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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飘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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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鹰起鹘落,半日时间,方始到达山顶,这大雪山绵延数百余里,不知那蒙面妇人巢穴,究在何处?两人不禁望山兴叹。

畹香姑娘黛眉一掀,说道:“钰哥哥,这样毫无线索,如此千山万水,不知要我们找到几时?”

青衫美侠龚钰在她鬓边轻轻吻了下,安慰道:“畹妹,别急啊!要知欲速则不达,咱们何妨想想,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畹香姑娘眉尖儿锁在一起,沉吟有顷,说道:“钰哥哥,看来咱们只好分途搜寻了!”

龚钰揽着她的腰肢,无限深情地说道:“畹妹,那怎么行,你从来没离开过我!”

姑娘回过头来,向龚钰望了眼,她简直被他深情所感动,心中甜蜜蜜的,故意撒娇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哩!怕被老虎吃掉不成。”

龚钰还是不放心,说道:“畹妹,你让我考虑片刻好么?”

畹香姑娘嘟着小嘴说道:“不嘛!”

龚钰剑眉微皱,心中暗忖:“这大雪山如此辽阔,两人分途搜寻,当然系上上之计,不过,畹妹毫无经验,如果失去联系,岂不糟糕?”

寻思及此,说道:“畹妹,你既然一定要分途搜寻妖狐,我自然不表反对,但你得听我嘱咐两句话方成!”

姑娘眉儿一轩,说道:“钰哥哥,你是答应了!说吧!什么我都听你的就是。”

龚钰脸色一整,说道:“分手后,第一,必须沿途留下暗记,第二,如果遇上桃面妖狐,千万沉住气不要露面,只要跟踪到她的巢穴便可,然后咱们取得联络前往救人。

须知此行目的,志在将伯父救出,如果打草惊蛇,让她逃遁,又将大费周章。

万一不巧被对方发觉,务须提高警觉,注意‘断魂桃花’暗器,知道不?”

畹香姑娘偎依在钰哥哥怀中,说道:“知道了!”

两人相拥作了次长吻后,畹香姑娘略整云鬓,一提罗裙,说声:“再见!”

身形一晃,人比一只流莺,便已远去。

龚钰望着畹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失地,叹息一声,沿着西面山峦,奔驰而去。

他轻功何等高绝,一日之间,便进入大雪山腹部地带。

这时,已是日落山西,忽然闻着一声鸟鸣,不禁顿感奇异。

原来,青衫美侠上得山来,奔驰一天,只见到雪猕、雪狐、人熊之类,压根儿就不曾闻到一声鸟叫。

他不禁循声飞纵而去,不知行了多久,前面已有着葱笼树木,气候也不及其他地方寒冷。

眼看夜幕来临,下弦月,升起空中,清辉照得地上皑皑白雪,更见清幽。

于是,再向前行,不久之间,到达一处山谷。

甫抵谷口,便见一根横木拦阻,侧面山石上,写着:“冷香谷。”

龚钰借着月色注目一望,那“冷香谷”三个洁白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此写道:“擅入‘冷香谷’者死,谷主长春仙子题。”

他以为这秘谷,定是桃面妖狐巢穴所在,心方大喜,这一发现,谷主乃另有其人,不禁顿感失望。

他过去听师父邙山烟叟说过,大凡这种深山隐居异人,多半性情怪僻,沾惹不得。

一旦遇上,可能纠缠至终身。

想到此处,赶紧撤身后退。

行方数步,顿又觉得不妥。

心想:“这谷主既是女子,安保不与桃面妖狐有交往?如果万一当真李伯父被擒至此,别像汩罗城中那样,失之交臂!

何况,长春仙子,从未听人提起,莫非这是桃面妖狐的化名?“青衫美侠龚钰,越想越觉得所料不差,遂又转过身躯,向谷口踱去。

越过横木,前面是一条三尺多宽香径,向谷内蜿蜒前伸。

香径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沙,甚是鲜艳。

两侧尽是瑶草琪花,万紫千红,异香扑鼻。

他一脚踏入,便觉温暖如春,与谷外气候迥异。

前行不及五步,钉有一方木牌,写道:“这是最后警告。”

龚钰不由暗自一凛,心想:“这冷香谷,如此气派,绝非常人,一个青年男子,黑夜之间,闯入女子居所,究属礼貌不当,我何不明晨天亮时再来?”

念头方落,一阵夜风吹过,氤氲香气,立时转浓,直往鼻孔里钻。

于是他又踏着红沙首途,走出谷口。

谷外有一方大石,甚是光洁。

龚钰用手绢拂去尘沙,觉得有点疲倦,遂即卧石上。

不久,他便在这大石上,睡着了!

