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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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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虽然是本性流露,直截了当,却使柳南江感到难堪,当即面色一沉,道:“你说这句话太过分!我们不过是不期而遇。”

一见柳南江恼怒变脸,秦茹慧不禁芳心大快,也从旁插口道:“凌姑娘,你该想一想,并没有人约好了你到这里来。”

以凌菲的性格,闻言后必然要与秦茹慧动手,她竟然没有去理会她。

只是冷冷地向柳南江道:“有了不期而遇这四个字就足够表明你的态度,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少罗嗦!”

柳南江姐不到凌菲会如此任性,心想:少一层麻烦也好,走就走罢。

继而一想,又不太对劲,凌菲若要跟上三老峰头,岂不更糟!

因而将神色一缓,突问道:“你仍然要上三老峰头吗?”

凌菲已离地而起,正待离去,闻言转身,气咻咻地道:“难道柳兄还不准我去?”

柳南江笑道:“我看还是不去为妙!和秦姑娘候在此地,待我回来后再作进退之计。”

凌菲冷笑道:“请勿忘记你我只是不期而遇,有何进退之计可以商量?”

柳南江艴然不悦道:“那你是一定要去了?”

凌菲突然和颜悦色地笑道:“要我不去也很简单。”

柳南江见她突校面现和悦之色也笑道:“有什么条件吗?”

凌菲突地笑容一收,沉声道:“拔出你的剑来砍断我的双足。不然,你一定会在三老峰头遇上我。”

语罢,掉头而去。

柳南江真是无计可施,看着秦茹慧,也是满面莫可奈何之色。

凌菲走了十几步远,却又走了回来,向柳南江问道:“柳兄!我不曾吃你们的干粮吧?”

柳南江想不到她去而复回,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禁失笑道:“何妨吃饱了再走。”

凌菲噘起了嘴唇,气咻咻地道:“放心!宁愿饿死也不吃闲的东西……”

实地拾起水袋,将袋中泉倾倒尽净,“可是你们也不能饮我取来的山泉,我凌菲也不是谁的丫环仆妇。”

语里,扔了水袋,扬长而去。

秦茹慧哪里忍受得了,就要拔剑而起,柳南江忙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秦茹慧悻悻然道:“太可恶了!待我去教训教训她。”

柳南江不但无丝毫不愉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秦茹慧从未见柳南江如此放肆地笑过,不禁纳罕地问道:“相公为何大笑?”

柳南江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凌菲这种性格的人。”

秦茹慧咬牙切困地道:“太过轻狂!”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是轻狂!是直率!如果世上之人都像她那样将不愉之色放在脸上,将不悦之事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在暗中勾心斗角,弄奸使巧,相信世上就再无纷争了。”

秦茹慧不禁心头一怔,听柳南江的口气,他倒是对凌菲的性格非常欣赏。

她面上却不置可否地道:“偏偏有这许多节外生枝的事情。”

柳南江接口道:“节外生枝的事情还多着哩!那是注定免不掉了。”

秦茹慧心内有一肚子的委屈,其中有凌菲给她的抢白,柳南江给她的冷落,以及一日一夜奔驰的辛劳。

可是想起她父亲的再三叮嘱,她只有将委屈收藏起来,尽量表现她多情的柔媚。

她拾起水袋,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待,我去取水。”

柳南江也不客气,说了声有劳看着秦茹慧往树林中跑去。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为了保护自己却免不了要伤害别人。

不久,秦茹慧取水回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干粮,默默地喝着水。

柳南江抬起头来,发现秦茹慧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

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也没有将眼光闪开。

那种眼光使柳南江有温暖的感觉,但他也有一丝困扰,因为秦茹慧那种目光和前两天完全变了样。

秦茹慧因为连夜狂奔,面容稍显憔悴之色。但此刻在柳南江眼中却显得成熟而妩媚,就像那经历傲霜的秋菊,越发使人觉得可亲了。

秦茹慧似乎也发觉柳南江的目光有些异样,不禁接首垂胸,用手指撕着干粮,一点点地往嘴里塞。同时柔声问道:“柳相公?是要我在这里等?还是要我和相公一起去?”

如此柔和温驯的口气,使柳南江不禁感到惭愧。

暗道:堂堂七尺昂藏之躯,竟在向一个女儿家耍心机,玩手段,真是太不应该了!

