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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三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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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世走过来时,深青的衣袂下摆擦着一排烛火袅然飞过,不但没有烧着,反而是烛火充满灵性一般自动规避开来,来不及闪躲的则在一瞬间熄灭。仿佛是火中的精灵,也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深刻的恐惧。
  他走到榻前坐下,随手一扬,一阵轻风掠过,灭后正在冒着青烟的红烛忽然重新蹿起了火苗,而且看上去比原先的势头更大。
  他深深凝视昏睡中的苏小繁,一如三年前那般。彼时已是晨昏交界之时,他似乎将她的轮廓看得清晰,又似乎清澈如溪的眸中一无所有。不过他知道,只需给她一条生的缝隙,她就能能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鲜妍明媚。
  正在这时,她口中倏然吐出一句模糊呓语:“七郎我冷。”她冰凉的手指动了动,摸得抬起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容世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几乎是有些冷漠地看着她,他的容色平静,没有一丝黯然。似乎早已习惯。
  解开颈上的绷带,她白皙的肌肤上那个狰狞的狼爪印便跃入眼帘。容世默然给她上了药,又换了绷带。她一直孩子气地拉扯着他的手,他也没有挣脱,单手忙活实在很不好使,尤其在必须用到两只手时。
  在给绷带打结的时候,他俯下身用牙轻咬住其中一端,另一只手灵活地绕了个圈,绾成活结。由于凑得很近,他的发丝垂落下来,滑进她的衣领里,所以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容世被那个抽羊癫疯的女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神经错乱了,急忙用手去摸她的额头试探体温。
  “你到底有完没完呀?”苏小繁娇嚷着睁开眼睛,笑吟吟地瞅着他道,“三年不见,是不是想把所有的油都一次揩回来?”
  闻言,容世哑然失笑,同样不怀好意道:“某人那个抱着谁都喊‘七郎’的恶习至今未改啊”
  “我抱了你?!”苏小繁咋呼。
  她那个紧张的表情使得本就腹黑的容世更加把一肚子坏水摇得震天响,神秘兮兮地笑道:“岂止是抱啊,你还扑上来脱我的衣服,我怎么挡都挡不住”
  “你不会挣扎反抗的吗?!!”俨然已经承认自己莫须有的犯罪事实。
  “我挣扎了,也反抗了,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嘛。你脱光我的衣服还不算,又没命地亲我”
  他的话未说完,苏小繁猛扑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了!你再说下去我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容世抱胸而立,无所谓地笑道:“不说就不说,反正一整个晚上都很激烈。”
  一听对方这句总结性的发言,苏小繁就立刻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万念俱灰地想道:难不成自己真的兽性大发,对容世干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她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完全可以把我打晕的嘛!”对于容世成功塑造的那个女禽兽的形象,她深刻接受并且开始假设后路了。
  容世顺竿爬道:“我怎么舍得啊。这么久没见,你要跟我增进增进感情,我说什么也不好拒绝吧?”
  “所以你就”苏小繁一听,几乎想嚎啕大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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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世走进庭院里,对正盯着玉枯荣出神的优姬淡淡道:“对于你私自写信给她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抱什么态度。要说生气吧,你好歹是把她人给我招来了,省去不少工夫;感激你呢,那也谈不上,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优姬木无表情道:“公子,我在信上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她不止把苏小繁骂了个狗血淋头,把容世的处境渲染得催人泪下,还顺便大肆抒发了一番自己的私情。她是知道容世有舍己救人的打算,因而想要唤醒苏小繁泯灭的人性,让她不要再缠着容世要玉枯荣了。——苏小繁曾经在信中不止厚颜无耻地索要玉枯荣,还跟容世讨价还价,简直丧尽天良。
  “事已至此,”容世笑如朝阳白雪,轻轻道,“那便只好顺天应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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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繁正在心底寻摸着怎么劝容世服用玉枯荣之事,她虽然贪生怕死,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建立在别人的死上,生意人算明帐,否则如何招财进宝?正巧容世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顿时笑容满面地说:“容世呀,你来得正好,我跟你商量件事。”
  “咱俩什么关系,你有话直说。”容世在榻缘坐下,神情自然地微笑着,用药匙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汤,不紧不慢地送到她嘴边。她昨夜被悼月狼穷追猛赶,差点丧身狼口,此际借口逃亡过程中扭伤了腰,在榻上装起老佛爷来。
  “那宝贝玉枯荣你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我出城那会儿正巧你三师姐要回烟山,所以我就嘱了她给我向你师父她老人家央一味仙药,价钱都谈妥了的。当然日后烟山姥姥若不满意,还可再行磋商。反正我这小毛病也不打紧,再拖上一段时间也无妨,现在用了玉枯荣,也等于是暴殄天物,倒是你”药匙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喂药后一股辛辣腥甜的味道直呛後底,与此同时肺腑间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这是什么药啊!”苏小繁大皱其眉,咂着嘴埋怨道,“又苦又涩,又辣又呛,真他奶奶的难喝,这是我喝过的最难喝的药!”
