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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4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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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猫大人,它以一区区鹦鹉之身,单挑三头白背兀鹫,终究体弱,被弄得一身的外伤,飞是飞不起来的,须得养一段时间的伤,才能活蹦乱跳。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最严重的,莫过于我们此番,将邪灵教给晃得不轻。

因为我的举报,使得邪灵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将吴临一给救出来,还折了不少人,甚至连魅魔都受了重伤。以邪灵教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我已经上了邪灵教的黑名单了。我们既定的行程,是往南,到了东南亚,但是在那里,邪灵教的势力更大,我们倘若是露面,估计就要被邪灵教源源不断的报复给堆死。

一番大战,我们众人皆有些疲惫,并没有秉烛夜谈的兴致,既然此地安全,那么我们便先歇息,明日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我早早地起来练功,在小院里耍了一套拳,杂毛小道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惊讶地问我,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突然就百毒全消,功力陡增了?我便将分别之后的事情,悉数告知于他。他摸着青色的下巴,呵呵笑,说日本人若真有这等厉害的宝贝,为何往日不直接用来救那日本美妞,还留着给你尝鲜?

见到这家伙笑得猥琐灿烂,我说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我头疼得很,怎么都想不起来。

杂毛小道还待说我几句,院门突然传来一声动静,我和杂毛小道心中都是一紧,我一个纵身,就跳入窗内,将木窗小心关合,透过缝隙看过去。

院门打开,又复关闭,来者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分别是尹悦、白合和林齐鸣。

看到这三人,我们紧绷的心脏才放松下来,打开房门,迎上前去。

尹悦昨天是见过面的,林齐鸣和白合却是久别重逢,好是一阵寒暄。在堂屋中各自落座,林齐鸣说昨天一事,还没有收尾,全城都在搜查,他很忙,便开门见山。说着,林齐鸣从兜里面摸出一个洁白长颈的陶瓷瓶子,递给杂毛小道,说陈老大得知他落入徐修眉手里,知道定然会受一些罪,这里面有天山神池宫的“百花补气丸”三颗,服用之后,可消除暗疾,增长功力。

杂毛小道接过来,有些动容,拱手为礼,说还请转告大师兄,克明承蒙关爱,多谢了!

我见他如此郑重,不由疑惑,说这玩意很有效?虎皮猫大人在旁边不屑地说道:“天山神池宫出品的,自然是灵药中的极品了,小明服用过后,不几日,便应该可以痊愈了。”

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十万大山的苗疆万毒窟,这三个地方都是曾经辉煌一时的修行圣地,比之天师道、悬空寺,茅山、崂山、青城龙虎山等等至今仍然存在于世的名门正派,更加出名,也神秘,只不过因为过盈则缺,消失于世间久矣。唯有星星点点的传闻流出,大家也只当作是流言笑话,小说家言,并不当真——我只晓得在十二法门中记载,真实的苗疆万毒窟,应该是耶朗后裔所建,而后消失于元末明初,其他的我所知也不多,便不在这里献丑,扰乱视听了。

林齐鸣见我问起,也笑而不言,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信封,说陆左,这是陈老大收集到烈阳焚身掌的解法,不过我看你精力充沛,好像用不着了吧?

我伸手接过来,拆开来看了一眼。这方子果真古怪,又要用那少女的下宫血,倒与恶魔巫手的排毒之法,有着类似的地方。我收起来,拱手为礼,说要的,免得以后再中了茅同真的一掌,还是没得治。

将这两物交给我们后,林齐鸣突然走到堂中,朝着我和杂毛小道,长鞠到地。

我们都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起身过来扶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齐鸣告诉我,说他是代陈老大和组织,向我们表示的最大歉意。此番我们蒙冤受苦,除了黄鹏飞是一根导火索之外,更多的,还在于我们卷入了陈老大和杨知修,关于茅山宗话事权的争夺,以及与西南赵承风的双雄之争。如此风云诡镝,让人好不惊心。

林齐鸣还告诉我们,说大师兄正在收集证据,蓄势待发,而杨知修则昏招迭出,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即将得以翻案。而此事,则能够极大地促进杨知修的倒台。到了那时,我和杂毛小道便能够恢复名誉,光明行走于阳光之下了。

我有些苦恼,说如此一来,那我们岂不是又成了众矢之的,杨知修只怕会施行最后的疯狂。那么接下来的追杀力度,只会更强,一定要将我们办成铁案,这可如何是好?

