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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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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死,下落何方?隐姓埋名、流落民间(做了道士、女尼)最可能,也最合理,但最没想象力。

最为劲爆的观点出自已故学者卫聚贤(许多资料误为“魏聚贤”)《中国人发现美洲》一书,说杨贵妃远渡重洋,被人带到美洲大陆去了。是耶非耶,关键不在杨贵妃是不是到了美洲,而是中国人是否发现了美洲?

比较起来,杨贵妃在重重掩护下,漂洋过海,逃亡并终老于日本的说法较为合理,较不夸张,而且充满想象空间。

但这么一来等于否定正史书写。“上(玄宗)乃命(高)力士引(杨)贵妃于佛堂,缢杀之。舆尸置驿庭,召(陈)玄礼等入视之。”《资治通鉴》这样记载。

梦枕獏处理这个历史题目,绝顶聪明,他既不说中国史书写错,也不说民间传说是对的,他说两者皆对。

然而死就死,活就活,怎么可能又死又活,两者都对?梦枕獏必须自圆其说,而且圆得漂亮。

梦枕獏说,两种记载都对,但事实只有一个:杨贵妃被缢死,却未真死,道士运用“尸解法”,让杨贵妃逃过一劫。

梦枕獏调和正反,在矛盾中求统一,这份想象力真令人佩服。

然而人终有一死,即使杨贵妃不死于马嵬驿,但在日本含恨以殁、抱憾以终,也足以让人掬一把同情泪。

往者已矣,生者何堪?

在世人想象中,杨贵妃难遣人间未了情,怨念如此之深,不太可能羽化登仙,只好以鬼魂形态缱绻世间。梦枕獏便扣住这样的人性心理,活化故事素材。

到底杨贵妃在整个故事扮演什么角色,光看前几册还不能断定,在杨贵妃死而复生却魂飞魄散的凄厉情节中,让人更迫不及待全集之出版。

〔八〕

大学者、大作家谈起启蒙书,几乎都不是四书五经,反而是章回小说、童话、小。大人视为不登大雅之堂,却引领他们步向知识殿堂。

能够开启读者想象的窗、知识的门,这种通俗文学,便不是普通文学。

《达芬奇密码》大卖,带动讨论热潮,多少人这辈子第一次听到“圣杯”这名词,第一次仔细端详《最后的晚餐》画作。认识达芬奇的人更多了,传记和画册不知多卖了多少。

许多小朋友,从三国电玩、漫画,一路连结到《三国演义》、《三国志》,对于三国历史,原来不知道的知道了,原来没兴趣的有兴趣了。

不论出发点是好奇心、求知欲或性好八卦,若因此而留意相关知识,多闻阙疑,总是好事。许多知识,写在教科书里,学子望之却步,遑论吸收。

不是说通俗著作或游戏可以取代书本知识,但那是起步,现在一小步,以后一大步。知识源于兴趣,学问出于好奇。

或曰,《达芬奇密码》里扭曲历史、宗教,蒙蔽真相,误导学子,莫此为甚,甚至有教会要求查禁《哈利波特》。殊不知识者正可利用这个机会导正澄清。平日授学说教,无人闻问,这下子趁话题正热,议题当红,透过大量采访、撰文,声音会被听见,反而是宣扬教义、倡导学术的好时机。

《沙门空海》不是知识小说,但读者若能受到刺激,为了解故事背景而延伸阅读,就能长知识、生智能。也许当《沙门空海》红透书市,也会像《达芬奇密码》那样衍生系列知识性的周边产品。除了空海等人物传记,大唐史、日本史、西域史、佛教史、回教史、祅教史、中日交通史、有关巫术的笔记小说、有关杨贵妃和唐明皇的野史传说,都有得聊。皓首穷经,其乐融融。

读《诗经》可以“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诗经》不是自然图鉴,所以能够认识草木鸟兽,还有赖延伸阅读。用这种心情读《沙门空海》,也许更添趣味。

空海引进门,学海看个人。

〔九〕

空海被誉为不可思议,而让空海赞叹不可思议的,不是什么人,是一座城市。

空海和逸势来到唐代的长安,迭为大唐盛世而惊叹连连。那是个胡汉融合的时代,不分种族、国籍,都可能在朝为官,文化交流,人才流动,以兼容取代排外,用加法代替减法,活得那么有自信。

