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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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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信眉间略略一动,隔了许久才轻叹一声。

“但愿。”

“一定可以的。”初然倒是信心满满,“你是他师父,他从前这么崇敬你,这么爱戴你。上回只是被家仇冲昏了头脑,时隔这么久,想来也已经冷静下来。”

“初然……”他嗓音沙哑,忽而低低道,“如若到时……我是说,如果,他们找到这里,你必须全身而退,不能逞一时之气,为我涉险。”

初然垂下眸,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不明白……”

她声音轻轻的,一字一句,却说得坚定异常。

“要是没了你,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穆信身形一颤,却再也说不出一言,只伸手搂着她,默然闭目。

窗外寒月清冷,丝丝凉意透过缝隙侵入屋内,初然偏头瞧了瞧,突然从他怀中支起来。

“穆大哥。”她两眼亮晶晶的,灿然生光,“我们今晚睡一块儿,好不好?”

穆信微微一怔,尚没来得及说话,且听初然又道:

“上回你说时候未到,现在都过了两个月了,总归是时候了吧?”

他蓦地感到手心发汗,这会子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木屋中只有一间卧房,想来她也会提这个要求……倒并不是不愿,只是思及如今的境况,他仍旧觉得不妥。

此一劫,凶多吉少,当真也要拖累她,陪着自己一起吃苦受罪么……

“穆大哥?”初然见他迟疑良久,表情深沉,却不发一语,难免愠恼,“怎么?你当初不是说好的,会和我成亲的么,现在反悔了?”

她嘴唇一抿:“你也觉得,我生不出娃娃,瞧不起我?”

“不是……”

简直是百口莫辩,穆信额上生疼,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见他应许,初然连忙站起身,笑靥如花:“那我再去取个枕头来。”

“……”

穆信犹自担心地抚了抚眉心,暗道:只怕这将是他最难熬的一个夜晚了。

亥时末,子时将到,以往这个时候,穆信早就入睡了。

初然把棉被铺好,不知从哪里寻来个枕头放在床头。

透过窗户视角已看不到月亮,但月光还朦朦胧胧地,初然低头把烛火一灭,屋里就只剩地上一片淡淡的月色。

穆信睡在里侧,初然除了外衣和鞋袜,小心翼翼爬上床,缩进被窝里。被衾虽不厚,两个人睡倒也十分暖和,她心自满足,翻了个身,就伸手环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内。

少顷,听得她细如蚊呐地唤道:

“穆大哥。”

“嗯?”

“你这床太硬了……”

他好笑地摇摇头,自己向来睡不惯软床,倒也难为她。穆信遂伸手扳住她腰肢,继而将她一翻,以背靠着他身侧。

“现在好些了?”

背脊传来他体温,连心跳都感受得分外清晰,初然幸福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桌上灭掉的蜡烛,还隐隐闪着微光,四下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呼吸声,时深时浅。

倘使没有石晏的事,没有江湖的事,他们两个如今兴许就住在江南,正过上这样的生活,终日不必被烦心事所扰。

要真是这样,该有多好……

*

几日后,雁门关。

长风呼啸,烟尘遍地,绝岭处高山之颠,在一块被风吹得光滑的大石上正有两人端坐。其中一人长袍裹身,神色疲倦,手抱着剑望着远方。

另一人怀捧着一袋热呼呼的肉包,一面吃一面左右张望。

羌伯挑着一担杂货今天仍旧是慢悠悠地从山下走过,一抬眼却看得这两人,他不禁心里奇怪,驻足瞧了一阵,随后又低下头,自顾走路。

“没理由啊……要说正月前去,眼下也该回来了。”

初然咬了一口,这一个是酱肉馅的,她吃着腻得慌,遂回头塞给穆信。

“要不,咱们出关吧?兴许他们在路上,也说不定呢。”

穆信刚一张口就被她包子塞了一嘴,只得皱着眉咀嚼:“关外是辽人的领地,我不想多生事端。一国使节倘若在契丹莫名被杀,恐怕会引起两国纠纷。”

“……倒也是。”她还没考虑这么多。

这两日虽说可以不用前来观望,但横竖闲着无事,初然也就拉了他过来坐坐,一坐两三天,关外除了宋军巡逻的官兵和商队外,并没看见别的车马。

她不禁有些沉不住气来,一时到佩服穆信能在此地等上这么久。

“啊……他们要是回来,会住在哪个客栈呢?会不会不去无名镇?”

