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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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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秀眼圆睁,惊讶地看看钻戒,又加倍惊讶地看看她。
  广播。一阵骚动哗然之后,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面前。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目光和善地望着她。她想不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中国的、外国的、法定的、民俗的……
  “不知道。”她迷惑地摇摇头。
  “对于多数人,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你母亲?……”
  “20年前,这里还是一家药店。我母亲生命垂危,急需一种价格昂贵的药,母亲就把戒指——她结婚时的嫁妆交给我,以押换药。我揣着戒指来到这里,却没那种药,便急匆匆去别处买。出门一摸口袋,戒指不见了。我的脑子‘轰’地一声,冲回药店去找。穿过过往纷杂的脚步,我看见了亮光一闪,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戒指。可是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是谁。我哭啊,喊啊,求别人把戒指还给我。可是没有人理睬我,我哭着奔回家,母亲已经奄奄一息。等我想尽办法弄来钱买药,母亲已经阖然长逝。”
  “20年了,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天,这个地方和那只戒指。”他出神地转着手中的戒指。她出神地听。
  “后来我长大了,出去闯世界,挣了很多很多的钱。10年前的今天,我又来到这里,把一只戒指扔在地上,然后我躲在一旁。我多么希望没有人捡它,又多么希望有人捡它,然后喊一声‘谁丢了东西?’,可是没有人。”他神色黯然地叹了口气。
  “没有人捡吗?”她问。
  “不!”他摇了摇头,“一位女士捡到了,装进了皮夹子。”
  “你应该告诉她戒指是你的。”
  “我寻找的不再是戒指,”沉默片刻,望着大惑不解的她,他说,“10年来,每年的今天,我都要来这里,扔下一只戒指。每次都有人捡,每次都没有人寻找失主。直到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捡到了它,而且还给了我。”他泪光闪动,“我多么希望20年前,是你捡到了我的戒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递给她, “做个纪念。”
  怔怔地望着手里的两只戒指,她茫然失措。
  “哦,”他笑着解释,“你刚才捡到的和那些被人捡走的戒指,都是假的。只有这只才是真的戒指,也只有这只才配得上你。”
  钻戒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43
  从前的美丽周伟
  小时候,母亲总爱和他讲一个从前的故事。
  母亲每回讲,都要用手摩挲着他的小脑袋,然后瞅着对面那座大山,说,从前有座山,山里住着一户人。一到傍晚,画中的仙女就从墙上画里走下来,打扫屋子,收拾家什,缝补衣物,准备饭菜,又打好一盆温热的洗脚水……
  他从此记住了这个从前的美丽故事。
  他后来到了上学的课堂,虽然懂得很多的基本常识,但他从没有怀疑过母亲经常讲的那个从前的美丽故事。
  但那毕竟是从前,从前的故事了。他,要上学,要帮母亲做一点家务和农活,闲暇时要和村子里同龄人一起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也许是母亲过早给他讲了那个从前的故事中的画中的仙女,或者是他青春期那无由的躁动,或许什么都不是,他总爱远远地打量着村子里的女人和她们的美丽天空。
  夏天,他总是装着和伙伴们去河边洗澡,看码头上那些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她们总是赤着脚,把衣袖裤腿绾得老高,把一家老小的衣物都浸泡在水里。在清澈的水面上,她们也不忘照一照自己红润的脸庞,然后满满地掬一捧清水,把脸擦洗一遍又一遍,洗出自己的美丽和自信。然后,一件件衣服搓洗着,棒槌着,漂白着,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一家家搓洗出来许多有味的故事和秘密的家底。那一声声的棒槌声,在码头上总是那样的响彻,那般的欢快,那样久久地回荡着。若是那家正在漂洗着的衣物漂着漂着,被水冲走了,“哦——”的一声,他们几个小伙子齐如蛙般蹬脚游去,谁一手捞个正着,再一个猛子扎回码头,在水里伸出手来抓住那洗衣服的女子的脚不放,半晌再浮出半个头来。这时,若是大姑娘,接过衣物,忙回过脸去,脸早已绯红了;若是小媳妇,她一掌拍过来,说,是不是小鸡鸡生了毛,痒痒了,找打!大伙都笑,小伙子们赶紧扎一个猛子,游出老远,再回过头来远远地看着,码头上的笑声依旧不断,高过水浪。