当即脱口答道:“凌菲既去,你我自然是一同前往了。”

话出口后,他又有点后悔。

那白衣女郎不是叮嘱他前往“子午谷”时只宜独往不宜结伴吗?

继而一想,那白衣大邮素昧平生,她的话又怎可全信呢?

万一她也是有所图谋而来,自己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有此一想,心中又放宽了不少。

两人草草地填饱了肚子,柳南江见秦茹慧面容憔悴,不禁萌生怜玉之心道:“秦姑娘!

我看你精神萎顿,该找个僻静之处休息一下才是。”于是两人向望鹿坡西边一道山沟内去。

霎时消失于乱石杂草之中。

在柳南江与秦茹慧双双离开望鹿坡以后,望鹿坡是平静的。

站在望鹿坡问下眺望,在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下,将远隔有三十里地的终南山麓也显得很平静。

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冉冉昂起。

自然,其中一缕炊烟是属于松林酒店的。

松林酒店像往常一样,卯时一过就开了炉灶的闷火,开始炊饭作菜,那幅杏黄色的酒幌子也高挂起来,迎风招展。

店堂无客,只有一个伙计在那里擦洗桌椅板凳,除了厨房内传出一阵“呼呼”地风箱扇火之声以外,别无其他声响。

从松林酒店的前门走进,后门穿出,通过一条新近开避出来的小径,前行的一百步,有一幢新草搭盖的茅屋。

从屋外散置的杂不看来,这里也许是松林酒店屯积燃料的柴屋。

这幢茅屋隐藏在枝树密茂的叶林之中,外人根本不易发现。

此时,这茅屋之中围了一圈人,那是冷如霜,冷山红父子俩,以及他们的爪牙。

在当中一根横梁上系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麻绳的一端拴在一根支柱上,悬空的一端吊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童。他的手脚被弯曲在背后绑在一起,身体像元宝似地两头翘起,嘴角淌着鲜血,眼青鼻肿,显然挨过一顿毒打。

这个小童正是装扮书童,实则是柳南江师弟的福儿。

冷山红手里抓着一根皮鞭,“刷”地一声,福儿腹部的衣衫就被劲道十足的皮鞭撕裂,腹部也出现札红的鞭痕。

那必然是痛彻心肺的,可是福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冷山红抽了一鞭之后,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旁边一个大汉低声道:“少主人!这小子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冷山红冷哼道:“装死……”

“刷!刷!”抬手又抽了福儿两鞭。

福儿仍是不吭不响,悬空的身子在空中荡了两个来回。

冷山红瞅了乃父一眼,走到福儿面前,用手拨开福儿的眼皮检视。

“呸!”福儿一张嘴,吐了冷山红一面孔带血的唾液。

接着,咬牙切街地骂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休想在小爷口中间出一个字!”

冷山红不禁恼羞成怒,左手擦拭面上唾液,右手又要挥鞭向福儿抽去。

冷如霜一摆手,拦阻道:“不必打了!这小子真够硬的!”

冷山红狞笑道:“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

冷如霜摇摇头,道:“不必白费功夫,灌他一粒”自腐丸“让他周身溃烂,慢慢折磨而死,教他知道姓冷的厉害。”

福儿显然大吃一惊,睁开了眼睛,但他很快地又闭上了。

冷如霜似乎看出了福儿有畏惧之色,立即冷笑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犯不着找死,老夫偌大年纪更犯不着和你这种娃儿一般见识,只要说出来谁派你跟踪老夫的属下,老夫就放你走路。”

福儿睁开了眼睛,暴叱道:“老魔头,你休要花言巧语小爷不吃这一套!”

冷如霜狞笑一声,道:“嘿嘿!想不到你是好坏不吃,那就请你吃一颗”自腐丸“吧!

等你周身慢慢化为脓血之时,你就知道老夫的厉害了。”

冷山红已自怀中摸着一个形加葫芦的绿色小瓶,倒出一粒如绿豆般大的绿色药丸在掌心中,神色可怖的向福地走过去。

同时一个大汉也走过去,捏住福儿的鼻孔,使他的嘴巴张了开来。

就在这个时像,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直奔茅屋而来。

冷山红正待运用掌力将掌心的“自腐丸”向福儿口中灌去,听闻步履之声后,不禁微微一凛。冷如霜也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且慢动手。

不旋路间,一个疾装劲服的壮汉奔了进来。

冷如霜一见是他的部属,忙叱道:“何事慌慌张张?”

