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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周楚道：“金川，你去休息吧，还有，我们的房子要快一点找好。”
“是，老板。”
一夜无话，第二天开始，魏朝阳等人，就已经开始奔向各地，开始大规模收购国库券。
而与此同时，周楚在华夏的第一家公司：富邦投资咨询公司也成立了。
本来，周楚是想直接成立信托公司的，但是现在，在华夏国，私人是不许成立信托公司的，如果非要成立，就得需要挂靠在某个国企或者机关下面，这自然是周楚绝对不能同意的。
产权问题，始终是经济领域的核心问题，周楚坚决的认为，产权如果不明晰，就根本没法做事儿。
所幸，这一切都有章军来协调，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很快周楚就拿到了一切相关的证照，而这个时候，叶金川已经替周楚在国贸那边租好了办公室，虽然说现在根本就还没有严格意义的写字楼，但是条件有限，就将就一下了。
与此同时，赵天目那边也不含糊，他们那边的出资，人员也都很快到位，赵天目还特地准备了办公器材，算是给周楚的一份见面礼。
老莫的包间里，赵天目正在和周楚小酌，看得出来，二人酒喝得都很不少了。
“兄弟，你真狠！”赵天目打了个酒嗝，“照你这个搞法，你岂不是要把国债都给买光？”
“那不能。”周楚说道，“凡事都得有点余地，不瞒你说，国债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价值洼地，就是送钱，我们只是先走一步而已，要是把货全吃了，会遭人恨的！”
“高见！”赵天目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虽然年轻，但是老辣的狠呐！”
“所以，该给的，我是会给。”周楚端起酒杯，凝视着里面清澈的液体，“不过呢，我有句话，可要说在前面。”
“你说。”
“该做的人情，肯定是要做，送点也无妨。不过呢，咱们是拿公司的资源，也就要为公司的立场考虑。我想赵兄肯定是有不少人脉，朋友，雨露均沾也是应该的，但是赵兄还是要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虑，你说呢？“
赵天目严肃的点头，道：“兄弟放心，赵某人是懂规矩的，不该做的事儿，不会去做。”
“嗯，那就好。”周楚想了想，道：“赵兄对邮票市场，了解么？”
还是瑞记，还是那个老板，只是这一次，周楚却拉着赵天目过来了。
“哟，您可来了！”瑞记老板显然等了很久，“上次您说的是要红印花是么？我可是进货了，就等着您呢。”
“呵呵，你倒是记性好。”周楚笑道，“怎么，这红印花，我上次要了一套，你这次有多少啊？”
“您放心好了，管您买个饱！”老板笑道。
“行，我先别处逛逛，上次时间紧，便宜了你，这次我可要好好看看。”
说完，周楚和赵天目就走进了集市，瑞记老板却大声道：“放心吧您！您最后，还得回来啊！”
走远之后，赵天目紧张的说道：“兄弟，这红印花我其实也懂一点，本来是满清发行的税票，后来临时盖印当邮票用，这东西蛮少，你花一万买，也就算了，但是瑞记老板口气也太大了吧？他能有多少货？”
周楚笑了笑，道：“你看看，满大街的人，都很兴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因为我今儿来了。”周楚道，“你就瞧好了吧。”
走到一个戴眼镜的老头面前，他根本没门面，就在地上摆摊。
“您老也来摆摊了？上次可没看见您呐。”周楚客气的说道。
“你来了，我也来啊！”老头的眼镜后面，闪过一丝狡黠。
“你这儿该有红印花吧？”周楚道。
“两套！加盖dollar印的！”老头得意说道。
“小字当壹圆？”周楚眉毛微挑。
“没错儿！”老头竖起大拇指，“你是识货的！
所谓“当壹圆”，其实就是盖的面值，表示这张票可以冲抵一块钱的邮费。而小字，其实是因为这种票出来之后，邮政当局嫌加盖字体过小，决定改用大字“当壹圆”字模，故加盖小字的称为红印花加盖小字当壹圆。
根据周楚的了解，截至目前为止，这种票已发现存世仅32枚。其中有四方连1件，横双连1件，其余为单枚。信销票仅1枚，乃世界孤品。有2种珍贵的变异票，即加盖英文“dollar”后面没有句点“。”和有远距离句点。
而老头拿出来之后，周楚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一件四方连，偏偏，左下的票没有句点，而右上的有远距离句点。
