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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兄武功卓绝，胆识过人，凌天甚为仰慕。”凌天真诚地道：“今日此来，便是要与叶兄做一个了断。是杀是放，尽由叶兄自行决断！”
叶白飞僵尸般的脸上逸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如何了断？杀又如何，放又怎样！”
凌天站起身来：“凌天现今实力薄弱，非常希望叶兄能够加盟，助凌天一臂之力；如果叶兄答应，凌天将不胜感激，叶兄也可因此而恢复自由。”
叶白飞撇了撇嘴，冷笑道：“若是叶某不答应呢？”
凌天叹了口气，他已经发现叶白飞的真正内心态度，不由得有些惋惜。
凌天沉重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叶兄，如果你不答应，我凌天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是决计不会放叶兄活着离去的，所以尚请叶兄三思。”
踱了两步，凌天低沉地道：“叶兄，你应该知道，我这绝不是在用你的生死威胁于你。只是在向叶兄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到了我们这等境界，如果再用生死来威胁，那就未免太幼稚了些。所以，这只是一次选择，唯一不同，这次选择的范畴是生与死！”
叶白飞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果然是非常太幼稚的选择！”
凌天非但没有动怒，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欣赏以及一丝由衷的惋惜！凌天无疑是非常欣赏这等视死如归的汉子，但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的敌人，凌天下手将比谁都快都决绝！只因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半点机会，便有可能为自己一方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沉默片刻，凌天带着最后一丝努力，轻声问道：“叶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意下如何？请三思后再作答，这次选择却是没有回头机会的！”
叶白飞平静地看着凌天：“凌公子，我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未自己解决自己的性命，便是要等这一天。”叶白飞的眼中充满了看破生死的豁达，甚至带着一丝向往：“叶某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决自己的性命。等凌公子前来，只是为了问公子一句话：那天抓捕我的命令，是凌公子你下的令吗？”
第二十五章 生死悠然
直视着叶白飞的眼睛，凌天坦诚地道：“不是。乃是手下擅自行动。如果是我，我会下令当场杀掉你，而绝不会生擒！叶兄，我是不会生擒你的，”凌天的眼睛里满是惺惺相惜：“对你我这样的身份来说，生擒乃是一种侮辱！我不会侮辱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的。”说着看了看凌晨，凌晨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叶白飞开心的大笑：“谢谢！”
凌天沉默一会，终于道：“不谢！因为，你是叶白飞！金叶白飞！”
叶白飞满足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骄傲：“不错，我是金叶白飞叶白飞！正如你是凌天。欲凌天的凌天！”他看向凌天，眼中竟然也是充满了欣赏。这是凌天进来之后，叶白飞第一次对他正眼相看！“我不如你，可是有一点，我不输给任何人。”
凌天缓缓点头：“不错！叶兄的气度风范，令人钦服。”
叶白飞冷静地道：“所以你最后那句话，其实不该问的。”
凌天长叹一声，道：“是！虽然明知是徒劳，但依然要问，如果我不问，于我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叶白飞背转身去，声音平静而自然：“既然如此，叶某就不送凌公子了。”
凌天哈哈一笑，道：“那我就送给叶兄一句话吧：若有来生，你我再为敌吧！黄泉路远，凌天不送了！”
“若有来生，你我再为敌吧！”叶白飞轻轻在嘴里念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喝道：“知我者，凌天也！”
突然身子一震，叶白飞感到自己身上的功力禁制尽去，全身功力立即充盈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感激，转过身来时，原本站在石室内的凌天与凌晨已经不知去向。
看着大大敞开而无一人看守的密室门口，叶白飞低声而又真挚地道：“谢谢你！凌天！如果有来生，或许你我不再是敌人，可以成为知己朋友！”
凌天与凌晨走在路上，一路脸色沉重，凌晨数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刚才您与叶白飞说的话，晨儿一句也没有听懂。”
凌天停住了脚步，怅然叹道：“晨儿，叶白飞或许不是好人，或者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手！但这个人，却是一个英雄！”
凌晨有些糊涂，既然不是好人，那为何还能是一个英雄？
“并不是只有好人才会是英雄。”凌天沉思道：“坏人之中，同样也会有英雄！也会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英雄的风骨与大丈夫的节操，却是任何人都不应该去侮辱亵渎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凌天预感到了什么，不由脸色一变，挺身肃立。
一个黑衣大汉满头大汗的追了过来，单膝点地：“启禀公子，属下方才巡视密室，发现监禁叶白飞的密室门户大开，里面，叶白飞已经自断全身经脉而死！”
凌晨惊异的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凌天面色冷硬，突然转身，面向西方，凝目高空，似乎在缅怀，又似乎在目送着什么。那个方向的天空之上，洁白的云彩悠悠来去，潇洒自然。半晌，凌天沉重而又认真的吐出了两个字：“厚葬！”便转身而去。凌晨紧紧跟上。
“是！”黑衣大汉恭敬地磕了个头，站起身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凌天神态稍有些萧索，步履从容的穿行在别院之中，突然吟出了这半阙词；洒然一笑，摇头道：“谨以此词，赠给叶白飞吧。”
凌晨低低吟诵，只觉此半阙词气势虽然恢弘，却有几分看破世情的沧桑意味；不由有些怔忡起来；俏目看向凌天，眼中更浮现一丝忧心之色。这还是近十年以来，凌晨第一次感觉到，凌天此刻的心境自己居然无从把握，以前事无巨细，皆能体会的灵犀之心竟似消失了一般。
凌天注意到凌晨的目光，不由拍拍她脑袋，笑着揉了揉她长发，淡淡地道：“你不会了解这个，只因，你是女人；而我与叶白飞，我们，却是男人，男人有些事女人是不会懂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理会这些事！”
呃！凌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还用问么？本来你们就是男人，而我就是女人；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但有听得凌天说到自己是他心爱的女人，甜蜜瞬间充盈于心，早把些须疑问抛到九霄云外！
看到凌晨大惑不解地眨着眼睛的可爱样子，凌天呵呵笑了起来，刚才少许的沉闷心情瞬间一扫而空，一把将凌晨的娇躯揽进怀里，笑道：“你这个小傻瓜，走，陪公子我去看看那位水家的大小姐现在如何了。”
水千柔半闭着眼睛，枯坐在密室之中，容颜居然略显得有些枯槁了。自从来到这里，便有几位医术不俗的郎中轮流为她诊治过伤势，并半强迫地灌下了几碗对症的药物，她清晰地感觉到内腑的重伤已经有所好转了，断骨之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蝶儿在她身边安静的坐着，不时担忧地看着水千柔的脸色，一言不发，眼珠不住咕噜噜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被凌天教训了数次的她终于不敢轻易叫嚣了！
