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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子于，“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你现在说的再好听都是拿着别人的饭碗打着别人的谷子，亏了不是你的，赚了也跟你没关系。”
“你想怎么样？”子于并不傻，强哥充满算计味道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打转，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你不是想替吕彬抗么？吕彬现在欠公司的钱总共是1300多万，你替他抗一半！”强哥看着子于的眼神依然带着笑意，却像是在戏弄着一只小蚂蚁一样。
“你肯等到年底？”不管强哥现在说什么，子于只要他肯等。
“你真的愿意替他抗？”强哥还是笑，笑得轻蔑。
子于还是犹豫了下，然后肯定的点点了头。如果这是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他愿意冒这个险。
“子于！”子于刚点头阿仔就叫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太冒险，不单单是阿仔他们，甚至连老一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四个胖子和总经理王老太更是睁大了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口说无凭！小山，拿纸笔给他！”子于一点头强哥立刻就高声说到。
不用小山去找，纸笔马上就从旁边递了过来。阿仔他们就怕子于一冲动就真的写了，而四个胖子董事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马上就让王老太送上了纸笔。
第一一七章 过往情仇
子于对着眼前的纸笔茫然的愣了两秒钟，然后就毅然的拿起了笔，迅速的写了一张650万的借条。
“签字按手印。”强哥看着那张字条依然挂着冷笑。
签下自己的名字前，子于还是停下了，那一刻他的神情茫然无助，然而转头再看向强哥时却像是渐渐找到了答案，“如果我还不出钱，你不能去找我家里的人。”他愿意替吕彬抗这笔债，但是他不能拖累家里的人。
强哥笑了笑，掐了手里的烟缓步走到子于身边，猛然一只手把子于的脸按到了桌上，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却像千斤重般牢牢的把子于的脸按在会议桌上动不了分毫。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了，就连鬼山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么？凭你一个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的小鬼，十辈子都还不出这650W！还不出来就不用还了么？你这条命一分钱都不值，不找你家里要还找谁要？小子，这世界没这么好混，不可能什么事都合了你的心意。”扬着冷血的笑，强哥按着子于的脸还在桌上碾了碾，然后在三个小BOSS加海藻头冲上来之前放开了子于，懒懒坐回了位置上，“要签就签，不签就给我滚出去。”
子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瞪着强哥，整个人却渐渐从愤怒随着呼吸的平稳而变得平静。直到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正常，子于拿起笔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上手印。“记住，你答应的到年底！”把借条递给强哥的同时，子于这样说到。
强哥示意鬼山把条子收了起来，脸上也不再挂着嘲弄的笑，很认真的点头，“嗯，到年底！”
“胡闹！”看着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华董气得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就凭他这样一张借条，我们就要继续把钱扔在这让他赔光？简直莫明其妙！”
“我说到年底就到年底！”强哥转向华董时的眼神已经变得犀利无比，就算刚刚他看不起子于，但是眼神中还只是带着一种玩味、一种戏弄，然而现在望着华董的眼神却像刀一样，如果那胖子不识趣的再敢说什么，恐怕就真的会有一把刀飞过去。
被强哥这样的眼神盯住，华胖子的脸上明显有了惧意。这男人一担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要是再说什么就时刻要冒着生命危险。像强哥这种在外面混的人，你可以什么都不给他，但是一定不能不给他面子，否则他很可能会跟你玩命。
“既然强哥这么说，我们也不再坚持了。”就在华胖子进退两难的时候，坐在他边上的王董已经淡淡得说到。
“老王！”虽然华胖子也知道今天他们就算再坚持也很可是于事无补，但是像王胖子这样干脆得放弃他又办不到。他们四个董事，每个董事前前后后都在这个公司和这个游戏上投了近千万，这不是个小数目。自从神战第一次出问题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就怕自己投出去的钱会有去无回。之后吕彬得做法和公司的帐目更是让他们过得一天比一天难熬，这笔钱再投在这里，恐怕不用再一个月他就会神精衰弱了。
