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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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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命?”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嘲地笑出声,“身无分文的我,那时要从北一直往南回乡,你可知有多艰难?我一路乞讨为生,吃的是剩菜剩饭,有时真饿得紧了,还要和狗抢吃的。

等我走回到家中,已是一年以后,从我离家之日起家里的老母亲足足等了我快有两年。两年来我一封书信也无法寄回,她以为我凶多吉少,早在半年前上吊自缢,这第二条命老天爷还不如不给。”

石晏忽然对他十分理解,哽咽道:“你也是很不容易的。”

邱相鸣眼神一转,表情又恢复轻蔑:“你说,老天给我的这条命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能有机会寻仇么?他们这样对我,我也要让他们尝尝,被人视为过街老鼠的滋味。

想来一群王孙贵族住在那军营之处,左右无人使唤,还日日受人脸色看,这般的情形真让我痛快。”

穆信收回剑,把绳索递给石晏,示意他将他双手绑上。

“你虽复了仇,但这一条命也随之搭进去了,值得么?”

邱相鸣平淡无波地看着他:“有什么值不值得,这一生我能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让自己高兴,也算是圆满了。难道我就甘心一辈子留在乡里,做个平平凡凡的教书先生,想起在此地受的屈辱,夜夜梦魔缠身?若真如此,还不如一死了之。”

“……”

穆信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不知怎样开口。

有人说千金难买心头好,他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敢说敢做,又毫不后悔的人。或许在这方面上,自己也是惭愧不如……

手被石晏死紧死紧的绑着,邱相鸣一脸无所谓,只看穆信双眉深拧,思绪万千,他垂眸目光落到他手背上,鼻中嗤笑:

“看你也是病的不轻,还能忍着跑这么远来逮我,我算是佩服你了。”

穆信轻轻抬头,口气清冷:“不劳费心。”

“哼。”

“走啦走啦,有什么事去开封府再说吧。尽管我是很欣赏你啦,不过这案子还是要结的。”石晏推着他往门口走去,蓦地又回头唤道:“师父还不走么?”

桌前,穆信却仍立在原地,窗外阳光正好,露水清澈透明。

*

药材是在那日晚上运送到的,邱相鸣被捕后,穆信也随之被送去了城郊军营。

接下来的几天里,便是无休无止的吃药和昏睡。

且说那邱相鸣本是个书生,却在回乡后潜心学习医药之术,也不怎的发现一种可传染的皮肤上的病,若是一直不得以医治,便会成为致人死地的绝症。故而所谓的赤血症其实也并非无药可解,不过是众人没有吃到良药罢了。

短短七日内,军营之中的病人已有大半痊愈回城,穆信也已大好,虽未得批准回去,但也正乘此机会能好好休息一番。

初然的病比他好得快一些,此刻却不在自己营帐中,穆信四下里没有寻到她,最后被却是曾澍远告知,初然在他母亲帐中帮忙照顾。

普通百姓住的是寻常的营帐,其中难免好几人挤在一个帐子力。穆信掀开帐幔时,就见得屋内三三两两抬起头来看他。

初然刚在收拾药碗,一瞧得他,方满脸笑容。

“穆大人,你怎么来这儿啦?”

穆信放下帐幔,慢慢走进屋里,举目打量,口气淡淡道:“四处不见你,所以过来看看。”

曾澍远的老母亲就躺在离门不远处的位置,眼下半醒半睡,才吃了药她懒得与人打招呼,索性翻过身背对他们,装作熟睡的模样。

穆信倒也不在意。

“曾书生的娘年纪大了,好的比较慢。”初然一面把床铺整洁,一面转头对他道,“估摸着还要再等个三日才能好全——你呢?”

因听她问起,穆信这才道:“差不多了。”

视线往初然身上扫了扫,比起几天前,她脸上的红斑已消失殆尽,面容也愈发红润起来,看样子的确是好了。他心中释然,不由松了口气。

“听石晏说,这罪大恶极的犯人就是那个唐家药铺的掌柜?还是你们俩给逮着的?过程一定很有趣。”初然直起身子来看他,表情颇为遗憾,“可惜我那时正病着,否则也随你们去了,那个地下石室,石晏可说得绘声绘色的。”

“那地方没什么好的。”穆信皱着眉摇头,暗自无语,这石晏指不定添油加醋了一番,“尽是血骨和毒药草,你去了反而会觉得没意思。”

“当真?……”初然撅撅嘴,垂眸鄙夷道,“这个石晏,又骗我。”

自顾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她突然又兴趣盎然地扬起脸来,双目晶晶发亮:“适才管事儿的一个禁军的官爷对我说,明日我就能出去了。石晏早跟我讲,过几日城内会有个灯会,特意庆祝祛除瘟疫的,那场面一定热闹得很,你也去么?”

