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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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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继续挖,谁也没注意脚下的淤泥开始慢慢滑动。

前面挑泥的脚一滑,一身泥菩萨,后面的忍不住大笑,笑得没喘过气,跟着也是摔在泥洹里了,岸上的人也笑得前呼后仰,突然,没人能笑了,只有惊恐。

淤泥里一条很大的蛇钻出来了,回过神来,簸箕扁担甩在烂泥上,哭爹叫娘往岸上跑,越急越跑不动,二条腿在泥里半天抽不出来,蛇才露出一截,水桶粗,打扰了它睡觉,很不高兴吐着信子左溜溜右摆摆,岸上的人‘呼啦’一下四散逃去,只有泥土里几个哀叫‘救命啊救命呀’的人在那里不停挣扎。

翰香在第四口塘,看到那边人狂飙起来,知道有事发生,顺势操起一根扁担杀将过去。

那蛇身子出来了,翰香一下估计不到长度,想起那天回去茂清打鼓唱的:二头相隔十几丈!可是手里的扁担最多一丈长。

清了清嗓子,大声对着泥里几个人喊:“快点钻进淤泥里,把簸箕扣在脑壳上。”

这几个真正泥菩萨了,上不了岸。蛇左扭右扭爬过来,赶紧把身子缩回到淤泥里,拿起簸箕扣着头,大气不敢出。

蛇慢慢从簸箕上滑过,浓烈的泥腥味散开,它要去第四口塘,所行之处一条深沟,那簸箕都压进淤泥里了。

第四口塘的人早已跑光了,它笨重地越过堤,一声不响到第四口塘里去了,刚才缩在淤泥里的人还不敢出来,二只眼睛‘骨碌骨碌’地透过簸箕的隙缝望着蛇慢慢消失。

这下,龙出来了,怎么办?

干部们商量一下午,没有结果,人命关天,都怕了。可是跃进是大事,误了上面怪罪下来要骂人的,哪个会相信你讲龙这套。

翰香说明天准备几张捕鱼用的大网,弄二只鸡扔在下面把它引出来,然后大家拖网,活捉好了。

这个意见好是好,只能打死,不能活捉,万一伤人怎么得了?

翰香不同意打死,这生灵存在这么多年也没有兴风作浪,何必呢?

争来争去没个结果,最后村干部说:“把张专员叫来,作个见证,免得到时说我们耽误了社会主义建设。”

大家都说好,翰香没有说话,一个小事,还用得着人家张专员。

张专员第二天下午来了,原来是刘副书记的男人,还冲着翰香喊了声‘叔’。

方案确定:明天用网拖,要是中途有问题到时就用火攻,总之,不能因为一条龙,不,一条蛇影响水利建设。

全是胆大人干的活,胆小的在远远地看,还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蛇就睡在塘底的稀泥中,背部黑绿黑绿看得清楚,太阳下有些鳞片还闪着光呢。

二只捆住脚的鸡往塘底中间一扔,鸡‘咯咯咯咯’地叫,蛇还在睡觉,没反应,二边岸上的人把网拖过来了,只等它翻下身。

没反应继续扔,这下不把鸡脚捆住了,让它的利爪去抓,蛇只是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泥浆飞起,看的人六神无主,怎么有个这个怪物出现,以前咱们在这里游水洗澡是怎么过来的?

食堂的师傅兴奋喊过来:“喂,把这只猪丢下去,要得不?”众人一看,真的牵了只小猪仔过来了,只不过,小猪仔也没见过这阵势,哼哧着不上前来。

事已至此,试一试吧。

二个人提着小猪仔的四肢,摇一遥,一、二、三,小猪仔在塘的上空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石头一样砸在蛇的身上了。

蛇发脾气了,卷起小猪仔,一口咬着一只鸡,真是生吞活剥。

快快,上咧——

蛇还卷了几圈身子,网住时仍然花了不少力气提上来,动不了了,鸡还有只活的,猪仔早就没命了,卡在蛇的喉咙里,出也出不来,吞也吞不下。

食堂师傅高兴又心疼,可怜我一只小猪也算换了一条蛇,今晚大食堂加餐。

原来是条大水蛇,缠在一起连同这张大鱼网,过下磅,足足5百多斤。

张专员发话了:“这个就犒劳乡亲们修建设。”

