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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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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他都记得,他只是那时候吓坏了,吓得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活命了。

他自认为是一辈子都没脸再见小鹿了,也没机会再见了,没想到今天暮然回首,却见了对方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定是一种缘分,或许也是一种暗示,他想,尽管那暗示的内容,他还不大敢细思量。

现在他距离小鹿已经很近,但是音乐声是这样的大,他脑子里又是在轰轰的响,怎么呼唤都感觉自己像一出默片。于是鼓足勇气向前又迈了一步,这回他终于走到了小鹿近前。对着小鹿弯下腰,他气息颤抖着又开了口:“我们……我们说说话,好吗?”

小鹿注视着他——自从为他吐过了一口血之后,他就极力避免着去提这人,双方再相见会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有想象过。

可纵是没想象过,他感觉也不该是此时此刻的情景。眼睛望着这曾经被他视为珍宝一般的男人,他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是心如止水。不要说爱,甚至连恨都没有,单只是脑子在按部就班的思考,非常的理性,非常的自然,简直如流水,如磐石。

“在这里说?”他抬眼凝视着何若龙,终于有了回应。

何若龙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想要镇定下来,然而还是打了结巴:“我、我在这里开了个房间,这回来天津,就住、住在这里。要不然你到我房里坐坐,我……很方便的,还安静。”

此言一出,旁边的李国明立时一惊,不假思索的就开了口:“不行不行,那可不行。鹿少爷,咱们这就回家吧,您可千万别让我为难啊!”

小鹿扭头看了他:“跟我走。”

李国明睁圆了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您真去?”

小鹿没回答,自顾自的起了身。

李国明本来是小鹿的监视者,必要时代表程廷礼,可以替小鹿当家做主的;然而糊里糊涂的,他发现自己成了小鹿的跟班,而且还是心里有鬼、被主人抓了把柄的跟班。小鹿公然和何若龙走出了跳舞厅,他除了一路小跑的追赶,别无他法:“别啊别啊,鹿少爷,您这不是吓唬我吗?我胆子小,禁不住您这么干哪!求您了,可怜可怜我,咱赶紧回家吧——您再不跟我走,我可出去叫人啦……哎呀我真去叫人啦……”

他一路且行且求,一直唠叨到了何若龙所住的客房门前。这层楼内的茶房都赶过来把房门打开了,他还在垂死挣扎一般的啰嗦。而小鹿本是不理睬,及至如今要进屋子了,才回头对他说了一句:“你留在门外,替我看着点儿人。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完,害不了你。”

李国明登时哑了火,眼看着小鹿和何若龙走进客房里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客房是高级客房,里外两间,里间是卧室,摆着铺了弹簧垫子的大床;外间算是小会客厅,沙发茶几也是一应俱全。小鹿知道何若龙没有单枪匹马出远门的道理,但是眼下他的确是孤身一人。

房门一关,屋子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何若龙低头望着面前的小鹿,礼貌规矩忽然全忘了,他单是看,看到最后,几乎想要落泪:“我对不起你。”

小鹿微微的低了头,显出很长的眉毛和笔直的鼻梁,脸蛋皮肤细腻光滑,灯光之下,他成了个瓷人。

何若龙试试探探的抬起双手,想要去握他的肩膀:“你现在……还好吗?”

小鹿依然垂着头不看人,同时用轻而缓的声音答道:“我不好。”

何若龙知道他过得不会好,然而亲耳听他说了,心里还是狠狠的一难受,同时面红耳赤,羞愧已极:“你……你如今是在程家?”

小鹿抬眼正视了他:“我自己住,他们要是想我了,就随时过去。”

何若龙一愣:“他们?他们是谁?”

小鹿笑了一下:“有时候是老子,有时候是儿子,不一定,谁来我都得招待。”

何若龙听到这里,像骤然受了重伤一般,脸上的血色忽然褪干净了,没了那一层血色做保护色,他简直瘦成了一副高大苍白的骨头架子。猛的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哆嗦着又开了口:“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小鹿扭开了脸,也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当时只是不想死,我不恨你。现在你活着,我也活着,挺好。”

然后紧紧的闭了嘴唇,他盯着屋角一点沉默许久,直到何若龙气息乱得像是要哭了,他才低声又开了口,这一回话说得艰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挤:“你还在东河子?”

