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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三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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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问道:“你说,这无心之人,他也会死么?”
  “不会。”赵射想了想,颇有几分认真之态道,“他们的求生意志比谁都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会让自己轻易走上死路。”忽地想起什么来,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此番唐门神医早就到了碧落城内,有那位在,纵使他真的咽了气,恐怕也得从阎王爷那里扳过魂来。”
  “哦?”毓雅夫人的眼底显出了一丝丝的兴趣,眉梢高挑,觑着雪籁道,“瞧瞧,这些人都高聚一堂了,我们明儿是不是也去碧落凑凑热闹呢?顺便好好看一下,那个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你说好不好呀?”
  

第二十六章 兵败(三)
更新时间2011…8…29 23:43:06  字数:3299

 “厉总管,还是行不通吗?”一辆豪华马车内,长风郡守备夫人端坐其中,掀起帷帘望着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前面就是“碧落城”,三个鎏金的大字耀人眼眸,高大的城门与雪国王城无二,城池占地面积达数十万公顷,辽阔得令人咂舌。
  城门紧闭着,城上甲胄齐全的铁卫虎视眈眈地瞵视着这一片天地,不容许任何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直娘贼,愣把眼睛瞎了的,无论咱使多少钱,他们就是不让过啊,反倒取笑人来!说咱那两个钱他们压根不稀罕,咱那是一两个钱吗?!”此刻的厉总管可完全不像那个在秦淮镇的大街上耀武扬威的厉总管了,手臂上还绑着绷带,活脱脱像一只被扒光毛的秃鹫,耷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立在一边。
  “这也难怪啊,”守备夫人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神色灰暗地道,“这碧落城素有‘王城之城’之称,为天下最为繁扈之地,光是往来东西方的富商巨贾每年的纳贡,便足以抵旁的城池数十年的花销,奇珍异宝不可胜数,雪公爵是什么人,他手下又怎么会缺那两个银子呢?使钱,是万万行不通的。”
  他们本是慕唐门神医之名而来,原想进城之后求医诊治守备夫人的沉疴痼疾,不料在这城门外盘桓多日,无论是用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竟连门都进不了。一开始厉总管还跟守城的士兵叫板,结果被城头上一个士兵射了一箭,那些人见状不但不惧,反而拍手叫好,厉总管寻不着人,只得白白吃了这哑巴亏。
  “此行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想是天不佑我,不如早些返程吧。”守备夫人忽然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交代管家回城事宜。
  老厉心里开始打起了小九九:此番出门在外,自己什么事也没办成,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了,还不就此沦为全府上下的笑柄?他堂堂一个大总管,今后还有什么脸面做人?老爷气上心头,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拿正眼看自己,降职是铁定的事,会不会赶出家门就不知道了。厉总管一念及此,五内俱焚,瞪着一双眼睛对着城墙上一阵高声大骂。
  骂罢了又是唉声叹气,只得斗败公鸡般回程,在闹市区赶了大半个时辰,天上阳光流毒,汗水流进眼里痛得人睁不开眼睛。
  “让开!”突如其来的,一道皮鞭破空声乍然传来,裂响一片,黑压压的大队府衙卫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无数步兵有条不紊地在两旁开路支栅,无论是谁人当道一律搡开,清空出大片空地,看样子是有非比寻常的大人物要过来了。
  “这谁呀?阵仗那么大”厉总管正琢磨着,一看对方那阵仗,哪是自己比得了的,想起自己当时那狐假虎威的情形,胖胖的脸上当真臊得不行。
  他的自言自语被旁边一路人甲听见了,那人不免奚落了一番他的孤陋寡闻,随即笑告道:“还能有谁?这碧落城里的主子要回来了呗!听说还带回来一位不得了的美人儿呢!那人乃是别国公主,这回该是来做客的,我家主子这会儿指不定心里高兴着呢。”
  厉总管拧着眉毛讪讪地笑了笑,忽然一拍大腿:“嘿!有了!”
  就在这时,那列华丽迤逦的队伍已经开了过来,三抬织金缀银的大轿,每隔十米左右,两旁是浩浩荡荡的随从,络绎不绝,从街头望到街尾依然没个尽头,场面透着无与伦比的威严肃穆。
  厉总管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情,开足狂奔,一路越过栅栏,猛地朝着中间那辆轿子扑了过去,口中狂喊:“救命啊!仙女娘娘救命啊!”
