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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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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惊云不愧是为奸作歹之徒,心肠绝对比眼镜蛇还要毒上几倍,他从欧阳杰的话里嗅出了主子的真正意图,突然拨剑,刺向欧阳双。
欧阳双绝对想不到南惊云会突然出手,更想不到他一剑刺出来会这么迅急,顿时呆了。玉宛青惊呼一声,拔剑迎向南惊云,廖百花身形一晃,斜刺里撞向南惊云。
只听“当”的一声,玉宛青的剑脱手飞向半空,吓得花容失色,又是“当当”两声,廖百花仓猝间连发的三把飞刀,被南惊云击落两把,剩余一把也准头大失打在墙上。廖百花再转身形,左手一扬,又打出三把飞刀,较之先前三把力道上加大了一倍。
南惊云狞笑声中,骤转身形,向前斜跨三步,长剑倏起刺向廖百花。廖百花见南惊云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一道剑光直击而下时已难以闪避,惨呼一声,飞落一旁,扭曲的脸上刻满了愤怒,她从怀中摸出一团丝锦,打开来,右手颤抖地拿起丝锦里包着的如意凤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惨声道:“如意凤钗,如意钗。你害得我好苦啊!”说话间,突然倒转凤钗狠狠刺入心窝,又说了句“如意劫哪!”一绺香魂终飘渺而去。
众人尽皆耸容,忽听得几声哀怨的琴声传来,众人循声一看,只见欧阳依依正自抚琴,或许,她想用一丝琴音来超渡廖百花的灵魂吧。
南惊云刺杀了廖百花后不动声色地退到欧阳杰身侧,二人相视大笑,声震屋瓦,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大笑声中,二人同时出剑,两道剑光霎那间生成了无尽的狂飕,这两道狂飕相互缠结,补陋弥缺,以至无法形容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祝雄风辛辣二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同时错步上前奋力搏杀起来。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便即平静,“当”的一声过后,有人兵刃追地,又听“噗嗵”一声,有人倒了下来,一切都像未曾发生过。
只不过南惊云再也不能施出那套惊天动地的反手剑法来,他的一切雄风报复,恶念昭彰都成了过眼的云烟,随着辛辣一刀插进他的心窝而休止。
欧阳杰喘着粗气,右乳处汩汩流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是以一脸的惊愕,若说那日他败在祝雄风剑下是有意,今日再次失败那就是无意了。
欧阳依依忽然说道:“娘,爹爹,他受伤了!”
柳若珍看了一眼欧阳杰,冷笑道:“他不是你爹,你亲爹是欧阳武,因为他根本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男人。”
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说出这一番话来,那是何等的勇气!
众人尽皆哗然时,欧阳杰突然晃身上前抓起欧阳依依,纵声大笑,冲出厅外,顿足上屋。
柳若珍惊道:“欧阳杰,你若敢伤依依一个手指头,我跟你没完。”边说边追。
只见欧阳杰穿墙出院,转眼间出了至尊楼向东南方向而去,柳若珍既惊且怕,狂追而下,猛然身侧人影一晃,祝雄风辛辣二人已经超越到了前头。
欧阳杰新败之下,又听柳若珍抖露出自己的无能及依依乃欧阳武亲生一事,直如五雷轰顶,最后的一丝尊严也登时沦丧,只想杀了依依发泄心头的愤恨。他抓住依依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奔到了一处山顶上,其速不减大有同依依一起跳崖的企图。
祝雄风虽然拼尽了全力,渐渐缩短了同欧阳杰的距离,但终未追上,眼见他来至崖边,顿时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二人,拦住了欧阳杰。欧阳杰吼道:“让开!”一人道:“四弟,你还想逃吗?如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恶行暴露,形同丧家之犬,别休怪二哥不讲兄弟情份,怪只怪自己吧。念及亲兄弟一场,二哥会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留下你命来,也难平众愤。”说话的是欧阳武,欧阳雁笑持剑一旁虎视眈眈。
只听欧阳杰冷笑道:“你是来救你女儿的吧。”欧阳武脸色微笑:“你都知道!”欧阳杰狞笑道:“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嘿嘿!这世上只能我骗人,不能人骗我。欧阳武你现在很高兴,是吗?哈哈。”大笑中双臂一张,把依依掷了出去,其势甚急。欧阳武脸色大变,待转过身来,依依去势如矢,已是救之不急,却见欧阳雁笑斜身扑出,刚好接住了依依。
欧阳武舒了一口气,蓦然间欧阳杰抡掌劈了过来,欧阳武闪过这一掌,跳出圈外,看着气急败坏困兽一般的欧阳杰,心平气和道:“四弟,你既不知悔过,那可更怨不得二哥了,欧阳世家一世英名,全葬于你之手,唉!二哥以大局为重,只好毙了你,才能求得宽恕。你认命吧。”
欧阳杰听得他一番话后,好似镇静了许多,脚在雪地里向后挪移,抬起的双掌缓缓放下,眼睛瞪视昏暗的天空,过了片刻,忽声嘶力竭道:“来吧,你来吧!”