何若龙用力的一点头——他实在是说不出话了,眼睛看着小鹿,他心里把先前两人的好时光全想起来了,那点好回忆让他鼻酸眼热,但是,他又想,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对着小鹿哭呢?小鹿都不哭,他这狼心狗肺的哭?

小鹿又问:“什么时候能升官?”

何若龙惨笑了一下:“那是不敢指望了,现在东河子的形式和原来很不一样,程主席往我那队伍里派了不少人,卖命出力的苦差事归我,邀功请赏归那帮钦差,我这团长的位置,是越坐越晃。”

说到这里,他垂下了头,很虚弱的说话:“我贪生怕死,把你害成了这样儿,我活该。”

小鹿继续问道:“情形既然是不好,你怎么又来了天津?见他吗?那你得等,他刚去北平了。”

何若龙犹豫了一下,随即答道:“不是,我……我就是过来玩玩。”

然后他抬眼望着小鹿,望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你忍一忍,也许我——不,我肯定能把你救出去!你多保重,给我一点儿时间!”

这话来得没头没脑,而且语气很急很重,显然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小鹿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你不必管我。毕竟你我相好一场,我只愿你……”

话没说完,小鹿一咬牙,沉重睫毛随之垂下去,他低了头,绕过何若龙就要往外走。何若龙见状,茫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拦,下意识的横跨一步拦住小鹿,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小鹿搂进了怀里。

他搂得很紧,紧得双臂都要痉挛。而小鹿先是笔直不动,过了片刻之后,何若龙屏住呼吸,就感觉他抬起双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下一秒,他猝不及防的被小鹿硬推了开,踉跄一步站稳之时,小鹿已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国明一见小鹿的面,一颗心登时落回了腔子里。小鹿向外走得很快,让他须得小跑着紧追慢赶。出了饭店大门上汽车,当着汽车夫和保镖的面,他是一言不发,直等回家上楼,楼上也没有闲杂人等了,他尾随着小鹿往浴室里一钻,这才撅着嘴开了口:“您和那位何团长都在屋里干什么了?”

小鹿站在浴缸前,低头脱衣服:“叙旧。”

李国明皱着眉毛嘀咕道:“这我要是对军座如实一汇报,您和他非——”

不等李国明把话说完,小鹿已经懒洋洋的开了口:“你那军座不能把我怎么样,顶多是用些手段折磨折磨何若龙。那正好,权当是替我报仇了。”

说完这话,他也脱成了一丝不挂。抬腿迈进浴缸坐下了,他背对着李国明又说了话:“过来!”

李国明走到浴缸旁边蹲了下来:“干什么呀?”

小鹿转向了他:“让我亲亲。”

李国明很顺从的把脸蛋凑向了他:“喏,我是不怕您亲。”

然而小鹿又发了话:“嘴!”

李国明怔了一下,随即把脸扭向小鹿,并且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舔得嘴唇柔软红润。温暖的气息逼近了,随即他唇上一热,是小鹿真的吻住了他。

李国明发现小鹿很会亲,而且亲得有点霸道,也正投了他的所好。凑趣似的把舌尖递进小鹿的嘴里,他一时间神魂飘荡,感觉自己要被小鹿咬咂成一团软泥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他将胸膛抵上浴缸边沿轻轻的磨,衬衫被水打湿了,成了半透明,显出两粒鲜红坚硬的小乳头。小鹿放开了他的嘴唇,而他气喘吁吁的望着小鹿,却是发现小鹿脸上没有表情,只在很大的黑眼珠里藏了一点光。

“哎哟……”他喘喘的低笑:“您看起来怎么这么坏啊?都有点儿吓人了。”

小鹿听了这话,很僵硬的翘了翘嘴角:“现在还坏吗?”

李国明软绵绵的答道:“您不想笑就别强笑了,对着我,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心里不好受,您就发发脾气也没什么的。”

小鹿抬起水淋淋的手,摸了摸李国明那一脑袋整整齐齐的短头发:“把衣服脱了,坐进来给我擦擦背吧!”

