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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宴-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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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欢越想越是心惊,孔承仁也是大惊失色,见那兵士呆如木鸡,喝道:“你没有听到太师的问话吗?”

那兵士如见鬼的表情,喏喏道:“卑职也不知道。我们奉太师之命进帐抬朱允炆时,就发现他不见了。”那兵士心中也是稀里糊涂,朱允炆昏迷过去直如死人般,虽有兵士看管,但只等他醒来,哪里考虑到他突然会凭空消失?

脱欢眉头紧的和山川一般,百思不得其解,孔承仁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去找……”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当的一声大响,震的心都乱跳,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骇然失色。

不但孔承仁骇异,脱欢、三戒大师听到那声大响的时候,都是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那声大响却是从山峰前、雪原上的明军营中传来。

本来万马遽奔,瓦剌军毫不遮掩偷袭的意图,蹄声如滚雷般向明军阵营涌去。

脱欢震惊朱允炆失踪时,瓦剌军已将冲到了明军阵营之前,就要马踏连营、大肆屠戮……脱欢虽未去看,但脑海中已有烽火连天的场面。

瓦剌人素来凶残嗜血,骑兵勇猛剽悍,不逊成吉思汗当年统领的铁骑。

这一仗,本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当初朱棣手下三猛之一的邱福,带十万骑兵轻敌深入,遭脱欢派兵偷袭,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那时候,脱欢手下骑兵的实力还远逊如今。而这时候朱勇有勇无谋,仗着父亲的余荫,带着不过近万的骑兵,竟敢向他脱欢挑战,根本是个笑话。

如今朱勇地利不占,人和未有,而瓦剌军五更出击,利于天时。这一战未曾开始,天时地利人和均在脱欢这面,在脱欢眼中,结局已定。

很多战役是在开战前就已注定了结局的。

可就在脱欢胜券在握的时候,惊变突生。惊变起源于那声大响。

天蒙如雾浓,雪卷带狂风。瓦剌军在接近明军军营时,阵型突变。本来瓦剌军如同两支利箭,左右穿刺,可接近明军军营的瞬间,后骑遽猛,拥前骑,稍缓。

从山峰望去,骑兵霍然展开,箭矢羽枪如林,就要刺入明军军营……而明军根本没有动静,似乎哨兵都陷入了沉睡中。

那声大响就在这时响起。

响声如同数千面的大锣遽然在同一时刻敲响,山崩地裂般——瓦剌军其实在山崩时,都没有听到过这种巨响。

他们从未想到过,原来声响也可以作为一种武器!

那声响直如寒风利刃,击在所有瓦剌军的胸膛、耳边,激得他们几欲吐血落马。可他们毕竟身经百战,人人剽悍,竟能挺了下来——可马儿却挺不下来。

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战马惊嘶惨叫,人立摔倒,瓦剌军本来接近完美的一击,刹那间阵脚大乱。

山峰上脱欢脸色遽变,顾不得朱允炆的事情,瞠目喝道:“明军有诈!”

他老谋深算,一眼就看出,明军并未如表面上那么松懈没有戒备,明军沉静的背后,定有着火山般的反击。

可这时候脱欢已鞭长莫及。

瓦剌军如离弦之箭,射出去就难以收回,虽有无数马儿受惊,但也有更多的马匹冲过了明营前的木栏鹿角,却又突然倒下一片。

静寂的五更,天色冷青。

脱欢从山峰望去,只能见到瓦剌军灰蒙蒙的身影映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他看不清楚究竟,但清楚地知道,瓦剌军又受了暗算,一颗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就算孔承仁、三戒二人都看出了不妙,异口同声叫道:“明军有埋伏!”

明军有埋伏!

不但有埋伏,还是连环的狙击。

明军先用声音扰敌,后用铁蒺藜伤敌。

鹿角木栏后数丈宽的军营内,不知何时,竟被明军埋了锋锐的铁蒺藜,马儿踩上,怎不哀嘶跌倒?

