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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异闻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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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做出来的。向他打听原因,王生笑着说:“只是因为凑巧记得古方罢了。”舅舅认为这是一条谋生之路,雇了两个帮工,王生又指点着另外制作几种当地没有见过的点心,都很受人欢迎,渐渐依靠这样获得一些钱财维生。

渐渐到了成婚的年纪。当地一些人家纷纷上门提亲,其中有很多富贾和官吏,都非常倾慕王生的俊逸外表和渊博学识。王生于是很快就娶了妻子,却是邻居家的阿梨,家境既不好,长相也很平凡,操持家务也不见得有多么得心应手,粗通诗书,但就所谓的慧智而言则远远谈不上。很多人为王生抱屈,但阿梨却不以为意,说:“我不觉得我有配不上丈夫的地方。”

关于王生的事迹流传有很多。江湖上有铸剑师,名叫阳八,经他之手所锻造而成的刀剑,锋锐得可以吹毛断发。曾经听闻他向同行解说铸剑之道,分为“判”、“若”、“云”、“泥”四层境界。最次的“泥”境,能够打造出世人所需要的各类用具;较之境界更高的,则是有非常人所能达到的精湛技艺,所打造出来的刀剑能够去芜存精。阳八很谦虚地评价说自己已经达到了“若”境,能够稳定地利用技艺和心力打造自己需要的器具,使它得以呈现需要达到的某种状态。旁人听说了很惊诧,说:“江湖上的高手都期图拥有一把你所打造的兵刃为防身利器,你却说自己技止于此,难道还有比你更高明的人吗?”阳八说:“太多了!我当年在师门所学习到的技艺,在同门师兄弟中也不过排名第八,只是因为参与了江湖恩怨,被卷入而不能自拔,借之彰显了名气而已。在我看来,我的师父与三师兄阳晋,最接近‘判’境了。一个高明的铸匠不仅要自己能够达到所需目的,还能够知道所铸刀剑将来能够招引怎样的祸福,这才是更高层次的境界。”听说这番话的人又问:“听说巴蜀王生擅长各种技能,你认为怎么样?”阳八叹息说:“他的境界已经不是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以我看来不是世间的凡人所能达到。”

又有一次,有人从异域带回来一种被称作“女巢蜜”的葡萄酒,酒色澄亮,泛发出夕阳般的光彩,散出奇特诱人的甜香。据说要经过当地未婚少女以双乳夹葡萄成浆才能够酿造出来,因为产量特别稀少而无比珍罕,又有人戏称说是“金液“,一来颜色仿佛,二来也因为它的价格竟然能够类比同等份量的黄金。王生听说了以后非常不以为然,当时就采摘院子里普通的葡萄,经过一夜熟,勾兑以后送给别人品尝。放在真正的“女巢蜜”一起,无论色泽口感都让人难辨真伪。

除此之外,王生还对种植、冶炼、建筑、编织,乃至于琴棋书画,都有着过人的才能,任何一项技艺,慕名而来的高手没有不拜服的。由于他的能力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人们认为超过了以往自己的所能听闻识见,于是把他称作“十工子“,意思是比“九”这个天数还要令人不可思议。

江湖上与青木教源出一脉的紫金门,本来也是魔教的旁支。起初掌管门户的叫做金求圣,是一个功法足以和谢宗天、伤夫人并列在一起的宗师级人物。有一次听说了十工子的事情后,心血来潮化装成一个樵夫前去察看,结果却因此脱离了对紫金门的掌握,心甘情愿在王生门下做一个仆人。十工子知道了他的来历,顿足说:“你这种举动将会给我带来不好的灾祸。”金求圣垂泪回答说:“看到主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好象回到了以前在魔教侍奉教主的时光。我为此舍弃了一切的权势,连修炼上乘魔教法术得道飞升的机会都不愿意再继续,难道你还有赶走我的办法吗?无非一死而已。”王生苦笑着无可奈何地收容了他,坦然地对待他,就象对平常的仆人一样指挥吆喝。

落英水府的主人织叶先生,与金求圣向来有很深宿怨。得知他的下落以后,带着很多法宝来到巴蜀,准备放手一搏。金求圣向十工子请教说:“我要如何避免这场灾难呢?”十工子回答说:“所谓的避免,当然就是把以前所得到的一一偿还干净,才会获得新的契机。”金求圣于是闭目离开王宅十五里路,在织叶先生面前自尽了。

织叶先生没有因为这样的结果而停止,继续向前,走到十工子家门口,说:“你连金求圣的生死都可以控制,恐怕我不能因此怠慢地把你当作普通百姓。”

