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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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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花儿,可一转瞬,阿鸾秀长的眉就又拧成了疙瘩,脸上隐隐沁出一抹霞色,薄怒微现,阿鸾从来不让生人近身,这山童小花儿却三番两次地与他贴身而眠,当真……当真大逆不道!心里一气就忘了背后那令人动都不想动的温暖怀抱。

阿鸾伸手掰开小花儿的胳膊,却赫然发现小花儿用腰带将他们两人绑在了一起,阿鸾顿时惊怒不已,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转为赤霞,——这——这简直太过放肆——而且——,他慌手慌脚地想将腰带解开,却越解越乱,到得此时才看清,他们两人的腰带紧紧相系,交缠在一起,竟难解难分,阿鸾又生气又焦灼,不知怎的心慌得就像要跳出胸腔,他用力一扯,

“……呀”小花儿轻哼一声,醒了。

阿鸾不敢再动,窘着一张大红脸,死咬着牙,

“……咦……阿鸾……你已经醒了…”小花儿朦胧地嘀咕,——阿鸾不是一向懒床,不到日上三竿,不会起身吗?小花儿忘了自己昨夜为了守火,直到快天明才睡,所以此时天色已不早了。

阿鸾紧紧闭着双眼,眼睫微颤,绷着身子靠在小花儿怀里,说不出话,心慌慌,神思思,也不知是窘迫还是恼怒?

——结缡——结缡——亲结其缡,他竟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小花儿施衿结褵了。当世男风盛行,娶男妻者比比皆是,——但——但他贵为南楚太子,这种正妻婚嫁时才有的礼仪又怎能用在的身上?去年许君翔的大哥许君耀娶了右相家的小公子为正妻,他作为太子前去观礼贺喜,就曾亲见结缡的仪式,那当真是曼妙旖旎。

阿鸾的脑子里嗡嗡嗡地像飞进了一群彩蝶,斑斓的蝶翅扫过他所有神智思想,奇异地点亮了他的脑海,阿鸾目眩神迷地不停胡思瞎想,竟没听到小花儿的问话。小花儿见他一动不动,身体僵硬,以为夜里他的伤情出了什么状况,急得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阿鸾大惊,抬手去挡,却被小花儿反手握住,“阿鸾,别动,我试一下你的体温。”

阿鸾脸上的红霞倏地烧向耳际,冰玉似的耳廓,耳垂立刻晕染上一丝羞涩,……他……他和小花儿两手交握,衣带相结,当真是执手结缡的姿态。小花儿的掌心温凉干燥,他的手心里却急出一层热汗。

小花儿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了看那烫红的面色,又捏了捏他的手,汗津津的,不觉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阿鸾,你不发烧呀?可为啥出了一头的汗呢?你很热吗?手心烫烫的,你还想睡觉吗?(小孩子困觉时都手心发烫。)”

阿鸾听得此言只觉得两眼发懵,心口憋闷,鼻子隐隐然已经歪向一边,脑门青筋暴跳,他狠狠甩脱小花儿的手,“……你……你为何将我和你绑在一起……”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阿鸾抖着嗓子发问。

“自然是怕你滚到火堆里去,你睡觉时可真不老实,翻来滚去的,不把你缚住,一下子就能烧着了。”小花儿边说边去解衣带,刚才被阿鸾乱扯乱拽,竟越缠越紧,一下子难以解开。

“……咦?怎么回事?”小花儿喃喃自语,撑身坐起来,低头摆弄着腰带,阿鸾不得已,也只能半坐起身靠在他的怀里,与他颈项相依相挨,立刻就闻到那股飘飘渺渺清澈至极的寒香,趁着小花儿忙活腰带没注意,阿鸾深吸口气,——啊,真是提神醒脑,刚才惶急得一团浆糊似的脑袋终于开了窍,阿鸾眸光闪动,再也不觉得慌乱,他踏踏实实地倚在小花儿的怀里,——一下子找到了那个可以将小花儿永远留在身边的理由:将他作为选侍带回家,如此,既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又解了这结缡之窘,更能一劳永逸地将他留在宫中,真真是一箭三雕!阿鸾明秀的大眼睛骨碌乱转,嘴角微勾,浅浅含笑,——以小花儿的身份,太子正妃,良娣,良媛,甚至是九品的奉仪都不堪担当,如果给他个选侍的名位,父王不会不准。

“景生,你想不想和我回南楚?”阿鸾笑眯眯地问小花儿。

小花儿手指忙碌,终于将最后一个衣结解开,松口气,嘴里含糊地回答:“我不正是把你送回南楚吗?”