李国明关严浴室房门,然后仿佛要探险或者卖命似的,他赤条条的跪进水中,很激动的把手伸向了小鹿的脊梁。

然而这个脊梁他擦了没有半分钟,小鹿忽然向后一转,在浴缸里掀起了翻天的大浪。两人嘻嘻哈哈的闹了片刻,末了李国明落了败,手扶缸沿跪稳当了,他的白屁股落进了小鹿手中。气喘吁吁的呻吟出声,他难耐的摇头摆尾:“别……别……您下手轻点儿,别把我弄坏了。”

小鹿不理会,很执着的将手指一根一根填入对方体内,又缓缓的往深处顶。李国明显然是身经百战的,这一处入口柔软松弛,随时预备着对谁开放。小鹿将半只手掌都挤了进去,李国明显然是疼了,疼得微微哆嗦,然而很认命似的,他不反抗,也不逃,就单是低低的呻吟,甚至连身体的收缩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连这也需要许可。

这个时候,小鹿想起了何若龙。

想的时候,他不带感情,只想何若龙一定是非常的紧。对于这个人,他是已经死心了的,然而临别时的那一抱又令他重新动了心。可惜心已经硬了,再怎么动,也跳不出柔软多情的舞了。

小鹿觉得其实还是心硬好——什么都是硬的好,干脆利落、斩截痛快。

因为平津之间的距离太近,程廷礼的行踪又总是莫测,所以今夜李国明没敢留下,只和小鹿长久的厮混了一番。

等到李国明走了,小鹿关了灯,做了个睡觉的样子。其实他披着睡袍站在窗前,并没有睡意。

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走出前方楼下那一扇院门——疯子似的硬跑出去,再被人像抓贼一样抓回来?那是不行的,他这一次回来得已经是很狼狈了,不能走得也那么仓皇。

跳墙也不是好主意,况且现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总有人,也不是他想跳就能跳的。再说跳出去了又往哪里走?继续东躲西藏的当贼?不,他想,自己没有犯过什么大罪,凭什么要活成虫豸鬼魅?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两个人影,人影的面目慢慢的清晰了,一个是程世腾,另一个是何若龙。

一夜过后,小鹿把张春生叫了过来,问他:“你离开东河子的时候,旁人知道你是要来找我吗?”

张春生站在床前,规规矩矩的答道:“没人知道,连武魁都不知道。”

小鹿听到这里,思索着一点头:“好,那你收拾一下,今天就出发回东河子,找武魁。”

张春生大大的一愣:“找他?干什么?”

小鹿这回对着他一招手。等他弯腰把耳朵送到嘴边了,小鹿才低声说道:“你先从武魁那里把东河子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然后再问武魁,就说如果我回去了,他还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张春生缓缓的转向了小鹿:“您……”

小鹿向外一挥手:“去吧,多看多听少声张,这里的人若是问你去哪儿,你就说老家有事儿,告假回去一趟。”

张春生把小鹿的话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醍醐灌顶一般,当即直起腰,闭着嘴用力一点头。

这天下午,张春生背着个小包袱,像个黑影子似的,不声不响的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天夜里,小鹿又去了皇宫饭店,随行的人照例还是李国明。李国明一路走得不情不愿,生怕小鹿又会遇到何若龙,结果未等他对着小鹿唠叨完毕,他们果然在跳舞厅里和何若龙迎头相遇了。

何若龙没说自己自从上次见了小鹿一面之后,便天天晚上必来跳舞厅,因为不会跳舞,所以只能干坐着,一坐坐到散场。原来他对这摩登华丽的世界一直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如今终于身临其中了,他那颗心却是又乱又满,没了欣赏新世界的闲情雅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傻等,能否等出成绩,让他找上程宅的门,他又不敢——放到平常时候,他或许还不会这样谨慎,但此刻他心怀着鬼胎,这一趟来天津,几乎就是秘密行动。躲姓程的还躲不过来,哪能主动送上门去?

望眼欲穿的等了五天,他在很绝望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了小鹿。

隔着一张桌子,小鹿和何若龙相对坐下了。小鹿没来的时候,何若龙坐不住;小鹿来了,他依然坐不住。跳舞厅毕竟是个嘈杂的所在,而他偏巧在这里开了房间,能够做到乱中取静。

“要不然……”他迟迟疑疑的开口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还是到我房里去坐坐?”

小鹿扭头望向了他,正好遇上灯光从他脸上闪过,闪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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