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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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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吃饱喝足,向第三层进发。
  这一段通道宽敞,可以并行多人。萧晨有了护身符,略微放心,这次主动走在前面,和孙大壮比肩而行。
  进入第三层后,光线更加明亮,室内陈设就像日常起居一样,有很多人分东西端坐厅堂两侧,中间的三把太师椅上坐着三位看起来年岁尚轻的人,脸色青白,双目垂闭。容貌和孙大壮有两三分相似。他主动指着这些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说:“这第三层的尸体都坐在椅上,环境布置如同阳间。看他们面容栩栩如生,只是有点冰冷僵硬的感觉。这一层如此安排,有什么用意吗?”
  “谁知道这是什么用意呢?”萧晨话音刚落,其中一具“尸体”发话了。
  他玩味地叫了声:“壮壮?”
  “宗祖。”孙大壮行礼。
  “我是你第几辈祖宗啊,壮壮?”宗祖又问。
  “您是我第十八辈祖宗,宗祖。”孙大壮答,似乎他的宗祖经常问这个问题。
  “哈哈哈!”此人掐腰仰天长笑:“你要努力生儿子!到时候别人再骂他就没我的事了!他被人问候十八辈祖宗的时候,就把我排除在外了哈哈哈!”
  似乎很欣慰。
  孙大壮偷偷堵上耳朵,挡住一点中气十足的笑声:“这是族内历代先人,最高到上溯十八代。”
  “历代的圣童和族长?”
  “是的,拥有幻瞳的人死后会变成旱魃,把自己封在这里防止大旱千里,再变为犼就升至天界了。”
  萧晨道退两步,深深作揖:“之前的两层都是棺椁,我以为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哪知这万尸洞的设计岂是我能揣测的。萧晨冒犯了。”
  丑门海和瞳雪也向四周见礼。孙大壮这些先人性格恶劣,得寸进尺,希望他们别太欺负萧晨。
  “这孩子不错。”另一个人点点头,捋着的空气说。
  “你又没有胡子,捋什么呢?”第三个人看不过去地插嘴。
  “这样可能比较威严。”又有一人加入了讨论。七嘴八舌,屋里热闹起来了。
  其中一位长者一语不发,一直在端详孙大壮,眼中射出两道柔和的光芒。
  他是孙大壮之上第五代族长,大壮三岁时就去世,后来化尸为魃,最疼爱这个小小的孩子。
  他反复打量大壮湿漉漉的上衣,前面是泪后面是汗,慈爱地问:“大壮啊,你怎么湿身了?”
  大壮丝毫不觉得话有问题,很直率地指着萧晨:“啊,这个人叫萧晨,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一时间整个室内炸了锅,嗡嗡嘤嘤吵个不停。
  有的说:“生个儿子!”
  有的说:“好样的!”
  有的说:“去美国结婚!”
  还有的说:“以后要是社会上有人敢反对你,我们就出去让他们停水停电!”
  孙大壮即将爆发,从身后传来微弱却清晰的讨论声。
  “瞳雪你还不信,我说过大壮命中人就是萧晨吧?结果你看,他们一见面就那么狗血,现在有有了实质的、长足的、突破性的进展。”
  “丑门海!都是你的错好不好!说什么会把我的爱人带来,结果带了个男的还是个睁眼瞎,让我用砖头狠狠拍了一顿也不解恨!现在又惹出这么多误会来!”
  “你看,他不怪萧晨,怪我。”丑门海两手一摊不说了。
  “”大壮崩溃。萧晨想笑不敢笑,偷偷看他。
  “都别闹了!你们这些老不修的!”大壮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涿鹿铃都丢了,你们还有心思玩闹!”