“不会。”穆信往地上一躺,闭目养神,“这里是回京的必经之路,他们必定会来。”

“那得等多久啊。”初然叹了口气,又伸手去拿包子。

风渐渐沉淀,她耳边鬓发被吹至脑后,发间还夹杂了点点沙尘。

天边的夕阳将要西下,被晕染成红色的天幕里,似有鹰雁飞过。四下里依然静谧,不闻人声。

初然抱着吃食,双眼将闭未闭,眼看就要睡着,天际里却隐隐有一个黑点,她虚了虚眼睛。

只见那黑点越来越大,慢慢的成了一片。

“穆、穆大哥……”

她登时睁开眼,激动得头也没回,只拿手去拍他。

“你快看啊!”

穆信被她惊醒,起身往前瞧去。

“是宋朝的车马。”初然忍不住一拍手,“定是使节回来了!”

穆信眉峰一扬,那一群浩浩荡荡行来的队伍,单看马匹旗帜便知是谁,他将手边的剑一提,拉着初然便往回走。

“走,去镇上等着。”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寂难永劫】

无名镇上,清阳客栈外,不算太宽的街道被三辆马车给堵了个密不透风,几个宋兵服饰的人正在同客栈老板娘交涉,大老远却就跑了好些百姓前来瞧热闹。

大宋每年向契丹送岁贡,几乎都要在无名镇上落脚,这会子精明的人寻些东西拿来贩卖,到底是边关之物,中原并不常用,故而常常能小赚一笔。

客栈对面便是一家小茶馆,此时客人稀少,但在门边位置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身着打扮极为朴素,眼下正低头喝茶吃果点,似乎对客栈的情形并不感兴趣。

“老板娘,这客栈别的客人劳烦都给清理清理,咱们大人可不愿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年过三十的妇人,早年丧夫,带着个哑巴儿子独自经营此店。每回宋军前来都要挑不同的客栈住下,今年到底是到她这儿了。

“自然自然。”老板娘脸上就快笑出朵花儿来,“官爷大可放心,好几日前小妇人就打点好了,客栈里没有别的客人。”

为首的宋兵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块银两给她,老板娘连忙小心翼翼捧着。

“若是伺候得好,事后还有奖赏。”

“是是是,官爷里边请。”

她言罢,回身就吩咐哑巴道:“还不快招呼客人。”

哑巴只是点头,面带微笑。

初然微微皱起眉来,有些担忧地放下茶杯:“到时如若杀了那人,那群官兵定会迁怒于这两母子的,穆大哥,怎么办?”

穆信示意她噤声,继而摇了摇头。

“静观其变罢。”

茶馆的小二上前来换了一壶新茶,正在这时,马车的帷幕给人掀了开来,从那车内,但见一个身穿藏青色便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他年纪大约四十,身长七尺,方子脸,面容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初然小声唤道:“穆大哥,可是他?”

半晌不见有人回答,她不禁回头望去,穆信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突起,脸色阴沉如水,许久才从牙缝中轻轻蹦出字来。

“是……”

“正是他。”

和十年前变化不大,穆信一眼就能认出来,一时心中激愤,将那茶杯捏得粉碎。只听“砰”地一声,初然吓了一跳,忙拿出手绢来替他擦拭,并试探性问道:“我们要不要前去看看?”

“也好。”穆信略一颔首,“先去瞧瞧他所住之地,等夜里我们再来。”

他站起身,将茶水钱搁在桌上,回首牵了初然,二人便往客栈后门方向走过去。

幸而离得客栈不远便有一株粗壮老树,初然和穆信隐在树后,静静看那院中情形。前往契丹的定然不会只有同知枢密院事一人,眼见那马车内陆陆续续又有三四人出来,初然眼尖,凑到穆信耳边轻声道:

“那个姓莫的,好像进了二楼的第一间房。”

那房舍距大树甚近,为了辩准方位,穆信轻身一跃上了树梢。

对面客房的窗户半掩着,勉强能从里面人的服饰上瞧出正是那枢密院事,初然紧随他后,望了望,抽出刀来。

“不如我现在就进去把他的头砍下来。”

穆信当即摇头:“万万不可。”

“为什么?”