林齐鸣沉吟,说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能够透露一下么?

杂毛小道说本来是准备往南,出国,到东南亚去,然后看看能不能到英国或者澳大利亚避一段时间难。不过现在陆左为了救我,已经得罪了邪灵教,他们在国内尚能够收敛一二,若是到了东南亚,那追杀只怕会层出不穷,不得安宁了。所以,现在便有些头疼。

林齐鸣双手一拍,沉声说道:“入藏!”

我和杂毛小道同时抬头盯着他,问此话怎讲?林齐鸣告诉我们,他来的时候,跟陈老大通过话,陈老大有过交待,说万路不通,唯有入藏。在茅山的十大长老中,茅同真和徐修眉排名靠后,倘若杨知修倘若真的恼恨,应该会派武力强横的刑司长老下山。到了那时,只怕是他也阻止不了。

而如果入了藏地,邪灵教和茅山,都不能够渗透,找寻不得气息,推算不了天机,定然能够在那里休养一段时间,不受骚扰。

林齐鸣看着我和杂毛小道,说他已经安排了一辆车,在日喀则也联络到了一个朋友,如果我们同意的话,明日清晨便可出发,避开接下来的全城搜查。

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表示同意。既然大师兄那里有安排,那便遵循便是,也好过我们这整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这边商量完毕之后,林齐鸣也不再言,他接替的是大师兄在总局的职位,不过因为能力的缘故,权柄缩小了很多,凡事都需亲历亲为,事务繁忙,便不久留,跟我和杂毛小道紧紧握手之后,留下尹悦陪我们,带着白合匆匆离去。

留下来的尹悦开始跟我们介绍起那个收容我们的人,他叫做南卡嘉措,在日喀则是一个三流的皮货商人,陈老大曾经在年轻的时候,救过他的命。藏民重义,恪守诺言,所以此番前去,一定会得到很好的安置,不用太担心。

说到这里,尹悦随身带了一些关于西藏宗教、政治和风俗民情的内参卷宗,也是给我们做参考的,然后谈及明日清晨的启程,我们将会在一辆满载着百货的货车后车厢里,从检查站经过,然后一路前行,折转几处,最后到达日喀则地区。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接应我们的。

这些交待完毕之后,尹悦还给我们做了一顿饭,谈了谈最近的经历和体会,到了中午,方才离开。

到底说是大师兄,一番安排,滴水不漏,我们也放了心,杂毛小道身体虚弱,服用了百花补气丸之后,盘坐在床上一整天,我则无聊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面一直浮现起加藤亚也的身影。我想着既然已经救出杂毛小道,是不是去跟她报一声平安呢?

除此之外,我心里还是有着一点儿疑虑,想要从加藤亚也那里,得到答案。

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健忘的人,自然想起了在怒江崇山中,白纸扇罗青羽对加藤亚也的评价。想来想去,我也感觉阳毒解除,功力陡增,似乎跟这个有着极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加藤亚也为何又对我有所隐瞒。白合家的老宅子,离加藤亚也那里并不算远,入夜,我悄然潜回那里去,却发现人去楼空,仅留下两个粗手粗脚的妇人。

经过询问,她们告诉我,说小姐和织田老先生等人,今早就启程,去了大理。

我的心中恍然若失,一个人在黑暗中呆立了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前我在地下室碰到的那个黑西装走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展开一看,纸条上面有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陆桑,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那么明年三月若有空,去日本,陪我赏一次樱花吧。

我突然想起来,2月14日,这天正是西方的情人节。

第二十八卷  藏边鬼妖

第一章 入藏,思乡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著书立传的事儿,与前面的那一段俗语一般,都是劝人向善的作用。然而我09年的那一段经历,却并没有按应那因果报应的法子行文,使得很多朋友们看得憋闷,觉得不爽。然而世事无常,人心思变,凡事都没有对错之分,而在于角度不同。在我看来,09年的近半年的瘫痪,让我更加能够思考强者和弱者的存在;而年末的那一段逃亡经历,又使得我的心性,磨砺到了一个坚忍不拔的境界里来。