  “啊,生气了生气了”换来一片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
  “这不怪我们啊,”大壮的十八辈祖宗委委屈屈地说:“我们都在闭关,那些人没有族人血统,闯进来也无法得知是谁。”
  孙大壮闻言松了口气,强迫自己忽视刚才的话题:“不是族人便已经是个好消息了。我们去万尸殿看看,那里的尸骨已经有了灵性,在下面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四人告辞,背后还能听到低低的讨论声。
  “男大不中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僵尸带着江诗表(上)

  第十八章僵尸带着江诗表 (上)
  第四层就是万尸殿坐落之处,也是涿鹿铃安放的位置。萧晨终于明白为何这一层称得起是“殿”,深深叹服于古人的智慧,恐怕那些闯入者也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不是殉葬品的堆积、不是冰冷的墓穴、没有一丝一毫的死气,这里是真正的地下宫殿,气魄宏大、庄严肃穆。
  这一层安置的确实是一代人王、人间天子。天子被称为真龙,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命格超凡之人,一来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尸身在改朝换代时被损毁亵渎,二来万尸洞需要显贵命格镇压,所以有十几位帝王或者封疆王的遗骨被安置在此,形成宫殿。
  行走其间,难以想象建造者如何使用双手铺陈震撼,设计瑰奇,书写传说。穹顶有一个用法术形成的巨大光源,不沉不落,在顶壁上以特定的轨迹运行。白天是太阳般的火球,显耀辉煌;晚上则变化成一轮琉璃明月,划过重重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衬托得宫殿愈加神秘而安静。倘若仔细分辨,可以发现人造日月的光芒都是取自自然的日月,便于万尸殿里涿鹿铃吸取灵气,后来这一层的“住户”们也沾了光,开了灵智,虽然忘却前尘,却依旧过着帝王一般的奢华生活。
  迈进宫殿内里,陈设也和它的名字毫无相像之处,结构恢宏装饰华美,处处雕梁画栋,丝幔垂悬。虽然在结构上是一整座大殿连接着几处偏殿,却被人为地划分为不同风格的空间。连廊两侧池水环绕,浮萍白莲静立水中,甚至还有几尾鱼儿,不时地冒头吐泡,给平静的画面添上几分跃动。
  “涿鹿铃本置放在黎归印前面,我们需要穿过正殿,到后面的九黎殿去。那些各地封疆王和几朝天子的棺椁也安置在里面。”孙大壮引领几人拾阶而上,穿入正殿,重重帘幕掀开,发出阵阵幽香,大殿正中的高台清晰地显露出来。
  屋脊上盘踞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龙,纯金精雕而成,既金光璀璨、又带有一丝柔性。二龙皆垂身探爪,把一个王座固定在半悬空,又有无数珍兽镶嵌其上,仿佛守护王座左右。
  一个人手支着额角,懒洋洋躺在一个宽阔的宝座上,宽袍箭袖,修束出纤细的腰肢、修长笔挺的玉腿。
  轻扭颈,慢回首,世上佳人失色。
  一双凤眼,柔媚的目光让人忘却了其他美好的东西。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眼角眉梢说不尽万种风情。
  眼中含情,又似极为无情,整张脸都霸道冷艳,让人捉摸不透心思几何,继而愈发沉醉。
  萧晨和孙大壮一起在心中下了界定:不论性别,这是女人的天敌,男人的毒药!
  这绝美的男人扬起嘴角,抬起纤纤素手,不经然一掌击出,竟是一招“天佛降世”!威势如风怒海啸,激起殿上重纱,掌风直直向着四人攻去。
  孙大壮蹂身挡在最前,随着动作手里已扯下一块纱帘,灌注真气,变绕指柔为百炼钢,竟把纱帘变成长棍!一寸长,一寸强!他一抖手臂,两丈长棍不住振颤,发出龙吟虎啸之声,把灌注其中的真气放大了数倍,一挑棍头迎面直击,使出一招“掀波逐浪”,以完全反向的力度碎了试探的掌风而毫无阻滞,继续袭向座上的人!
  几人只听得一声轻笑。强劲棍风扫过,撕裂无数器物,宝座上双龙震得口吐斗大夜明珠,掉在扶手上的银盘中,滴溜溜不住旋转,映的座上之人眉目如画。
  那人毫发无损,只有一缕发丝飞扬,显出凌乱痕迹,更添媚惑。他抬手撩回了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用慵懒的口吻调笑道:“圣童的功力又精进了,真把本王吓到了。不过,记得要赔本王的纱帘。”说着话,从座上折身飘下,衣袖襟裾都没有丝毫飘动,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不知这次圣童携友前来,本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只见他赤裸着玉足,踏在墨色的大理石上,脚步犹如雨宁琴响,笑盈盈向四人走来。
  “打扰了,我们此行为的是调查涿鹿铃的去向,讨杯茶喝便走。”孙大壮面对强者,不卑不亢见了礼,似是不愿久留。
  “明知本王这里没有茶,还说讨茶,是嫌本王烦闷吧?”说话间这人目光闪动,把四个人打量了个遍,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难道只因本王这里没有免费的东西,便要绕我而行吗?”