欧阳武心情沉重地向前走了三步,又退了一步,凝视欧阳杰片刻,叹道:“没办法了,如你不死难息众愤。”说话间抢步上前,右手一扬。
只见一团五彩纷呈的针芒霎那间披头盖脸地打向了欧阳杰,在洁白的雪中看来犹是绚丽。
有幸见到这一幕的祝雄风,辛辣,柳若珍,欧阳雁笑,欧阳依依,无不耸容色变。
欧阳杰面上神情霎那间凝固,他转身似乎想闪避,可是这一团针芒的威力太过迅急强悍了,他热血如凝,已被一股强劲的冲力掀翻在雪地上,连他那宽松的黄袍都被密密麻麻的针眼紧紧地钉在了皮肤上,在骤起的寒风中一动不动。他一心想着称霸武林,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死在了如意坊的独门暗器——如意手下。
柳若珍突地纵声大笑:“哈哈,他死了!哈哈,罪有应得。”笑声中,一把抢过依依抱在怀中放声大哭。
欧阳武走到这母女身旁,怔视她们良久,道:“依依,你其实是,我的……女儿”
祝雄风蓦地想起了那日西山时欧阳武对欧阳雁笑说得那句话来,当时自己心中还打趣一番,过后就不记得了,想不到,事实正如自己打趣的一般,不幸被自己言中。
这时,大方等群雄也赶到了山顶,看到欧阳杰死在如意手下,俱都舒了一口气。大方道:“欧阳先生大局为重,大义灭亲,此等精神气慨可昭日月,值得尊敬,今日大魔既除,人死万事空仇怨即了,其之祸害,就此不予追究。”
松原道:“大师言之极是,贫道本来恨他要死,既然元凶伏法,那就既往不咎了。”
欧阳武道:“我欧阳家出此不屑子孙,给整个武林带来了一场血腥浩劫,也让欧阳家门庭受辱,我身为一家之主实在无脸面对武林同道。虽然各位开明大义既往不咎,但我却难以宽怒自己,今日当着大家的面,将此家传之物——如意手弃此崖下,以此为警,望我欧阳家子孙后代,铭记于心。”话音甫落,抖手把金光溜溜的“如意手”掷于崖下,片刻后,听得“啪”的一声,显然已落入了崖底。
欧阳雁笑心中一个劲地惋惜,却也奈何不得这位严谨的二叔,叹息一声,说道:“二叔,婶娘,四叔后事如何处理?”他话音未落,忽听柳若珍怀抱中的欧阳依依大笑一声,挣脱出来,奔向一侧林中,形为极是反常,显是欧阳雁笑的话又触及了她内心的伤痛,情绪失控下挣脱而出。
崖顶陡峭高耸,坡面积雪甚厚,依依一面哭着一面撒足狂奔,欧阳武柳若珍二人其后追随,生怕她有闪失。可是欧阳依依奔速过快,脚下一滑,滚倒雪地上,坡面之上再难收住下滚之势,直坠入崖下面。欧阳武柳若珍追到断崖边,跪在雪地中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祝雄风何尝不是悲痛欲绝,此时此刻有谁能明白他内心的伤痛有多深?他目光呆滞,怔立依依失足坠落的崖边看着昏昏的天空,又看看银白的雪地,心中几次想到了死。
那天虹玉宛青二人分站左右,都怕他会想不开,此时西北风在空中打着一个又一个尖锐的响声吹了过来,刮得地面积雪漫空飞扬,天空更为昏淡,不久鹅毛大雪飘飘而下。
在大方的百般开导下,祝雄风才跟随众人下山。有欧阳双带路,众人再不惧怕至尊楼内的机关。回到至尊楼后,灯已掌上,祝雄风仍是不发一言,眉宇紧锁。
用过晚饭后,因大雪封山,出行不便,众人就留宿在至尊楼内。欧阳杰一死,树倒猢狲散,红灯教顿时瓦解。欧阳双大显巾帼英姿,接手红灯教安排妥当一切,稳住了人心,至尊楼上下一心空前团结,群雄都对欧阳双佩服不已。
过了一日,就是腊月二十九了,大雪仍下个不停,通往谷外的唯一通道已被积雪封锁。群雄都打算留在至尊楼内过年。这天上午,众人正在议事大厅里纵情闲聊,突然听得一声大响,在众人惊愕时,陡闻一串尖笑由厅外传来。众人齐齐望去,见一人大笑着由破碎的门洞里窜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淡绿衣衫,前后滚花压边,袖口处各绣了一只鸳鸯,衣襟动时,清香袭袭,怀中尚抱着一个长发飘散的女子。一张脸白晰俊雅,笑声虽响,但语调尖细,颇似是女人的声腔,手中一把剑通体青碧,荧光流溢剑气凌然。
楚楚见着来人“咦”了一声,说道:“大哥哥,你看这头猪怎么跑出来了。”又见他手中剑晃动之下似秋水般荡漾,不觉一愣,说道:“秋水剑!”她的说话声惊动了绿衣人怀中的女人,她侧过脸呼道:“楚楚,楚楚。”楚楚这时候也看清了绿衣人所抱的女人,是师父岳移花,不由脱口惊呼:“师父,师父!”
