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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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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你看你妙龄年华的,是不是要考虑下自个的终身大事了?”
  “丫头,既然那两个你都看不中,不如考虑一下我那徒儿如何呀?”
  “丫头我跟你说啊,我那徒儿,别看他为人木木的不懂情趣,但是他老实忠厚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浮躁轻浮的厉害,像我徒儿那样厚道的人可真是凤毛鳞角啊!错过了,可真有你后悔的时候!”
  “丫头,好歹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你怎么就不搭理我呢?”
  一般这种时候,爷都会直接阖死了门,任由他在门外又捶门又跳脚的叫骂。骂累了,他自会焉头焉脑的离开,等养足了精神再次卷土重来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光阴白驹过隙般辗转即逝。
  短短几个月,这乱世中的格局变化可谓日新月异,当然免不了的是这片大陆的硝烟味愈发的浓烈了,各地战火纷飞,为了争夺地盘,几乎每日都有打仗,每日都有数不尽的人流血死亡,各方之间的割据战进入了白日化阶段。
  自几月前北方南陵被几方势力踏为平地,萨达尔抢掠了北边南陵大部分地盘后,四方势力由此演化为三国争霸,而一国独大的局面。为保境内平安,大兴与临江双方暂时达成友好协议,由此牵制另外一方。
  萨达尔部落在北边南陵尚未安稳的时候不断出兵攻打其他小国,公然采取以战养战策略,其彪悍勇猛作风成就了他的所向披靡,短短数月时间内鲸吞蚕食周围若干个小国,胃口养大的萨达尔渐渐地将矛头指向了其他的两方大势力。
  矛头首先对准的是有百年基业的大兴。
  可虽未对临江发难,却遣人送来了恐吓函,寥寥数语,只一个意思,聪明的就明哲保身置身事外,若多管闲事,休怪将来他率领铁骑血洗整个临江。
  老申头捏着信函皱眉不语,年轻气盛的四位长老震天响地的喊着要去决一死战,其他堂主则考虑与大兴的协议问题,出于道义几乎一边倒的要出兵支援。
  “申傲天,你如何看?”老申头将严肃的话题丢了爷。
  “真要我说?”
  老申头稀疏的眉头倏地有倒竖之势。
  抬手打住:“我说也行,只是我所言只代表个人意见,至于采纳与否你们还是投票决定为好。”无视下面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起身从老申头手里抽走信函,展开,将有字的一面翻到外侧,缓步踱下台阶,自第一排长老开始一一将那白底黑字在他们眼前过一遍。
  “好了,大家都亲眼目睹了萨达尔汗王的亲笔书函,有谁能起来告诉我一声,从寥寥数个字上,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申其志不假思索的站起:“狂妄!自大!”
  颔首示意他坐,“还有呢?”
  申陌予:“嚣张!不知所谓!”
  颔首,“再者呢?”
  “不知天高地厚!”
  “愚蠢!放肆!”
  “妄自尊大!”
  “不知死活!”
  颔首,抬手压下激愤的群情:“大家说的都各自有道理,那谁还有不一样的看法?”
  片刻的沉默,座下一位老成持重的堂主不紧不慢道:“还有杀气。”
  “对,杀气!老堂主说的分毫不差,破纸而出的杀气都快戳瞎你们的双眼,难道你们当真一个个都看不出来?”快步踱步至老堂主旁边,举起信函:“老堂主,你来告诉他们这群看不出杀气的人,杀气究竟藏于何处?”
  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何须藏?字里行间无不透出置人于死地的杀气,气势凛凛,杀机浓浓!!”
  “可是少主!萨达尔他们倒行逆施,劳民伤财,纵然尔今铁骑无敌令天下闻之丧胆,但十年之后呢?或许更短五年之后?如此骄兵,逞得一时英雄,却未必守的一世江山!”
  “这当口谁蹦跶谁准死!我告诉你申其志,收起你骨子里的热血沸腾,时下可不是你英雄主义的时刻!十年如何?五年又怎么啦?放眼时下,你是有信心拿临江的兵和那从光屁股就开始学骑马射箭的强悍骑兵硬碰硬?还至少碰五年?你确定不是鸡蛋碰石头?你确定五年后咱们还能侥幸芶延残喘着?他逞一时英雄那是他兵硬,他有底气!他守不住江山又如何?光是他会打江山这条就足够整个临江做一辈子噩梦的!怎么,你是希望咱临江快快成为他们铁骑下的一份子是不?”