见她总算是精神起来,穆信也不自觉莞尔微笑:“我恐怕明日还不能回城。”

“那有什么,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了。灯会还有几天呢,不着急。”

尚没开口回答,却听她又飞快地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把药碗洗一下,晚些时候再聊。”

帐外的阳光在她撩开帐子的一瞬投射进来,暖意甚浓,穆信不禁轻轻弯起嘴角来,静静看她端着托盘,兴高采烈地往外走。

仿佛是遇上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自己的心中也格外舒适。

“啊,穆大人。”

曾澍远从别处而来,就见他在帐中这么站着,一时有些不解:“您在这儿作甚么?”

穆信轻咳一声,敛容肃然道:“没什么。”

“哦……看见初然姑娘了吧?方才我瞧她端着药碗走过去呢。”曾澍远仍旧是挎着药箱,在他娘的床边坐下。

大约是听到曾澍远的声音,床上躺着的老妇人这会子转身过来。

“娘,你感觉怎么样?”

“哎哟,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腰上有点儿酸疼。”她锤了锤,叹气道,“人老啦,不中用了,也是常有的事儿。”

“别瞎想,您的脉象很正常,也没有发烧了,想来再等个几天咱们就能回家了。”曾澍远笑得温柔,伸手去替她捏间锤腰。如此之孝顺,引得周遭的几个病人连连称赞。

“莫大娘可有福气了,瞧这儿子这样的听话懂事。”

“可不是么?您家澍远呐,此回算是协助官府有功,听人家说,王爷要亲自引荐他去宫里的医官院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他们二人母子情深,穆信也觉得自己在这儿杵着有些碍眼,一手掀了帐子正将出去,背后曾澍远的娘亲莫大娘忽然幽怨地叹了口气,说道:

“啊哟,他这听话懂事,我还不知道呢?可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时候给我抱个孙子回来,那才叫孝顺呢。”

曾澍远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瞧您说的,也得有人家姑娘能看得上我的啊。”

“怎么没有?”莫大人一说起此事,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瞪他道,“我看那个凤姑娘可是个极好的丫头,长得乖巧,人也听话,都不嫌弃我这老婆子,每日来帮我送药端药的。”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见得穆信还没走,曾澍远有些尴尬,“凤姑娘……人家又不一定对我……”

“你不说你不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没那意思?”莫大娘不依不挠地揪着他袖子,“你娘我可是说真的,那么好的姑娘,咱们得先下手,等我病大好了,就上她家提亲去。”

“这……这怎么行!”曾澍远大惊,险些把手边的药箱打翻。

莫大娘嘴巴一撇,也懒得同他多话,慢悠悠地又躺了回去:“我不和你扯淡,到时候你只管跟在我身边儿便是,我说什么,你应着,别的一个字儿也别多说。”知道自己儿子脑子虽好使,嘴巴却不灵光,莫大娘闭上眼睛,在心中慢慢儿盘算。

穆信从帐中走出来,眼前的景物竟有几分陌生,他定了定神,在原地站了良久良久,随后才往自己住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多少人被我的标题和提要给骗进来的,啊哈哈哈。

昨天有事没有更,这几天有点忙……然后遇上了一些感情上的私事,所以更新如果不稳定的话,大家请见谅哦。

^_^固定时间10点半,没有的话今天就是没有啦

☆、【涟漪万千】

仲冬初二,冬至已过,北风不定。

苍茫的天空,一片淡白。

汴梁城内街道两旁的帷幔随风翻滚,人群簇拥着一辆囚车,正缓缓往刑场而走。

底下的百姓无一不是愤恨满面,甚至恨不得亲手手刃此人。

“邱相鸣,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卖假药给我,枉我这么信任你!”

