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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典籍是如此记载的。”
风笑天无论再怎么问，老僧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于静心大师的来历也无从所知。风笑天知道问不出便不再问，便与老僧谈起了鸭人。在这前与鸭人的交谈中他了解了他的法号叫无尘。
“无尘啊！想不到施主竟认识无尘。”老僧叹了口气道：“无尘破了寺规与……”他似乎不愿再提。
“无尘虽然破了寺规，但他对大师您依旧记忆犹心。他让我代为转告您，非常感谢这么多年对他的教导。”
老僧摇了摇头道：“他竟与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私奔，此事说来实为千佛寺之耻啊！对此事，皇后娘娘曾非常愤怒，不过她一心向佛，在千佛寺内去掉了嗔念，这几年心境越发平和了。”
他说完望向寺庙东厢的禅房道：“最近几年皇后娘娘到千佛寺静修的日子越发频繁，连炎炎夏日都会前来小住。”
风笑天延着老僧的目光看去，那边厢房竟走出一名婢女。他问老僧道：“难道现在皇后娘娘就在千佛寺？”
“正是！”
风笑天心想：本以为要到年初才能见到，现在就此碰见也是机缘，不如将鸭人妇人的书信交与她。
风笑天将鸭人的交托告诉了老僧，老僧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她也是命薄，我代你通传一声吧！”
风笑天跟着老僧来到东厢禅房外，门外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分立两旁。老僧与两个侍卫说了一下情况，其中一名侍卫进房秉报。
过了一会，那名侍卫走出向风笑天示意可以进去。风笑天整理了一下衣装走进禅房。
禅房并不大，一个牧童吹笛图屏风分出内外两室。风笑天站立于外室向内室一揖道：“皇后娘娘，鄙人周进曾与此寺僧人无尘有一面之缘，他交与我一封书信，说是其妻手书，要我交与您。”
过了好一阵，内室才响起一个妇人的叹息：“明玉走都走了，还写书信回来干吗？小玉，你把信拿过来。”
话音刚落，内室走出一名婢女将风笑天手中书信取走。不过半晌，内室竟传来啜泣声，那个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怎么会怪你，我怎么会怪你。”然后又道：“如果你留在宫中何至于此！”
又过了一会，皇后娘娘道：“多谢这位小哥送信，小玉取十枚金币封给他。”
“不用了，我与无尘缘份非浅，怎可以收钱。”说完风笑天便从禅房走出。
也不知天气怎的，风笑天才走出禅房，竟下起雨来，雷鸣轰轰。风笑天见雷雨交加，也不便行走便重入千佛殿中。
此时那名老僧也不知到哪去了，整个千佛殿只有风笑天一人。天色暗淡，殿内也没有灯光，黑黢黢的，甫一闪电雷鸣，殿内便会突然骤亮一下，殿内千佛古怪神情在雷闪之中分外吓人。
突然风笑天听到了一声叹息自殿内传来，风笑天全身吓得轻颤了一下。明明没人，怎么会有叹息声？难道是鬼？这时恰好门外吹进一股冷风，风笑天寒毛直竖。
又静了半晌，突然传来“咚咚”声，风笑天情不自禁地叫了声：“谁？”
大殿内传来轻微的人语：“想不到又是一个雷雨天气。”
“你……你究意是谁？”风笑天眼中是千姿百态的佛像，没有一个活人。
“我是谁？几千年了，连我都差点忘了。”那个声音悠悠地道：“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还在沉睡中。”
“因为我？”风笑天惊讶道。
“因为万物之源。”
“万物之源？”
“看你年纪轻轻就拥有万物之源，必定有大机缘了。咦？你身体内可是那六神寰宇战甲？恩，已经有了三个套件，不错。”
那人一句话便将风笑天的实力摸得一清二楚，风笑天心悸道：“不知前辈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风笑天此时正站在殿门口，身前是高达十几米的三世佛，还有香炉、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就在他大惑不解时，那个声音笑道：“我就在中间的这尊释迦牟尼佛中。”
