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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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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把她送到北京城去,我也管不着。可你不能把血光之灾,引到我家里。”

刘建国一愣,这点规矩他是清楚的,如果妻子生孩子死在家里,出殡时只能推到墙上,让她自己翻过去。“我要是非过不可呢?”

“大伯”比哭还难堪地干笑两声:“呵呵,你娃不论理,试试吧。”

“大伯”的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并着肩朝前挤了挤。刘建国只有兄弟俩,哪是眼前六个人的对手。

父亲胆小怕事,上来拉着他:“建国,村子里就是这规矩……”

瘦小的弟弟秉承了父亲的性子,站在刘建国身后,身子像秋风中的小树一样抖动着。

“我不管,我要救秀芬和孩子的命。”刘建国把妻子朝弟弟怀里一塞,阴沉着脸抄起靠在墙上的一把锄头。

第37节:我信故我诚(2)

“别逼我拚命。”

“大伯”和几个儿子愣了一下,旋即都一声不吭地抄起了家伙。

刘建国低着头:“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我认咱们是亲的,锄头不认。一、二……”手里的锄头,慢慢地举了起来,粗壮的胳膊上,一根根青筋紧绷着。

“大伯”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这种事,牵扯到后世是否人丁兴旺,比骑在脖子上拉屎更甚百倍。在村子里,人活的就是一张脸,现在有人要把脸皮给硬生生撕下来朝粪坑里扔,那是死是活还不都是一样?用老辈儿的话讲,这就是抵命的事儿。

尽管院里院外,挤满了围观的人,但这是没法劝的事,劝谁退都意味着污辱谁,更何况,他们都是一窝亲呢。

刘建国“呀”地一声,抡圆了锄头。“大伯”的五个儿子,紧跟着,齐刷刷把手里的锄头、粪杈、木棒、砍刀、石块等一些临时凑上手的东西全举了起来。

“建国!”刚迈进院子里的林若诚,来不及多想,和丁涛拨开众人,一齐冲到跟前,把手朝两边一伸。“我是建国单位的,有话好好说,都别动,都别动!”

本来把生死早抛在脑后的刘建国,猛然看见林若诚,一愣之下,眼神慌乱地躲闪着:“是林总,你怎么来了……”

林若诚朝人多势众的“大伯”那一方望了一眼,说:“我要不来,你的命还能保住?什么事儿,非得弄到拚命上?”

刘建国抱着头,蹲到了地上:“秀芬和孩子快保不住了……”

建国的父亲怯生生地走上前来,说:“建国媳妇难产,要朝医院里送,可他大伯怕粘上血光之灾,唉,说到底,还是建国命不好……”

丁涛早忍不住了,冲到大伯跟前说:“什么血光之灾,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迷信?”

大伯根本不买他的账,说:“你不信,让他从你们家过。”

丁涛气得差点没跳起来,说:“废话,我家不是没在这儿吆!”

林若诚示意丁涛不要冲动:“救人要紧,你去让王兵把车开过来。”

丁涛不解气地盯了“大伯”一眼,说:“出了人命,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大伯”鼻孔里哼了一声,说:“我是在自家的院里。”

林若诚拉开皮包,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沓钱,他希望用买路这个最原始的办法,来换取时间。

“大伯,这钱你看够不够?”

“呵呵,你小瞧我们山里人了!你觉得,多少钱能补偿你们家断后的损失?”

“那是迷信!你看着,我还要用我的车,送她到医院,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愿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不和你这个外乡人计较。我们这儿,有我们这儿的规矩,你问问他刘建国,敢说我不论理?!”

“你……你如果再不让开,我只有打110报警了。”他只是想唬住对方,等110安排下去,警察再赶到这里,早是猴年马月了。

“公安局是你们家开的?”“大伯”显然见过世面,说:“枪能避邪。警察只要能站到这院子里来,我何苦要和自己的亲侄子为难。”

林若诚被逼到了墙角,动硬的,加上他和丁涛、王兵,也决不是眼前几个人的对手。没办法,一个键一个键拨通了刘芳的手机。

“刘队,我是林若诚。”

“呵,林老板,你怎么想起来打我的手机,真的是男人一回,要站出来投案自首?”