因为自信,所以不怕被同化,不怕丧失主体性。大海吸纳百川,大唐的自信,空海的自信。

空海搭遣唐使船到中国,途中遇到风暴,岌岌可危,人人惊惶,惟空海超然以对。船上卜者、阴阳师作法祈福,空海说,没有用的啦,连佛法也一样,难以改变天象。“你完全不在意吗?”逸势问。空海答复说,不是不在意,而是一切交由天命安排,而他自信有此天命。凭这分自信,空海度过很多危机。

自信的空海,也能欣赏长安的自信。

梦枕獏透过空海之眼,描绘长安的繁华和多元,读者在想象大唐风华之余,不免叹息,这样的国度怎么到了后世反而沦为闭关自守、故步自封的境地。《沙门空海》可能不会提供解答,这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

〔十〕

故事还没完,还有得想。

※※※

『作者简介:果子离,台湾省东吴大学中文系毕业,出生于桃园,籍贯新竹。深居简出,专事写作十余年,是不可救药的阅读主义者,主张阅读即生活、生活即阅读,相信开卷有益,阅读有趣,书写有意义。著有《一座孤读的岛屿》(远流)。』

《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IV:不空》

卷四 不空

第三十三章 敦煌幻术师

〔一〕

不空三藏的话。

我生在天竺北地,父亲出身婆罗门,母亲为康居人。

幼年时,我便随同母亲来到大唐。

穿越诸多大漠国度,几经涉水过海,来到唐土时,我已十岁了。

我和母亲曾在敦煌停留三个月余,第一次与黄鹤相遇,便是在彼时彼地。

如您所知,敦煌地处大唐、胡国交界,胡人比长安还多。

走至市街,胡国地毯、壶罐、衣裳等物品,一应俱全。

我乃天竺人氏,相对于胡人买卖,唐人、唐国风土民情的珍奇,更能吸引我的目光。有关细节,在此无须赘述。

敦煌市街,不仅充斥商品,许多艺人也聚集在此,靠街头卖艺维生。

吐火的。

吞剑的。

表演幻术的。

跳舞的。

耍猴戏讨赏的。

弹唱五弦月琴的。

胡唐杂处、人群聚集的敦煌市街,正是这些艺人的赚钱场所。

这些卖艺人之中,有两名胡人。

一位是看似三十岁不到的男子,另一位则是二十来岁的姑娘。

我独自逛市街时,遇见了他们两人。

市街某处人山人海,我颇纳闷。好奇之余,穿进人群,钻至前头,便瞅见他们两人。

两人背对一棵槐树,站在众人面前。

我一眼便看出,他们是胡人。

眼眸的颜色。

皮肤的颜色。

鼻梁的高挺。

无一不是胡人的特征。两人身穿胡服,脚履长靴。

为何我对此记忆犹新?说来有因,两人所表演的技艺真是太厉害了。

一开始,男子先说了一段开场白,姑娘配合动作,背贴槐树而立。

然后,男子自怀中拔出数把短剑。

总共三把。

男子脸带微笑,以漂亮的技法,掷射出了短剑。

刹那间,围观群众一阵惊呼哀叫。

那把短剑,离开男子的手,惊险地插入女子左脸颊旁。

随后掷出的一把,则插入女子右脸颊旁。两次掷射,几乎就是紧逼脸颊。

准头若有差错,必将刺中姑娘头部。

从事这类表演时,艺人多半面带微笑,却徒具形式,几乎都非常生硬。

这对男女则不然。两人脸上所浮现的,是无法形容的笑容,是对自己此刻所作所为乐不可支的那种笑容。

两把短剑如此这般夹住脸颊两侧时,女子挪动右手,也从怀中掏出一颗梨来。

此时,在场之人内心无不暗想,会把梨放在头上吧。

继续掷出短剑、射中姑娘头顶上的梨——这是再精彩不过的场面了。

然而,姑娘并没有把梨顶在头上。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将梨衔在嘴里。

口中衔梨的姑娘面对观众,前方站着手持短剑的男子。

男子手握短剑,摆好架式。总之,他打算朝姑娘衔着的那颗梨,掷出短剑。

到底怎么一回事?左右也就罢了,万一短剑稍微偏上或偏下,肯定刺穿姑娘的脸或脖颈。

由于方才已见识过男子的本事,所以即使稍有偏失,也不致于暴掷到女子的颜面吧。

令人害怕的是,就算男子身手利落地射中梨,短剑大概也会穿透梨身而刺人姑娘的咽喉深处。

男子掷出短剑时,现场观众一片哀叫,至今历历在耳。

短剑飞掷出去时,速度之快,风啸可闻。然而,短剑却不像挥动的手一样急起直落。