“狼心狗肺的东西!害得我家三人全部得病而死,我今日要你偿命!”

“杀了他,杀了他!”

……

有人往那囚车之内扔来石头,正中囚犯的前额,登时血流满脸。

尽管如此,囚车里的人依旧风轻云淡,表情波澜不惊,他双手虽被束缚,身上也全是伤痕,但至始至终都不曾睁开眼睛。嘴角凝着一抹不屑轻蔑的笑意,瞧着尤为刺目。

街道的一边,十六七岁的少年静静伫立,视线随囚车移动,千愁万绪,脑中却时时回想起那日的一些话语。

对于他而言,复仇即是快乐,既然目的已达成,那么死……也能心满意足了吗?

细思不明,再思极恐,遂不愿多想,转身回头,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此时,街的对面。

初然也在人群之中踮脚观望,邱相鸣的侧脸恰好从她眼前闪过,心头顿觉奇怪,不由蹙起眉头来。

“这人还真是乐观得紧呢,都这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身旁有人听得她喃喃自语,冷哼接话道:“他就是个疯子,以杀人为乐,当然笑得出来了,想我家中的姊妹都被他害死……哼,砍头还便宜他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的壮汉,初然转目过去看他,但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圆瞪,可怕至极,想来是恨其入骨。

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初然只好又抬头去看囚车——车已驶出很远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人群立马拥挤着跟上去,周遭吵吵嚷嚷,她却觉得有些无趣,方闪身寻了空隙出来。

站在街上,万人空巷。

这次自己因为得病,在城郊结结实实的被关了一个月,如今疫病祛除,京都又恢复如初,可她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说不清道不明。

难不成会是由得什么人的缘故么?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宿府,大门尚且敞开,她举步就往里走。

“哎呀,回来啦?”

正对面就迎上在验收货物的陶木晴和宿兮二人,初然愣愣了一会儿,方点头。

陶木晴对着下人吩咐道:“东西没有问题,在仓库里搁着吧,晚些时候我会唤管事儿去复查一遍的。”

“是。”

说完话,她又扬起脸来朝初然笑道:“身子好了就知道往外面跑,这回又去哪了?”

“今天是邱相鸣行刑之日。”初然把披风取下来,拍了拍上面的风尘,“我适才去看了看。”

“杀人砍头有什么好看的。”陶木晴沉下脸来,瘪了瘪嘴,“那样的人,看了也是晦气。”

“我没去刑场,就只在街上瞧了一阵。”初然解释道,“他……他嘴角还笑着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闻言,宿兮眉峰微拧,沉声道:“这样心态的人,倒也是少见。”

“心态?我看是变态吧。”陶木晴咬咬牙,袖下拳头赫然握紧,“就为了一己私欲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亏得他还能笑,幸而我没看见,若是看见了,只怕要灌他几大碗毒蛇毒蝎子才解恨呢。”

宿兮听罢,啼笑皆非,摇了摇头:“你啊……”

“我怎么了?我又说错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就没想过冤冤相报无时了么?”

“你都有道理,横竖我说不过你……”

看他二人正打情骂俏着,初然心底暗笑,悄悄地准备要走,陶木晴却正好叫住她。

“诶,你先别急着溜。”

初然停住:“怎么?”

陶木晴向她扬了扬手里的礼盒,笑得一脸诡异:“我要去一趟王府,你可要跟着一起?”

“王府?”她不解其意,“去王府作甚么?”

“去王府答谢人家啊。”陶木晴笑容灿烂地凑过来,“穆大人在你病中可是极其细心的照顾呢,咱们总不能不表示点儿心意罢?”

初然猛地觉得耳根发红,她心虚的后退一步。

“还有温世子呢。”陶木晴伸出食指来摆了摆,“听说封禁令还没废除时,他可是特意跑到城郊去看你,依他的身份能做到这般地步着实是难得。”

“他来看过我?”这事倒是没有听人提起过,“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呃……你还在病里的时候吧,也是石晏告诉我的。”陶木晴转念一想,到她耳边笑问道,“来,老实告诉师姐,他们两个,你更中意哪一个?”

“诶?”初然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愕然回头去看她,“他们两个?”

“他们待你这么好,可不像是寻常关系。”陶木晴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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