矇眬间,好似面前站着一个黑纱垂面女子,在望着自己微笑。

他看不见她美丽的面庞,从那动人的身段看来,必然很甜,很美!

他不禁涌起一个欲望,想将那蒙面女子的面纱揭下,然而,他双臂软弱无力,竟抬不起来。

倏忽,那神秘女子不见了!

身畔响起一阵燕语莺声,倩影幢幢,便觉得身子腾云驾雾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恍忽觉得身下那块大石,变得甚是柔软,仰卧其上,无比舒适。

他睁开一线惺忪睡眼,觉得天上月色,如同吐焰银铃一般,耀眼生辉。

逐渐,全身血脉喷张,小腹以下,犹感异样。

这情形,他自觉同畹妹一起,便曾有过,每次均能克制,是以并未在意。

跟着他发觉如置身温暖兰闺之内,不时传出无数少女咭咭笑声。

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仙子,大概你尘缘仍是未了,才从瑶池飞来一只天鹤。”

另一个笑骂道:“浪蹄子,你想分一杯羹,是不?”

这声音柔媚甜润,充满魅力,想必定是那位仙子无疑。

龚钰虽觉浑身乏力已能判别非梦,霍然张目一望,不禁诧异惊愕不已!

原来果是置身闺房之内,自己正卧于绣榻上,身边正偎坐着一个绝色女子。

这女子身穿鹅黄色寐衣,酥胸玉臂全然袒露,貌似三春之花,艳丽而又丰满。

其余燕瘦环肥,罗列一室。

青衫美侠龚钰,赶紧翻身坐起,可是,全身软绵得用不上劲,这一来,不禁更加惊骇欲绝。

他本是一个习有最上乘功力之人,竟尔如此,不知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他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并未服过任何药物!

这一个可怕事实,方自在心中掠过,只听身畔女子无限深情说道:“相公,休竟是恁般不听劝告,才中了迷魂幽兰之毒,要不是我走出谷口散步发现你啊!此时恐怕早已横尸那块大石之上。”

“迷魂幽兰?……迷魂幽兰?……”他从未听过这种东西,更不知中何毒?茫然说道:“请问姑娘,小生不知从何处中此剧毒?”

另一个绿衣少女纠正道:“她就是长春仙子啊!别姑娘姑娘的瞎嚷!”

龚钰依稀记起谷外长春仙子题字示警,遂改口唤了声:“长春仙子!背ご合勺印班拧绷松档溃骸跋喙憧稍让矗俊?

龚钰将头微点,算是承认了。

长春仙子莺莺呖呖般说道:“不消说,便是看到第二面警告牌的。那红沙香径两旁,种植的是迷魂幽兰,男人只要闻得少许,不管你是常人,还是具有高深武功之人,一样中毒。所幸,你颇能接受警告,足见你是一个诚厚之人。不然,恐怕早已无救。”

龚钰心中先还惑疑是这女子玩的把戏,现在一听,才知道是自己孟浪所致,遂一改轻视及敌对之念,不由问道:“仙子,这可有救么?……”仙子玉颜泛赤,低应道:“只有一法可救!只是……”龚钰迫不及待地问道:“只是什么呀?如我能力办得到的,龚钰决尽力而为,报答仙子解救大德。”

长春仙子更是羞人答答,抬不起头来。

站在床前一位红衣少女道:“这个么?我代仙子答复,如果龚相公要想解毒,必须先与仙子结成美满良缘。”

龚钰不禁大惊,忙说道:“小生已有家室,仙子恩情……”另一个绿衣女子,说道:“龚相公,你以为仙子是世俗之人么?她可不在乎你已婚未婚啦!”

龚钰呐呐说道:“我这样怎对得起畹香妹妹啊!不行,可另有办法?”

站立身前的白衣少女说道:“你别自高身价,咱们仙子在未明了你出身之前,还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咧!怎能轻言婚嫁?妄自出手相救!龚相公,你不妨将身世叙述一番。”

龚钰心中电旋一转,觉得还是不泄露自己是武林二圣传人,于是编了篇鬼话,说自己是蜀中名士,一时好奇,前来探幽寻胜。

他谎虽扯得天衣无缝,可是人家还是半信半疑。

长春仙子一脸幽怨之色,说道:“公子既是名士,小女子不揣简陋,想略予考量,不知意下如何?”

龚钰书本来读得不少,在“冷云谷”中,除武功外,更博览群籍,自然不会胆怯,说道:“仙子不妨一试!”

