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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祥摆手笑道：“那可不是我的功劳。”
说着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吉听得目瞪口呆，陷入沉思。
第九十六章 寻踪觅迹
秦祥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
过了一会，秦吉忽然道：“两个问题。”
秦祥道：“哪两个问题？”
秦吉道：“一是谁要杀你？”
秦祥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
秦吉道：“二是谁会救你？”
秦祥苦笑道：“这个更不知道。”
秦吉反问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秦祥想了想，道：“我知道的很少，只知道要杀我的和救我的，全是势力惊人的存在。”
秦吉苦思道：“这就难办了，我离开门派的时候，打听到你的任务取消了，看来是另一伙人的功劳吧。”
秦祥点头道：“看来是这样了。”
他笑了笑，道：“别说我了，说说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秦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欧阳达一眼，道：“还能怎么样，只能那样。”
秦祥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是哪样。
欧阳达忽然道：“小吉，你怎么会来这里，又会去山神庙呢？”
秦吉低下头，沉声道：“我从门派出来，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欧阳达叹了口气，道：“这种感觉我明白，我也有过。”
秦吉道：“是啊，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真不好受。”
秦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知道秦吉这些年过得不好，心里也很难过。
秦吉抬起头，轻笑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所以回来看看，却没想到能遇见你们。”
秦祥想了想，道：“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秦吉眼中露出迷茫，他有什么打算？
他没有打算，只是按照门派的吩咐活下去。
以前最向往的就是脱离门派。
可是突然自由了，目标没有了。
真不知道以后做些什么。
秦祥道：“大哥，我过一段时间会去咸阳，而欧阳叔叔则在这里定居，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或者跟我去咸阳，或者留在这里吧。”
欧阳达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对于秦吉，欧阳达还真不想他留在这里。
不过既然秦祥说了，他也不好反驳。
而且，秦吉也不会留在这里。
秦吉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等你走的时候在告诉你吧。”
秦祥道：“我想在走之前，把王拓的事情处理一下。”
秦吉一怔，他才想起，还有王拓这个人。
秦祥道：“正好你回来了，不如你我一起吧。”
秦吉点点头，笑道：“好啊，给王拓报了仇，也算还了他的情。”
秦祥道：“可是从哪里开始呢？”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想着事情。
欧阳达忽然道：“如果没有入手的地方，你们可以去他以前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秦祥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如果能遇到以前熟悉的人，就更好了。”
吃过饭，天色还早，秦祥和秦吉溜达的出了门。
欧阳达和秦来留在客栈里。
他们站在客栈外面，看着四周的景色。
秦祥感叹道：“我在襄平住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有心情看景色。”
秦吉道：“是啊，以前都是为了活着努力。”
秦祥笑道：“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已经达到了。”
秦吉也笑了，道：“恩，而且达到的很好，就像你说过的，要活的好一些。”
秦祥笑着点点头，抬步向前走去。
襄平的景色不好。
北方的天气干燥，沙尘比较多。
城里的路，除了主路是用大块石头铺成，其他路都是土路。