瓦剌军已心冷,但终究还是有半数人经过考验,忍住声浪的冲击,踏着同伴和死马的尸体,就要冲到明军的军帐之前。

就在这时,明军中军营处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接着明军的军帐之后倏然射出了无数寒星——蒙蒙天色都挡不住的寒星。

瓦剌军闷哼惨叫,终于被这三拨连环的反击阻挡了前进的步伐。他们本用偷袭之计,不想对手早有准备,反落入明军的圈套之中,不由得心中惶惶。

可他们更紧张的却是,明军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天地间又是传来了一声大响,然后军营中一个“杀”字传出。

那“杀”字沉冷凝冰,转瞬间铺了开去,明军营中,瞬间传来了明军的怒吼。

杀、杀、杀!!!

地动山摇,就算远在山峰的脱欢,闻之都是耸然动色,魂飞魄摇。

明军营中,突然冷光再亮,锋芒尽出,甚至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那一刻,不知有多少明军持枪挺盾涌了出来,冲向了瓦剌骑兵。

锣声嘹亮,杀气横天……

那杀气越过空山孤雪,竟隐约传到了山洞之内。

山洞中油灯还是亮的,但只有一盏油灯在亮。秋长风早就灭了其余的油灯,洞中暗无天日,若没了油灯,会完全陷入无边的黑暗中。秋长风他节省使用油灯是准备持久战。

他为何始终不肯突围,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难道他也如朱高煦般,执意要等金龙诀启动?

很少有人知晓秋长风的心意,但沈密藏显然明白秋长风的意图,因为他从未反对过秋长风,秋长风所作的一切,在沈密藏看来,似乎理所当然。

秋长风听到那声锣响的时候,周身一震,听到杀声震野,隐约透过山缝传过来时,和沈密藏交换了个眼色。

皮笑振奋道:“来了。”他这一声中不知包含了多少期盼等待,可他见到秋长风、沈密藏望过来的时候,终究收敛了兴奋,垂下头来。

来了?

如瑶明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大为奇怪,她也听到了惊响厮杀声,但完全不懂怎么回事,奇怪道:“什么来了?有人来救我们了?”她念念不忘的当然还是自身的安危。

秋长风不理,突然向沈密藏道:“我们突围的机会应该快到了。”

如瑶明月感觉到有些奇怪,因为秋长风虽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好像对外边的事情了如指掌。

沈密藏摇摇头道:“稳妥起见,还要等。但应该不用等到日落。”

秋长风看了眼一直昏迷不醒的也先,皱了下眉头道:“一会儿就要弄醒他,不然洞外的瓦剌军听不到也先的声音,只怕会对我们提早下手。”

叶雨荷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长风,天快亮了。”众人留在洞内商议对策,却派一人留在洞口处,留意着洞外的动静。

叶雨荷主动请缨守在外围,她不放心如瑶明月去守洞口,更想让秋长风、沈密藏节省体力。

可无论是谁,这种时候,焉能休息?

天快亮了,瓦剌军就快来了,瓦剌人要见醒来的也先,这本来是秋长风和脱欢的约定。

秋长风皱了下眉头,沈密藏见到问:“你担心什么?怕也先醒来捣鬼?”秋长风那一刻心中真的有几分不安,但究竟不安什么,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缓缓取出怀中的扁木盒子,轻轻打开,秋长风接连挑了七种粉末,弹到了也先的鼻端。

等秋长风用到第六种粉末时,也先鼻翼就动了下,片刻后,打了个喷嚏,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略带茫然。

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去,落在秋长风的身上,也先竟微笑了起来,淡淡道:“原来你我都还没死,果然皆大欢喜。”

秋长风望见也先眼中的冷静,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有几分心寒。他从未怕过也先,但他始终认为,一个清醒的也先,让他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先剧烈地咳嗽起来,依靠墙壁撑着坐了起来。

没任何人出手相扶,如瑶明月见也先起身,退后一步,对眼前这人,她既有痛恨,也带几分畏惧。秋长风和沈密藏并无稍动,但二人四目均留意着也先的一举一动。

也先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止住了咳,嘴角却留有一点血。望着秋长风,终于舒口气,道:“看来……我输了。”他说得很是平静。

秋长风也忍不住轻咳两声。“我也没有赢。”

青灯下,也先看着秋长风发青的脸,叹口气道:“是了,你也没有赢,你没几日好活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秋长风和朋友谈心般淡然道:“这就和我想不明白你为了什么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死的。”

也先看看自身,竟很平和,喃喃道:“你们现在当然不会让我死了,因为你们要活,就必须让我活下去。”抬头望向秋长风,轻轻问:“可我一直很奇怪,你这个很伟大的人,为何不带着他们先逃呢?难道说,你一直还在等金龙诀启动?”