那壮汉语急气促地回道:“”祥云堡“堡主秦羽烈进了酒店。”

冷如霜“噢”了一声,同时看了吊在空中的福儿一眼,似乎在思忖两者之间有无牵连关系。

冷山红迫不及待地问道:“秦羽烈带了多少人前来?”

壮汉回道:“进店只有他一人,也许有人跟在后面。”

冷山红一摆手,道:“别理他,看他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

壮汉疾声道:“他进人店中既不要酒,也不要菜,只是声言要见老主人。”

冷山红“噢”了一声,将目光望在乃父面上。

壮汉道:“他还说,如果老主人避而不见,他就放火焚店。”

冷山红乍然变色,而冷如霜却哈哈大笑起来。

冷如霜笑了一阵,走到福儿面前,道:“你这小娃儿的运气真不错,老夫正要赏你一粒”

自腐丸“,你的主人却赶来了。”

福儿人小,心眼儿却很灵活。闻言后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冷如霜的话也许是一种试探,福儿却在将计就计。

冷如霜虽不敢十分肯定福儿是秦羽烈派来刺探他动静的人,但由于秦羽烈的适时来到,不免有了此种联想,因而向乃子吩咐道:“红儿!我去会他。你先将这娃儿放下来严密看守,同时派人把守松林四周的出入要道,不能让秦羽烈的爪牙闯进来。”

语里,大踏步向茅屋外走去。

进入店堂,果见一个年约五旬,英气勃勃之人正襟危坐于店堂之中,身边未带任何兵器。

冷如霜虽未和秦羽烈打过照面,但他的属下却有数人借武林群芳赛会之便混入了“祥云堡”

中,想必不会认错。

冷如霜在秦羽烈所坐的那张桌子对面站定,冷声道:“老夫就是酒店主人。”

秦羽烈神定气闲,笑问道:“尊驾就是”九指魔杖“冷如霜吗?

冷如霜将手中的九指魔杖往地上出力一顿,道:“有此杖在手,必是老夫,何必多问。”

秦羽烈纵声大笑道:“哈哈!尊驾还是当年那样盛气凌人!”

冷如霜微微一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烈干笑一声道:“哈哈,尊驾真是健忘,昨日午间,尊驾不是同一个姓柳的少年,要索取秦某的头颅换取你劫掠而来的那把铁剑吗?”

冷如霜冷声道:“你的耳目倒是很灵通的……”

说着,向身旁站立的一个壮汉吩咐道:“解下你的佩刀,借与秦堡主一用。”

那壮汉立刻解下佩刀,连鞘放在秦羽烈的面前。

冷如霜一摆手,道:“既然是专程为自献头颅来,就请动手吧!”

秦羽烈微微一笑,道:“尊驾不必太急,秦某虽然年近半百却无厌世之意,尊驾似乎该问问秦某为何要自献头颅。”

冷如霜不禁一愣,两道冰冷的目光将秦羽烈打量一番,问道:“莫非想以你的头颅换取那把铁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

冷如霜道:“你该问问行情,换取那把铁剑需要五颗人头。”

秦羽烈道:“秦某早已听闻,不过,尊驾将我的人头列为第一。秦某自刎以后,又如何去取得另外四颗人头呢?”

冷如霜冷笑了一家,道“好!为了作成这桩买卖,我愿意将条件稍作修改,将你的人头换成那个姓柳的娃儿,其余四颗人头照旧。”

秦羽烈哈哈大笑道:“条件真是优惠,秦某不但可以得剑也可不死。不过……”

语气一顿,复又低声接道:“秦某怎知如数交出人头后,尊驾会守信交出那把铁剑?”

冷如霜道“这是什么话,老夫虽有恶名,却不是失信的小人。”

秦羽烈道:“话虽不错,不过……”

冷如霜不耐地插口道:“少说废话,拿着人头来换取剑吧。”

秦羽烈冷笑道:“姑不论是否值得为把铁剑去杀人,而那把铁剑究竟在不在尊驾处也还大成问题。作买卖也得让买主先看看货色吧?”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弯来拐去,原来你是想要看看那把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秦某想先瞻仰瞻仰,尊驾如果真想作成这笔买卖,就该亮亮货色。除非尊驾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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