刮风就扬起漫天尘土。
下雨就满地泥泞，无处下脚。
放眼看去，全是低矮的平房。
只有一些富贵人家，会盖一些二三层的房子。
秦祥看着四周，忽然道：“突然发现这里，竟然这么破败。”
秦吉笑道：“这是因为你去了其他地方，所以看这里就破败了。”
秦祥道：“再破败，也是你我长大的地方，我还是很喜欢。”
秦吉道：“这话说的对，你还记得去乞丐窝的路吗？”
秦祥回忆道：“怎会不记得，那条路我忘不了。”
秦吉叹道：“是啊，那时候咱们天天跟在王拓后面，就在乞丐窝附近的几条路上乞讨。”
秦祥道：“说来也怪，王拓只让咱们跟着，却不让咱们伸手乞讨。”
秦吉道：“可能他想的比较多吧，但我现在挺感谢他。”
他们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地方。
在一个箱子的尽头，有一间大院子。
院子没有大门，里面有几间房子，都是破败不堪。
有的没门没窗，有的已经塌了半边。
他们站在大门外向里看去，心情很是复杂。
几个进出的乞丐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这种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
就算有人来，也都是一些穷苦人。
而秦祥和秦吉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尤其他们还带着刀。
不过，总有那不开眼的人。
一个小乞丐从他们身后走过的时候，悄悄伸出两根手指，摸向秦吉腰间的钱袋。
一般人都会在腰间系着一个钱袋，里面放上一些碎银和铜钱。
这小乞丐手法很熟练，可惜，他遇到秦吉。
如果是个普通人，他也就得手了。
手指还没碰到钱袋，秦吉就知道了。
他轻轻笑了笑，那小乞丐的手刚刚碰到他的钱袋，就被他一把攥住。
随手一扔，小乞丐划过弧线，从墙上飞了过去，掉进了院子里。
小乞丐重重的跌在院子里，看起来摔得很重，倒在那里起不来，发出呻吟声。
秦祥轻轻皱了皱眉，他早就发现小乞丐的行为。
但没想到秦吉的手这么重。
虽然如此，他也没说什么。
秦吉笑着走进院子。
院子里的人不多，除了老的就是小的，要不就是病的。
还有一种人，就是不需要出去乞讨的。
这就是这个乞丐窝里的头。
有些乞丐窝是一个头，有的却是几个头。
院子里的人，只是看着院子中央呻吟的小乞丐，却没有动。
他们明哲保身的含义。
尤其是跟了进来的秦吉，身着一身黑色短衣，腰间配着腰刀。
看起来就不好惹。
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秦祥也跟了进来。
四处看去，熟悉无比。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人却不认识了。
他仔细打量着院子里的人，希望能认出一个来。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他太小，还是真的没有熟悉的人。
他一无所获。
秦吉走到小乞丐身边。
那小乞丐清醒，就是身体剧痛，移动不了。
可能从高空落下时摔坏了哪里。
秦吉慢慢蹲了下去看着他，道：“偷我钱袋？”
小乞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很多乞丐偷东西，他也是其中一个。
而且是手法好的那一个。
偷东西，也不是没被抓过。
抓住了一顿揍，受些皮肉之苦。
但没有向这次这么重。
第九十七章 乞丐窝中
小乞丐眼中充满恐惧，他摇着头哽咽道：“大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秦吉没有理会他，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其他人，道：“都站过来。”
那些乞丐相互看了看，却也无能为力。
一群人站了起来走到院子中间。
秦吉清了清嗓子，道：“就一个问题，谁认识王拓？”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全是茫然。
站在旁边的秦祥道：“给你们个提醒，几年前有个人因为什么事被踢了一脚，回来就死了，你们可有印象？”
说完，他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下，道：“这是十两银子，谁知道这件事谁就拿去。”
乞丐们眼睛一亮。
十两银子，他们见都没见过。
一个中年乞丐想了片刻，犹豫道：“两位大爷，咱们这些乞丐年年都死很多，我们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秦祥和秦吉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这时，又从外面进来几个乞丐。
这几个乞丐说着话进来，也没有注意院子里的情况。
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转身就要跑。