十工子皱着眉头说:“我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古人曾经告诫说,河流里的石头如果高出水面,一定会遭到浪涛的打击;树木如果在林中生长得格外高秀,就要被劲风不停地吹刮。这虽然是我的命运,但请给我十九天的时间做准备,我将要放手一搏。”织叶先生是修习木系法术有很多年的道人,身份和成就之高,可以和离空洞的金大佛和日照寺的竹大师相仿佛,而十工子却是一个没有修习过任何术法的普通人。他们的约战引起了很多江湖人的好奇心,纷纷赶赴巴蜀一睹为快。由于人数庞杂,有人笑称就连高耸入云的巴山也被人的脚印磨低了三尺。

决战的那一天,十工子穿戴与往常没有不同,手里也没有特别准备的工具,就连像模像样的防身武器也没有。织叶先生所施展的术法唤作“见绌杵”,据说从他柱杖中所射发出来的青色法气,能够割裂人的魂魄,在很短的时间里让人死亡。但是他向前走了三步,忽然就停下来,扶着长杖,过了一会儿,把左手背在身后,慢慢倒退,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旁人没有看出胜负,把当时的情形叙述给日照寺的竹大师听,竹大师认为不够详细,又询问了很多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细节,然后沉默了很久,说:“十工子不可以去招惹。”他的弟子求问缘由,竹大师说:“一个人的精神和志气,会有某个专注的方向,越是沉浸其中获得成就和乐趣,越是不可自拔。这就是人的弱点所在,织叶先生大约输在这一方面。”没有更具体的解释。

十工子与织叶先生一战后,举家迁到了京城,买了一座小院子,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和他平常偶相往来的,有英宁、鬼女子、尼姑流霞和以刺绣闻名的舒岁岁等人。他的妻子性格很烈,经常因此和他吵闹不休,周遭的邻居都觉得不胜其烦,城外上色寺的响愿有次说:“众色皆色,卿难取舍。”其实是取笑他和很多色艺俱佳的女子有很深厚的交情,往来过于密切,以至于妻子醋意大发。十工子正色回答说:“世间的任何情感都没有高低之分。我爱慕交往的红颜,对自己这样的人来说,就和精擅的各项技艺一样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既不需要争取,也不需要放弃,随其自然而已。”语气里没有流露出丝毫骄傲自得又或是迷心障目的态度。响愿僧为自己轻浮的调笑面壁自省了三年。

过了几年,母亲亡故,十工子偕同妻子送葬回祖籍,忽然在半路上失去了踪迹,从此没有人再看到过他。有人说这种迥异于凡俗的异类,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降临到世上,离开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原因了。

◎朝暮妖

隋川有妖怪,禀承着天地间日月的光气而化生出来。白天的时候是一个柔媚妖艳的女子,到了夜晚则会变成男人。住在山里面很多年,不知道外面的朝代更替。不需要喝水和进食,也没有固定的栖身场所,喜欢到处游走嬉戏,精通各种鸟兽的语言,和它们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有人曾经在山里面遇过它,媚态花嫣,丰骨雪肌,骑着有斑纹的豹子,赤脚,鬓上插着鲜艳的野芍药,唱着清越而不解其意的曲调,疑心这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山鬼,其实是谬传。这个妖怪没有稳定的形态,血肉肌骨都不是实质上的存在,由光气幻生出来的影像罢了。据说用磨得很光亮的铜镜照射可以驱赶它。白天变化成少女的时候给自己取名叫莫愁,到了夜晚又自己更名为眉待。

长安有个叫袁龙尾的书生,在酒肆里和朋友猜拳饮酒吟诗时,听说了这件事,认为很趣致,就突发异想,借着酒醉后的几分癫狂,在书僮的陪伴下,雇了挑夫,乘坐马车去隋川探看山鬼。走了大约大半天,到了隔日黄昏,方向渐渐偏离了官道,进入了荒野无人的山区。路上遇上滂沱大雨,道路曲折泥泞,很狭窄,几乎没有办法前行,袁龙尾宿醉醒转,于是决定折返。但是又不甘心,就在一座废弃的破庙里摊开纸笔,写了一篇赋文,歌颂山鬼的美丽与神秘。这篇赋文词藻华丽,文采斐然,有很多出色的名章俊语,连袁龙尾自己也又讶异又得意。书僮乌桐雨在一边拍手称赞说,公子这样的华章,别说是世间的才子,就连他自己恐怕以后也不能够再写得更好。