长春仙子黛眉一轩,樱唇微启,说道:“兹有上联一付,请公子按对下联。”

言毕,伏在梳妆台前,振笔疾书。眨眼即就。

龚钰接过雪笺一看,逐字行去,写得来异常流利娟秀,只见笺上写着:“快婿如龙,早应鸳枕相共。”

这一下,他可有点江郎才尽,原来长春仙子上联乃是借用他的姓氏龚字分拆而成。

陡地,一个年约十四岁的紫衣少女“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长春仙子微笑道:“虹虹,难道你有妙对么?何妨说出!”

紫衣少女答道:“不忙,让我写出来,给龚相公斧正。”

“正”字才落,顷刻一挥而就,递给龚钰道:“龚相公,你看可成?”

龚钰接过手来一看,不由佩服,原来下联是:“春霄若金,何必守身似玉?”

正是己名“钰”字拆解相对,更隐有讽喻之意。

龚钰才知天下奇才无限,这大雪山中“冷香谷”内连一名幼婢尚具如此才华,可见长春仙子,必是满腹经伦,不禁发出一声悠悠叹息。

长春仙子含情脉脉一笑,说道:“龚相公,婚姻事,暂时不提,先喝一杯解药,然后好好休息吧!”

说完,从桌上倒出一杯酒,色作碧绿,龚钰不疑有他,立即一喝下肚。

长春仙子心中暗笑一声,说道:“咱们都出房去让龚相公休息吧!”

片刻之间,房中只剩龚钰一人。他正在沉思,这长春仙子,究属何人?

陡地飒然风响,一条倩影,从幕后转出。

龚钰即惊且喜,张口欲呼,那人轻舒玉臂,将他嘴唇接住,说道:“钰哥哥,此身正在险中,由我负你出谷吧!”

言毕,立将龚钰系好,负在背上,从窗飘出,鹅行鹭伏,如飞逃去。

长春仙子很快便发觉龚钰遇救,立率群婢追出,四下搜寻,心中亦是凛骇,暗忖:“这是何人轻功竟是如此高绝,没有留下半丝泥鸿雪爪。”

另一个意念,更使得她愤怒十分,因为救走龚钰之人,必是女子,否则,决进不了“冷香谷”。

原来谷口红沙香径两侧,确实种有“迷魂幽兰”,只要男人嗅到,便将浑身泛力,即使练有绝世神功,亦无法抗御。

对于女性,则丝毫不起作用,这真是一种奇异草木。

不言长春仙子,在大雪山几处可供人行走下山要隘,派人守住,自己则施展轻功,四处搜寻。

且说畹香姑娘负着龚钰亡命飞奔,她幼时曾听母谈起长春仙子,乃不世魔头,心中更是异常恐惧,尽量施展“御风行云”轻功,脚下不留半丝痕迹。

幸而她来时,偶然发现一处秘洞,甚是干燥,立即循着方向,快似风飘电驰般奔去。

半盏茶时,便已抵达洞口,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欢啸,一闪而入。

谁知这段时间,龚钰被长春仙子所灌药酒,业已发作。

他此时全身血脉似将爆炸,丹田灼热如炽,两眼射出欲火情焰。

当她将背上的龚钰绳带一解,望着那奇异神情,她简直吓慌了!

龚钰低啸一声,伸出两只钢臂,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疯狂地拖到身边。

两片灼热的嘴唇,凑上了她的樱桃小口,畹香自个儿情欲,亦被挑起,伸出臂膀勾住钰哥哥颈项。

他突然将平日矜持的态度消失了,让步给一种野蛮、粗暴,以及近似疯狂的情欲。

他以最快的速度,剥去了她的衣衫,罗裙,亵衣,将她按倒地上。

畹香极力挣扎,抗拒,和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立即将双手抵住钰哥哥胸膛,发出一声惶骇的低泣!

可是龚钰呢?两眼射出纯粹的情焰,在她身上不停地抚摸、狂吻。

畹香一面低泣,一面也被情欲和恐怖夹攻着,终于那抵住胸膛的手松下去了。

紧跟着漾起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阵持久的狂风暴雨过去,龚任满足而安静地睡着了,在她身边发出重浊的鼾息声。

畹香重新意识到周围的世界,也意识到他们原是两个各别身躯,以及寒气袭人。

她赶紧起来,穿好衣裤,虽是浑身瘫软乏力,却觉得似乎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生活着。

她想:“自己反正是钰哥哥的人,就让他预先享用也未可厚非,何况,他是迷失本性了。”

月光斜射入洞,照着地上片片落英,于是她又想起适才之事,浑身顿又觉舒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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