“我可以不再坚持卖游戏，但是我要求退股。”跟华伴子的急燥不同，王董很认真的对强哥说到。
王董的话一出口，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华胖子一开始有点惊讶的看着王董，然后急燥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另两个董事也同样是一脸的认真，如果今天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这四个董事显然都会选择退股。
“没问题！”意外的，强哥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是后面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满头黑线，“不过公司现在没钱，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你们。”
这摆明了就是耍无赖的话，四个董事全都气得脸色发青。最后还是王董第一个沉住了气，沉声到，“没错，公司确实没钱，我们也不应该太过难为强哥你。还有一个办法，我们自己找买家，把手上的股份转让。”
这可以说是四个董事的最大让步了，他们自己找买家，公司也不需要现在拿出那么一笔天文数字。而且强哥和吕彬手上占的股份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他们把手上的股份转让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虽然天知道这个乱到不行的鬼公司的股份会不会有人要，但是只要不让他们亏钱，就算是骗他们也会把替死鬼骗进来。
“随便你们，不过你们把股份卖给谁必需经过我的同意！”强哥依然不反对，依然说着近乎无理的条件。
“强哥，你不要太过份了！”华胖子已经忍无可忍的对着强哥低吼起来。另三个人的表情也近乎到了忍耐的极限。
“不怕死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强哥已经变回了一开始那付慵懒得样子，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从位置上站起来就朝门外走去。经过子于身边的时候强哥停了停，侧头对身后的鬼山说到，“小山，帮他搞定那个谁！”然后就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谁？那个谁是谁？子于有点茫茫然的看着强哥的背影，又看向鬼山，感觉那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既然老大没指明是谁，那你说是谁就是谁了！”知道子于没听懂，鬼山替他解释到，然后扬着嘴角恶魔般得笑，眼神略略的扫过了那四个面如土色的董事。最后伸手拍了拍子于的脸颊，“小子你真走运，我老大很喜欢你！”
看着鬼山也追着强哥后面离开了会议室，整个会议室突然陷入了一阵死寂。出乎所有人意料外的发展让他们现在全都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尤其是子于，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子于觉得，不管是谁突然间背上了650W的债都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鬼山竟然还说强哥很喜欢他，子于几乎已经可以想像半年后，强哥带着人冲到他家去的样子。这个时候子于才开始后悔，他这个险是不是也冒得太大了点？
“老王老张老李，我们也找个地方谈谈？”强哥走了，这个会也算彻底结束了，华胖子看看另三个董事问到。
“嗯！”三个人都点点头，然后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五个主角都走了，这一屋子的人再坐着也没意思，总经理和王老太也跟着走了出去。阿仔他们和海藻头则是表情复杂的看着子于，一方面子于保住了神战让他们暂时的松了口气。但是另一方面，子于这个险冒得大的连他们都觉得难以承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虽然子于尽力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轻松，但是忍不住的有点发抖的声音却彻底出卖了他的恐惧和无助。
“老一，帮帮子于，不然吕彬回来真的会生气的。”沉默中海藻头突然对还没有离开会议室的老一说到。
“嗯！”老一只是点了点头。
“他？”阿仔怀疑的也望向了老一。老一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平淡无奇的脸总是没什么表情，甚至除了他的纸模他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什么一眼。不过老一也是整个公司跟子于最合作的，不像海藻头一开始的孤傲，不像山风的桀骜不驯，从子于认识老一的那天起，老一就是子于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样一个平淡到让人觉得没有性格的人，阿仔实在很难想像他能帮他们什么。