  “良药苦口利于病。”容世低头,在碗里不动声色地搅动着药匙,等药凉了之后,简直是恶狠狠地灌着她,苏小繁连着被呛了好几口。
  “呜呜呜你想草菅人命吗?”苏小繁喝完之后,难受得脸都绿了,一脸被宠坏的难伺候,“以后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喝这样的药。”
  容世将一盒蜜饯放到她手里,如释重负。
  “以后?没有什么以后了。以后你就算想喝,只怕都没得喝!”就在这时,门口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优姬冰冷麻木的眼珠转了转,指着病榻上的苏小繁,忽然神色俱厉地叫了起来:“玉枯荣!你居然把玉枯荣给她喝了!为了给你培植药引,我每天起早贪黑,殚精竭虑地护着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任何闪失。这四年来我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只当成一个养花护花的行尸走肉,就因为我不想看你一天到晚苍白着脸,跟个幽魂一样在这片雪巅上飘荡。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你真正开心过,你对谁都总是这样微笑,可是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容世啊容世,今日你伤透了我的心,让我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你而言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泪流满面,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容世急追而上,在庭院尽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箍在了怀里,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
  “没事了。我会活得好好的,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轻易让自己死的。舍身成仁,我没那么伟大,这个世上也没人值得我这么做。”他尽力安抚着她,眼底是柔软的忧伤。“相信我!”
  “真的?”她慢慢停止了啜泣,只是双目中失去了神彩。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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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一片死寂。苏小繁闭着眼睛,直挺挺躺在床榻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繁儿?”直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睁开黯然失神的眼睛,看到容世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身影在眼前摇摇晃晃,她只觉得他的脸色白得可怕,好像一个丧尽血色的纤弱玩偶,身形单薄得犹如透支了很多年的生命。
  “容世,”她勉力坐起身,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悚然惊呼,“容世!”
  她的唇角边咬出鲜血来,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倾尽了内心的怨谰和不甘,眼底泪水翻涌而出。“我说过不要再欠你的,你却又一次让我欠这么多!”
  她随手抓起身旁柜台上空空如也的药碗,朝容世的方向狠砸了过去,一不小心砸中了,击溃了容世束好的秀发,散开之际半遮半掩,夭红的血沿着面孔流下来,他的神情模糊得可怖,而她的心却好像突然空了。
  “对不起。”
  “那是我要说的话。”
  “那就谁也不必再说了。”
  

第七十六章 弃颜(一)
更新时间2011…9…1 15:41:00  字数:3051

 卞凉城。倾盆大雨沿着飞檐急坠而下,汇成无数珠链,水光潋滟。苍茫的穹庐与远山融为一体,远处的城郭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好像被锋利丝线牵引的怪物。从鲁瑙河上折射出来的水光,带来大片反光,映照得周围大地一片雾蒙蒙的惨白。
  原卞凉城主所在府邸,名唤相思园,富丽堂皇,不可方物。此刻相思园的凉亭内,正凭栏立着一名黑衣束发的男子,他面向芙蕖尽折在暴雨中的荷塘,正微微失神间,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哨音,男子的面容猛然一冷。
  两袭鬼魅的斗篷栉风沐雨而来,凌空涉过碧沉沉的池塘,眨眼间落到亭前廊道上,铿锵一声,齐刷刷以剑驻地:“太子殿下!王城形势危急,还请即刻班师回朝!”