“什么？”风笑望向中间这尊释迦牟尼佛道：“你在里面呆了数千年？”
“差不多吧，与浊阳神龙一战消尽了我全身斗气，而且还中了他的烛阳之毒，只有借这万载古树的生命元素才能缓慢医治。”
“你刚才说的万物之源是怎么回事？”
那个声音缓缓道：“万物之源是构成万物的基本元素，也是构成九系元素的基础。它无性无属，无根无名，它是所有铠斗士所向往的境界，也是修成战神的必经之路。”
“战神？”
“天下铠斗士的实力分为三个阶段：地铠斗士、圣铠斗士、神铠斗士。我想地铠斗士你应该了解，战帅十二阶为最高。圣铠斗士的等阶为：1－3阶战候4－6阶战皇7－9阶战帝10－12阶战圣。超越战圣便为神阶铠斗士，只有一个名称那就是——战神。你的实力应该处于地铠斗士战将偏上，但却拥有圣铠斗士梦寐以求的万物之源，实在令人诧异。”
经此人一说，风笑天终于明白什么是万物之源了，这不就是容长老为自己注入九系元素后，暗影元素与光明元素所发生的湮灭现象，它将自己身体内所有元素属性消灭成透明的不知属性的物质。现在除了三个神兽的气源空间已转化为各自属性外，身体筋脉其他部分依旧还是这种万物之源，连九个丹田也是混沌一片，风笑天还为此苦恼过一阵。
“这万物之源就这么难以得到吗？”风笑天问道。
“每个铠斗士修炼初始都只是吸取天地间九系元素之一，至圣十二阶为顶，此时整个丹田不可再拓，全身筋脉皆通，元素亦不可再压缩。无数人止步于此就其一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风笑天摇头。
“因为想要跨越圣阶到达神阶之境就必须破而后立，将体内元素斗气全部清空，重新去静悟宇宙世界之奥秘，感受万物之源，以万物之源重新补充空出的丹田。这份勇气就将大多数圣十二阶高手挡在门外。因为一旦不成功他们将永远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即使有些人有了如此勇气，但他们也会在静悟中迷失，究其一生也无法感悟。”那人叹了口气道：“静心亦是如此！”
“什么？静心大师？”风笑天惊道。
“自我受伤后，静心便一直在千佛寺看护我，因为我的伤势只有神阶铠斗士用万物之源方能完全医治。所以……”
“所以他便自动散功？”
“正是！”
“如此有情有义之辈实不可多见，不知现在他在何处？我听此间老僧说在一个雨夜他消失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道：“他死了！”
“什么？”
“他与我早年前相交，十分意气相投，故以本身斗气施以精血注入对方丹田，故有心灵相通之效。自我伤后，在此地静修数千年从没有醒过，但在数百年前我心中一颤，情不自禁醒来，我便知道他已身死。”
“怎么会这样？”风笑天想到静心一死，可能那神兽石刻之迷再无人解答，不禁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道：“他是我杀的。”
闪电雷鸣瞬间照亮了殿中千佛，每个神像的眼珠仿佛都在盯着殿外，风笑天的心陡得一缩。
第二百九十七章 烛阴夫人
此时殿外雨势如注，但在广场中央却站着一人，此人周身黑气环绕，倾盆大雨落在黑气上便融入其中。这人一步步缓缓向殿内走来，她行经路线上的水迹无不被这黑气收拢其中，只要她站立之地便再无水迹。当她走至殿外走廊之上，环绕在她周身的黑气已粗如海碗，长如游蛇。
风笑天此时已看清来人是一名妇人，全身穿着凌罗绸缎，无不雍荣华贵，头上梳着的灵蛇髻在黑雾缠绕下显得有些鬼异。
她并不说话，环绕在其身的黑色雾气如一条黑蛇向那中央的释迦牟尼佛窜去。黑气冲击在释迦牟尼佛上如雾般散布佛像全身。不一会，整个金身佛像便如被腐蚀般，全部融为了黑水，只剩下了坐在其中的一个干枯得如干尸般的老者。
那名老者白发披肩，整个皮肤现出酱褐色，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猜出是你——烛阴夫人。”
“哈哈……”那名妇人的笑声震得千佛殿抖动不已，震落一地灰尘。