秦祥一脚踢起地下的银子。
“嗖！”
银子穿过跑动的乞丐身边镶嵌在院墙上。
秦祥动手，是怕秦吉手重再伤了别人。
那几个乞丐惊得停在那里，慢慢转过身看着秦祥他们。
秦祥看着他们，道：“别害怕，我只是为你们一些事情。”
那几个乞丐看着底下呻吟的小乞丐，却是不太相信。
秦祥道：“你们谁认识王拓？”
几个乞丐相互看了看，纷纷摇头。
秦祥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方法是不行了。
秦吉看着后进来的几个乞丐，忽然觉得其中一个人很眼熟。
他指着那个乞丐，道：“你，过来。”
那是个中年乞丐，看起来很是精壮。
中年乞丐左右看了看，秦吉又一指他，道：“别看了就是你。”
那乞丐向前走了几步，深深弯下腰，笑道：“大爷，您有事？”
秦吉围着他转了几圈，缓缓道：“我怎么觉得你眼熟。”
那乞丐眼神闪烁，不敢看着他，只是弯着腰低着头。
秦祥也看着乞丐，回忆记忆深处的痕迹。
秦吉站在乞丐面前，道：“你认识王拓吗？”
乞丐低着头道：“大爷，咱们这里乞丐很多的，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根本记不住啊。”
秦祥道：“王拓死的时候大概四五十岁，长得瘦弱，特点是脸上有三缕长髯，他不知道为了什么被人踢了一脚，抬回来就死了。”
说着一指院子，又道：“就是死在这个院子里。”
那乞丐一怔，仿佛想起了什么。
抬起头仔细看了秦祥和秦吉一眼，又低下头去。
仿佛地下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院子里，其他的乞丐议论纷纷。
秦祥细听，却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秦吉一直在观察着这个眼熟的乞丐。
他的一举一动和面目表情都落在秦吉眼中。
秦吉看见乞丐的表情变化，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乞丐依然低着头，摇头道：“大爷，我真想不起来什么。”
“沧啷！”
秦吉拔出刀，架在乞丐脖子上。
乞丐吓得直接跪在地下，急声道：“大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秦吉冷冷道：“最后一次级会，你想起什么没有？”
乞丐出了一身冷汗，但依旧称自己不知道什么。
秦吉“嘿嘿”一笑，扭转刀身，让刀刃向上，然后轻轻一撩。
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掉在了地下。
乞丐一愣，地下那东西分明就是一个耳朵。
他伸出双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其中一个手粘了满手的鲜血，而且一阵刺痛让他知道。
这耳朵是他的。
乞丐一声惨叫，用手捂着已经没有耳朵的窟窿，放声大嚎。
秦吉轻轻抖动手腕，宝刀又挪到了另一边，继续架在脖子上。
乞丐一抖，颤声道：“大爷，有话好说，不要在砍了。”
秦吉淡然道：“你还是没想起什么吗？”
乞丐微微迟疑，犹豫道：“我真的……”
话音还没落，地下又多了一个耳朵。
乞丐双手捂着耳朵，在地下翻着滚的嚎叫。
秦吉拎着带血的宝刀站在那里，看着四周的乞丐。
每个被他看到的乞丐都是浑身一抖，仿佛他是一个死神。
看着地下翻滚的乞丐，秦祥有些不忍。
他不知道这个乞丐到底知道或者不知道。
但不管怎样，两只耳朵已经没了。
秦祥刚要说话，秦吉仿佛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似的，转头看着他，道：“弟弟，这人我肯定认识。”
秦祥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秦吉道：“如果是我认识的乞丐，那只能说明，这个乞丐也认识王拓。”
乞丐还在地下翻滚，嚎叫声已经嘶哑。
秦吉轻声道：“再叫，就杀了你。”
仿佛时间停止一般，嚎叫声马上就没有了。
那个乞丐躺在地下，双手捂着耳朵一直在颤抖。
秦吉蹲下身体，把刀插进乞丐的左侧腋下，道：“你确定还是没想起来吗？”
秦祥忍不住叫道：“大哥！”
秦吉回头看着他，道：“你不想知道了吗？”
秦祥道：“我的意思是，可以用一些不伤害肢体的手段。”
秦吉耸耸肩，道：“但我觉得这种方法最好，也最快。”
随着他肩膀的耸动，刀刃轻轻拉割着乞丐腋下的衣服。
一股尿骚味从乞丐胯间弥漫开来。
秦吉捂着鼻子退后两步，道：“妈的，真是个熊货。”
那乞丐的裤裆已经比尿浸湿。
乞丐哆嗦着道：“大爷，我说，你别动手。”
秦吉吐了一口吐沫，道：“早说不就完事了，何必丢了两只耳朵。”
说着轻轻一甩刀，一串血珠甩在地下，刀身光滑无比。
秦吉收刀回鞘，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其实秦吉心中有些不解，不解这个乞丐为什么宁愿舍弃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