小花儿从地上一跃起身,伸了个懒腰,拍去身上的枯叶,阿鸾睨眼打量他,慢吞吞地说:“到了临州,你脸上那个面具不能再戴,还要学习各种礼仪。”阿鸾在心里暗暗掂量,——是一到临州就让他进宫,还是等他熟悉掌握了所有的宫廷礼节再宣他进宫呢?

“你会不会想家,想你爹?”阿鸾继续上上下下打量小花儿,像打量他翔鸾殿中博古架上的一件珍玩。

小花儿将余火踩灭,听到阿鸾的问话,想也没想就答,“我经常下山卖药,我和我爹都习惯了。”

阿鸾心里松了口气,明秀的眉眼笑得弯弯,——这就好,那个疯疯癫癫的花袭人是绝不可能登堂入室,进入东宫探望的,小花儿一入宫,恐怕和他爹就再难相见了。

小花儿根本没注意阿鸾古怪的神情,他从背囊里取出牙盐,转头叫道:“阿鸾,你怎么了?一早上都愣愣怔怔的,快点和我去溪边洗漱。”

阿鸾一默,悻悻地站起身,和他一前一后地钻进林子,心里暗想:为何他明明身份低下,又比自己年少,却事事照顾周到,自己竟毫无反抗拒绝的余地?想也想不明白,只好另做打算:等他进了大兴宫,一定要请最严格的教导宫侍来训诫小花儿,才能改掉他没上没下,随便呼喝的坏习惯。

洗漱早餐完毕后,两人继续赶路,林莽幽深,阳光穿透层层枝叶点点滴滴洒下,在他们的身上燃起浓碧的光影,嬉戏跳跃。

“阿鸾,其实你不必担心虫蛇,我已经在你的身上衣上撒了蛇药。”

阿鸾一听,扭头不置信地瞪着小花儿,“……那……那你昨天不告诉我…”害我出那么大丑,这句话阿鸾没说出口,可在心里已把小花儿狠批了一遍。

小花儿暗笑,——告诉了你,你还能那么轻易地被藤条吓住吗,……还能……还能那么可爱地一下子窜到我的背上吗?

“阿鸾,我还是背着你走吧,这样可以早点出林下山。”想起昨天背上那纤瘦,秀致的身体,小花儿到底没忍住,强力稳住声线,轻声问,虽明知如此定会伤他自尊,但总比再在林中夜宿要好。

阿鸾并不理睬,只当没听见,一味咬牙向前赶,脚上的水泡虽已上了药,可还是钻心地疼,小花儿看着他痛楚辛苦又倔强的样子,不敢再问,只得陪着他慢慢向前赶。

等他们终于出了古树遮天的老林子,已是烟笼横林,残阳滴血时分,站在半山坡嵴上,只见苍山起伏,连绵无尽,壮阔如海洋,小花儿拉着阿鸾,默默观赏,——苍天无语,江山如画,熊熊烈阳西挂。

阿鸾凝目看着眼前壮丽的画卷,再微转头偷看与他并肩而立的小花儿,顿觉豪情万丈,携美同看江山,大抵就是指此情此景。

小花儿哪里知道他心里转着什么念头,手指着坡下一丛竹林,开心地笑道:“阿鸾,快看,那就是我们今晚夜宿的小庙。”

阿鸾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心想:我在看江山,你在找小庙,咱们果然不是一个境界。

小花儿搀着阿鸾,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下到坡下竹林里,绿竹掩映,一角飞檐渐渐显露,阿鸾心里顿喜,像在沙漠中长行的人看到了灯火,自问:已经多久没有住过一间真正的砖石房屋了?他打起精神,强拖着步子奔过去,到了门前,抬头一看,却大失所望,原来那不过是早已荒废的一座破庙,今晚洗浴卧床的愿望又落空了。但转念一想,至少今夜有瓦遮头,不用露宿野林了,不觉又感到有点宽慰。

小花儿扶着他走进庙门,只见大殿供台上坐着一位木塑大仙,才一打眼,小花儿就觉得气闷,扭头远远走开,服侍阿鸾坐在大殿的另一个角落,那里的地上铺着些干草,看起来还算爽净。

“这是什么庙?怎么就废了呢?”阿鸾好奇地问。

小花儿看了一眼大仙手里扯着的那根红绳子,低头坐在地上继续收拾背囊,“不知道。”他嘀咕了一声,心里恨得直咬牙,——那个老家伙假冒月老,怪不得这庙会废掉。

阿鸾歇息了半晌,喝了水,啃了干粮,又去屋外转了一遭,好不扰攘,等他施施然回到大殿,自然要去向大仙问安,所谓——见庙就拜,神仙不怪嘛。

阿鸾在烂蒲团上跪下,俯身便拜,忽听身前头顶上方传来小花儿的讪笑,阿鸾大惊抬头,却见小花儿拍着大仙儿的木头身子,正笑得不亦乐乎,阿鸾皱起眉头,

“景生,不得无礼,神仙会怪责的。”

“就他——”小花儿抬手直指那大仙儿的木头鼻子,果然有点歪,“我不怪他便罢,他还敢怪我?”小花儿咕哝着,也知道在阿鸾面前不可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阿鸾,神仙都忙得很,顾不上你我,咱不拜也罢。”小花儿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大仙,分明便是天上浮游城中星屋里的那位往生司司长,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他就改任月老了。供台上的神仙老头儿看见他,也分外眼红,心想:要不是因为你这倒霉孩子,我又怎么会被调换工作,这姻缘司的活计岂是好干的?

