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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沫沫不会让一个男人轻易俘虏,真正敲开夏沫沫情感之门的事情,就发生在这条废弃公路上,那天晚上,安逢先救了她和贝蕊蕊,他的勇敢彻底赢得夏沫沫的心,可是,当知道贝蕊蕊也很喜欢安老师后,夏沫沫把自己的情感隐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次渝香川菜馆大餐、如果不是安老师要借机车、如果安老师没有那么坏,也许夏沫沫对安老师的情感之窗会永远封闭起来。
世事没有如果,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当安老师用他那双大手握住夏沫沫的乳房时,夏沫沫的爱一下子就溃堤了,她的爱就如她的性格,表面看似平和,但实际上暗潮涌动,稍有波澜,立即掀起滔天巨浪。
可是,为什么夏沫沫突然那么恨安逢先呢?那天在运动器械室里,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紧张的机车比赛正在进行,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飞驰而过的动力机器,不过,文阳却发现一辆积架XK急驰而来,缓缓停下后,从车上走下一个人,看到这个人,文阳的心紧张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两口烟,却很长时间没有喷出烟圈。
向景凡没有看到安逢先来了,他听从安逢先的吩咐,放弃比赛,此时,正和他ABC车队的成员密切地关注着夏沫沫车影,一旦发生意外,他们就会全力救护。
听到夏沫沫已经翻车两次的消息,安逢先的心几乎都碎了,虽然与文阳相距不到十公尺,但安逢先的眼睛不停地张望飞驰的机车,他只关心夏沫沫,似乎文阳并不存在似的。
文阳愤怒了,对他来说,安逢先的无视等于侮辱了从来不曾被这样对待的德宗社老大。
“加油!对,刹车、刹车,快刹车……”
向景凡瞪大了眼珠子,以他的经验,这一小段连续S型的赛道必须提前刹车,要不然飞速的机车定会在下两个弯处冲出失控,可是,红色的YAMAHA高速进入S型道时,居然没有刹车,这意味着赛车手要嘛疯了,要嘛在拼命。
为了区区十五万拼命值得吗?
答案对夏沫沫来说是否定的,但她还是要拼命,她也不是疯了,而是为了发泄心中那难言的愤怒,她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一句空洞的话:安老师是魔鬼。
由于进入弯道后没有减速,她的机车在第二个弯道必然产生强大的离心力,赛车手必须紧贴机车,以四十五度向内侧倾斜连续拐弯,速度不能慢下,否则机车就会失控,从而酿成惨烈的事故。
向景凡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哇!”
夏沫沫居然奇迹般地通过S型赛道,进入直线道路,YAMAHA展现澎湃的动力,瞬间消失在远方,把第二名远远地甩在身后。
“胜负还早,你别太高兴。”
叼着一根香烟,文阳走到安逢先的身后,这个距离就连笨蛋也能一刀杀死安逢先。
安逢先淡淡地说:“我一点都不高兴,我情愿她放弃比赛。”
文阳缓缓吐出烟圈:“我劝过她,她不愿意放弃,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这个世界只有我配得上拥有她。”
安逢先轻笑:“是吗?呵呵……”
文阳脸色很难看:“你觉得很好笑?”
安逢先笑得更大声:“除非我死,你才有机会。”
文阳突然觉得安逢先是一个傻子,一个只剩几天生命的傻子,他也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没有人听到安逢先与文阳的笑声,他们的笑声被欢呼声和尖叫声所淹没,整条废弃公路沸腾了,倔强的YAMAHA首先冲过终点,有史以来第一名女赛车手获得比赛的第一名。
奇怪的是,其他失败者却没有任何懊恼,这些失败者甚至还缓缓地跟着红色的YAMAHA前行,这是对获胜者最崇高的致敬。
更奇怪的是,摘下头盔的夏沫沫并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她木然接过十五万奖金,步伐蹒跚地走到文阳面前,冷冷地说:“这样的胜利没有意义。”
说完,把一叠厚厚的钞票扔到文阳的怀里,文阳没有接,钞票掉落到地上,连一个小女孩都视钱财如粪土,他文阳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十五万呢?
“什么意思?”
