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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韩唐道。
“喂。”林源面红耳赤。他一下没掌握好力道而已。“你能不能别抱着孩子在我屁股上站着，很痛。”
韩唐走下来，双手抱着小石头的胳膊，让小石头的脚着地：“你试试蹦，放心，爸爸会扶着你。”
小石头不敢，脑袋往韩唐怀里蹭：“叔叔都跌，我害怕。”
“看看你。”韩唐怒骂林源，“就不能给孩子做点好的榜样。”
林源被骂的一哆嗦，赶紧让小石头看他。他要表演下怎么在跳跳床里跳。他没玩过，但是见过小孩玩。
他深吸一口气，使劲一蹦，然后落下来的时候身子略斜，他是能站稳的，但是踩不在坚硬的地面上，让他心里微微恐慌，再跳起来准备落下的时候，竟然伸手去抓韩唐。韩唐距离他远了，他一抓，带着身子也歪斜了，又一次栽在地上。
售票员都呆了，她见过三岁以下走路不稳的小孩进去会摔倒，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也站不稳，也太奇特了。
林源趴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巧克力，咬了一口。
“咱们去一边，不要理他。”韩唐板着脸要走，眼睛却稍稍带着些笑意，他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我要。”小石头声音很小，有点害羞。
林源听见了，赶紧把巧克力奉上。他知道，小石头和他都爱吃巧克力。韩唐平时不许小石头吃甜的东西，尤其林源给的，但今天情况特殊，韩唐就没在意。
林源跟着站起来，晕得他有些看不清，看韩唐都是重影。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不少。可能是没睡好，才会这么晕。
在上面折腾了好一会，小石头才敢自己在跳跳床上走，还不敢跳，但精神已经好很多了。林源提议玩捉迷藏的时候，小石头还弱弱地答应了一声。
三人开始玩，韩唐当警察，小石头和林源藏。林源头晕的厉害，他提议玩捉迷藏，就是想找个地方歇会。
为了不被发现他的异常，林源看上了一个管道，那管道中部光线暗看不清楚，管道也足够长。他努力往里面钻，只要钻到里面光线暗的地方，韩唐就不会发现他。他抓紧时间眯一会，得小石头玩够了，他就好了，就能继续带着小石头玩其他。
他闭上眼睛歇了会，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痛，有点恶心。他继续往前爬，已经到光线不足的地方了，再往前爬一点就好。
他的肩膀好像卡住了。他使劲往前挤了挤，没什么效果。等他再想往后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了，他卡住了！
头难受的要命。林源想，卡就卡吧，让他先睡一会。
“林源？林源！”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源听见韩唐喊他。他答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但是脑子不怎么疼了。
“你在管道里？”韩唐问。
“嗯，我卡住了，你把我拽出去。”
卡住了！韩唐无语，林源今天出来能办点好事么？他看见管道旁边有个按钮，摁了一下，管道里登时亮起了灯，他看见林源正趴在管道的中间部分，看不见脑袋，就能看见一双乱动的腿。
韩唐叹口气，认命地往里爬，他刚爬两步，管道里的灯有自己灭了。
“没电了？”林源嘟囔。
“少废话，你出来是照顾孩子的，还是让我照顾你的！”韩唐怒道。
林源赶紧讨好他：“我爱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生我的气？”
“闭嘴。”韩唐知道林源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小小得意了下。他居然被个男人死缠烂打，看在小石头的份上，他忍，哼。
他摸着黑往前爬，隐隐摸到了林源的脚。韩唐嫌弃林源的脚脏，继续往上摸抓住了林源的裤腿。他准备要拉：“你也使劲。”
“知道。”
韩唐满意，使劲往后拽，突然他听林源发出了“噗”的一声，然后就是一股臭味。韩唐：“……我让你使劲往后退，你放屁干什么？”