密室之中床榻俱全，干净的被褥、桌椅也自齐备，甚至还准备了盛着热水的水壶和几个干干净净的水杯。显然凌家对这位大小姐还是比较客气的，礼数十足。
但水千柔的心里，却是如海上浪潮，波涛喧天，凌天那尖如刀锋般的话语不时在心中回荡！我错了么？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哪里错了？不！我真的错了，我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新，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自己中意，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水千柔心里边如同有两个彼此对立的灵魂在激烈战斗一般，此念刚去，彼念又来，自己将自己折磨的疲累不堪，；浑浑噩噩，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么。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她便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郎中诊治自己，摆布伤势，任由蝶儿向自己口中灌进清水、食物。竟然从未主动地做过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在被动之中进行，机械而又繁复。
“水姑娘，在这里过的可还习惯么？下人们招待的可还好吗？”蓦然，一个似很熟悉却又似陌生的声音将水千柔游荡于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水千柔猛地睁开了双眼！这个可恶的声音！这个可恶的声音的主人！凌天，你这混蛋！你终于来了！
“凌天！”水千柔的声音便如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我到底哪里作错了？凭什么昨天你要那样骂我？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承认，我水千柔喜欢过你！但喜欢是一回事，个人立场和家族立场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为敌，该杀的时候，那就要杀！你凭什么那样教训我？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早就献给家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那里有错！”
水千柔激动的憔悴的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红晕：“你以为你是多么高尚的人吗？不要拿什么个人情感来说事！凌天，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那你会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背叛你的家族？你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你凭什么教训别人，你这个伪君子！”
凌天忍不住一愣，这丫头是怎地了？今天刚一见面怎么就是这样的冲天怒火？难道那些医师给她灌了枪药了？！
凌天却不知道，在这一天一夜里，水千柔虽然没有吃枪药，但脑海之中萦绕的，却几乎都是这几句话！便是这几句话一直在与凌天的斥责做着斗争！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误，此时一见凌天，便顿时如同火山喷涌一般一口气地爆发了出来，说完才觉得痛快淋漓，似乎用完了浑身的力气，软软的坐倒在床上。
“你没有错！”凌天冷静地道：“在你的立场来说，你一点错误都没有！你为自己家族甘心奉献牺牲，为自己家族做事尽心尽力，怎么会错？至少对你们家族来说，你是完全正确的！你也是最优秀的，你们家族该为有你这样的传人而骄傲！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在这个立场上是错的。”顿了顿，凌天冷冷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你却是大错特错的！你以为呢？！”
“你们天风之水，远在天风大陆，跨地愈万里。除了与玉家的千年积怨之外，跟天星大陆再无别的仇怨，我说的对么？”凌天冷冷问道。
水千柔倔强地抬起头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凌天笑了起来：“然而你们此次进入天星大陆，却决不只单纯为了玉家吧！你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我凌天！你们与我本来无冤无仇，却与北魏勾结，与承天皇室勾结，阴谋陷害我的父亲！水千柔，谋害一个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得人。是不是错？”
第二十六章 毒计攻心
水千柔双目平视，傲然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下大业，乃分合之事，所谓成王败寇；又有何话好说？你的父亲凌啸身为一军元帅，军旅半生，戎马倥偬；本就早应该做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两军交战，各为其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又有什么错可言？”
凌天哼了一声，道：“对你们来说，或许依然是对的。但是，如果站在我的立场呢？”
凌天冷冷的一笑：“各为其主，不择手段；天下大业，成王败寇！的确，在这一个大幌子之下，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够说是错。水姑娘，是不是这样的？你是这样认为的？！这样做就是君子该为之事！”
水千柔嘲讽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凌天公子，居然也开窍了。”
凌天没理她，继续道：“作为敌对的双方，以水姑娘的说法，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既然选择了敌对，是不是就该承受一切后果？这是水姑娘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水千柔冷冷一笑，道：“总算你还不算太傻！我说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此自为君子之事！”
凌天哈哈一笑，突然收起笑容，脸色变的平静起来：“好，好一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好一个君子该为之事！那么，既然如此，敢问水姑娘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敌对位置？？”
水千柔冷着脸，淡漠地道：“不是敌对位置，今日本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凌天一拍手，缓缓道：“那我倒要请问水姑娘，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为何不能骂你？既然你杀我都可以，难道我骂你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无论如何行事都是君子，我只小小骂你几句就是伪君子了？！”
水千柔怔住！
凌天脸上显出一丝残酷的笑：“以水姑娘的逻辑，是不是现在我对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应该的？都是你早有准备的吗？是不是说，我可以将你充做我的奴隶？可以任意亵玩任意凌辱？是否我可以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