  “那我们直接去看黎归印了。”孙大壮草草行礼,确实想绕过这难缠的家伙。
  “无茶无酒,不要钱的座椅还是有的,何不歇一歇呢。”他衣袖一挥,扯动五张花梨圈椅,在大殿中心围成一个圆挡住去路,看来是要强留四人。
  “坐啊。”拉开一张坐下,拍拍椅圈,一副好客的模样,其中一张铺着厚厚的毛皮,一看就知给丑门海预备的。大家只得坐了,气氛看似宾主俱欢,隐隐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这男人看丑门海坐在了有毛皮的圈椅上,故作惊讶地说:“刚才没认出来,原来是你啊。”
  要是没认出来还会强留我们吗?丑门海在心中腹诽。
  “你好高先生。”她硬着头皮打招呼。
  “叫我长恭吧,叫高先生太见外了。”
  高长恭难道这人是?回想起刚才招式中的恢宏感觉,再联系这人生活的朝代正是佛法盛行,就连帝后也常有出家之举,一切就不难解释。萧晨心惊,睁大双眼,转头去征询孙大壮的意见。孙大壮苦笑着点点头。
  很遗憾,你猜对了。
  如花美颜,战场的凶神,兰陵王。他姓高名长恭,又名高孝瓘,骁勇善战。前后因各项战功被封为巨鹿郡、长乐郡、乐平郡、高阳郡等郡公。据说正是因为面相太柔美不足威赫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
  他曾带领五百骑士救援洛阳,冲过周军重重包围,突入洛阳城下,以武力攻城,战事胶着。就在这时,他摘下盔胄,以容貌倾城。昔日有《兰陵王入阵曲》,正是演绎了他的勇武与美艳。 
  他的力量,他的容貌,都是他的武器。
  那边审讯犯人一般的招呼还没打完。高长恭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问到:“你这次来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呃我们来查涿鹿铃。”丑门海尴尬地回答。
  “还有呢?”
  “我们路过这里,看到你了。”丑门海想了想又说。
  “别的呢?”
  “兰陵王你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丑门海违心奉承到,虽然想不起来是怎么了,不过她有预感,自己要么吃人嘴短,要么拿人手软了。
  “谢谢。然后呢?”高长恭挑挑眉毛,也许因为有所依仗,他气焰嚣张极了。
  “我来拜早年的?”丑门海外头假装无知。
  “你莫装傻!”男人咬牙切齿。
  “嗯那就不是早年。要不我给你拜个晚年?祝你晚年幸福?”丑门海实在想不起来了。
  “丑门海!你拿走我面具的事准备怎么了结?”高长恭猛一拍椅圈,椅圈化为筛粉。
  丑门海问言一哆嗦,心里炸了个雷,整个人都蔫了。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丑门海抽出坐垫捂脸。
  瞳雪仰脸看宫殿穹顶。
  这下就连萧晨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什么面具?兰陵王的面具?”他在一旁早就听糊涂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丑门海怎么认识的吗?”孙大壮翕动小巧的鼻翼,挠挠头很是困惑。
  “确实不知道,这个与兰陵王有什么关系吗?”萧晨十指交叉,探身询问。
  “说出来听听,让她好回忆回忆!”高长恭也在一边恶意地怂恿。
  丑门海坐在一边垂着头,这下子更没底气了。
  “当然有关系了!”孙大壮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三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丑门海闯入我的卧室,把我连着被子从床上掀下来,一抬手挪起石板,施咒移走护阵水脉,好家伙,看起来真有点移山倒海的架势。”
  “她还这么大力气?”
  “被子拌住我脚踝了,一扯就到地面上了,屁股都摔开了。”
  三人开始扯八卦。
  “别诬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压根没看见床上有人。”丑门海在一旁气呼呼地插嘴。
  孙大壮继续说:“我一路跟在后面指挥尸骸阻挡,想最不济拼个同死,尸山如海,汹涌而上,那场面才真是壮观。”
  “她拔出瞳指剑让万尸退避,却没有伤我分毫。最后我只能眼看她一路走到四层,没想到她对供奉的涿鹿铃却是看也不看。”
  “她走到兰陵王棺椁前,推开棺盖,抬手取下了他的狰狞面具。”
  “她说:‘我受秋肃之托,来取君面具,完善破阵之曲。你杀伐太重,难善轮回。取君面具,魂归君体。多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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