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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启却是不在乎，既然反腐之类的事情大部分是纪委的工作，那就用扫黑的名头抓人咯，刚好上一次安子烨上次送来的资料中，就有这些人勾结黑社会之类的证据。
张启刚好用做借口请他们过来协助调查，然后，按照华尚说的，齐书记就算生气，也不得不站在张启这一边，毕竟齐派的人动手了，那就不能再放虎归山。
第86章 “会诊”
“队长，林民就在里面吃饭，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到了工商局食堂门口，老何问道，这几天林民安分了很多，吃饭也是在局里饭堂二楼的干部食堂就餐，为的就是少接触人，免得被戴上串供之类的帽子。
而华尚给张启出的主意，恰好就是拿林民有串供嫌疑，先行拘留。
警察，尤其是国内的警察，为什么总是爆出那么多的丑闻，就因为他们的权力很大，单单是法律规定的可以不用拘捕令就先行拘留的条款，就有八条，几乎涵盖了所有能想到的情况。
所以如果警察想抓人，那绝对跑不了，最多到后面放你出来的时候，给一句已经查清楚之类的话。
“老何，不用担心，我们先行把他带回局里，然后让詹局长审批一下，就直接扔看守所拘留了。”华尚笑嘻嘻的安慰老何等人，末了还补多一句，“林民绝对有串供的可能，我们抓他绝对合法。”
老何点点头，心里却是嘀咕着：“我们想抓人，还没不合法的时候。”
几人走进了食堂，上了二楼，刚好看到林民正在就餐，张启看过他的照片，径直的走了过去，唰的一下把警官证拿出来，“林民，你涉嫌勾结以封况为首的黑社会组织，现在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这一手不按常理出牌的抓捕，把林民给打蒙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是张启的自作主张，反而是觉得齐湛拿他开刀了，无奈的站了起来，说：“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不行，为防你和其他人串供，我们要先行将你拘留。”华尚站了出来，抢过林民拿出来的手机，毫不犹豫的回答。
做了这么多年官，林民已经快要成精了，华尚的话一说完，林民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情况不对啊，马上大声的问：“逮捕令呢？不走程序，就可以随便拘留一个政府干部？你们想要知法犯法吗？”
张启不想听他废话，让华尚押着他直接下楼，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黑社会杀人贩毒的行动中，但恰恰好就是因为这些人，华異市的黑社会才会那么猖獗，到了后来甚至连警察都不怕了。
可以说每一个被害死的人，有一半的血债都要算在像林民这种人的身上，若是好官，张启绝对不会昧着良心来抓人，公报私仇的事张启不想做，完全的公私不分张启也做不到，能够合法合情的事，那就可以不用犹豫的去做了。
一个副局长被抓，这可不是小事，不出所料，张启他们刚下楼，就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很快的齐湛就知道了这事。
这就让刚摆平了火灾事件的齐湛又头疼了起来，无官不贪，齐湛根本不会要求自己手下的官员都是包青天，所以当他接到这份证据之后，作为市委书记的齐湛，经过多番思考，决定把这一份东西当做筹码来完全掌握华異市的局面。
既然是政治筹码，那么在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这些官员其实有一部分是不需要被抓的，作为邢珉的亲戚又是工商局副局长，林民就在那种等待调任却不会被打死的一类官员里面。
但是现在张启动手了，任谁都知道公安局是齐湛的地盘，张启这一阵风头正劲，是齐湛钦点的救灾英雄，公安局第一干将，张启动手了不就代表他齐湛动手了吗？
这一手就是把齐湛架在火上烤了，政治交易之后，好吗，你反悔了，直接动手了，这让刚刚软下来的本土派官员怎么想，反正投降是死，反抗是死，那还投降个屁。
齐湛可以想象如果这件事情不摆平，他以后就根本不会被本土派官员接受了，而华異市最多的官员恰恰是本土派，或许高位不是，但是几层绝对是占了绝大部分。
不仅在华異市的政纲不好走了，以后齐湛去哪当官，大家都会记得这件事，这无疑在他的潜在履历上面画了一个污点。
“詹力，你小子坑我啊，赶紧让张启给我回来。”齐湛不会直接打电话给张启，那是越线了，公安局是交给詹力管理的地盘，所以齐湛直接找詹力就好，只要詹力还是齐派的，他就得听齐湛的话。
