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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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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来!你拿出买下运河的文书来!你如果没有,那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们上船?你想要退回定银是吧?你交了多少定银?我退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说不许我们上船我们就不能上船吗?”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教养也。”那书生被王莹儿吼得连连后退,半天才憋出至理名言。王莹儿闻言大怒,白生生的小手伸出一根食指,连戳那书生的胸口问道:“什么是女子?你妈不是女子?没有你妈,能有你吗?什么是小人?你包下船不许其他客人乘船,难道不是小人?你找面铜镜照照,看自己是不是长得贼眉鼠眼?象不象小人?你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公鸡不敢叫、母鸡不下蛋、老年人看了你摔交、小孩子看了你吓哭、男人看了你不能行房事、女人看了你不育、马车遇见你断辕、油条摊炸锅、当铺烧仓库、挑担的丢钱包、围墙倒塌、水井没水、阴沟堵塞、和尚看了你还俗、尼姑看了你自挖双眼,就是想拜神去晦气——三牲也会被贼偷了!”

    王莹儿骂一句向前一步,逼得那书生后退一步,等王莹儿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休息时,那书生已经退出三、四十丈远不说,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王莹儿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时有被王莹儿骂死的可能。而旁边的人早看得听得呆了,心说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泼辣的女子?就连吴远明也后怕的擦了把冷汗,心说幸亏她只是我的外甥女,要是我老婆我非被她折磨死不可。但王莹儿喘息过来后又提起精神,准备接着臭骂那书生的祖宗十八代,吴远明赶紧上前去拦住,向那已经在翻白眼仁露出晕厥征兆的书生拱手道:“先生,实在抱歉,我这外甥女从小娇生惯养,生就这么一副刁蛮脾气,多有得罪,我这代她向你赔罪了,请先生一定要原谅。”

    那书生一家人都甚是通情达理,见吴远明说话客气,道歉之意诚恳,也就没象普通百姓那样对吴远明不依不饶或者破口大骂,那身为长子的书生仅是长叹了一声,“原来这位姑娘是先生的外甥女,一树之果,为何有酸有甜?”王莹儿也通些文墨,听出话语不对马上竖起柳眉又要开骂,吴远明忙把她推开,又向那书生拱手说道:“先生,刚才我听船家说,你们包船是准备赶往江宁,正巧与我们同路。左右这条船大,如蒙不弃,我们结伴同行如何?当然了,船银由我一人承担,算是赔罪。”

    “这不太好吧?”那书生有些迟疑。吴远明知道自己理亏,忙又微笑劝道:“先生就别再推迟了,码头上就数这条船最大,大船在河上行驶平稳,老夫人年纪大了,也少受些风浪之苦。”那书生对孝顺一道极是重视,被吴远明这么一说立即点头同意,说服母亲与弟弟、妹妹,一同上了吴远明掏银子包乘的这条大船。

    “世子,那位小姐很漂亮吗?”朱方旦凑到吴远明旁边来,指着那一家人中戴着面纱的小姐,神秘兮兮的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一楞,反问道:“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再说她一直戴着面纱,我又怎么能知道她的相貌如何?”

    “原来你也没看到她的相貌。我还以为是你看到她生得很漂亮,所以这么热情的邀请这家人和我们一起同船。”朱方旦大失所望。吴远明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一脚踹在朱方旦屁股上,“你这条色狼神医,脑袋里难道不会想点其他事吗?给我上船,在船上规矩点,这家人知书达理的,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别吓着他们。”

    “对啊。既然这家人知书达理,那我为那位老夫人治好病——那位老夫人肯定有头晕脑眩的毛病,那位小姐肯定要摘下面纱当面致谢,我不就可以看到她的容貌了吗?”朱方旦一拍脑门,赶紧飞一般跑上船去,去到那老夫人的面前炫耀医术去了。吴远明摇头苦笑,最后一个上了客船,吩咐船家即刻启航。可吴远明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的人群中,一双妙目正在深情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进了京杭大运河,行程立即变得平坦顺捷了许多,顺着运河一路北上,先过无锡,再过常州,再向上就进入镇江府境内,几百里路不慌不忙的走,才用了两天时间。从抵达杭州就一直没有好好消停过的吴远明也乘这两天时间狠补了些睡眠,闲暇下来就和同船那家人闲聊,得知那家人原来姓孔,长子名叫孔兴釪,两个未成年的弟弟分别叫孔兴铭和孔兴虔,两个月前从山东到台州走亲戚的,只因包乘的船漏水只好在苏州换船,这才与吴远明等人在码头偶遇。不过在吴远明询问孔兴釪一家为什么到江宁时,孔兴釪竟然坦白的说是准备在朱元璋生辰那天到明孝陵前焚香祭拜,着实让吴远明吓了一跳——公然参拜前明太祖陵墓,那可是很容易被满清盯上的。

