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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精神最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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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切嗣一动不动地目送载着尸山的船渐渐沉入海中。甲板上的每具尸体,似乎都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人—“那么,剩下的三百人丢弃了受损船只分乘两艘新船继续航海。这次一条船两百人,一条船一百人。但这两艘船的船底,再次同时出现了大洞。”

—书—“喂……”

—屋—“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这条船。你会怎么办?”

“这……可是……”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正确。”

“这不对……不可能!”

哪里正确了。

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牺牲了三百人——这下天平的指针逆转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好了,下一个问题。”

没有理会切嗣的抗议,游戏的主人继续说道。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

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魔术师杀手”为四十人送了葬,他们的每一张脸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是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们的脸。

六十人和二十人——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选择还在继续。牺牲还在继续。尸山越堆越高。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对于这低级的游戏切嗣直犯恶心,他向那个自称”圣杯的意识”的东西发问。

“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不对!”看着被染红的双手,切嗣惨叫道。

“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依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

他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卫宫矩贤的脸。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

“你想……降临现世,对全人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你的愿望最适合圣杯的形态。卫宫切嗣,你简直太适合‘世界上所有的恶’这一名号了。”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

泪水已经枯竭。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

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

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

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绽开笑颜。

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

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

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丝菲尔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

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

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明白了?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

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

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

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

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切嗣将Con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

切嗣泪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文'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疯狂而忘我地大喊。

'人'“什么——你干了些什么!?”

'书'切嗣将如同猛鬼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屋'“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

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使出浑身力气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利亚……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

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没有悲伤,没有愤怒。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雪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

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污泥。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啊啊,随便。”

染满憎恶的污泥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

颤抖的手折断了女子的颈椎。

————————————现实———————————————

“……爱丽!!”回过神来,看到的是低垂着头的,穿着白衣的爱丽丝菲尔,卫宫切嗣没有上前,反而是退了一步。

“告诉我。”“……”“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切嗣!!”

自然是不能说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卫宫切嗣不发一言。可惜他不知道李林会心灵锁链,看到这样的切嗣,爱丽丝菲尔说:“是么,原来切嗣你……不,呵呵,对,不对,你不是切嗣,不是,啊哈哈哈哈!”

看到这样的妻子,卫宫切嗣只觉得毛骨悚然,但是他无法后退,李林的念动力将他束缚住了。

“呵,呵呵呵呵,你这个冒牌货,把我的切嗣,把我的切嗣还给我!!!!”

“爱……”

声音戛然而止,卫宫切嗣看到的最后的景象,是旋转的世界,和一把染血的柴刀。

……

“快进去吧小伊莉亚,爸爸妈妈都在里面哦。”急急忙忙进入房间的伊莉亚,没能看到她身后的李林,那令见者心寒的邪笑。

“妈妈?”“……伊莉亚?……唔哇啊啊啊啊!!!!!!!!!!!!!!!”爱丽丝菲尔抱住她的爱女,痛哭起来。

“吱——咔嚓。”关上门,听着房内依旧清晰可辨的撕心裂肺的悲泣,李林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那么,你那边又如何了呢,小狮子?”

—————————————场景转换——————————————

Berserker丢掉机关枪,在眼前赤手空拳地夹住双掌接住了风王结界之刃。那绝技在双重意味上叫人难以置信。不单因为他用毫无可能的姿势对Saber的必杀追击做出回应。更因为隐形的风王结界轨迹是不可能被看穿的。可黑骑士却空手夺白刃封住了Saber的攻击,仿佛对Saber的佩剑从形状到长度全都了如指掌一般。

Saber突然领悟到被Berserker接触武器所意味的致命危机,猛地打了个冷战。她将内心的惊愕抛到脑后,使出全力朝黑骑士的胸部踢去。抵挡不住而后退的Berserker松开宝剑,使得Saber的爱剑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免了被对方的黑魔力所侵蚀的危险。

天花板上的喷水器对四处蔓延的火苗产生反应,开始猛烈喷洒起水幕。尽管全身暴露在暴雨般倾泻的防火水中,白银与黑色骑士却仍然纹丝不动地对峙着。

Saber心中再次涌起无法忽视的疑问。

风王结界的幻惑对Berserker无效。他明显熟识被不可见之鞘守护的宝剑。换句话说,这意味着他原本就认识成为英灵之前的自己。

越是凝视黑雾,铠甲的细节越模糊。这表示Berserker身上缠绕着与风王结界类似的幻惑守护,让人绝对无法看破其英灵的真面目。但Saber此时不得不确信——他毫无疑问是与自己相识的某个骑士。

“……从你的身手来看,想必绝非无名的骑士。我问你!”

Saber下定决心,朝隔着水雾对峙的敌人大声呼喊道。

“既然你认出我是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亚·彭德拉贡(Pendragon)而向我挑战,就应该出于骑士的荣耀报上自己的来历!隐瞒身份的挑战就如同暗算!”

倾盆大雨般的水声中混入了“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虽然很轻微,但那潜入耳中的声音冰冷得让人胆寒,毫无疑问是Berserker所发出的——在黑雾笼罩下的全身铠甲正在颤抖着。

那是彻底覆盖四肢的铠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动,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你……”

Saber终于察觉到那仿佛爬过地面的怨嗟呻吟般诡异声音的来源。

那如同被碾压、抽泣般的声音源自黑色头盔的深处。Berserker浑身抽搐着,表露出了无可抑制的感情。

笑声——当Saber如此理解之时,无以言表的恶寒贯穿了身体。

她毫无推测和根据,只是凭借第六感的指引便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诘问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可惜她察觉得太晚。对她而言会唤来最糟诅咒的语句,早已由她自己亲口说出。

涂满黑骑士全身的黑雾卷起漩涡开始收缩。在倾泻的水雾中,漆黑的甲胄终于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华美也不粗俗,却又能将机能美与华丽绝妙结合的完美铠甲。

工匠竭尽所能、细致入微的铸造,使其显得既威武又洗练。就连上面无数的伤痕都成了彰显其赫赫战功的雕饰,为其增添了勇猛的风采。那是所有骑士都会情不自禁羡慕的理想战斗装束。

Saber认识曾身披那身铠甲驰骋战场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圆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无双剑士,是比任何人都杰出的骑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么会——”

真希望自己看错了。他才是体现“骑士”本来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决不可能成为被狂乱诅咒所侵蚀的漆黑身影。

黑骑士一边仿佛嘲笑Saber的想法般狞笑着,一边将手伸向剑鞘中宝剑的剑柄。那剑既非拾取也非抢夺之物。这个始终隐瞒自己姓名的英灵,终于亮出了他自己的宝具。

Saber只能束手无策地凝视着他慢慢拔出剑鞘里的宝剑。

不会错的,剑身设计与她自己的宝剑如出一辙——作为经非人之手锻造证明的精灵文字刻印。锐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闪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击都绝对不会毁坏的无穷之剑。

那把剑只有被歌颂为“完美骑士”的他才有资格拥有,其名也贵为“无毁的湖光”——那是比自报家门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证据。

“……Ar……thur……”

怨嗟的喊声回荡在黑色头盔中。在这一振之下,由于之前Saber的一击而产生龟裂的面罩破碎了。

从碎裂的面罩中露出了发黑的面孔。

过去曾经使无数妇人羡慕的美貌已经荡然无存。他因为昔日的憎恶而消瘦憔悴形同鬼怪,只有充满憎眼的双眸放出光芒。那是因为诅咒最终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活死人般的相貌。

“……啊……”

Saber只觉得膝盖一软。不屈的骑士王由于绝望而忘我,好像无法承受击打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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