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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要常来了，李副总！”李市长应道。眼神中难以觉察的内容。
“别来打扰我最好。”李思明看着领导们的背影。在心里说道。要是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会郁闷地吐血。
第四卷 纵横四海 第一百四十章危险与机会
永远比别人快一步。如果能够。要比别人快两步、三步、无数步。
质量就是生命。让产品保持较高的水平很难。但要生产出劣质品却很容易，只要闭上一只眼就行。
危机就是危险加机会，要学会危机管理，在危机中也能找到反败为胜的机会。
——摘自《李思明语录》。
每天清晨。李思明迎着朝阳，开着那辆宝马第一个到达公司。当然除了老爸。这位工人阶级的杰出代表。现在改行做了食堂的负责人，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很早就离家。骑着自己的那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车，一路晃荡着到公司。
于是，父子两人一前一后使用不同交通工具到达。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闹情绪。
李思明会花上一个小时时间。看看需要他签署意见的文件或者备忘录。通常都是一些必须要他拿主意的大事情。等他看完文件。郑秘书页准时到达公司。他会将事情交待清楚。让她督办、就像钦差大臣。然后，李思明就离开办公室一头扎进在建的晶圆工厂。
自从上次李思明“一不小心”展示了那张字幅后。来自市政府的关怀是无微不至啊。晶圆厂需要大量的水，也比较耗电。市政部门专门接通了一个专用水管，并且将微星公可列入重点用电部门，优先保证用电。这是他有意耍的小手段，很管用，效果显著。
李思明不会矫情，更不会不食人间烟火。与那些象牙塔里地知识分子相比。他是个商人，不知道什么是清高；与商人相比，他是个有文化有科技意识地人：与有文化的人相比，他是个有经济意识有手腕的人：与绝大多数人相比。他对这个世界更是看得无比透彻无比长远。
电器公司首批香江牌彩电卖得相当好。因为销售人员对客户吹嘘这种彩电使用了最先进的显像管。跟高档进口货是一个水准。清晰度达到多少多少线。主要有14英寸和17英寸地。主要针对城市居民。当然目前为止。销售范围在广东省境内，主要依托几家国营百货公司和五金交电公司进行销售，公司上下一片喜悦。
该款彩电使用的集成电路是江苏无锡的江南无线电器材厂（742厂）的。该厂的IC生产线是一条从日本东芝公司全面引进彩色和黑白电视机集成电路生产线。不仅拥有全部封装，而且有3英寸全新工艺设备的芯片制造线。不但引进了设备和净化厂房及动力设备等“硬件”，而且引进了制造工艺技术“软件”。这是中国第一次从国外引进集成电路技术。产品为双极型消费类线性电路。包括电视机电路和音响电路。到1984年达产。产量达到3000万块。成为当时中国技术先进、规模最大。具有工业化大生产地专业化工厂。
苏博士领导着一个IC设计团队。以彩电用集成电路为突破口。力争早日研发出自己的彩电用集成电路。为将来建成的晶圆厂提供需求。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办到的事情。
李思明全力投入到晶圆厂地建设当中，在抓断了无数根头发之后，工作有了根大的进展。每当解决一个建设难题地时候。他情不自禁地与助手们拍手相庆。事业上成功的喜悦。在很大程度上在于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之后的释怀。
一切看起来相当不错。似乎很顺利。
农历86年春节前不久的一天，当李思明正在车间里埋头于安装设备，智点要义地时候，郑英洁郑秘书一路小跑地跑过来。
“李先生。不好了，出事了！”郑秘书老远地喊了起来。李思明看着这个娇小地身影风风火火地跑到眼前，鼻尖上挂着汗珠——微星大厦离这有些远。公可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你慢点说！”李思明看着这位上气不接下气的秘书，有些好笑，她既然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李思明是见过大风大浪地人。他可不会跟下属们一样表现出急躁的情绪，站在领导者的角度。这是一门艺术。这往往被人称为有大将风度。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撑的。