    九月初九这天中午,船进了镇江府河段,河道关口的检查陡然严密起来,第一道关卡昌城镇关口处不仅有普通的河防兵把守,还有清军绿营和八旗兵丁联合把守,对南下的船只盘查无比严密。见此情景,鼻子比狗还灵的吴远明立即断定——镇江出事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谨慎的吴远明先让客船靠岸休息,又派出心腹吴禄和金刀先行登岸,让他们到关口处去打听消息,同时让戴梓和王莹儿把火枪藏好,以防被清兵搜查出来。

    吴禄和金刀登岸后不久,孔兴釪从船舱中出来,客气的向吴远明问道:“吴公子,敢问一句,你为何让船只停驶靠岸?”吴远明拱手答道:“孔先生勿怪,只因我发现前方河防关卡搜查严密,我们船上女眷甚多,怕这些军队惊扰到老夫人与令妹,所以让船先行靠岸,让仆人先去打听原因。”

    “原来是这样,多谢公子细心,在下这就去回母亲。”孔兴釪向吴远明拱手一拜,迈着不紧不慢的碎步回舱禀报母亲去了。朱方旦又从另一侧的船舱中钻出来,神秘而又激动向吴远明低声说道:“世子,我看到了,我替老夫人治好了偏头疼,她的女儿果然摘下面纱当面向我道谢。五官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气质很好,我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

    “那你有没有对她说她有隐疾在身?要为她把脉诊断的话?”吴远明对朱方旦的这个坏脾气束手无策,只能没好气的反问道。朱方旦的回答出乎吴远明的预料,“没有。”吴远明一楞,怀疑的问道:“真的没有?我不相信狗能改掉吃屎。”

    “真的没有!我如果骗你,叫我患上自己都治不好的阳痿!委靡不举!举而不坚!”朱方旦先委屈的发下毒誓,然后才陶醉的说道:“那位姑娘实在太端庄了,简直只拿用圣洁来形容!仪态不可方物!本来我很想说那些话的,可是在看到她的气度之后,我竟然紧张得连话都说出来,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只好老实的说了些客套话就逃出来。”

    “世上竟然还能有让你不好意思说下流话的姑娘?”吴远明也被朱方旦说得生出兴趣,不过知道自己将来肯定还有不少政治婚姻的吴远明很快压抑住冲动,耸耸肩去看吴禄和金刀打听消息的情况。朱方旦则是在旁边捂住胸口对天感叹不已——自然是祈祷上天能赐给他一个那么端庄秀丽的老婆。而吴禄和金刀去不多久就回到船上,吴禄手里还拿有一张告示,紧张的向吴远明说道:“世子,果然出大事了,官府竟然在通缉李雨良。”

    “什么?”吴远明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忙抢过吴禄偷揭来那张告示,见告示上果然画着惟妙惟肖的李雨良画像,再看告示内容时,见李雨良竟然是因为四天前在江宁刺杀钦差魏东亭才遭到通缉,不仅写明了李雨良的真名和化名,还悬赏白银千两要李雨良的脑袋。除此之外,告示中还特别注明李雨良是和一伙身份不明的反贼一起逃出江宁的,如果抓到那伙反贼也有重赏!吴禄又介绍道:“世子,有消息说李雨良和那些反贼乘座的船只曾经在镇江附近的江面出现,顺着运河下了南方,所以镇江府一带的运河把守最严,魏东亭还特别派了一些认识李雨良的御前侍卫从江宁连夜赶来,协助镇江官府追捕李雨良。”

    “李雨良终于回头了。”结合种种情况,吴远明立即断定李雨良已经认清了伍次友和魏东亭等人的汉奸面目,投身到反清复明的行列中来。但新的问题是,李雨良一向独来独往,什么人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援助她?这些人对自己来说又是友是敌?