“一使劲，就忍不住了嘛。”林源小小声说。韩唐差点窒息，不得已退出去，在外面等了会，才又爬进来。韩唐已经好久没用过爬这个动作了，这次为了林源，真是豁出去了。
重新拽住林源的裤腿，韩唐叮嘱：“别使劲了，我自己拽。”
撕拉——
林源正要发火，韩唐已经说话了：“你这是什么破裤子？”林源顿时就矮了一截，这裤子穿了好几年，早不结实了，而且夏天的裤子，能指望它结实到哪去。
“现在怎么办？”韩唐一扯，裤子就下来了。他感受了下裤子的大概长度，“好像从屁股那儿就断了。”
“抓我的小腿啊。”这还有什么可问的。
韩唐道：“你别动，让我摸摸上面还有裤子没？”他伸手继续往上摸。
林源屏息，感受着韩唐的手指从他的脚踝慢慢慢慢往上走。韩唐的手微微发烫，烫的林源不自然地扭了扭下半身。
“屁股上的裤子还在。”越往上，空隙越小，好在上下的空间比左右的空间大些，韩唐的手勉强能伸过去。他试着摸了摸。“好像不大对……”
“那是我的小内裤！”林源道。
“脏了我的手。”韩唐瞬间收回手。
知道裤子从屁股那就断了，还摸什么摸？林源愤怒，韩唐又开始故意羞辱他。韩唐这人，有时候好像搭理一下他，就会死似的，有时候却又故意来招惹他。
“真脏。”韩唐又嘀咕。
林源就忍不住了：“你不能嫌弃我，我那么爱你，我回家就给你手洗内裤。你别拽我小腿，有本事你就拽我内裤啊！”
“好。”韩唐立刻从善如流。
林源：“……我开玩笑的！”拽内裤他还能有活路？
第17章 金主糙汉子
小石头很快也爬进来了，他身形小，在里面来去自如。他推林源的脑袋，韩唐拽林源的腿。韩唐叮嘱：“林源，你上半身使劲啊，下半身就不要动了。”
三人齐心协力，林源终于动了动，小石头听见林源吸了口冷气。
“爸爸，叔叔是不是疼了？”
韩唐皱眉：“你怎么了，擦伤了？”
“谢谢小石头关心我。”林源都没听见韩唐说什么，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亮，小石头在关心他，他儿子在关心他！
林源又哭又笑，被韩唐给拖出去了。
外面的光线让林源很不适应，他捂着眼睛坐着。韩唐把他的手拿开，看见林源又抹眼泪。“出息？”
“他关心我？好懂事，只有我才有什么懂事的……。”林源看见小石头手脚并用的爬出来，“儿子”两个字给咽了回去。如果没有成功勾搭韩唐，那还是不要让小石头知道有他这么个爸爸的好。
韩唐看了他和小石头一眼，没说话。他先出了跳跳床，旁边的照相处有卖动漫人物的衣服，他挑了件大红的衣裳，卖家还送了个木刀。他回去扔给林源，林源别别扭扭的穿上了。
林源胳膊擦伤了，韩唐要带他们去医院，林源不肯。“小石头刚放开，让他再玩会。我这皮外伤，没事。”
“那你自己出去消消毒，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
“不了，出去再进来，还得花钱买票。”上次画画挣了点钱，他进去之前花不完，但能省多少是多少，都给小石头留下。他能给的，也就这么多了。
“好。”韩唐带着小石头去坐旋转木头。他和林源坐在一旁的水吧歇着。“你看着小石头，我去趟厕所。”
林源欣然答应，能跟儿子独处什么的，简直太好了。韩唐一走，他就要坐到小石头后面的小老虎上。售票员拦住他：“先生，这是十二岁以下的儿童乘坐的旋转木马。”林源也不气馁，拿出手机给小石头录像。
“小石头，笑笑。”
小石头不笑，扭过头冲林源撅了撅嘴。这个旋转木马一直转啊转，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他想去蹦蹦跳跳。
“看我。”林源想逗小石头笑，拿着木剑耍了起来，故意耍的很滑稽。
周围有人开始对他拍照，不时有人发出好笑声。小石头逐渐被笑声感染，瞪大眼看着林源。林源动力加倍，继续卖力的耍。
“这是我见过最傻的犬夜叉。”有人笑。
韩唐回来，看见林源被一群人围着拍照，就不大高兴。再看林源没有形象的耍刀，就更怒了：“别耍贱，给我回来做好。”
“这是刀，不是耍剑。”林源认真纠正。
“就是贱。”韩唐把酒精摆在桌上，把棉棒袋子打开。附近找不到门诊和药店，他跑到便利店找到了酒精。
林源还想纠正这是刀不是剑，看见酒精，登时心脏被一股暖流击中了。韩唐总是嘴巴臭，其实人很好。他还想着利用韩唐，他真是……
林源抬手甩自己一巴掌，自私点啊，坚持住，自私就是胜利！
“别减肥了，你今天脸色很不好。”韩唐给林源的伤口消毒，林源疼的龇牙。韩唐看他这么没出息，故意拿出酒精往他伤口上浇，疼的他嗷嗷直叫唤。