这也正是如瑶明月困惑的一个问题,她忍不住侧耳倾听。

秋长风不语,也先突然又大笑了起来,笑了良久,才一字字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金龙诀绝不会启动!只有朱高煦那傻子还在等金龙诀启动,只有我这个疯子才会信金龙诀能够启动!”

秋长风心中又有了几分不安,皱起了眉头。自从也先醒来后,他这种不安就越发地强烈,他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可他偏偏找不到危险在哪里。

沈密藏一旁开口道:“你是疯子,但汉王不是傻子。”

也先横了沈密藏一眼。“你现在肯开口了吗?”见沈密藏又住口不言,自语道:“我也傻,真的……”

秋长风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不傻,金龙诀绝对是真的无疑,而太祖用这个金龙诀改命也是不会有错的,你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呀,都应该是真的。”也先望向了墙壁上的孤灯,喃喃道,“若非我调查了这么久,不能肯定是真的话,我怎么会花这大的气力?一切早就开始……早就开始了。”看向如瑶明月,“一切是从普陀连环命案发生时开始的吧?”

如瑶明月根本不知道也先为何旧事重提,藏拙地闭口不语。

也先紧锁眉头,似乎想着一个不解的难题,许久才叹息道:“我故意让如瑶明月在普陀制造连环命案、抢《日月歌》、刺杀宁王,目的有很多……”

“你最大的一个目的,当然是希望我们以为朱允炆真的回来了。”秋长风一旁接道。

也先笑得有些轻淡,“不错,我要制造朱允炆回来的假象,我要闹得大明鸡犬不宁、父子猜忌,我要将战火引到沿海、引到东瀛,在明廷疲于奔命的时候,再一举颠覆明廷。可是我错了……秋兄,你说我错在哪里?”

他的称呼突变客气,秋长风却是一阵心悸,只是摇摇头。

也先哂然一笑,自问自答道:“我错就错在太自负;我错就错在太相信自己这个计划的天衣无缝;我还错在小看了秋兄;可我最大的错误,却是小瞧了姚广孝。”

如瑶明月忍不住道:“你没有小瞧姚广孝,你们多年前就有入侵大明的打算。金山之局更让姚广孝损失惨重。”

也先又笑,笑容中满是讥诮。“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始终不解问题的关键所在,始终认为姚广孝如张定边一样蠢笨,这些年还看不破万里江山图的秘密?”

如瑶明月吃了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这个事情对她来说,的确有些难以理解,因此她立即问,“姚广孝早看出万里江山图的秘密?那他去金山做什么?”

“做戏,当然是做戏!”也先喃喃道,目光落在秋长风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分变化,不禁一叹,“秋长风,你真的会做戏,你也真的好心机,到现在还不肯对我说明真相吗?所有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知道什么?”秋长风暗自吸气。

也先嘴角带了几分讽刺。“你好——你好能忍。你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张定边却是真的不知道,姚广孝比谁都知道,我却是自以为知道,于是我们在金山演出了一场现在想想都光怪陆离的好戏,我那时候真没想到,姚广孝为了做戏甚至不惜死,而你为了做戏,如今不惜来这里送死。朱高煦够傻,我够疯,但你和姚广孝都够狠的!”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但眼中却露出几分佩服之意。他毕竟是个高傲的人,该佩服的会佩服,该出手的还是要出手。

秋长风望着也先,回忆却瞬间回到观海。

那时候,朱高煦被砍断一只手,他追凶出去,击败如瑶明月,突破也先的截杀,辛辛苦苦地就要回返到朱棣的天子大营,但路上却碰到了永乐计划中的人。那人只说了两个字“去死”,他那一刻就明白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有时候去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有种事情比去死都痛苦,那就是背叛,尽管那是假意的背叛。

那时候他别无选择,因为他在十数年前就做了选择。那条路是他注定要走的路,死也要走。只是他没想到过,这条路是和叶雨荷一起走的。

石室空寂,也先的声音沿着黑暗传出好远。

黑暗的尽头,有薄稀的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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