“走吧！让老一跟子于聊聊！”海藻头却一拽那三个人，把他们一起拉出了会议室。
“你搞什么？他能变出650W来？”被海藻头硬拖出了会议室，阿仔很不瞒的瞪着海藻头。
“你们一直在外面租办公室，公司里面的事你们不清楚。”一边说着，海藻头也定定的望了会议室一眼，整个人的感觉却像是轻松了不少，“整个公司排在吕彬之后说了算的，不是总经理，不是那四个胖子董事，而是老一！整个公司那些董事除了投了钱，放了个完全不管事的总经理之外就再没管过别的。吕彬虽然精通游戏程序，甚至我们都怀疑他还精通黑客程序，这已经算是一棵奇葩了。他清楚游戏和程序的运作，却并不清楚一个公司的运作，而除了程序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是老一包办的。如果论能力，老一跟吕彬绝对是一个等级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反正只要老一肯帮忙，子于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三个小BOSS虽然还是满脸怀疑，但海藻头的样却真的像是放松了下来，“你确定不会有问题？”
“我们相信老一，就像你们相信吕彬一样。”海藻头很肯定的回答。
希望真的像海藻头说的这样吧！三个小BOSS望着会议室的眼神还是带着深深的不安，但是相比现在的情况，他们的能力真的太弱了，他们完全帮不上忙，除了相信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远离市区的某幢老式居民楼里，吕彬伸手推开了眼前显得破败不堪的房门。十来个平方的房间里面堆着满地的机器和垃圾，傍晚的阳光带着微暗的亮度落在房间里，堆在角落里的饭盒泡面因为被放了太多天而开始发酸发臭。吕彬却好像已经很习惯了一样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伸手扫落了桌上的垃圾后放下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
“累了这么久，过来休息会吧！”一边熟练的开着酒瓶，吕彬一边对坐在电脑桌后的肖南说到。
肖南淡淡得看了吕彬，那眼神淡得好像没有任何感情一样。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坐到吕彬身边拿起了酒杯。一如这些年，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在外面斗得多水火不容。只要其中一个人拿着酒过来，两个人就会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坐下喝喝酒、聊聊天，最多第二天睡醒了再接着斗。
“所有人都以为你喜欢喝酒，其实只有我知道，那些酒你都是替我存的。”吕彬沉醉的闻着酒杯中醇醇的酒香，红宝石般的液体在酒杯中晃出一圈又一圈浅浅的痕迹，然后渐渐淡去，“对于我这个穷小子来说，一瓶好酒简直就是天大的奢侈，也只有在你那才能喝到。”
肖南看着吕彬的酒杯里暗红色的液体，其实由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不过吕彬喜欢，所以他看到就会买起来。每次吕彬写出什么新的很强的程序，或者侵入了哪个厉害的电脑，肖南就会开一瓶酒替他庆祝。
“你现在才来，是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地方么？”感觉着酒精在自己的胃里慢慢开始蔓延，肖南靠进了背后的沙发，低声的问吕彬。
“怎么可能？”吕彬笑了起来，也靠进了沙发里。这里曾经是他们的秘密世界，是他们从两个普通人变成两个顶尖黑客的温床。他跟肖南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半以上是在这里渡过的。其实从肖南第一天消失，吕彬就猜到他在这了，因为这里也是小龙最常待的地方，但是自从小龙死后，他就再也没踏进过这个地方。
肖南没有接着说话，吕彬也靠在沙发里静静的喝着酒，安静的房间渐渐的、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死寂。一种带着哀伤的气息弥漫在了两人之间。
“还记得小龙死的那天么？我们站在太平间里看着小龙的尸体……”寂静中，吕彬喃喃自语般的低声到。
“你抽了自己几十个耳光，衣服上都是血。”肖南也喃喃的低语。
“你真的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忘了小龙？”也许所有人都不会明白，子于随口的一句话为什么会惹起肖南这样滔天的愤怒。但是吕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尽管这些年肖南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把他从小龙的阴影里拉出来，但是肖南从没发现过其实他自己比他陷得还要深。一心的以为他还记得小龙，还在为小龙的死而自责，却在突然间发现，其实吕彬早就把小龙给忘了，早就过上了自己新的生活，而且过的很好。这让肖南有一种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愤怒，一种被遗忘的悲哀和愤怒。这是一种让肖南无法忍受的背叛！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