小石头听见林源的叫声，被逗笑了。他从小绵羊上下来，跑过去，给林源伤口上吹气。“不疼啊，我是神仙哦，吹一口气就不疼了。”
林源登时感动的要哭。韩唐虎着脸：“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就立刻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今天头特别疼。就刚进来这里，还只是晕，后来越来越疼，尤其是太阳穴这里，疼的要命，耳朵也总听见‘滋滋滋’的声音。啊，疼死了。”他说话的时候，韩唐突然下手重了不少。
“轻点。”林源道。
韩唐含糊地“嗯”了一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在外面玩到了下午三点多，他们回家经过院子的时候，林源无意间瞟了眼花池。“韩唐，你看。”
“怎么了？”
“那花枯萎了，才半天时间。”林源拉着韩唐过去看。满花池的花，只有离那颗糖最近的花枯萎了。“才半天时间。”林源又强调了一遍。
韩唐蹲下身，指着蚂蚁窝让林源看。那个蚂蚁窝附近都是死蚁，到现在还不断有蚂蚁在打架。“不是两窝蚂蚁打，它们在自己打自己。”蚂蚁是团结性很强的昆虫，怎么会自己窝里反？
“去医院。”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小石头刚要迈着小短腿跑回自己舒适的家，就被韩唐抱起来，带到医院洗胃了。洗胃是很折磨人的事。洗完，小石头就不高兴了，撅着嘴坐在走廊。林源刚想笑眯眯跟小石头说几句话，趁着韩唐在小石头心里大打折扣的时候，最有可能得到小石头的喜欢了。
林源说了两句，就被韩唐拎着衣领扔到洗胃的护士手里了。
“我没吃那颗糖。”
“保险起见。”韩唐的语气不容拒绝。
护士对着苦着脸的林源邪邪一笑：“你家大哥真疼你呢，犬夜叉。”
林源纠正：“他不是我哥，至少不是亲的。”
“知道知道，我难道还能看不出来，你俩关系不一般。”护士加快手上动作，林源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洗完胃，韩唐问起之前抽血检验的结果，医生说，结果最晚明天才能出来。他们只能回家。
车上，韩唐问小石头那颗糖从哪儿拿出来的。
“冰箱里。”
回到家，韩唐就指挥林源去冰箱里再找找那东西。林源道：“你跟我一起吧，你家冰箱也太大了。”
“你爱我么？”
“爱啊。”林源下意识答道。他为自己点赞，无论什么时候，韩唐都休想让他说出实话。
“爱我就去为我干活啊，你那么爱我，肯定舍不得我干活吧。”
林源：“……”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是要闹什么！有点羞耻心好么，被他爱着，难道不该有点淡淡的羞涩嘛，真是糙汉子！
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错话，只能自己打理冰箱了。韩唐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看秘书送来的文件。
他们出去的时候，生活助理已经过来，送了一批新的食材，和做好的饭菜。林源先清理食材区，把所有的蔬菜都搬出来，每一把蔬菜他都会仔细检查。
“好冷。”林源看韩唐舒服的坐着，心里嫉妒，但是他不敢明着表现。于是就装作手冷，突然跑过去抱住韩唐的脑袋。
冰凉的手冻得韩唐打了个哆嗦。韩唐又怒：“你不能断了冰箱的电啊。”
“不能，那上面的抽屉冻着冰。”要是断电，一会就化成水了。戴手套又不方便，林源只能这么冻着。但是他会让韩唐跟他一起受冻。他每隔十分钟就跑过去，在韩唐的脸上取暖。韩唐虽然生气，但是没甩袖子走人。
太傻了，嘿嘿，都不知道走。林源偷笑。
他收拾完了所有的蔬菜，把冰箱里都找遍了，也没再发现那种类似的圆球了。韩唐打电话叫人来拿蔬菜送去检验，还让林源把每样蔬菜都挑出来一点打包好。
林源道：“你怀疑有人在这些蔬菜上动了手脚。”
“嗯。你跟小石头都出现了不适，而你没有吃，可能是通过接触和气味，受了影响。我怀疑那东西就是在影响这些菜，好让我们吃了会中毒。”
院里那颗花能受影响，这些蔬菜肯定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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