那是一段宝贵的经历,弱者从来只是抱怨,而强者,却能够不断地在逆境中,逐渐成长起来。

李腾飞一身修为,然而身处温室,终不能够有大成就;我一介半路出家的野小子,却能够逆袭茅山宗的长老,这便是“危险有多大,机遇便有多大”的道理。

这是一种乐观向上的态度,也是我想传达的东西。

前言不多谈,说到了2010年的农历新年初,我和杂毛小道,在林齐鸣的安排下,乘坐一辆运送百货物资的货车出了城,然后朝着西边行去。虽然后车厢里,空气流通不畅,又闷又冷,不过我们却并不介意,将睡袋固定在了车壁上,然后钻进去,眼睛一闭,在这摇摇晃晃间,便逃脱出了追兵们的包围圈,朝着神秘的西藏行去。

我和杂毛小道两个苦孩子,从西川到滇南,一路上几乎是用铁脚板走过来的,身后追追打打,沿途的风景虽然瑰丽,山水秀美,但是却无心欣赏;不同此时,心情舒畅,一出了丽江境内,我们便挤到了前面的驾驶室,与那个司机老孟聊天,然后享受着旅程的乐趣。

我们走的是滇藏线,一路过了香格里拉、德钦、芒康,最后来到了有“西藏粮仓”之称的日喀则。

这个位于藏南的地区,是雅鲁藏布江及其主要支流年楚河的汇流处,它有着以珠穆朗玛峰为首的冰峰雪山,风景秀丽的原始森林带,交相辉映的神山、圣湖、草原,充满神秘、传奇色彩的名寺古刹,独具特色的后藏人文风习,所有的一切,虽然都只是走马观花,但是却给了我们不一样的感受,仿佛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起初我们还有一种被迫逃亡的委屈心理,然而到了后来,看着蓝莹莹的天,以及视线尽头的雪山草海,心中便觉得,这辈子,能到藏区来一趟,真的不枉白活一生。

路上的风景美丽,但是我却并不愿意多费笔墨,人类的语言在这些美丽的东西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尤其是我笔力不足的时候,唯有亲眼所见的人,才能够真正的有所体会。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们到达了日喀则地区的一个县里。

下了车,我们帮着卸货,司机老孟找到商家嘀嘀咕咕半天,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脸膛红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跟我们热情打招呼,自我介绍,说他便是南卡嘉措,这件事情他已经得到了信儿,都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们一天时间。

我们接下来的时间里,都要托这位中年男人庇护,所以我们也是很热情,与南卡嘉措握手言欢,不多时,便已经很熟络了。

告别了一路上对我们照料有加的司机老孟,南卡嘉措带着我们上了一辆小型货车。他告诉我,说这车是他平日里用来倒皮货和毛毯用的,现在是冬日,最严寒的天气,该宰的牲口都已经宰了,剩下的就是过冬掉膘,所以没有什么生意,就过来接我们了。

杂毛小道问他知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南卡嘉措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不晓得,也不想晓得,他呢,欠陈老哥一条命,所以陈老哥嘱托下来的事情,照办就是了。他的话让我们心安,本来以为他是一个商人,行为举止会十分油滑,结交的关系得也多,怕走漏了风声,现在一见,倒也妥贴。

南卡嘉措的老家在牧区,车子一路行去,路况并不是很好,差不多行了四个小时,摸黑到了地方,整个村子并没有多少人,背靠着山坡的向阳处,几十户人家,途经一处建筑,有好些根绳子,上面系着鲜艳的彩条。南卡嘉措的家在村子的东头,条件不错,是间大宅院。

车停门前,有几个人迎了出来。眯着眼睛热情招呼我们的,是他的婆娘艾琳卓玛,旁边有个老妇人是南卡嘉措的母亲,还有三个小孩儿,两女一男,都是南卡嘉措的子女。

南卡嘉措这个人很好相处,一路上的闲扯,使得我们的关系都已经很熟络了。在孩子们的簇拥下,我们进了正屋,他老母亲便端过来一个热水壶,摇晃几下,在木碗里,给我们倒上熬煮良久的酥油茶,热气腾腾。

因为之前了解了一些习俗,所以我和杂毛小道并不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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