翰香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几个汉子迫不及待地拿起木棒砸了下来。

“现在还早,我先回向阳垸了,你们加快速度。”张专员给村干部说完就走了。

翰香想看看他脖子上有无挂铜钱,却看不到,他今天穿得很工整,白衬衫扣得严严实实。

要走的人,留是留不住的。

第二天下午,有人神色慌张地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张专员昨晚死在烂泥湖了。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4节作者: 湘粤男

听得众人心里头一震,翰香不是滋味,早就交待刘副书记的,唉………………

马上回向阳垸。

烂泥湖没有多少水了,是岩洋湖的一段,翰香不明白怎么会死在这里的。坐在划子上,划船的人说是昨晚这个干部自己解开泊在岸边的划子到对面去的,划到河中间,左右摇摆一阵漩涡打过来掉下水里淹死的。

老远就听到鞭炮声,

4个月前,这个灵堂是洞房,寒风掠过,对联的红纸轻轻地跳跃,几个妇女守在刘副书记身边,刘副书记哭成了泪人,每个干部手臂上挽着黑纱难掩悲痛。死者为大,Qī。shū。ωǎng。上到灵堂,祭酒三滴,磕头三拜。

刘副书记顾不得面子对着翰香哀怨地哭道:“那个铜钱,他不戴呀,呜呜……………”

“水起水灭,天意如此,不要悲痛,自己保重。”翰香红着眼,面对这个苦命的女人,他再也找不出安慰的话了。

“人死了,什么也没用了,还给你。”刘副书记一边哭着一边把握在手心里的铜钱往翰香手里塞。

翰香说:“道士发出去的东西都不会收回的,还有用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个人前风风光光的坚强的女人是个很苦的女人,天命天命。

这里不需要做法事,明天追悼会一完,死者就入土为安,几百年前恩怨也算了结了。

自己忽然有点想家了,回去,不管冷冷的风和漆黑的夜。

家里的锅全部收到村里去了,说是要大炼钢,一讲起队里的大食堂,玉珍嘤嘤地哭出声来:我一天6两米的定额,挑几担土就饿得走不动了,餐餐是肚里半饱不饱,燕和茂二兄弟一天4两米,万清二两米,一天到晚饿得哭,什么也没有,红薯丝都见不到一根………………

翰香这才知道湖区和山区的生活差别如此之大,再怎么样湖区还是能吃饱肚子的,大白菜熬粥也是有二碗的。

第二天决定在队里的食堂吃完中饭回坡头,到了开饭时间,社员全部挑起空簸箕收工回来了。

厨房外坐着个讨饭的人,年纪和翰香差不多。

饭还没煮熟,煮饭的黄佬倌在灶间用个吹火的竹筒不停地往灶间里吹,自言自语地:怪事,这火烧不起来,煮了半天没熟。

翰香进去提开锅盖,里面一格一格的蒸笼米饭,半生不熟,是欠火候,放下锅盖,看见灶上一根细细的稻草,走到一脸烟尘的黄佬倌身边问:“外面讨饭的是不是进来过?”

黄佬倌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都是定额,我不给他,他是进来过。”

翰香也不说话了,拿起那根稻草,用力地连续打了三个死结,往灶里一扔,火苗‘哧’地窜起来了,然后又添了几根木柴。

“好了,可以开席了。”翰香叮嘱黄佬倌要想办法打发一餐饭给这个讨饭的人。

“为什么?”黄佬倌不想浪费粮食,队里的仓库没存粮了。

“你别管,一定要给!”

一说开饭,大家狼吞虎咽起来了,队里的小孩子饿得慌,没有半点规矩,那讨饭的人只有一点点米饭,朝翰香这边扫了二眼,突然,只有10岁的胖伢子喊喉咙痛,脸上滚下汗珠,他娘急得手忙脚乱,脑袋摸摸,肚子摸摸,黄佬倌以为煮的东西不干净吓得脸也变色了:“今天净是怪事。”

翰香的目光与讨饭的目光碰在一起了,默默起身到灶间拿起碗盛了一碗清水,把手指放在水碗里如笔走龙蛇一般,口里默念道:……………九龙吸水,吞签化骨,天河倒流,畅通无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碗水让胖伢子的娘端给他喝了,一喝下去,灵丹妙药马上就没事了,又笑嘻嘻地吃饭。

轮到那讨饭的人脸上珠直流了,一脸扭曲地痛苦状。

黄佬倌跑过来没好气地:“喂、你别死在我们这里啊,都在大跃进,没人抬丧。”

那讨饭的直直地盯着翰香,近乎哀求的眼神。

翰香吃完了,二嘴一抹,走上前来:“你流浪江湖,何苦与一般人计较呢?连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也忍心下手!”一席话,听得吃饭的社员莫名其妙。

讨饭的人痛得眼泪要掉出来了,玉珍走过来,呵斥翰香:“你快点给人家解了,好玩么?”