松原见到绿衣人显是大吃一惊,顿时从椅上站了起来,呆了半响,方自说道:“松风师弟,原来……是你!”
绿衣人阴森森道:“大师兄,你还记得我这个松风师弟啊,那太妙了。”说到这里,目光如刀射向祝雄风,道:“祝雄风你认得我吗?”
祝雄风心头惊愕万分,见他手持秋水剑,登时陷入了沉思中,思索片刻,心中恍然:那日在移花宫密室的桌下,曾发了有松动的砖块,当时还道是通风口,如今看来,莫非那通风口正与囚绿衣人的山洞相通?他既能制住岳移花显是练了铁箱下面的剑法,那九招剑法俱是裸体女图,女子练来无碍,但由他个须眉练来却颇有不妥。因男女体质的差异,内功心法也大相径庭,他练了剑谱上的剑法被其阴柔性熏染才变成目前这付模样。斜瞥之下,见他神情与目光中俱有丝丝的娇媚,穿的也是女人的装束,更是深信不疑。
又听松原喊了声“松风师弟”,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他就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泰山派第一高手顾松风。这时听得顾松风问向自己,虽觉那声音熟识,但因声调尖细,终未辨出,而是看着顾松风发呆。
只听顾松风狞笑道:“祝雄风,你连秋凤鸣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祝雄风听他自报来历,心中之惊难于言表:秋凤鸣,秋先生难道就是顾松风?想不到他隐藏之深欧阳杰竟尚有不及!这么说那日黄山大会为我辩解时他就已从移花宫脱身,难怪那日所露的一手功夫如此出神入化,原来从那时起已练了移花宫的武功,说道:“秋先生,你堂堂须眉男子汉,何时变得这副阴不阴阳不阳的样子,”
顾松风道:“秋凤鸣即是我,世上本没有这个人,秋凤鸣三字不过是捏造出来的骗人而已。嘿嘿,那日被你囚于山洞里,谁晓得因祸得福,学了这般精妙的剑招还有这把利刀。”
岳移花挣扎一下,怒道;“顾松风,你偷本宫剑法不得心法要领,变成这个模样,罪有应得。”
顾松风将岳移花抛于地上,一脚踢飞数丈远,瞥了一下眼神,道:“你这贱人,敢说我坏话,哼!”
楚楚叱骂一声,向顾松风连刺数剑,顾松风连鞘带剑一挥而下,“当”的一声,凌厉的剑气隔鞘而出,龙吟不断青光索绕,楚楚的剑一经触及登时断成三截,人也被剑气激荡起来。顾松风目现杀机,道:“臭丫头,我今日要报那羞辱之仇。”说话间,秋水剑破空划向楚楚。
地上的岳移花突然扑在楚楚身上,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剑,“噗”的一声刺入岳移花体内。剑鞘未除尚有这份骇入力道,可想秋水剑的剑锋之利,有多厉!
顾松风从岳移花身上拔出剑,阴阳怪气道:“你自己找死,怪不得人家手辣,哈哈。”说时发出一阵短促尖细的笑声。
楚楚扑在岳移花身上放声大哭。
岳移花道:“师父清白已遭这恶贼玷污,早想一死,只是念及你年幼无知,移花宫门户无人执掌,才忍辱偷生至今,楚……”说到这里,声音已显急促,吐字困难,仍振奋道:“楚楚,答应师父,终,生,不,得背叛移,花宫,发,扬,光,大,楚……楚,答,答应……”终未说完,头一歪,便即气绝。楚楚伏在岳移花身上直哭得死去活来。
见此一幕,松原怒道:“松风,休要放肆!”
顾松风冷笑道:“大师兄,你不要逼我动手。”目光射向松原,松原脸上变色,避至一旁,不再言语。顾松风道:“祝雄风该轮到你了,让你多活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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