  狂风破空而来,吹起他们黑黢黢的衣袂,飞扬开的面纱下,这两人的脸,竟像中了蛊毒一般,红筋暴起骨肉支离,如同两具正在加速腐烂的尸体。
  ——如若有人见过天空之城九爵、十爵卓然出尘的风姿,绝难想到此刻眼前这面目可憎、散发着死亡气息之人,就是那两位不可一世的爵爷。
  “我知道了。”暴雨如织,楚湮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孤清料峭之气,似乎他的世界,与周围格格不入地阒静。“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要事处理。”说完这句转身,男子的脸孔秀美十分,只是被冰凉的雨水濡湿,仿佛也沾染了几丝寒气。
  “太子!”面对这样漫不经心的说辞,九爵跟十爵同时对视一眼,猛然一窒:处理要事?还有什么“要事”能大过于社稷危亡?!
  仿佛看懂了那两人的激愤之色,噗地一声,一道银光自楚湮袖中斩落,一闪而没。双爵当即骇然失色,只见雕金砌玉的栏杆突然缺失一角,这个切口整齐得令人扼腕,没有十足的内力跟迅如鬼魅的出手,绝难如此。
  与此同时,楚湮左臂处的衣衫之下,渗出细细的鲜血,这人自残之后,冷冷地收剑,仿佛立誓一般坚忍:“说了不会坐视不管,你们不相信,我便立下这血誓,若有所违,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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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奉了暖央的令,把一盒蠡郡进贡的极品绿海枣泥糕送到宜楼之内,楼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纳闷之余,喊着神阑身边那两个小丫头初一、十五的名字,不料开门招呼她的竟然是太子妃本人。
  她离了宜楼,在林间小道上瞧见初一十五正用竹网逐蝶而戏,俨俨的阳光下别提有多悠游自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分青红皂白将其恶训了一顿。
  初一道:“太子妃一天到晚在榻上躺着,谁有那闲心一年四季杵在旁边呢,我们俩也是刚溜出来玩一会儿。”十五年纪更小些,在旁附和道:“七月姐姐您是不知道,我们那主子可会折腾人了,吃饭讲究口味挑剔,一般的东西入不了法眼,到时候挨骂的可不是我们?最倒霉的是她常常三更半夜不睡觉,老是哭哭啼啼的,搅得人不得安宁。您瞧瞧,这才几天,我和初一姐姐就瘦了大半圈啦!”
  七月冷哼一声,笑里藏刀道:“合着你们俩是想跟着太子妃享福的,太子妃没伺候好你们,这会子就反咬起主子来啦?刚刚太子妃那光景我也算见着了,屋子里连壶水都没有,如今天气转凉了,她还盖着薄巾面被呢。她不说,你们俩就成睁眼瞎啦?趁着这两日夏主儿不在,骨头都长歪了是吧?撂着主子在一边受苦,你们俩倒清闲了,神气了,还扑蝶呢,准备扑给谁看?可惜啊太子爷不在,他若见了也许真给媚去也未可知!”
  那两人面如土色,心中愤恨已极,碍着对方主子得势又不敢发作,回了楼不免对神阑冷嘲热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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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十五这几天倒是安分不少,原因是七月频频送来的极品糕点一个转身全落她们肚里了,有些甚至是神阑连面都不曾照一下。她二人抱着一种“反正太子妃吃又吃不下吃了也白吃”的想法,也就心安理得地为主代劳了。拿上次的绿海枣泥糕来说,其实还对神阑的胃口,她已经多日食不下咽了,好不容易尝了个新鲜,吃了两口搁在案上,宵晌时准备再用盒内已经空空如也,她心里自是明白,也不置言。
  好在夏依逢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与此同时,她收到楚湮中断已久的信。这一天她眉目间浅漾的笑意令万物失色,病情颇见好转,轻轻松松地下了榻,穿着罗袜踩着软腻的花径走到庭院里。夏日终结,花谢花飞,她亦不觉得伤感,反而拾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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