“刚才徐先生打来电话。请你马上赶到会议室。因为彩电出现了严重质量问题。客户提出退货。”郑秘书道。
“原来如此。我马上就到！”李思明这才想起正式生产那天。自己为什么忽然有了某种不好地感觉。所谓第六感真有那么回事。
李思明立刻丢下手头的工作。赶回到微星科技大厦二楼的会议室。曾智和几位副总裁。包括各部门的经理都在。人人情绪低落。像落汤鸡一般无精打采。出师不利。这对所有的人都是一次打击。尤其是负责彩电技术的章工。他觉得自己是唯一应该负责的人。
“哟，都在沉思啊。什么时候能出一个尼采？”李思明觉得有必要提升一下士气，换平时这话一定会引人发笑。可是今天似乎不太管用。
“市场部来介绍一下情况吧！”曾智道，这家伙今天刚从市场上了解了一番回来，颇受打击。所以他让市场部来介绍。
“是，曾先生。”市场部经理周复不得不站了出来。“各位副总、同事。从元月一日以来。我们共生产了一千五百台彩电，共发出去一千两百台。当然还没来得及回款。其中大约有两百台卖到最终顾客手中。从上周一，我们就接到百货公司地一个反馈。说有顾客买到的彩电图像时隐时显。后来就陆续接到一些反馈，有根本看不到图像地。有听不到声音的。还有图像雪花点太多的。商场要求全部退货。我们对公司内库存的彩电，用更严格的测试方法检测，发现后来的几批，问题更严重！”
“总共多少这样地情况？”李思明问道。
“大约8起！”周经理回答道。
“李副总有什么意见？”曾智很“客气”。他其实是想让李思明拿个主意。
“很好，出问题好！”李思明道。李思明这话让曾智差点气背过去。唯有渡边和大帅两人不动声色，等着李思明的下文。
“首先，我要批评市场部。上周一就出现这种情况，为何不立刻解决或者上报，让问题积累到现在？如果我们的反应速度更快一点，问题就不会这么严重，生产和技术部门也有时间回旋：第二。我还要批评市场部，什么叫‘大约8起’？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些模棱两可的答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李思明沉声说道，将市场部批了一通。这让周经理很是惊讶，却无话可说。
“我建议产品全部召回！”大帅说道。“不把有问题的产品流入顾客手中，应该是我们要做的，否则，这类质量问题会让我们的品牌跌入深渊，总有一天我们这个牌子就被顾客视为和劣质产品一个档次。”
徐大帅居然提到产品召回。很有品牌意识，也很超前。
“即使是没有出现问题的产品，也要召回。我还建议公司出一笔钱，凡是愿意交回的，香江电器公可愿意给予一部分奖励。”渡边也建议道。补充道，“卖出的产品还不多，也不用花太多的钱。但是却是十分值得的。目前国内还没哪家这么做过。我们要做就做第一人！借此表明我们对质量是有严格要求滴。”
渡边果然够奸。
“好。市场部立刻分散到各商场，将库存产品全部收回，同时刊登广告。这个措辞要严谨诚恳。原则就是为顾客考虑。香江电器公司以人为本。服务至上，视质量为生命。对自己的产品有负责到底。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李思明道。看经理们有些意外的表情。补充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坏事。我说过这是好事。在事情还没有更糟地时候就被我们发现。事情有两面性，危机，就是危险加机会。这是一次公关的绝好机会。只要我们做得够漂亮。动作够快，坏事情也能变成好事情，打响一场漂亮的品牌战。”
李思明最奸。不过产品召回制度在未来也是那些大公司常做的。将有缺陷地产品召回，并不影响自身。相反却让品牌增值。对于香江电器这个现在还很小地公司来说。如果有勇气这么做，值得让人钦佩。
“对。李副总说得十分好。”张华小小地拍了李思明的马屁。这一次他无论如何在私下里要诚恳地接受几位股东的批评，“技术部组织力量，对召回的产品进行细致地分析。找出原因。要么是采购零部件出了问题，要么就是生产中出了问题。顾客使用不当出问题的机率倒不是太大。”
“好，就这样。都分头行动吧！”曾老板最后发话了。