  申其志首次不服的梗着脖子站起据理力争:“我并非是逞英雄主义,只是不满他萨达尔的嚣张行迹!再说了,纵然他们铁骑号称百胜之军,可仗还未打,怎么就知道是鸡蛋碰石头?或许是铁锤子砸石块呢!都笑什么笑!你们都当本长老在给你们讲笑话段子呢!!”气哽的怒目环视一周,握拳接着道:“还有,大兴临江协议天下皆知,而今大兴有难,临江却束手旁观,岂不落人口舌,成了背信弃义之徒!”
  “背信弃义未必就是个贬义词,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申其志你要永远的记住这句话!!”快步走向座位:“乱世各路英雄豪杰辈出,可到头来能崭露头角的往往是枭雄人物!信字的出发点,在这乱世,首要取决的是,是否对己有利?其志你告诉我,大兴与萨达尔一战,先不管谁胜谁负,依你预计,最少几年战火?”
  沉吟半晌:“三年开外。”想了想又补充:“虽然萨达尔实力雄厚,但大兴百年基业也是不那么容易动摇的。”
  信函重新递到老申头手里,端起桌上茶盏,持茶盖浮了浮茶面上的茶叶:“那就暂以三年来算。倘若临江置身此战之外,自此修生养息,固本培元的同时暗自扩充实力,待三年后那两方偃旗息鼓后,就算一方大胜自此占据另一方无以计数的城池土地,以他战后大伤的元气来看,最少多少年能拿临江开刀?”
  座下其他人皆陷入沉思,最后给了一个保守数字,十年。
  轻啜口茶水:“一时的背信可换来最少十三年的和平,你说你们作死吗要去瞎掺和?非得激的萨达尔那些个疯狼掉转了狼头对准着根基不稳的临江发难,你们就舒服了是不?还是你们能拍着胸脯打着包票保证,他们撕咬临江的时候盟约中的大兴能百分百的伸出援助之手,救临江于水火之中??”
  申其志先前爆发的小宇宙偃旗息鼓了,座下他人似乎再也没了反对意见,老申头捋着为数不多的胡须保持老谋深算的模样。
  一杯茶见了底,爷也要起身离开,“以上纯属个人意见,小女子拙见罢了,并不代表权威人士发言。至于正确具体的方略方针,望各位再加以斟酌商量。告辞。”
  待人离开,申陌予方小心翼翼的挨过去:“其志大哥,怎么听少主的话,貌似还是不太愿意接管族长一职呢”
  面色不太好的申其志闻言,凉凉瞪他一眼:“傻子都能听出来。”
  申陌予噤口。
  五日后,大兴与萨达尔之战全线爆发。
  大兴的请增援书雪花片般纷至沓来,摆放在老申头案上数月都未曾有人翻过一页,原因很简单,人老了,眼也花了,偌大的字也看不清了
  大兴的使者一波又一波的穿过前线烽火战场来到临江,可大多数都是绝望而归,原因很简单,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你说什么唇亡齿寒的道理老申头也听不清啦哦要找族长啊,抱歉,新任族长还未继任呢,等新族长上任了您再来?
  至于个别出言不逊极没礼貌的使者,更简单了,直接派人送到司寇大汗的帐前,卖了人情又得了些赏钱
  大兴的一些老家伙们,一边陈词痛斥着临江的卑鄙无耻背信弃义,一边急火火的收拾细软举家南迁至临江矛盾又不可爱的老古董们。
  转过年的春天,元宝刚过完了三岁的生日。
  依旧是幼齿的桃子头型,与一岁时候的他相比有所不同的是,脑门后门多给他留出了一撮,编了个骚包的小辫。
  一身崭新的红袄红裤,一双耀眼夺目的红色小虎头鞋,打眼望去,元宝小小的人倍儿精神!
  眼尖的见到主座上正提溜着鸟笼饶有兴致和鹦鹉讲话的老申头,元宝两只凤眼即刻亮了起来,四平八稳的踱步过去,双拳一抱,朗声朗气:“外孙元宝见过姥爷!”
  闻声提目一瞧,老申头的老眼也亮了起来。乖乖孙哦,不愧是申家的苗哦,瞧,长的就是倍儿正!谁家三岁的孩子能像咱家的一样吐字清晰,说话条理清晰?谁家三岁的孩子能像咱家孩子一样腰杆挺得倍儿直,走起路来四平八稳隐约有大将军之势?