文阳突然很尴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如此尴尬过。
“哼,我知道是你们让我,但我不需要你们怜悯。”
夏沫沫愤怒的咆哮,令整个赛道突然寂静下来,大家马上明白这场比赛有问题,能在这条赛道上操弄胜负的人只有文阳,大家都疑惑文阳为什么这样做。
文阳没有回答,他想笑,弯身捡起厚厚的一叠钞票,文阳居然柔声坦白:“不错,比赛结果是我安排的,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已经参加了四场比赛,再给你压力的话会出事的,我不希望喜欢的女人受到伤害。”
四周静得可怕,大家都惊诧这名黑道枭雄居然含情脉脉,对一名少女表露爱意,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曾几何时,只要这位德宗社老大看上的女人,要嘛扑身而来,要嘛强抢而去,哪里讲究什么手段?
文阳还在笑:“如果你需要钱,这十五万你可以拿走,不够的话,你尽管开口。”
“我不要,无聊。”
夏沫沫转身走了,甚至看都不看文阳身侧的安逢先。四周一片骚动,这年头怪事再多,也没今天的事情怪,一个想送钱,一个居然不想要。
这是怎么了?几名亮丽前卫的机车女郎都快嫉妒死夏沫沫了。
远眺渐渐消失的YAMAHA,文阳大声嚎叫:“比赛继续,我多加五万,谁获得第一,谁就能得到二十万,外加ANGELA和小冰冰两位大美女……”
狂妄的叫喊声、尖叫声响彻了废弃公路。
安逢先发动引擎,积架XK紧紧尾随夏沫沫的YAMAHA,强弩之末的夏沫沫已严重透支体力,所以她的机车速度并不快,可安逢先也没有想超越夏沫沫,只是静静地跟随着,像个忠诚的护花使者,他的脑袋里一直在思索,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倔强的少女。
秋夜刮起寒风,吹起夏沫沫飘逸的长发,她瞟了后视镜一眼,发现了积架XK,心里涌上复杂的滋味,抿起倔强的小嘴,夏沫沫把压在胸前的头盔套上脑袋,连续换档,红色YAMAHA的速度突然飙升起来。
安逢先一见,也赶紧提起车速,紧追而去,经过一处环型公路,YAMAHA突然掉头,居然迎着安逢先而来,安逢先一愣,急忙刹车,刚想呼唤夏沫沫,红色的YAMAHA已如闪电般擦身而过,这是夏沫沫向安逢先传达了一个讯息:我讨厌被跟随。
安逢先明白了夏沫沫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发动引擎继续前行,而不是掉头追去,他担心这样的追逐会给疲惫的夏沫沫带来伤害,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心机。
后视镜里找不到跟踪的积架XK,夏沫沫露出一丝笑容,但笑容随即消失,她内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失落。秋夜刮起的风越来越大,又困又累的夏沫沫想起家里的大床,她催动油门,加快了车速。
寂静的瑞士小洋楼前,已经熄火的积架XK横在门口足足半小时,安逢先才看见远处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安逢先能肯定,这个娇小的身影就是夏沫沫,他兴奋地向夏沫沫跑去。
步履蹒跚的夏沫沫快要累死了,她咒念着为何坏运气总是形影不离,就要到家的时候,红色的YAMAHA竟然耗尽了油料,无奈之下,夏沫沫只好下车,推着笨重的YAMAHA走走停停,还有一百公尺就可以到家了,但这一百公尺似乎难以逾越,而她又不愿意放弃心爱的机车,此时,她多么需要有人能帮帮忙。
“嗨,需要帮忙吗?”
安逢先如幽灵般出现在夏沫沫身侧,扶住笨重的机车。
夏沫沫想笑,但她还是用全身的力气呵斥:“滚开。”
安逢先当然没有滚,他刚抢过机车,夏沫沫已摇摇欲坠,安逢先大吃一惊,连忙放下机车的支架,转身抱住夏沫沫,闻着沁人的发香,安逢先柔声问:“沫沫,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如果真是安老师有错,请你告诉我错在哪里,能改我一定改,不能改我也一定改,你这个样子,安老师担心死了。”
“你是魔鬼,你死不了……”
夏沫沫在安老师的怀里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魔鬼?什么意思?喂!”
