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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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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和岫玉没缘分吗?既然没缘,为什么死揪着不放?为什么不能把精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上?如果你把用在岫玉的精力投入到别的事情,现在收获的一定会更多。请你认真考虑我这个建议。

接下来要说的事,让我难以启齿,你在醉后吐露的真言,让我惊愕。你竟然问打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佟一琮,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确实跟别人打打闹闹,确实陪人家喝酒唱歌跳舞,还被那帮王八蛋客户动手动脚,可我从来没把自己这八十多斤交给过别人。我坚持打掉孩子的原因一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实力不够,我想让我的孩子享受最好的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进最好的小学、中学、大学,到国外去留学。而这一切,需要坚实的经济基础。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最残酷的问题。二是因为我在怀孕之初喝过不少酒,我担心孩子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能不能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其实还有第三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我对我们的感情产生了动摇,我不清楚,我们能在一起走多远。信任是感情的基础,当信任开始动摇,我们的感情大厦还能安稳吗?

你可能会认为我放荡,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可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要活着,我想在上海滩闯出名堂,我不豁出去行吗?……我想要的一切,你给得了吗?除了靠自己,我还能靠谁?

你说过,好的爱情应该是两颗心在同一频率上振动,共同成长进步,共同分担生活的甜蜜与痛苦,彼此牵挂惦念,平淡真实地幻化为一句叮嘱,一碗热粥,一个扎扎实实任人依赖的怀抱。叮嘱、热粥和怀抱你给了我。可是,我们同步了吗?当我在向前奔跑的时候,你却在磨蹭着,或者不住回头,或者旁观四顾。虫虫,人生不能回去,无论经历过什么,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过去的,不管是美好,还是不堪,我们都回不去。唯一能做的,就是经营当下。

谢谢你的酒后真言,像针一样的刺痛了我,也让我清醒,更让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地想一想,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应该怎么走,一起还是分开……家里一共还有九千块钱,放在老地方,你一下就能找到,别饿着自己,别冻着自己,也别再灌醉自己。

我暂时去公司的单身公寓住些天。

小鱼儿

第3节

程小瑜的这封信比抽几个嘴巴还让佟一琮难受。俩人认识到现在,程小瑜第一次给佟一琮写信,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诚让佟一琮感动又自责。

有亲人的地方才叫家,现在这个单室里,佟一琮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呼吸,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子,他突然觉得莫名的孤单冷清。程小瑜的信,他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想找到一个答案,程小瑜要的答案:我们同步吗?

房间里静悄悄,偶尔楼道里会传来并不熟悉的脚步声。佟一琮不用像往常一样,急切地从床上弹起,开门,接过手提包或者衣裳。他只用静静地躺在床上,想那个问题:我们同步吗?

日渐西斜他在想,弯月当空他在想,曙光初现他在想。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佟一琮的样子,会被吓一跳,脸上的胡子显得那张脸青缭缭的,眼睛却是红色的,里面布满了血丝。黑暗的时候,屋子里只看到一星火光在他的唇边一闪一闪。

到上海后,程小瑜从售楼小姐到部门经理,从青涩学生妹到白领丽人,实实在在的蜕变,谁都看得到。但佟一琮是混日子等死的人吗?绝对不是。只不过,他想的做的,程小瑜根本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曾留意,不曾用心去思考。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佟一琮围绕着程小瑜的世界转动,主动权一直都在程小瑜的手里,一直都是如此。

程小瑜是佟一琮最爱的女人,那爱与众不同,刻骨铭心,狂热炽烈。他来上海的唯一原因是程小瑜。当年老爹那样打骂,他没远离。当年老娘那样挽留,他没留下。唯一让他心甘情愿远离岫玉的人只有程小瑜,他是在用整个身心爱程小瑜。他告诉过她,他不想要卑微的爱情,但现实中的爱情从来不讲道理,从来都是一方示弱,一方强硬,一方死皮赖脸付出,一方不管不顾放肆。佟一琮以为这种爱能持续不断,能绵绵无尽,可如今上海的小小一居室里,最爱的女人不在他身边,存在的只是她的影子。几十平米的小世界里,到处都是程小瑜的气息,程小瑜的模样,程小瑜的声音,程小瑜的撒娇,甚至还有程小瑜的欲拒还迎,程小瑜的风情万种呻吟娇喘……程小瑜的一切弥漫了整个空间,无所不在。佟一琮真想再醉下去,沉沉地睡去,永远不要醒来,那样,就可以忘却现实,不用思考,不用想念。