阿鸾一挑眉,大而明亮的杏子眼闪闪生辉,诧异地看了小花儿一眼,仿佛是怪他无理取闹,仍是虔诚地拜下身去,再抬头时,见小花儿还在嬉皮笑脸地拍打神像,不觉有些气恼,“神仙们自然都是忙的,下界凡间的诸般事务都要他们操劳,你我只需诚心,说不定就能感动上苍。”

小花儿又笑,哈哈出声,——据他亲眼所见,大仙们确实很忙,不是忙着和耶和华调换装备,就是忙着和他的十二门徒比赛足球,因为太上老君醉心制药,王母娘娘热心种桃,他和苏怡常以替补队员的身份上场。——至于诚心,神仙们恐怕并无心脏,无心之神又怎能被有心之人所感动呢?

笑着笑着,小花儿忽觉萧索,唇畔的笑意渐渐隐退,只余一丝纹路漾出点嘲弄,“你既然知道他们没工夫搭理咱们,你还拜个啥?你有那么多诚心不如奋发图强,干点别的,倒比求神拜佛有用处。”小花儿慢慢走回栖身的角落,不再理会跪在神前的阿鸾。

——这个小花儿,竟敢教训自己!阿鸾很不服气,又想他不过是略识几个字的山野村童,自然没什么见识。如何才能防备他以后不在宫中出丑闹笑话呢?阿鸾有点为难。又抬头看看坐上的大仙儿,那老人家喜眉笑目的似在跟他点头,阿鸾越看越觉得恍惚,轻声喊:

“景生,你……也过来一起拜吧…”此时阿鸾已经看清大仙手里褪色的红绳,知道这是座姻缘庙,不知怎的,就脸红心热地想起了小花儿,他小时候也和阿浩,君翔一起玩过拜堂成亲的游戏,被乳娘撞见骂过几次,还罚君翔跪过殿角,只得就此罢休,现在再想起这件往事,倒觉得有一丝丝甜泛上心尖儿。

阿鸾虔诚地俯身静等,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些什么可又说不太清楚,就好象暮色里神仙脸上的笑,感到了笑意却朦朦胧胧地瞧不真切。阿鸾等了半晌又半晌,没等到小花儿,抬头转身一看,不觉大恼,——那——那村童竟然倒在干草上睡熟了。



第一卷: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唱歌我爱笑。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阿鸾一腔的绮思遐想全化作失落,呆呆地望着躺在干草堆上的颀长身影,他懊恼的轻吸口气,却也无法可想,只得讪白白地走过去在小花儿身侧躺下,将睡未睡时,鼻端又闻到小花儿胸襟里散发出的清芬,阿鸾唇角微弯,恬然睡熟。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清冷的夜风呼呼地刮过山林,吹入破窗,寒气逼人,睡梦中的阿鸾本能地想往小花儿怀里钻,可背后温暖的怀抱已消失无踪,阿鸾落了空,正朦朦胧胧地暗自着恼,忽听小花儿在他耳边轻声叫,“——阿鸾,阿鸾,阿鸾,”

阿鸾实在困倦,睁不开眼,陡然间小花儿一把将他抱起,向前疾跑,阿鸾一下子惊醒,挣扎起来,小花儿一个没抱稳,脚下一滑,他们俩同时摔倒在地,不等他们爬起身,就听四周响起嘈杂纷乱的脚步声,像无数的野兽奔行于丛林,小花儿拉着阿鸾跳起来,夺路要逃,却已为时太晚,大殿里密密麻麻涌进来无数人,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阿鸾大惊失色,挣扎着抬眼去瞧,只见火把憧憧,照得大殿里鬼影森森,眼前人影晃动,却看不太清他们的面目,阿鸾的背脊上倏地爬满冷汗,那些大汉人人黑巾蒙面,身裹带兜帽的黑色斗篷,瞧那行状绝非善类。小花儿一把揽住他,将他护在怀里,

“主子,没有旁人,只发现这两个小东西。”有人殷勤地报告。

“让我瞧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阿鸾和小花儿俱是浑身一震,那甘美脆嫩的声音里竟带着说不出的戾气。

他们被人扯开,分别绑住手脚,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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