“此时白日,人多口杂,又不容易脱身,倘使伤及到无辜怎么办?”

初然只好把刀又收了回去:“那好吧,我们还是夜里再来。”

不过多时那院里便有宋兵进来,想是安排的守卫,穆信心知不能多留,遂拉了初然从树上落下,又吩咐了几句,两人方才离开。

*

是夜,亥时之初,边境小镇的居民到这个时候早已入睡,不比汴梁的喧嚣,街上空荡荡无一人,连打更人都没有,漆黑的房影投射在地,看上去格外阴森。

初然和穆信皆换了夜行衣,轻轻巧巧在那客栈外的树上落下,从高处俯瞰,客栈小院东西南北分别有两人把守,院内还有一队巡夜兵,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

初然抬眸一扫:“二楼的客房一共三间亮有灯光。”

大树离得最近的窗户正大开着,穆信沉吟片刻,方问她道:“门口都有守卫,你可有把握能点住他们的穴道?”

“没有问题,我带了迷香,到时只管将他们迷晕便是。”初然想了想,“一间房分别两个守卫,要迷晕干脆一起好了。我看这守在外面的人,都没有进屋查看,想来是有所分工。”

穆信依言点头:“那好。你自正门潜进,我从这扇窗进去,在屋内汇合。若有什么动静,我便出来帮衬你。”

初然拍了拍腰间的小囊,信心满满地握了握拳头:“好。”

一波巡逻之后,她悄悄从树上落下,左右一张望,遂飞快朝客栈内跑去。正待初然行动时,对面窗的灯忽然熄了,想来是那人准备就寝,穆信也未等多久,纵身一跃跳进屋内。

房中漆黑一片,烛火未灭尽,还闪着幽光,床上睡了一个人。约莫是见得身影,躺在床上的人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表情惊讶:

“你——”

他音只吐了一半,穆信就已先手点了他穴道,借着月光,隐约能瞧得此人面容,脸型棱角分明,细眼浓眉,鼻边有一颗痣。

“果然是你。”

穆信冷声一哼,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门外守卫已被我制住,你现在喊叫也是无用。”他言罢,伸手先解了此人哑穴,听得他强烈咳了几声,缓了缓气息,方慢慢道:

“你……你是……”

“莫坊主。”穆信垂下眸来,眼底清寒一片,“十年不见了。”

那人嘴唇微抖,似是十分惊恐,颤了良久才结舌道:“血……血刃,你是明月山庄的那个……”

此时听得两声闷响传来,随即便有人将门打开,穆信警惕地抬起头,手已摁在剑柄上。

只见门外,初然正捂着口鼻用手扇着空气,地上躺着的是被她迷晕的两个守卫,看样子她这边倒是进展得很顺利。

穆信稍稍松了口气,把手缓缓挪开,目光又再度落回身边之人上。

初然回过身迅速把门关上,大口呼吸。

“穆大哥,我瞧这迷药还有多的,顺手把院子里的十来个巡逻兵也都放倒了,咱们现在行事不用顾忌。”生怕自己也沾上那迷药,她把衣裳上拍了好几遍才走上前来,歪头一看,只见这人表情怪异扭曲,仿若看到鬼一般,不禁好笑。

“怎样?你问出什么来没有?”

穆信轻轻摇头。

“哼,这种人啊,我见得多了,不吃点苦头他是不会好好儿说话的。”初然阴阴一笑,拔出佩刀就往这人脖子上一划,然后又抵上去。

“快说,你们当年为何要陷害穆大哥?!”

脖颈上疼痛这般清晰,那莫知院早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好汉……不,女侠,女侠饶命……”

初然把刀又逼近几分:“你仔细回答我问题,我就饶了你。”

“是是是……”

穆信瞧他已是面容惨白,怕初然将他骇得晕过去,忙摇着头上前将她拦住:“行了,我自己来问。”

“哦。”初然也未多想,利落地收了刀就退到他身后。

“血……不,穆少侠。”大约是被初然吓到,不等穆信开口,他就慌忙解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初着实是我不对,不该拉你下水,但你瞧……你师父的病的确是需要钱医治的。我出钱你出力,何乐而不为,是吧?”

初然咬着牙,狠狠啐了一口:“你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害得他师父惨死,又拿虎狼药糊弄他,眼下还想装好人?你再敢乱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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