“你这不对。”周楚很直率的说道，“据我的了解，有点和没有点的，没有凑在一起，以你这个形式凑成四方连的。”
“何出此言？”老头却一点不气不恼，依然笑眯眯的，而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围起来人了。
华夏人总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点看热闹的机会。
“我可以拿起来吗？”周楚问道，虽然这外面有透明的保护膜，但是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懂。
看周楚用大拇指和小指拿起这四方连，很多人就暗暗点头，单是周楚这动作，就知道他肯定是行家。
第十九章 红印花（2）
“咦？”周楚突然惊奇的看了老头一眼。
“怎么样？”老头得意到。
“开个价吧。”周楚放下票，很干脆的说道。
“一枚一万块！”老头犹豫了下，竖起四根手指，“四万！”
“成交。”周楚道，“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轰”的一声，整个市场沸腾了。
谁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见到如此盛景，一枚邮票卖一万块！天呐，这是真的发生了吗？
是的，真的发生了，他们亲眼看见，周楚掏出了支票，刷刷写了几个字，就交给了老头。
赵天目看的瞠目结舌，“你有把握么？要不要咱找人鉴定下？”
“我有把握，放心好了。”周楚点头。
接下来，周楚带着赵天目在市场逛了几圈，不过这次，却没有一掷千金，而是买了些其他的票，比如石榴花，绿牡丹这些。这些票，虽然珍贵，但是也还没有到有价无市的地步。
当然了，周楚走到哪儿，都不忘问一句“您这有没有红印花？”
眨眼之间，太阳将要下山，周楚对身边的赵天目道：“走吧，今儿差不多了。”
“不去瑞记了？”赵天目奇道。
“去啊，当然要去！”周楚笑道，“不过，咱们再绷他们几天。”
“好吧。”赵天目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魏朝阳等人，已经回来了不少，这几个到华北一代已经收了上亿的国库券回来。
数字传回来，连周楚都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这一种三年期国债，一共发行了二十亿，结果现在周楚手上就有一亿六千万元的国库券，占了8％，这想想都有些可怕。
仔细想了下，周楚还是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风险，如果是在美利坚，这当然没问题，你有钱，你把一期国债买完了都没问题，因为国债本质上是政府向人民借钱，反正政府的目的，是筹措到钱，利息也是约定好的，向谁借倒是无所谓，只要你能给。
但是在华夏国就不行，你买多了，政府可能就会觉得你别有用心，虽然你其实什么用心也不会有。
找来赵天目，周楚和赵天目仔细商量了下，拟了一份名单，这个名单的人，都是需要打点一番的人，做这个事情，周楚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这一套，全世界都这样。
当然了，周楚并没有接受赵天目的一个建议。赵天目原本说，这些湿活，自己去做就好，但是周楚还是决定，有些人，要自己去跑。
道理很简单，送礼这种事情，谁去送的，谁就等于是委托人，所谓拿钱办事，拿人手短，关键看拿的是谁的，很自然的，谁送来的，就被认为是谁的。
周楚第一个要公关的，就是一个奇人，因为这个人，却是个残疾人。
在燕京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院，叶金川开车送到很远的时候，就被人拦下来了，周楚虽然手上有赵天目的条子，和章军的介绍信，但是，这里还是只让周楚进去。
有人带路，周楚走的倒是很快，进了门，一个坐在门口躺椅的老头蓦地睁开了眼，眼神锐利无比。
周楚恭敬地对老头鞠躬，道：“老先生，我来求见郑大少。”
老头看了看周楚，突然道：“你认识一个叫卜合的人吗？”
周楚奇道，“那是我师父。”
“知道了。”老头点点头，就又闭上了眼睛。
来到会客室，这里墙上挂着齐白石的画，桌上放着宜兴的茶具，地上铺着波斯的地毯，书架上是满满的，线装书国外的书，什么都有。
一个保姆端上一杯茶，道：“周先生，您先等一会。郑主任现在在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好。谢谢你。”周楚连忙起身，接过了茶。