安逢先莫名其妙,但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他听到了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夏沫沫居然趴在安老师的怀里睡着了,相信除了累坏之外,还有安老师结实胸膛给她无穷安全感,夏沫沫感觉自己可以放心入睡了。
停好破损不堪的红色机车,安逢先的积架XK戴着沉睡的夏沫沫消失在夜色中。
秋夜刮起的风到处肆虐,还夹带着雨滴,很快,雨滴密布,哗啦啦地敲打着车窗。
安逢先担心雨声把夏沫沫惊醒,他转头看了正在车后座上熟睡的少女一眼,她睡得很安详,仿佛窗外的雨声只是一首悠扬的催眠曲,担心是多余的了,安逢先心情愉快地放慢了车速。
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车从后面迅速超越,在十米开外挡住了积架XK,安逢先大吃一惊,幸好车速不快,他得以从容停车,透过朦胧的车窗,安逢先发现,轿车是一辆黑色林肯,从林肯车里走下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一把猎枪,这是夏端砚最喜欢的猎枪,他一共有三把猎枪。
安逢先认出是夏端砚,也认出他手中的猎枪能要人命,如今还不到拼命的时候,安逢先推开车门,走下积架房车,秋雨并不算滂沱,但眨眼之间就把他淋得全身湿^。
夏端砚拿起猎枪,瞄准安逢先:“我女儿呢?”
安逢先竖起大拇指,向身后示意:“在车上。”
夏端砚大吼:“叫她下来。”
安逢先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她睡着了。”
夏端砚冷笑:“睡着了?哼!只怕是被人下了迷药。”
安逢先笑了,怒极反笑,这是作贼喊抓贼,但他没有揭穿夏端砚,而是强忍着怒火,很冷静地告诉夏端砚,夏沫沫真的睡着了。
“那就叫醒她。”
夏端砚打开猎枪保险栓。
安逢先纹丝不动:“她今天参加了五场机车比赛,非常疲累,你让她睡吧!”
夏端砚怒道:“要睡回家睡,睡在一个男人的车里成何体统?”
“好吧!我送她回去。”
安逢先只能点头,父亲要女儿回家,天经地义。
夏端砚摆了摆枪口:“慢着,你开我的车,我开你的车。”
安逢先笑了笑:“好吧!”
似乎都不习惯开对方的车,但两人都同时启动了引擎,夏端砚已驾驶积架XK离去,而安逢先好不容易才笨拙地掉转了林肯车头,就在换档的时候,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安逢先刚想掏口袋,却发现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置物槽里有一台手机正在响着“滴滴”的声音,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是夏端砚的车,理所当然是夏端砚的手机在响。
那是别人的电话,与我何干?不理不接就是了,安逢先心想。
可是,手机的铃声响个不停,心烦意乱的安逢先瞥了一眼,他猛然觉得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有点熟悉,心中疑惑的安逢先掏出自己的电话,调出所有接通过的电话号码,他发现,贝静方打给他的电话号码与打给夏端砚的电话号码竟然一模一样。
此时,安逢先可以肯定,这个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是贝静方。
电话还在响,安逢先犹豫了一下,居然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贝静方的咆哮: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必须听我的,让那个姓安的多活几天,男人做大事就必须能下狠心,沫沫给那小子干一下又怎样?我还不是把老婆让他干?只要我能有个儿子,我保证你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安逢先静静地听,他听到了一桩巨大的阴谋,虽然他预感到自己深陷危险,但他没想到危险来得那么快。
“喂,你在听吗?端砚兄,你在听吗?”
贝静方发现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说,冲动的夏端砚居然毫无回应。160电光石火之间,安逢先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管成不成功,他都要尝试一下,对着电话,他淡淡地回答:“我在听。”
电话那头,贝静方迅速分辨出不是夏端砚的声音,愣了一下,贝静方缓缓地问:“你是谁?”
安逢先的语气依然恭敬:“贝先生,你应该听得出我的声音,我就是那个只能够活几天的安老师。”
贝静方很诧异:“安老师怎么会拿着夏端砚的手机?”
安逢先很坦诚:“夏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来拜访他,聊得正开心,刚好有人来找夏先生,他离开得太匆忙,不小心落下手机,碰巧打电话来的是贝先生,我一时手痒就接听了。唉!听人的秘密不好。”
一段沉默后,电话忽然传来贝静方爽朗的笑声,他用这种笑声掩盖内心的恐惧和紧张,笑声很短,贝静方果断地发出邀请:“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