  “大胆狂徒!”两边的衙吏睚眦欲裂,他还不及挨着轿沿即便人拖了回去,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落了下来,直打得厉总管鬼哭狼嚎。
  “住手!”轿内忽然传来一个在此时的厉总管听来不啻仙乐的声音,帷帘一掀,两个装扮一模一样的女孩走了出来,正是那云齐云岫。
  云齐道:“小姐发话,放了这个人!”说着剔了厉总管一眼,“你好大的胆子,怎敢拦我家小姐的轿子?!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厉总管跪倒在地,便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末了道:“求夫人开开恩,让我等进城去吧,求求您了!”说罢不住磕头。
  神阑婉丽一笑,道:“你先起来吧,既是为了治病看人,那就是再大不过的事,你又忠心护主,其情可嘉。我看这碧落城里的主子,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不如将此事禀告于他,想必获得恩准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言罢抬手叫来云齐,让她去向羽樽禀告此事。
  厉总管适才千恩万谢不迭,抹着满额大汗,那是左道一声夫人菩萨心肠,右道一声夫人神仙下凡,说得周围都不禁眉开眼笑。
  云岫在旁悄声嘀咕了一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全城戒严阶段,平素里无论哪个外人都不得擅自出入,兹事体大,要让主子发话,只怕是难呐!”云齐却是回来道:“主子说,准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有些惊异的味道。
  羽樽的原话是:“大庭广众之下,既然夫人都已经发了话,我这做夫君的,还能显得比自家夫人要小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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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樽跟神阑两个人貌似“双宿双飞”之际,秦淮楼内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神筝这女霸王上蹿下跳扬言要揪出那个勾引神铭的狐狸精,强行命令老鸨将楼内姑娘一个一个找出来,她要用那一双如炬慧眼亲自检验谁最像那个跟神铭睡过的女人。她之所以敢胡作非为,主要是她那些强势哥哥们都去会见楚太子了,估计要在镇上最大的明月酒楼里大摆庆功宴,这会子压根没心情管她。
  老大凶神恶煞,老七冰冻三尺,老九笑里藏刀,再加上表情为零的楚湮,此四者无一良人,奇怪的是往明月酒楼门口齐刷刷一站,然后苏小繁就看见那个风姿绰约的老板娘一路揩着鼻血飙了过来
  这四个很不讲究情调的家伙,不由分说让手下赶走了楼内其他正在好奇观望他们的人,奢侈地包揽了整座偌大的酒楼生意,为了犒赏三军,决定在此大摆一个月的流水席。跟老板娘商量此事的是神铭,他在谈笑风生的过程中,那个老板娘就跟浸到千年陈酿里快淹死了一样,整个人处于飘飘欲仙的半晕厥状态,最后竟然以吐血低价答应了宴席资金的筹划问题。
  “天哪,我花了一个晚上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搞掂的事情,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待遇未免也太悬殊了吧?”苏小繁气闷。
  她此刻换回了女装,鹅黄色窄袖上襦,淡青色织锦长裙,颇有小家碧玉的味道。
  同在一边的还有哑女京瑶,以苏小繁妖精一样雪亮的眼光,自是知道这个女孩跟南藩王关系匪浅。
  秉着巴结南藩王的目的,苏小繁便不由得有事没事多靠近了京瑶几分,待到发现对方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对她的喜爱自然就又多了几分,不断央着京瑶教自己哑语。
  苏小繁死皮赖脸的功夫实在了得,京瑶被她缠得没法,只得手把手地教起她来。
  她一时半会学不会,京瑶却并无责怪,这丫头脾气好得很,望着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清亮温柔的,看得南藩王不禁暗暗吃起味来。
  “那个水性杨花的家伙,对付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神焕刚刚走到二楼走廊上,听到苏小繁的抱怨声不禁回过头来,很嫌弃地睨视着楼底下笑得眉飞色舞的神铭。
  “他一向都这么不厚道的,”苏小繁忍不住笑了笑,“你又不是第一天才发现。”
  西将军跟楚太子一直心事重重的,早已走到三楼一间最大的天字号忘忧阁去了。
  “大哥,我有事跟你商量。”神铭摆脱了老板娘的纠缠,上楼之际颇为鬼祟地将南藩王拉到一边,故意压低声音道,“其实,之前我有在秦淮楼看见阑妹”
  话未说完,神焕就狠狠封住了他的嘴巴,南藩王铁着一张脸,将他压到墙壁上冷冷威胁道:“你敢说出来,我就杀了你!”