詹局长正在办公室悠闲的唱着小曲，看着那些纪录这些日子公安局的功劳簿，心情无比明媚。
对于张启，詹力也是十万分的满意，得意的想：“瞧，我的兵，多猛，打黑，破案，反腐，就连火场救人都能干，像这种人才就应该提拔，而且作为他直接上司的我，当然也是少不了一个运筹帷幄，识人之明的政绩。”
在听到电话里齐湛说张启的不是之后，詹力心里纳闷了，这才刚在夸奖张启呢，怎么这小子就跑去得罪齐湛了，“齐书记，这咋回事你总得说清楚吧，张启这人，我觉得还是很靠谱的。”
随着齐湛把张启做的事告诉了詹力，詹局长的汗水就滴了下来，但是丘八出身的詹力不觉得张启这么做是不对的，他属于齐派之中支持反腐要彻底的人。
所以詹力赶紧的帮张启说起话来了，“齐书记，要我说，这不能怪张启啊。”
把张启昨晚抓了林民等人的儿子告诉了齐湛，詹力又接着说：“齐书记，你说要是你，会留着一个记恨你的人还在高位吗？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个人渣。”
齐湛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对着詹力说：“老詹啊，我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在整治内部的事情和我意见不同，不过你要理解我，华異市再也经不起太猛的药了，我们要慢慢医治，一蹴而就的话，就怕会直接毒死了。”
反正是通电话，詹力不怕会被齐湛看到自己的表情，撇了撇嘴，不屑的转了转眼珠子。
不料作为他私交好友的齐湛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的反应，大声了吼了出来：“你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到，真以为只有你是正义使者，我就属于蛇鼠一窝里面的吗！老子要没有一颗为政为民的心，用得着跑到华異市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刚才自己的豪言激起了齐湛以往的壮志，齐书记遂了詹力的愿，直接松口了：“算了，你们的想法也没错，不过要是想下猛药，就不能单凭我这个医生，让华尚和孙还有黄默他们家族里的人知道，老子让他们过来分多点蛋糕，但是我们要会诊，妈的，要干就干大点！”
第87章 坏事变好事
齐湛这一松口，可是把自己已经做好的蛋糕送了一部分出去，而且后面更大的蛋糕也要分给那些参与进来的人，当几家合力把华異市清理一遍之后，齐湛虽然还能占据上风，但以后很多地方也要受调派过来的别系官员掣肘。
别的不说，到时候大把官员落马，大把官员上任，原本可以不用落马的官员，有把柄在齐湛手里，那绝对是言听计从，但是新来的就不同的，说不定要会组成联盟来和自己抗衡。
在公众利益和私人利益之间，齐湛被詹力和张启激到最后没了办法，只好选择了处置贪官，然后再努力掌握政府，施展自己的政治纲领。
“哎，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挂了电话，齐湛心里突然有点空空的，但是很快的又调整了过来，“管他的，老子最不济也能做个华異市包青天，再听话的蛀虫还是虫，或许换一批官员过来和我竞争，政绩能更大，华異市能更好也说不定！”
“再说，我齐湛会输给谁！”想通了之后，齐湛拿起电话，给他背后的关系丁省长打电话过去，报告一下这一次的事情，顺便让省长派来的官员多一些属于丁系的人，相信让出了这么大利益之后，在省委会议上面，丁省长会有很大的话语权。
另一边，詹力也是赶紧的打电话给张启，“张队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詹力装模作样的开始发脾气，在把他自己肚子准备好三两句话说完，马上就露出了本性。
军人出身的詹力还是不擅长用什么阴谋诡计，利益牵扯来维护官场中的人际关系，但是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军人特有的豪爽。就这种性格，让他自成一系的话，那指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所以詹力在哪一个派系里面扮演的都是带兵冲锋的那种角色。
“简直无法无天，抓人必须由我批准的，你们这是想撂下我这个刑警队队长吗！”
“恩？”虽然有所预料，但是当张启听到詹力发脾气的时候，心里其实很不高兴，就一个小城的捕头，张大侠以前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当詹力的语气急速转换之后，张启皱着的眉头才又舒展开，心里暗道：“还好碰到这么个局长，不然自己这警察还不知道当不当得下去。”