“涂荆棘，想不到你躲在佛像之中，害得我好找啊！”
此妇人话一出口，风笑天心中便震动不已，他木然道：“皇……皇后娘娘？”
此妇人眼睛如黑色的针尖阴笑着看了风笑天一眼道：“为了给夫君报仇，我潜藏在魔沼上千载。一直无法找到这个老匹夫，想不到你一出现，不仅为我送信还引出了这个老匹夫，你实是我的福星。”
那老者叹口气道：“你是如何猜出我躲在这里？”
“只因你是木系铠斗士，中了烛阳之毒，也只有木系生命元素可以吊命。而这万载古树承大地之生命精华，确是你养伤圣地。”皇后娘娘继续说道：“原本这里的千佛寺只是一间小庙，厉火救你入寺后便建起了这座千佛殿，将你藏于佛像之中并取法号静心司职此殿扫地僧。在前几百年我确实没有猜到此地，只因我怎么都想不到厉火如此火爆脾气的一个人会成为一个只吃粗茶淡饭，静心念佛的僧人。”
“后来你怎么猜到此地？”
“因为我查访了魔沼国其他所有地方，只有这里是我最怀疑之所。更何况千佛殿的建成与你受伤的日子太过接近。”
“是我害了厉火啊！”老者叹气道。
“你能有这个兄弟可以含笑九泉了，他竟能为你散功而去追寻虚无飘渺的神阶之境。”
“我对不起他。”
“那你就下去跟他说吧！”皇后娘娘说完便伸出右手，瞬间空气中便集聚了一颗黑雾缠绕的球体，她的手虽然只是轻轻摆动，但那黑色球体却如棒球一般高速向老者急驰而去。
老者身形未动，却突然腾空。风笑天仔细看去，原来老者盘腿身下伸出了一节枯藤，藤虽枯却将老者顶起。
那枚黑色球体如长了眼睛一般，没击中老者，转了一圈从老者身后袭来。老者身下那段枯藤如被风吹去化为了无数碎屑，又如蝴蝶的扑翼直接飞至老者身旁两侧，然后又像蜘蛛吐丝般在他身侧织起一张枯藤网，当那黑球即将击中老者背心时，两边网藤同时向上一架，老者盘膝的身体向上移动了一个身位，便又躲过了这颗灵动的黑球。
皇后娘娘冷笑一声，手势一变，那颗黑球如一颗兽蛋般破裂，从里面窜出一条长蛇般的黑雾，一端甚至还有更加浓黑的两点仿佛眼睛一般。蛋变蛇后，黑雾的变化更多。时而急窜，时而缠绕，在千佛殿内游走不断。老者并没有睁眼，亦只是靠着这枯藤展开变化，或如一竿擒天，或如孔雀开屏，老者的身体如黏在枯藤上一旁，总是能在最不可思议的角度逃脱。
皇后娘娘见一条游雾无法应对，立刻左手一扬，另一条游雾诞生。两条游雾如两条黑蛇对老者展开绞杀。老者也不含糊，那条枯藤以风笑天难以穷尽的想像力组成无数奇特的造型。或如老者的羽翅，或如老者的蹦级绳锁、又或如老者的四肢，看得风笑天眼花缭乱。
皇后娘娘突然双手闪电般连连挥出，那两条游雾尾端瞬间断出几截，如蛋体破壳般从这几截断体上伸展出新的游雾。不一会，整个千佛殿内便有了九条黑色游雾，如九条黑蛇围着老者穿梭。
“好一招烛阴九转。”老者的声音响若洪钟。此刻他的身体延着千佛殿中心环绕，如蜘蛛一般在整座大殿内如织出一张网罗千佛殿的巨网，此网结构细密，藤丝与藤丝之间距离几乎完全一致。
那九条游雾如坠巨网般一齐困在了网中，无论它们如何挣扎皆不能逃脱。
皇后娘娘哼了一声道：“天罗地网果然名不虚传。”说完她双手一挥，九条游雾全部爆开，所有黑色的雾气瞬间将“天罗地网”腐蚀成了黑色，并不断的向周边蔓延。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张如千佛殿般大小的巨网瞬间化为了飞灰，被一股南风吹拂出了殿堂。
“千佛寺年代悠久毁之可惜，不如到江上一战。”老者声音虽近在咫尺，但人已从千佛殿北端栏杆跳出，不出几个起落人已成为飘浮于江面的一个小点。
皇后娘娘也不多话，也不见她有何动作，人已消失在风笑天面前。
风笑天走到千佛殿后门，凭着栏杆下望，这里下临九渊，远眺便是无边无际的怒澜江。此时老者与皇后娘娘已成为江上两个小点。
对于此两个高手的对决，风笑天可不想错过。不过已他目前的等阶根本还无法在空中飘浮。他回到殿内取来一块从案台上砸下的木板从栏杆处扔了下去。然后整个人也同时跳了下去。
在空中，风笑天给自己的身体加持了风系斗气，顿时一股小型旋风围绕着风笑天将他下落的身体托住。风笑天小心控制着斗气，直到落在那块木板之上。然后施展之前在怒澜江上前行的方法，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