与其说是直朝前方,还不如说短剑宛如画出弧线般飙飞,然后由斜上方插入女子所衔住的梨子。

此刻,观众一片惊呼,或拍手叫好或掷出赏钱,引起莫大的骚动。

我也看得目瞪口呆。

不仅如此,女子从口中取下那颗梨示众,短剑剑锋仅略略突出梨身,丝毫也没伤到姑娘的嘴。

姑娘拔出梨中剑,回掷给男子。

男子凌空握住剑刃,随后举起手来,再度摆出架式。

观众将视线移至两人身上,等着看他们还要使出什么把戏。却没料到姑娘接着要做的事,更令众人瞠目结舌。

姑娘将梨子端举紧贴自己额头之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一来,即使男子如方才般施力得当射中梨子,却也无法避免伤及女子。

因为就算不深,剑锋也已穿梨而过,此时,在梨后端的已非嘴洞,剑锋恐会刺入姑娘额头,视状况,不仅是皮肉之伤,也可能就此命丧九泉。

旁观者叫嚷的骚动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转趋沉静。

仿佛等待中的这一刻到来了,男子挥手掷出短剑。

这回,男子已不像方才刻意快速挥动手臂。

仅在掷出短剑时,稍微撅起嘴唇发出:“咻——”

一声轻微的呼气声。

短剑再次漂亮地刺入梨身。

由于已见识过男子不凡的胆量,短剑能否射中梨子,旁观者早已不再关心。

他们所唯一担心——或说内心某处所期待的是,剑锋到底会不会穿梨而出呢?有几秒钟的时间,姑娘纹丝不动。

她屏住气息,表情木然。

不久,姑娘唇边浮现一抹微笑。

姑娘拿开额头被短剑刺中的梨子示众,众人顿时爆出了叫好声。

剑锋利落而漂亮地刺进梨身。

不用说,比起方才,欢呼声更多,掷出的赏钱也更多了。

不过,我也看出了一件事。

大家似乎并未察觉,我却看出来了。

以梨子承受凌空飞来的短剑时,姑娘稍微动了手脚。比方说,口中所衔的梨子在承受弧线落下的短剑的瞬间,姑娘略微把脸向上仰了一下。

如此一来,更加可以让观众以为梨是笔直承受弧线落下的短剑。

而以额头之梨承受短剑的那一刹那,她的头部连同上半身也向后晃了一下,以舒缓短剑刺入的冲击。

但,这些都是枝微末节。

若非男子技艺不凡,哪里能够完成这样漂亮的表演呢?此后,我又见过这对胡人男女好几次,却从某时起,便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我以为他们已移往他处了。因为就算再有人气,在同一地方长期玩弄同一套把戏,早晚也会让人看腻的。

日后我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原来两人仍然停留在敦煌。只是,更令我担心的事发生了。

年轻的大唐天子——开元皇帝早已决定,将即将驾临此敦煌之地。

〔二〕

此年乃开元二年(七一四年)——年轻的皇上以二十九岁之龄成为大唐帝国皇帝,此时正届满周年。

皇上登基之时,曾下令画师在干佛洞某石窟作画,如今已大功告成。

为了一睹画作风采,皇上决定亲自到敦煌一趟。

据说,此画作精妙绝伦,深获好评,我也童心大发,亟想一睹为快。但未经皇上御览前,朝廷是不会让我们看到真迹的。

皇上一到,我便也可以看到画了。

正如预期,后来我也真见到了那些画作,果然名不虚传,实在了不起。

这些画作取材自《法华经》、《观无量寿经》等佛典,其中《法华经》的画作,将色彩鲜艳的碧绿颜料,巧妙运用在壁面之上。

远方层峰相连的山峦、缭乱盛开的花朵。美丽树木、城壁围绕的都城。

这些描绘,大概也正反映了想将此帝国据为己有的开元皇帝的内心想法吧。

《观无量寿经》画作正中央,端坐的正是阿弥陀如来。

净土上的宫殿,典雅得无可比拟,是一座诸神围绕的净土园,四周配置有观音菩萨、势至菩萨、飞天、舞乐天、迦陵频迦(译注:迦陵频迦,鸟名,另译“好声”,或“和雅”。)等。

此外,也有绘制得比人身更高大的大势至菩萨身姿。

经典中如此记载:“以智能光普照一切,令离三途,得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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