斗铁拐匕首柴刀一一喝干一坛,那剪刀乃女流之辈,虽然也有些酒量,但像今日这般喝法,还是第一次,抓起一坛,扬脖也喝了下去。
众人齐声叫好。
范无情道:“剪刀不愧为女中豪杰。”说时兀自又是连尽五坛。
五义自然不甘示弱,也是一一喝尽。但剪刀毕竟量浅,喝了一大半,呛了一口,幸亏她衣袖一拂,才没有喷到别人身上,但脸上尴尬异常,匕首抓起坛中剩酒,一气喝干,这时范无情连干十坛。五义中除剪刀外,也是各自两坛。
围观之人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又都钦佩不已,忽有一人道:“你们看,那大汉脚下怎的全是水啊,这是怎回事?”一人道:“在搞鬼。”
忽听一个女声“哼”了一声:“山野村夫,你们懂什么。这叫内力,是真功夫。”玉高阳听声音熟悉,抬头一看,不由一震:伍双环怎会到这里来?我出门之始,不是交待让她看住小姐的吗?她过来,小姐呢?一抬头,正看到一个白衣少女格格上楼,只见这少女长发上束一条璀璨生光的金丝带,脚步轻盈,不时回头,显然是看那围观斗酒之事。
玉高阳惊呆了,青儿跑到这世俗之地做甚?略自一想,登时明白:难怪她看不上如意坊的欧阳公子,原来早有意中人了,哼!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本想起身相随,但是六人斗酒尚未完结,碍于情面难得脱身,只得坐下,心中委实着急。
柴刀这时也发现了范无情双足之处的异样,柴刀示意匕首看向范无情的双足处。
匕首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心想:想不到他内功这般厉害,竟把酒全逼了出来,酒都不在肚中停留,纵然再喝十坛,也不打紧。这可如何是好?再看己方,剪刀铁拐烟斗先后败下阵来,柴刀显然酒量也够了,再喝必败下阵无疑,自己纵然海量但肚量有限,只感酒气已在喉口打转,肚中再也容纳不下酒水了,看来应当从长计议,另觅他策,想到这里,突然身子一晃跌到椅上,大叫:“醉了!醉了!”当即伏在桌上。
范无情见对方只还有柴刀一人,料知他再喝两坛,定然醉倒,豪气顿生,又喝干五坛。
柴刀喝完一坛,感到酒气冲喉,知道再喝下去,必定吐酒不可,那也等于败了。但又心有不甘,虽然知道对方是以内力跟自己的酒量作比,但是自知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犹豫再三,心一横,宁愿喝到吐酒,也不能自甘认输,抓起一坛酒正要喝,忽见伏在桌上的匕首站了起来,道:“老五,让我来。”柴刀知道匕首足智多谋,没有把握之事绝不干。又知道他酒量并比不上自己,既然这么说,必定成竹在胸极有把握了,当下放下酒,坐回椅上。
范无情见匕首本已落败,现在竟又重新站起,心中大奇,但料知他只是逞匹夫之勇,也不以为然,等到他喝干剩余几坛酒,这才感到不可思议,一惊之下,不由得欠身离椅,神色大变,一推桌上的一只酒坛,叹声道:“范某有言在先,以三十坛酒为限,平手之局也是在下输。既已输,随请五位发落,请玉大侠见证。”
除匕首外,某他四义莫不感到惊奇,俱知匕首没有偌大的酒量,又都知道他行事诡秘,这次必定施了手段,未免胜之不武,但又都顾及兄弟情面,不便挑明。何况,不管用什么方法,总而言之,是己方侥幸不败,保持平手之势。
玉高阳心头一直惦念女儿之事,全未在意匕首暗中施诈,他见胜负已分,便正色道:“范兄同桃源五兄喝成平手,但是范兄弟言约在先,因此,比酒斗量,当是桃源五义胜。就请五义说出解决的道道来。”
烟斗知道匕首靠施诈才致不败,胜了也不光彩,心中沉吟未决,忽听匕首笑道:“范兄酒量通神,在下佩服。”
范无情道:“在下以内力化掉酒劲,仍是不胜,应是在下佩服阁下。”
匕首道:“范兄内力高强,以力化酒的功夫天下第一等,但是,范兄却不知在下虽然内力不比,却施了诈,实在不光彩。”说时,在桌上拎起三个酒坛,里面全是酒。原来,他方才假装不胜酒力,伏在桌上,却是暗暗用内力将酒从口中逼了出来,吐在坛中,虽然都是用了内力,但一个是以内力将酒由双足排出,一个却是用内力固住酒性不散,借机吐出体外,都是一等一的功夫。
范无情眼光锐利,却没有发现此节,暗叫惭愧,说道:“不管怎样,还是你们胜了。”
烟斗等四人见匕首直述自己使诈之事,都感自惭形秽太过于私心,又见范无情甘拜下风,不以匕首施诈侥幸赢取自己为忤,俱都佩服范无情不拘小节光明磊落的个性。
烟斗叹道:“我兄弟五人一直对范兄有所偏见误解,哪知,以此看来,原是我等五人老眼昏花,耳力不纯。虽然侥幸胜了,有赖范兄弟不加指责俱都内疚于心,但是昔年往事还望范兄弟明察为鉴。”
范无情道:“今日在下始自明白,愿来一直受到一人的欺骗愚弄,后悔不已。”
烟斗五人同声道:“范兄弟受何人欺骗,说来听听!”
范无情沉声道:“血怪麦田!”
话音刚落,剪刀柴刀二人惊呼出声,玉高阳凝杯不举,烟斗猛吸旱烟,铁拐身不由己铁拐“当当”点地,匕首欠身离座,颓然又坐回。
范无情长声大叹,揖礼道:“范无情被奸人所惑,致使把五位当成仇人,万辞难昝,今日先行离去,去找那血怪讨回血债。”说时飞身而起,跃过围观诸人头顶掠步而去。
烟斗等五人一一起身,纷纷向玉高阳揖礼,相携离去。围观之人登时一哄而散。
玉高阳再找伍双环,哪里还在?想必她看到玉高阳在此,早吓得躲了起来。玉高阳惦挂女儿“登登登”三步上楼得楼梯,到处找寻玉宛青。
祝雄风看得一会儿楼下六人比酒,虽觉得有趣刺激,一旦静下心来,心头却是只有玉宛青一人,想象着待会见面后说些什么话等等,因此看了片刻,感觉百无聊赖,便关上窗户,坐在房内怔怔发愣。
突然间听到有人轻轻地敲门,他的心中当即突突狂跳,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门把手,轻轻拉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女,一身白衫亭亭玉立,肌肤如雪娇媚无比,颜容绝代犹如仙女一般,登时看的痴了,退后半步,见那少女笑靥如花,只道自己恍然梦中,不敢相信。
又怔片刻,那少女娇笑道:“风哥哥,你不认得人家了吗?”听过声音,顿时既惊且喜,说声:“青儿……”奔上前来,紧紧握住玉宛青的一双光滑柔嫩的手,轻声道:“不是在梦中吧?”玉宛青闪身房内,随手关上门,靠在祝雄风肩上,轻轻地哭了。
祝雄风扳着她的双肩,深情地看着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刮她的鼻尖,怜惜道:“青儿,你哭……干什么,难道,不……高兴吗?”把她擦干眼泪,牵着她的手,将她让到椅子上坐定,她这才破涕而笑。这样互相深情地凝视片刻,玉宛青忽扑到他怀中,泣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爹爹,爹爹,他……”
祝雄风柔声道;“你爹爹怎样?”
玉宛青摇摇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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