佟一琮终于承认,程小瑜还是不懂他。或许,是程小瑜的爱不及他的深沉厚重,这样说,并不是对程小瑜的贬低,不是对程小瑜的爱有丝毫减弱。爱,从来就不可能完全对等,这点他从没强求。但懂得和珍惜是爱情里必不可少的元素,是基础,是前提,而这恰恰是两个人没有同步的根本所在。找到这个答案,佟一琮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ABCD的单项选择里,只有这一个答案才是正确的,却也是他不愿意面对的唯一正确。

程小瑜认为他与岫玉无缘,佟一琮不承认。对于和岫玉的情缘,他坚定不移地相信,那是刻入骨髓不可更改的情分。到上海以来,确切地说,没到上海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纠结,因为一旦离开岫岩,和岫玉就真的远了,可岫玉里藏着他的魂儿,魂儿不在,人还能活吗?为了程小瑜,他把魂儿割了。

没有岫玉陪伴的日子,他的生活空落落,心里空落落。到上海找工作,他因为岫玉才不断下降着标准,最初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佟一琮,你不能离开岫玉,哪怕不跟岫玉在一起,只和玉在一起也成。于是才有了拍卖行的经历,才认识了步凡,才会在每个周末去上海的古玩市场。

事实上,到上海之后,佟一琮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从来没离开岫玉。人的精力太有限了,在某个方面投入太多,在其他方面必然削减,佟一琮在拍卖行里始终没有太大的发展,原因也是这一个,他的心思全在岫玉上,和玉沾边的,他拼命地往里挤往里钻。他一直笃定,岫玉才是他的根,才是他的擅长。而迟迟没有真正进入这个领域,究竟应该怪的人是老爹,程小瑜,或是他自己……又或者是时机未到?

最后一个设问让佟一琮心里又是一惊。万事都讲究机缘,时机未到,强求不得。安玉尘似是而非的话重新响起,他的心慢慢恢复平静,冷静地回想。

这样的日子看似远离了岫玉,实际上却是跳出岫岩看岫玉,以前他觉得岫玉玉雕是全世界最好的,现在他更能看清楚岫玉玉雕的不足,更知道完全可以把其他玉雕门派的精华融入到岫玉的雕刻里,不仅是国内,不仅是玉雕,还有外国的绘画艺术、雕塑艺术都可以融入其中,19世纪以来在西方流行的那些新古典主义美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美术、印象画派、现代主义美术五大流派通通都能拿来借鉴。

还有岫玉平台的思考。佟一琮不后悔来到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不比纽约、巴黎任何一个国际都会逊色,这里包容开阔,提升了他的眼界。玉石最早的历史是红山文化里的玉石全部是由岫玉制作而成的,然而历史的积淀并没有让岫玉因此发达,因为在现代社会里,无论做什么绝对不可以缺少一个平台,商业社会里,运用商业手段,去运作和挖掘,岫玉会热成什么样?佟一琮无法想像。

关于这些学习,这些思考,说出来程小瑜会理解吗?会接受吗?她,会懂吗?佟一琮一瞬间想通了很多问题。他想,程小瑜所以不懂得,因为自己没有耐心地去给她讲,这样一想,关于同步的答案,是不是有了另外一个题解:从一个角度来看,俩人是同步的,因为都在学习,都在进步,只是我的进步是隐性的,不让易让人察觉的。

佟一琮想到一段话,“心中无纤尘,自在无忧身。烦恼皆心生,何必怨他人。同一世界,欲望少纷扰就少,欲求多烦恼就多;同种境遇,内心阳光者坦然,内心晦暗者伤感。人生的苦乐,不在于碰到多少事情,而在于心里装着多少事情。简单一些,豁达一点,积极一点,心里的阴霾也就少了,心净才能无染,无染才能舒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贪了,想要得到的太多,程小瑜、岫玉、上海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得到,无欲则刚!太多的欲求徒增自我压力,让人无法心静。顺其自然,才能心安,心静。玉件事件不就是因为自己想要得到的太多,想要得到的心太急切,慌乱不稳才造成的吗?他有了一种冲动,想立刻出现在程小瑜面前,把所思所想全部坦白地告诉他,他坚信,程小瑜是爱自己的,一定是,要不然程小瑜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他也爱岫玉,两者同存并不矛盾,他会让程小瑜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把岫玉的艺术和市场价值结合到一起,在顺其自然的过程中,在享受美的同时带给她富足的生活。从当下开始,他不再矛盾,不再纠结,只听从心灵的指引。