经理们都出去了。几位股东都盯着张华看。看得他想钻到桌子底下去。彩电零部件地采购、生产都归他管。这两个环节是最容易出问题的。这次很显然他脱不了关系。
“还好。我们的生产线利用率不足百分之二十。这次对我们是一个教训，要想办法消除恶劣影响。要不然，我们下个月就喝西北风了。”大帅道。
“危机。就是危险加机会。这话很有哲理。阿明。你给想个办法？”曾智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大家都要配合一下！”李思明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悲观。
“说说看？”袁侯问道。
“我们应该……”五颗脑袋凑在一起。听着李思明一通说辞。
“阿明，你真够奸的！”曾智等人听了他地主意，张口结舌，“不过，这夜符合你的为人！”
“你们要是不同意。就拉倒！”李思明没好气地说道。“我人品已经够好了，不用你们恭维！”
“别生气啊，这是个好办法啊！”曾智等人一致赞同。“这办法夜只有你才能想出来。”
当天中午。深圳各大商场和五金交电公司柜台上和库房里地香江牌彩电。全部被召回，香江电器公司还令他们意外的付出一笔钱。以“补偿”各商场地“名誉损失”，这是开天辟地未有的事啊。天上掉馅饼了，让这些国营商场的经理们颇感意外，纷纷表现出无比的尊敬。
同日深圳电视台的午间新闻之后。反复播一条广告。意思是说香江电器公司出售的1200台彩电中出现了8台有“轻微”问题地彩电，香江电器公司本着客户至上以人为本地原则。真诚希望所有购买香江牌彩电的顾客送回彩电。不管是否有问题。香江电器愿意除原价退回货款之外，愿意补偿相当于价款百分之十的费用。以表歉意。
其实这里面很有水分。如果只从字面上看，1200台里只出现了8台有问题的，那么合格率达到9903％，这个合格率在国内谁敢说低？在美国人创立发起地六个西格玛质量管理方法中。3个西格玛表示99。7％的合格率，大多数成功的公司1的产品质量也就保持在比3个西格玛稍好的水平。
出厂的确有1200台。顾客反映出问题地也确实只有8台。事实是已经卖到顾客手中的产品，总共才200台。而出现了8个不合格品，这个96％合格率看上去也很不错。剩下那1000台里。你能说只会出40台有问题。而不是出现100台以上有问题的？更何况后面的几批未出厂的产品经更严格的检测。不合格率让李思明等人想吐血。
所有的顾客永远都是不明真相者。真相永远掌握在生产者手中。正所谓店大欺客。李思明等人不是开店的。但是开公司地。那些看了新新闻的。会算术的人。只要不太笨。都不由自主地计算一下这个合格率是多少。结果只能让他们瞠目了。
而那些很幸运买到合格产品的顾客，有人还不愿意退回。好好的我为什么要退回？香江电器的销售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顾客。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顾客退回产品，表现出无比的真诚和专业。
这一幕幕的“感人”事件，一不小心被记者们知道了，在《深圳特区报》上发表了长篇大论。大大地赞扬了香江电器公司“以人为本”的伟大理念和视质量为生命的高尚情操。
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圳特区报》上，这个只有徐大帅自己清楚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人们惊叹不已。
第四卷 纵横四海 第一百四十一章儿童不宜
两天之内。所有有问题和没问题的彩电全部召回，其中发生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深圳特区报》以“一个普通销售员的感人故事”为题。有过长篇精彩详细的论述。并且作者本人以此为素材写成的报告文学，获得了当年最佳报告文学奖，作者碰巧名叫徐丽。
不过，这两天香江电器公司内部谣言却不断。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按照一个单位的惯例，应该有人负责吧，听说资本家们都是吸血鬼。毫不留情地开除几位也应该是很普通的事情吧？还是社会主义好啊。这么想的那些者上去跟质量控制无关的人。徐大帅倒是很想开除这些事不关己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