袁龙尾更加得意,于是把赋文卷起来封好,交给书僮,吩咐他代替自己前赴隋川寻找山鬼的下落,把自己的文章赠送给山鬼作为纪念,自己就单身骑着一匹瘦驴回去了。后来由于迷路,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有很奇怪的境遇,这是另外的故事。

乌桐雨带着挑夫放弃了马车,继续向前徒步行走。过了两天,遇上一个砍柴的樵夫,经过引路才找到正确的道路。长安距离隋川,不知道有几千里路,袁龙尾决定前往是兴之所致,决定放弃也是兴之所至,这大约就是读书人所说的率性行事了。行程过于漫长,就连随侍的挑夫也最终无法忍受,放弃了这桩生计返回了长安,只有乌桐雨带着袁龙尾留下的钱财和衣物,继续向前行走。他穿着袁龙尾的衣裳,读着袁龙尾的诗书典籍,有时候乘船,有时候骑马,不知道走了多少天。

有时候路上结识了一些饱读诗书的朋友,大家结伴而游,日子过得很逍遥惬意。乌桐雨长年随侍伴读,现在又穿戴着袁龙尾的衣物,举止谈吐都俨然有才学的书生。所交往的人大多也是读书人,大家在一起吟诗作赋,纵谈唱游。起初,乌桐雨的文章和词赋都很普通而粗糙,随着日子的流逝,却渐渐显露出才气来,经常在某篇很平凡的文章里忽然涌出富于妙处的句子。大家评价说就象平静湖面里的一弯秋月,虽然只有一圈微薄的光亮,却令得通篇生色。

乌桐雨的性格很随和,观察力细致,往往能够注意到别人没有留心到的细枝末节。有一次冬天,吆三喝众去城外的梅林赏雪吟诗,其中有一个姓度的书生托病留在客栈。乌桐雨就吩咐小厮送去了自己的皮裘,后来果然看到度生很畅快地在梅林附近的庵堂里与大家一起围炉饮酒作乐,他自己却穿着普通棉袄。聚会结束以后,度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乌桐雨却不以为然地说:“人所与生俱来的命运,有贫苦或富贵,有聪颖或愚顽,有健壮或残弱,这难道是天生的过错不可更变和原谅吗?你的家境不好,羞于见人,所以暗地里让你穿着上等的狐裘,让人不敢轻蔑地对待。至于我,因为众人知道并没有这方面的困难,即便穿着粗布棉袍,别人也会认为这是一种风尚啊。”度生听了心里很感激。

接近隋川的时候,已经是立夏,作别了一路相伴的朋友,独自向深山走去,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幸运地见到山鬼。渐渐深入到山岭深处,云深雾重,树木参天,到处传来虎啸猿鸣,道路被及膝的荒草所遮没,远近根本没有居住的人家。提心吊胆地沿着一脉清溪向前,无意中在歇息的时候发现了隐藏在重重葛藤后的山洞,非常狭窄,就大着胆子向里面摸索着走进去,不知道兜兜转转了多久,这才发现别有洞天,眼前出现了繁花似锦气候温暖的山谷,树上结满了拳头大的果实,有的金黄有的鲜红,形状扁而方,表面光洁有细微的纹路,非常甘甜,味道似于桃而没有内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屏桃。

朝暮妖恰好路过看到了乌桐雨,就很大方地现身和他相见。乌桐雨看到她的容貌艳绝尘寰,内心非常喜欢而不敢唐突。朝暮妖则不以为意地握住他的手,说:“我对郎君真是一见倾心呀,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愿意陪伴您去人间,侍奉郎君直到死去。”又细细通读了袁龙尾委托乌桐雨所赠送的赋咏,只觉得齿颊留香,意境融彻,对乌桐雨更添了爱慕之心。尽管乌桐雨说这是代袁公子所赠送,她仍不以为意,向乌桐雨说:“丝毫无损于我对郎君的深情。但是因为人妖殊途的缘故,只能白昼陪侍于您,夜晚则需分房而睡,可以吗?”乌桐雨大喜过望地说:“能够见上一面是何等的荣幸,复又得以娶为贤妻日日相对,那更是三生积修而来的气运,我还敢奢求什么呢?”莫愁于是随着乌桐雨离开了深山。

回到长安以后,向人介绍说这是他新娶的妻子莫愁,没有人疑心她的来历,纷纷惊艳于这样姿容明丽的绝色。遍寻袁龙尾没有任何线索,加上乌桐雨也已经成年,不愿意再依靠袁家的钱财度日,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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