“刘队真会开玩笑。这里,即将发生两条命案,你管,还是不管?”

“这么说,我还真得洗耳恭听了?你讲吧。”

林若诚把情况简单讲了讲,着急地:“你能不能联系最近的公安,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吧。”

“你来当然更好,可时间来不及!”

“未必。”话音未落,刘芳手里拿着手机,和吴天张小婷大步走了进来。

院子里所有的人,包括林若诚在内,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刘芳抽出枪,“哗啦”一声推上膛:“闪开,谁拦路,就是蓄意害命!”

“大伯”和几个儿子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地愣在那里,趁这功夫,林若诚、丁涛和刘建国一起早抬起人冲了过去。

立在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过道里,刘建国眼巴巴地盯着紧紧关闭的手术室的大门,不时隔着门缝朝里瞅。即使在这样焦虑揪心的时候,他还忍不住不时扭头用歉意的目光望一眼立在远处的林若诚。匆忙赶到医院后,刘建国却忘了带钱,镇上医院,很有点本小利薄概不赊帐的样子,当即把脸拉下扭到了一边。当然,还是林若诚帮他解决了难题。

林若诚和刘芳,站在过道尽头的窗前。夕阳正红,在林若诚风尘和忧虑的脸上镀了一层古铜色。“刘队,谢谢你。”

刘芳说:“谢是真,讨厌只怕也是真。”

林若诚疲惫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刘芳猛然转身过来,目光紧逼说:“为什么不这样想?你明白,我的‘及时’是紧盯你的结果,你敢说,你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承认,你说要赶来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可……”

刘芳说:“可你恨我多事,市里局里的领导都点了头,案件也已经移送检察院,我为什么还要紧盯着你不放?我告诉你,你如果心里没有鬼,就根本用不着怕。如果心里有鬼,怕也没有用。”

“我有什么鬼?”

刘芳说:“你有什么鬼,你心里清楚,全厂那么多工人,为什么单单跑这么远来探望刘建国———一个根本不起眼的排污站的班长?”

“我来找刘建国,的确是有别的意思。但我想先问你,你这么不顾一切地想把我抓到监狱里,除了职业精神,有没有别的因素?”

刘芳:“有!”

“是什么?”

“恨。”

“刘队,过去在远方,你去找刘师傅,咱们彼此虽然碰过面,但并不熟悉,更谈不上过节,何恨之有?”

“不是我恨你,是远方几千名下岗工人恨你!你知道他们生活困难成什么样吗?有病舍不得买药,许多女孩找不到工作到舞厅去做三陪,供你们消遣……”

第38节:我信故我诚(3)

“刘队,我也希望远方能搞好的。”

“如果远方兴旺发达,还有你的钱赚?再说,不是挖远方的墙角,拉走技术人员和客户,远方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如果那些技术人员能得到重视,能有用武之地,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能轻易离开?人,除了金钱,还有感情。”他忽然想到当年的自己,眼圈不由一红,缓了缓语气:“刘队,你不懂生意,经销商都是要赚钱的,最实际不过,你的产品质量上不去,没有销路,就是亲兄弟,他们也不会让你的货赖在他们的货架上的。”

刘芳说:“林若诚,你说得那么有情义,为什么要搞和远方同样的产品?”

“我本来学的就是化工专业!在这上头,又钻了十多年,当然要选择驾轻就熟的。”

“那你为什么偏要回临河来?”

“这大约就是临河人性格的局限了,总觉听着乡音,踩着故土,有一块牢靠的根据地,再朝外发展,才心里有底气。”

手术室的门终于拉开了,刘建国的妻子从里面被推出来,大夫怀里抱着哇哇乱哭的孩子。

“谁是孩子爸爸?”

刘建国忙迎了上去说:“我、我……”

“多亏送来得及时,再晚五分钟,大人小孩就全都保不住了。给,母子全部平安。”大夫把孩子递给刘建国。

刘建国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左瞧瞧,右瞧瞧,突然,把儿子朝弟弟怀里一递,扭身跑到林若诚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嚎啕大哭,使劲用巴掌扇着自己的脸。

“林总,我值不当你对我这样好,值不当呀!”

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林若诚忙伸手去搀:“建国,生个儿子,天大喜事,你这是干什么?”