一会，保姆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整个屋子里，就周楚一个人，他倒是也能自得其乐，抓起一本摊开在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保姆推着轮椅出来了，一个面貌富态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微笑的看着周楚。
“周先生好雅兴啊，在看《庄子》？”那人笑道。
“郑主任？”周楚回头，放下了那本书，双手肃立，以示对来人的尊敬，“雅兴不敢当，就是对庄子这个人一直很敬仰，每当有时间，都想看看。”
来人就是这次周楚要见的人，郑家的大公子郑北方，他是国家领导人的儿子，本来是个睿智而富有前途的人，如果一切没有意外，他甚至可能是下一代的领导人。
但是历史没有如果，在那次著名的动乱之中，郑远方不幸坠楼，落下了终身残疾，这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了。
不过老话说将门虎子，放在郑远方身上，可是一点没有错，他并没有怀忧丧志，相反，他依然在为国家工作着。而且由于他是残疾人，特地做了许多帮助残疾人的事情，因此他的声望也一直很高。
“喔？”郑远方笑了笑，“坐吧。”
“谢谢。”周楚坐下了。
保姆加了水后，就自觉离开了，给二人一个谈话的机会。
郑远方却顺着周楚的话，道：“周先生刚才说，对庄子很敬仰，不知道对庄子这个人怎么看呢？”
周楚道：“我以为，庄子是个追求个性自由和解放，继而追求全人类解放的人。”
“全人类解放，这可是我们的纲领。”郑远方笑道。
“是，但是先圣先贤，看的远一些，也不奇怪。”
“那么庄周梦蝶的故事，你怎么看呢？”
二人就这样开始聊起来庄子，聊起来哲学，聊起来UFO，聊起来外星人，总之，只要人类讨论过的，二人恨不得都要讨论一番。
而周楚也发现，这郑远方，虽然因为不良于行，但是看起来他也是博闻强识，天文地理，医卜星算，无所不知，而且对于最新的事务也颇有研究，和他聊天，简直是一种享受。
只是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周楚直觉起码应该有两个小时了，可是这么久了，可是还没有入正题呢。
第二十章 红印花（3）
“我问你一个问题。”郑远方突然说道。
“您说。”周楚不敢怠慢。
“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能在弱冠之前富可敌国？”郑远方淡淡问道。
周楚犹豫了下，然后道：“因为我把握住了金融投机的本质。”
“是什么？”
“是人心。”周楚道。
“对，是人心。”郑远方点头，“一切其实都是人的贪嗔痴疑慢，你看破了这些，反而财源滚滚，我听说，即便是在美利坚这样成熟的资本市场上，也是一赚二平七亏？”
“是的，实际数据恐怕更不乐观。”周楚道，“现在市场上大部分都是机构投资者了，散户已经很少了。”
“但是你能够成功，说明还是有人能够战胜市场，战胜体系。”郑远方叹道，“在国内，现在还不行。一个人的命运，几乎生下来就注定了。过去是世袭，世袭的是血统，现在嘛，呵呵呵，你也知道，只是传承了些别的东西。”
“虽然是这样，但是毕竟一切都在进步。”
“喔？”郑远方笑了笑，“这就是你回国的原因？”
“对。”周楚很坦然的说道，“我不否认，我回国，因为国内能赚的钱更多，但是如今，钱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纵有广厦千万间，死后不过三尺宽，我虽然不是党员，但是也是唯物主义者。我想，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总该为国家做点什么！”
“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周楚坚定的说道。
郑远方动容了，他连连点头，道：“好！好！年轻真好啊！说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周楚也不隐瞒，便直接说，他现在正在大规模套购国债的事情，需要郑远方帮忙打通一些关节，并且还保证，绝对不会去做任何有违背法律的事情。
郑远方想了想，才说道：“你做这个事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