佟一琮立刻起身,推开窗户,给屋子里有些酸臭的空气放放风。他钻进洗手间洗了个凉水澡,刮好胡子,换好衣裳,再照镜子,整个人恢复了精气神儿。看看时间,才早上五点,还没到程小瑜上班时间,那就去公司门口等她。佟一琮急切要见到程小瑜的心情强烈的像刚刚初恋时一样。

公交车上,佟一琮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程小瑜问需要多长时间怎么回答?一年,两年……五年,佟一琮把数字定在了五年上,五年佟一琮一定凤凰涅磐,不,这个词不恰当,一定飞跃成功。想到这些时,佟一琮眼前出现了幻境,他坐在水凳上琢玉,这时,身后伸出凝脂似的一只纤纤玉手,手上是热热的一盏清茶。公交车猛的一颠,佟一琮从幻境里回过神儿。

手捧着红玫瑰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像门童一样迎来送进若干人之后,程小瑜终于出现在佟一琮的视线里。只是程小瑜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的清瘦男人,俩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看到佟一琮,程小瑜的面部表情瞬间完成了从惊讶到惊慌再到惊喜的转变,快步走到佟一琮面前,不,是快步跑到佟一琮面前,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她停住了。

程小瑜看着佟一琮,佟一琮看着程小瑜,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佟一琮看到程小瑜的眼睛从清澈到充满泪水,看到程小瑜的眼睫毛被眼里的泪水打湿,看到泪水从程小瑜的眼里滑落,他走向前,抬起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老婆不哭!”

程小瑜扑进佟一琮的怀里,双手成拳,使劲锤着他的后背,一下紧着一下。

抱着程小瑜,佟一琮抬头看到,对面那个男人一直看着他们,发现佟一琮的眼光,男人对他微笑点头,旋即从容的从他们身边经过,进入电梯。佟一琮记得,这个男人是程小瑜的老板,那份从容和淡定,给了他重重一击。

关于岫玉,关于佟一琮的那些努力,那些未来打算,程小瑜笑着接受。但接下来的日子里,俩人还是在争在吵,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法走出的怪圈。

第一次的争吵是从穆明打来的电话引起的。穆明半醉着说,佟一琮的损失他得承担,无论如何要汇过两万块钱,算是对佟一琮的弥补。佟一琮不肯答应,穆明的电话没完没了再打。佟一琮索性挂了电话。

程小瑜盯着墙边的十箱玉件说:“就总在那儿堆着,看着忒闹心了。”

佟一琮说:“是闹心,我搬厅里去。”起身开始搬。

程小瑜说:“放厅里和卧室有什么区别?你得琢磨咋换成钱。”

佟一琮说:“程小瑜你不要老盯着钱成不?”语气里喷着火,这些玉件让他恼火,程小瑜的态度更让他恼火。

程小瑜说:“我是说你没有经济头脑,你平时总爱去古玩市场转,明天再转,你就不能拿点儿过去,卖点儿是点儿,总比堆这儿强吧。”

俩人谁都没注意,声音一个比一个高,到最后成了喊,成了躺在床上背对背的造型。佟一琮知道程小瑜心里不痛快,半夜时伸手去搂程小瑜,程小瑜甩开了;佟一琮再搂,程小瑜再甩;最后佟一琮压在程小瑜身上,一场战争就这样烟消云散。

第二天,佟一琮把玉件拿去卖了,效果不错,不出一个月,那些玉件重新变成了人民币,只是缩水不少。程小瑜看着佟一琮摆到面前的钱,没作声,没表情。佟一琮本想说点什么,想了想,为了钱争争辩辩实在无趣。

第二次吵是为了看电视,准确的说是看光盘。

1999年8月23日那天,中国宝玉石协会在北京召开中国国石学术交流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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