刘建国摇头不肯起来。

林若诚手一松,厉声说:“刘建国,你是瑞雪公司的员工,这样让人怎么看公司的形象?快起来,把大人、小孩送到病房去。”

刘建国站起来,摇晃着身子朝回走,喉咙哽咽着:“不值当,不值当呀……”

林若诚和刘芳他们回到城里,早已是繁星点点,万家灯火。路过临河庄园,林若诚试着提出请刘芳吃饭,意外地,刘芳爽快地答应了。吴天张小婷对视一眼,各自找出一个天大理由,驾车先走了。

在前厅经理热情的引导下,林若诚、刘芳和丁涛,来到位于二楼的牡丹厅。前厅经理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手里很牛气地拿着对讲机,边走,边下达着命令。很有意思的是,她对着对讲机讲话时,满脸严肃,转过身来,则立时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过渡到“春色满园关不住”。走进包间,里面六个艳若桃花的女孩清一色唐装早排在那里,躬身微笑着向他们问好。四周墙上,全是镶的古色古香的木雕,顶上则是两排六个华丽的宫灯。房间是个很大的套间,休息区和就餐区用一架《富贵图》屏风隔开,牡丹画得神形兼备,艳而不俗,浸透着尊贵的帝王气派,凑到落款处一瞧,是声名显赫的东方旭,也就怪不得了。因为早就接到前厅经理的电话,里面撤得只剩三个人的餐位,这使得原本可以招待12个人的餐桌显得有点空荡,但这份空荡,在银制餐具晶莹的闪烁中更透出一种非同寻常的阔绰和大气。

刘芳用手在雕刻着二龙戏珠图案的红木椅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说:“有钱神气呀,财大才能气粗。”

林若诚不在意刘芳的揶揄,说:“是这样。有钱,才可以潇洒地把体面事办得体面。”

“时尚的话讲,你经常在这里消费?”

“不,只有第一次请尊贵的客人,才会来这里。”

“为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只有通过一定的形式,才能把自己心中的那份重视的感觉传达给对方。”

“我呢,也属于你心目中的那类尊贵客人?”

刘芳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林若诚。

“当然,我从不勉强自己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情。”

刘芳说:“这倒要讨教了,我哪点值得你尊贵———就因为紧盯着你不放?要是这,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对所有的犯罪嫌疑人,我都会这样关照的。”

“事是这个事,但让我尊重的,是你的敬业精神。这是干好哪一行、哪一业都所必需的。”

“你下这么大本钱,请我一个警察,仅是为了提醒我发扬敬业精神?”

丁涛实在忍不住了,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林总说话?”

“我是姓林的请来的,不想听,我现在就可以走!”

刘芳扭头朝外就走。

“刘队,等等!”林若诚目光严厉地投向丁涛:“丁副总,刘小姐是我这个老板的客人,你这样做,不懂规矩的首先是你!”

刘芳没想到林若诚说变脸就变脸,毫不留情,说出来的话这样狠。

丁涛脸上由青变白。

林若诚:“向刘小姐道歉或辞职走人,二者你选其一。”

刘芳有点愣然地站在那里。

丁涛冲她微微一鞠躬,说声“对不起”,快步走了出去。

林若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手一伸:“刘队,丁涛刚来公司不久,请你别在意。”

“他不是你高薪请来的?”刘芳问。

“在我的公司里,管理永远是最简单的,老板———员工,拿工资———干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刘芳想了一下,大方地说:“好吧,我们也来个最简单的,你请———我吃。”

刘芳之所以肯答应,是因为刘建国的交待。

听说刘建国马上要当爹的消息,同班的工友都非常高兴,嚷嚷着要他请客。刘建国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更是药罐子,常年瘫痪在床上,再加上送彩礼和办喜事花的钱,家里早塌成天大的窟窿了,眼看着媳妇要生,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似的,实在舍不得把牙缝里抠出的几个钱拿出来,数了半天,最后咬咬牙抽出二十块钱。大家伙有点失望,说这点钱光喝啤酒都不够,但又不想难为刘建国,不知谁提议打扑克,玩点刺激的,赢的钱不准装腰包,加上刘建国的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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