    “那来的船?到那里去?为什么停在这里?”吴远明正思量间,昌城镇河防关卡的清军已经有一条小船靠近吴远明的座船,一队清兵上到大船,向吴远明厉声喝问原因。吴远明赔笑着如实答了,又说自己是因为看到检查太严密才停船查看情况,那清兵队长也还算好说话,大咧咧的说道:“怕什么?你们是北上的船,我们只对南下的船检查严密,北上的船只是随便看看,不过我们还是要进舱看看的。”

    “军爷,我们船上有不少女眷,你们进舱不太方便,行个方便吧。”吴远明不知道戴梓和王莹儿是否已经把火枪藏好,忙使出贿赂手段,将两锭五两重的银子递到那清兵队长面前。那清兵队长毫不客气的笑纳,向士兵挥手道:“既然有女眷就算了,反正他们是往北走的船,给他们行个方便吧。”说到这,那清兵队长又转头向吴远明喝道:“我这关好过,但下一关丹阳县关口就没那么容易了,你们最好放聪明点,在往北的路上别随便带人!别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多谢军爷提醒。”吴远明很有小人风范的点头哈腰谢了,为了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又吩咐船家立即开船北上,顺利过了只对南下船只检查严密的昌河关卡。不过吴远明可没按清兵队长的吩咐不夹带客人,反而命令吴禄和金刀到船两侧严密监视河岸——发现李雨良一行的踪迹就准备接应。而孔兴釪在得知吴远明用银子买通关卡守卫才没有惊动女眷后,赶紧又向吴远明再三拜谢,说自己一家也很不想和官兵打交道。

    与孔兴釪船首一边闲聊一边北行,天渐渐黑了,吴远明等人却始终没有遇见逃亡的李雨良一行,反而与镇江府运河的第二道关卡丹阳县关口越来越近。而丹阳县关卡的检查之严密比昌河镇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对南下的船只检查严密,对北上的船只也同样如此,因为魏东亭派出御前侍卫到镇江府协助追杀李雨良的缘故,吴远明怕丹阳县关口有认识自己和吴禄的御前侍卫,忙拿了些银子给金刀,让他用银子买路逃避检查,拉着吴禄躲回船舱里,以防被熟人认出身份。孔兴釪却贪看夕景,留在甲板上与金刀共同应付关口的清兵。

    躲回船舱里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一艘清兵小船果然靠上了吴远明等人座乘的大船,按规矩问了吴远明座船北上的原因,又提出进舱检查。金刀忙按吴远明的吩咐拿出一锭二十两重的大银,向那检查的清兵队长点头哈腰的说道:“军爷,我们这舱里有不少女眷,你们进舱搜索不太方便,这点银子拿去喝茶,行个方便可以吗?”

    “这个。”吴远明在舱门夹缝中偷看到那清兵队长迟疑着不肯答应,吴远明心中不由把金刀的祖宗十八代都操了一个遍,心说你小子够黑,我叫你拿五十两银子买路,你竟然敢吃三十两的回扣,呆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还好,那清兵队长最终还是收下那锭银子,挥手放行,可是那些清兵还来不及下船,清兵的一艘大船就靠了上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破口大骂道:“一帮狗杂种,老子叫你们严密检查,你们竟然敢敷衍?”

    “糟了!李煦!”吴远明一下子听出来人的身份——曹雪芹的姑爷爷,曹寅的姐夫!这个李煦不仅认识吴远明,就连吴禄都认识,只要他进舱随便一检查,吴远明的身份非暴露不可

    “李大人,他们是北上的船。”那清兵队长壮着胆子辩解道。李煦带着一帮子御前侍卫跳上吴远明的座船,先一把夺过那清兵队长手里的银子装进自己的荷包,又一记耳光扇在那清兵队长脸上,怒喝道:“放屁!要是刺杀钦差大人那个刺客和反贼杀回马枪呢?让他们轻易蒙混过关?”

    “军爷,我们都是从苏州到江宁的良民,船舱里都是些女眷,没有什么刺客。”金刀见势不妙,忙把准备私吞的三十两银子捧出来,献到李煦面前,低声下气的说道:“军爷,行一个方便,请不要惊扰了她们。”

    “挺有钱嘛。”李煦盯着金刀手里的银子冷笑一声,先大模大样的拿起抛给后面的御前侍卫,然后一挥手喝道:“进舱搜,管她什么女眷不女眷,刺杀钦差大人的刺客就是女的!”说到这,李煦又淫笑一声,“听说那个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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