在听詹力啰嗦了几句之后，张启点点头，挂上了电话，对着车里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属下说：“没事，詹局长说，咱们不能丢下他，要抓人算他一份。”
“不是吧？”众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张启，刚才詹力前面两三句话吼出来可是很大声，几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说局长是持支持态度的，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其中最不肯相信的当属被抓捕的林民了，对于华異市两派政治官员的默契交易，他心里很清楚，詹力大声呵斥的那几句他也听到了。
对于张启的话，林民嗤之以鼻，说：“张队长，别开玩笑了，你就算要拉着你的兄弟一起死，好歹也得让他们死个明白吧。”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在其他类似场合说出来的话，绝对是效果不凡，让林民奇怪的是，听了他的话，车里的人最多只是露出一丝迟疑，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附和。
反而有人说了句，“跟着张队长，功劳算是立了不少，这次就算是被处分，咱也认了，总不能有好处就跟着，有事就开溜吧。”
这句话马上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在林民绝望的眼神中，华尚几人纷纷附和起来。
他们也不是白痴，抓林民可是足够的证据，到时候如果上面不满意了，按照张启立下的功劳，也不会伤筋动骨，就算是这一次跟着受了处分，难道以张启的能力还没办法带着他们立个功补回来吗。
而且不管这事的后续发展如何，以前张启可是和他们有福一起享，现在就是有难一起当，以后大家之间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了。
“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果然，看到大家都没有让他失望，张启笑着开口说，在他心里，这些人经过这一次，就算是歃血为盟过了，算是他的班底。
众人决心是下了，但还是很忐忑这一次会受到什么处分，是轻飘飘的被詹力批评几句，还是会严重到记入档案，这一些都是抹不去的担忧。
至于张启说过的詹力表态支持，他们只当是安慰了，这可是任性妄为，私自行动，作为局长的詹力会支持就奇怪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情势似乎真的就是张启说的那样，在他们转向前往公安局的途中，华尚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他家里的姑父打过来的，华尚的姑父是洲东省的常委副省长，当初就是他把华尚塞到华異市的，目的很简单，有功劳就分一份，齐湛搞砸了，就找借口调离。
“小尚，你小子不错，又给姑父我长脸了。”刚按下接听键，华尚就听到电话那头姑父侯伟民开心的话语，“看来我们家小尚还真是当警察的料，哈哈。”
华尚其实还是很怕他姑父的，一听到侯伟民少有的表扬的话，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一次不是打电话过来骂他的，但他还是没有联想到张启带他们抓人的这回事上面，小心的问：“姑父，什么事呢？”
“好好干，只要有能力，我们华家肯定是举贤不避亲的。”侯伟民笑着打趣，他是独生子，父母早逝，自从娶了华尚的姑姑之后，就算是以华家的一份子自居了。
“看我，糊涂了，你是不是今天是不是跟着你们那个张队长去抓人了？”
华尚有点纠结的问：“是啊，您不会是说反话吧，像这种事您平时还不骂死我啊？”
“哈哈，不管白猫黑猫，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不是因为你这一次的胡闹，任老头那家伙还不会把蛋糕分多一点出来呢。”
“啊？”华尚傻了，任老头他从姑父的嘴里听过很多次了，那可是省长。
“不要担心，放手去干，具体的事情等晚上我再告诉你。”侯伟民这时候打电话就是为了安一安华尚的心，没头没尾的说完之后，就收了线。
这个时候，华異市的官员还不知道，两三天内，华異市的官场一定会风起云涌，这种少被外人知晓的涌动，可是比扫黑等政策还要影响深远。
第88章 儿子帮忙找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