  张开臂膀,老申头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呦我的乖乖孙哦,快到姥爷这,几天不见可想死姥爷喽——”
  “元宝也想姥爷!”仰着脑袋,元宝惊奇的研究着老申头:“呀姥爷,几天不见感觉您又年轻了好几岁了呢!连精神头都好多了呢!”
  老申头笑的合不拢嘴:“哎哟,是吗?我的乖乖孙真是会说话哩,比你那娘好了十万八千呗哩——”
  “爹,您说您夸奖人就夸奖呗,干嘛连带着还要损着我?”不满的咕哝声从门外传来,伴着话音,一白衣素服的女子转进门来,瞪着眼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近。
  如雪的白衣刹那间刺痛了他的眼。从那人离去了后,热烈张扬的红就彻底从她身上消弭,取而代之的就只剩这身淡泊的素白。
  “哦对了,天儿,北方战况如何?”
  “爹你说大兴那方啊?还是老样子喽,双方僵持不下,今个你夺我一城,明个我再夺回来,两方的实力不分上下,这场仗,据我保守估计,要三年之内结束那是造谣,最起码得这个数。”伸一手握紧。
  老申头有些震惊:“至于这么久?”
  拿根小细棍子拨弄笼子里的鹦鹉,饶有兴味的观赏着鹦鹉跳脚的滑稽:“这个数还算是高估了他们,若是再加点什么意外因素的话,说不准还得再加五个数。”
  “要打这么久?”
  “是啊,咱们临江可以相守太平日子好长一段时间喽。”细棍戳戳鹦鹉的尖嘴,哄到:“来,亲爱的,说声外语听听。”
  扑棱着五颜六色的翅膀,鹦鹉瞪着眼珠子大叫:“你草!”
  不乐意的扭头质问:“爹!你怎么能教亲爱的爆粗口?太没教养了!”
  老申头瞪眼珠子:“你说谁没教养?”
  “当然是说鹦鹉!”
  跳脚:“你敢说你爹是鹦鹉?!”
  “我是说鹦鹉又没说您!您说说您跳什么脚?”手忙脚乱的扶他坐下:“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跟个孩子似地,脾气暴的跟个炸药桶似地,将来我要是不在了,您还”
  话题一至此,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老申头方艰难启口:“天儿,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爹担心你难道你就真的不能留下来?”
  握着他的手蹲下身:“爹,您知道的,整个申府都是他带人一砖一瓦打造的,申府的每个角落里都存留着他的气息,每日的睹物思人,我会疯掉的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但除了离开,我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更好的生活方式爹,其实呢您也不用太担心,战火再怎么绵延,也绵延不到海外的孤岛不是?那里与世隔绝堪比世外桃源,在那里随心所欲,猴子称大王,何其快哉!最重要的不用管世间的烦事,俗尘的纷纷扰扰。爹,我既然无心继承族长一职,那我继续留在这里岂不是尴尬了他人?我一日不离开,申府一日就没法选新族长继位,虽然至今看来申府太太平平的没事,可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哪天申府遇到遭殃的祸事,没个主心骨的申府,岂不是如一盘散沙,随便人来敲打?我趁早离开,申府趁早选出个新族长来统领全府,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不是?”
  老申头纠结了又纠结,一把将外孙捞过,揽在怀里不松手:“你走就走,不许带我外孙走。”
  “哎呀爹,元宝他是外姓,留下来也是尴尬的存在”
  “屁话!我的亲亲外孙怎么就成尴尬的存在了?有我在,谁敢给他尴尬?谁敢?”
  脑袋大的摇晃着他:“爹啊,您别执迷不悟了!元宝他只能跟我离开,不能留下来,您究竟懂不懂啊?”
  撅着胡子愣是抱着元宝不撒手,任旁边人又摇又晃又撒娇又恐吓的,硬是苦大仇深着一张老脸,说什么也不答应。
  半个时辰后,爷口干舌燥的找水喝。
  老申头不情不愿的搭了个话:“你说的那个岛距离咱这多远?”
  见他终于肯纡尊降贵的搭话了,爷忙殷勤作答:“咱这离海边不算太远,快一点的马车三日三夜差不多就赶到南海边,船呢,耗时一年多的功夫也终于按照爷给的图纸打造完毕,您放心,这两层的船呢虽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可肚里是有真材实料的,坐这样的船渡海,保管比坐咱家的马车都舒服,而且呢这船也快,预期应该差不多两日两夜就能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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