“你等我一下。”翰香说完快步往家里走去,刚才给这个人下了个独门的‘卡’,没有自己的符是解不了的。

取出一黄符,拿起朱砂笔‘刷刷’画了一个古灵精怪的骷髅,走到队里的食堂里,讨饭的还坐在那里,像定住了,起不了身子。

玉珍轻声骂:“几十岁的人,还和人家斗气,不怕人家笑话——”

翰香懒得说了,让黄佬倌用火烧了放在水里给讨饭的喝下去就行了,转身去坡头公社。

坡头公社还有事。

‘‘‘全文过了四分之一的字,本章过万字了,还没完成,明天继续‘‘‘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25节作者: 湘粤男

沿途水路二岸和沅江那里一样有很多破败的杨泗庙,再不大修水利建设,杨泗庙的香会一直烧下去。坡头公社的老人也有说,这些庙存在几百年了,湖区的老百姓传下来的说法是杨幺当年没有死,这些庙让他避风雨的。

翰香好奇问知道有多少个庙不?

当年好像是大大小小有三十六座依次排在洞庭湖沿岸。

三十六?难道杨伢子手中三角旌旗的三十六个线点是暗示三十六座杨泗庙?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如果真的没死那就是向西归隐了………………

翰香利用喊号子的机会接触了很多当地的老人家,有人说,君山有个洞,进去走下一百零八级台阶后有条暗道直通洞庭湖底,杨幺水寨暗道的出口就在那里,只是都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过,不知真假,如果在三月三、九月九大风大雨的日子里,胆子大的渔民可在洞庭湖看到波涛翻滚的巨浪里涌现出战船盔甲,我们都没见过,洞庭湖的风浪那不是一般!谁还不要命?

这些传说翰香记在了心里,曾经杀戮一片的血水里是不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有一天我能勇立潮头诵经洞庭也算快意人生了。

七口塘在年后的七月份才算彻底完工,期间翰香只回过三次家,村里饿死累死五个人了,没吃的也没时间办丧事,发扬跃进精神匆匆掩埋,枯树庙水库相比向阳垸和这七口塘只不过是一个小渠道。

庆祝坡头垸大会上村干部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党中央来亲人了,今天和社员们在大食堂一起吃饭。

社员们个个脸上喜气洋洋,这垸子修好之后还怕什么水灾,别说5年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照这样的速度明后年就可以了。

大食堂里人头簇拥,红旗飘飘,新张贴的领袖画像和标语分外醒目,个个精神焕发,食堂大门顶上拉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帅大姐指考察坡头公社大食堂,还有十多个小学生站在二旁拿着红花,时不时高兴地喊几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翰香从未见过这阵仗,有点紧张,扭过头问旁边的:“帅大姐是谁呀?”

“我们陈家湾的女儿,京城的大官,看,来了来了。”

锣鼓声掌声欢迎声响成一片,进来一个中等身材年约六十岁的大姐,齐耳短发有些银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正迈着稳健的步子进来了,后面有二个随从。

地区来的干部早早等候多时了,上去紧紧握着帅大姐的手:“帅大姐,可把您盼来了,辛苦您了。”

帅大姐迈上台阶,回过头,笑眯眯地对着热泪盈眶的社员们大声地说:“乡亲们,你们辛苦了,先吃饭吧。”

人群像潮水涌进去。

这顿饭尽管之前食堂的师傅是花了很多心事,可是无米难为巧媳妇,只有简单的几样小菜,就撒了些盐巴,有个南瓜还是去年存到今年的,等帅大姐等了好久,一直留在这里。

帅大姐在每桌上面都看看,问陪同身边村干部:“大兄弟,他们能吃饱吗?”

村干部面露尴尬:“现在修水利建设,有时是半饱不饱的。”

“可是,有人报到上面,说亩产6千斤,有的还上万斤,谁知道下面这样。”帅大姐鼻子一酸,取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地区来的干部马上过来唯唯诺诺:“帅大姐,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会谨慎处理数字失误的。”

帅大姐有点难过,挨着桌子走了一圈,把眼光落在头发胡子长长的翰香身上。

“你,不会连剪头发的钱都没有吧?”帅大姐关切的话语。

翰香非常难堪地站起来,不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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