  “我傻啊我?”神铭没好气地挣脱开来,脸也黑了半边,“现在说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被楚湮那小子知道还不宰了我?我竟然眼睁睁地看着羽樽那个王八蛋将阑妹绑走了,想想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啊”说着返过身去,干嚎着无力地擂起墙来。
  “其实我比你更早看到阑妹”南藩王飘过去的时候,幽幽地撇下一句。
  听到这话,神铭以神鬼莫测的速度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横竖有大哥兜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只有‘阑妹被羽樽抢婚了’这个铁板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楚湮那小子才能全心全意跟我们联手。要他千里迢迢从天空之城赶来,死心塌地打这一场毫无利益可言的无谓之战,实在不容易啊,只有一个男人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跟挑战才有动力吧!由此看来,我还是不要告诉他阑妹的行踪好了,免得在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这么一想,神铭就淡定了,满足了,飞升了。
  酒过三巡,一干人不禁有些心气沉浮,一扫先前那沉闷的气氛,天南地北地胡侃起来。
  席间最沉不住气的神铭,大喇喇问到有关楚湮到底有没有“欺负”他阑妹的事,楚湮一直在对自己不要命地埋头灌酒,彼时早已醉趴下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黑了一把。
  神焕在旁边幽然地慨叹了一句“一言难尽”哪
  

第二十七章 过往(一)
更新时间2011…8…29 23:44:17  字数:3727

 话说神阑在碧落这边,闲来无事,她故意屏退了云齐云岫,独自在碧落城里兜兜转转地逛着,在这里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的,整座城池禁卫森严,跟个皇宫一样。
  不止面积广阔,建筑恢弘,街衢通达,更不可思议的是,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铁粉和浓烟的味道,仿佛有一个庞大的拨火塞在暗处猛烈地吞吐着炙烈的焰火,被炙烤的铁器熔化成猩红的铁水,汩汩灌注到黑暗的地底。
  铁是血的前奏,一旦交汇,即意味着征战与杀戮。
  神阑表面上是参观游览,实际却在有意无意地寻找那个隐秘的军火库,这也是她此行甘愿被掳的目的。出乎意料的是,一日之间竟有两次碰到雪公爵,先是一大早在冗竹林里,羽樽一人一琴,静坐轻抚,貌似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心寡欲”了。
  然后是黄昏之际在广场上,一群精神抖擞的少年正在玩蹴鞠,战局紧锣密,场面鼓热闹非凡,周围满是围观喝彩之人,引颈观望者女孩居多。他们的踢法都显得劲力十足,在观众眼花缭乱之时,往往亮出致命一击,惹得一大帮子花痴女幸福倒地。
  当时羽樽站在茫茫人海之间,没有任何情绪激动的样子,只不痛不痒地微笑着。他总是这样,给人一种游离尘世的寂寞感,似乎这个世间无人能够看懂他。
  不过她转念想到,在他手中掌控着整整一个国家的军火据点,再联想到他麾下那支杀人不眨眼的蕹灵军团,顿时就觉得他的笑容披着厚厚的伪装。天气很热,羽樽不自觉地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前领,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两片精致好看的锁骨,显得性感十足,多看两眼似乎都能让人面红耳赤。
  果然,慢慢地,神阑发现,那些看蹴鞠的人似乎都把注意力逐渐转移到羽樽身上去了,神阑在冥冥之中,甚至听见了周围口水掉在地上的声音。
  以前在神迹之城,宫里面那些长舌妇常常选一个午后天晴的日子,像开座谈会一样,捧一杯茶凑在一起,兴趣盎然地聊天说地。
  对于她们所说的,神阑是很感兴趣的,觉得比宫里面的老师讲得诸子百家有趣得多,这大概就是每个女人骨子里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吧。
  她明着不敢听,也没那个脸听,因为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喜欢开一些荤玩笑,她要在场的话,传出去会被别人奚落死的,于是只好欲盖弥彰地躲在树荫后或者别的地方偷听。
  然后总结起来,听得最多的就是“雪公爵羽樽”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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