  农忙时的女人最美。看那扯秧时,一个个秧把在一个个女人的手里从田这边抛到田那边,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生命的“虹”,似一班绿衣仙女腾飞在半空。插秧时,女人们个个“蜻蜓点水”,一下子,绿了一片,一下子,又绿了一片,慢慢地绿到了天边。从水塘里或从低处的水田里车水,这大多是女人们的事,也许女人如水,水是女人的事。先把木板水车支好,女人们手持摇把,一上一下,前俯后仰,轻重缓急,合着节奏,晃动身子,扭着腰,一片片水车叶子,排起长龙,水随天来。时不时,车叶子上有白花花的水被溅起老高,一条三指宽的鲫鱼在欢快地舞动。时不时,有清脆甜美的歌声响起,那是女人们唱着欢快的车水情歌。车水的女人,头顶是天空和云彩,歌舞在春的田野,成了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波动,在荡漾。
  闲淡时,那怕只是一时的闲淡,村里的女人也是闲不住的。奶孩子的奶孩子,孩子大了的悉心饲养家里头的宝贝鸡,最闲时也是一双鞋底在手,手中不停。奶孩子时,女人们从来都是大大方方,不管有人没人,不管人多人少,只要孩子嘴巴一动,尚未哭出声来,女人早已把涨鼓鼓的雪白的奶子捧出来。他多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不管是肥壮健康的女人,还是瘦削病弱的女人,不管女人的皮肤有多黑,一律见到的都是那种涨鼓鼓的雪白的奶子,他立刻联想到饱满的谷粒、清澈的甘泉,想到了他在学堂里刚刚学到的几个字词:洁,净,美,神圣,无私,幸福,源源不断。母鸡在村子里,没有一个女人不把它比自己看得更重,红红的鸡屁股,女人要把它抠成自家的大银行,指望着屙金子屙银子。所以,孵鸡生蛋再孵鸡再生蛋,循环往复,有始有终,她们总是十分的心细,始终满怀着希望。“咕噜咕噜咕噜”一唤,那只芦花大母鸡带着一窝鸡仔蹒跚着上前来喙食,这时幸福的晚霞已经披满了山村。这些女人同样对于鞋底,也有十足的耐心,她们穿针引线,挥洒缕缕不绝的情感,温暖着一双双走出去的脚。在踏实的鞋底上,全是女人们密密的针线,满天的星点。一点,一个叮嘱;一针,一份思念。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就是走到天边,最终还是会一步一步走回到他从前的小土屋里。
  大雪飘飞的冬天,年的气息四处敲打着家家的门窗。这时候,他最爱看女人们穿着大红棉袄拖着麻花大辫在忙里忙外。先看那个剪窗花,那真个是“金剪银剪嚓嚓嚓,巧手手呀剪窗花,你说剪啥就剪啥。不管风雪有多大,窗棂棂上照样开红花。红红火火暖万家,暖呀暖万家!”再看做那个血粑丸子,打好一桌白白嫩嫩的豆腐,放上一盆红红艳艳的猪血,撮几许盐,配几勺辣末粉,有条件的家庭,定要切一些肉丁羼在其间。家家的女人用力把豆腐揉碎,翻过来翻过去,调匀配料,一双手血花点点,油光水滑,变戏法似地揉来揉去,把它揉成一堆面团。满满地抓一坨,拍过来拍过去,在左右手掌之间来回地穿插,如蝴蝶翻飞,女人的手上生花,不几下,就被弄成一个椭圆形状的丸子。再去看看打糍粑,本是几个大男子汉喊声震天地用两根大木棒你一下我一下往臼里夯,但最后没有女人们把水沾在手上把它搓成圆型大小再拓上红红的吉祥字画,就不是糍粑,就愣是显不出喜庆的气氛。说到底,农村的丰收、温暖和喜庆,其实都在各家女人的手上。
  一年到头,男人们总要在年底舒舒服服地歇上几天。家家的女人,要把床上铺的陈草换掉,一律换上整洁的干草,铺盖床单都要浆洗一遍。他作为家里的小男人,也是享受过那种美滋滋的感觉的。床单下新换的是柔软暖和的稻草,浆洗过的蓝印花被面让他看到水洗过的蔚蓝天空,还有几朵娴静的白云,被里是家织布,浆洗得硬朗板整,贴上去却光滑爽干、柔和暖身。闻着淡淡的稻草香和米汤的浓浓浆香,在那样的夜晚,他总是能够早早地酣然入睡。许多年后,他睡在城市夜晚的高级席梦思上,他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双眼睛遥望着家乡那轮圆圆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斗。 
  母亲生命油灯的光亮一直照耀着他走到了大学毕业。他毕业后分配在这个城市,在城市灯火通明的夜晚,他却常常无由地生出一丝不安和无所适从。许多年过去了,他觉得那份不安和不适应在滋长、在膨胀,他变得更加盲目和烦乱。
  他一次一次地回到家乡去。
  然而,家乡很多东西都已经远去,村子里空空荡荡,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和那荒芜的田园。
  他问,都出去了?女的也都走出去了?
  他们都抢着跟他说,年轻一点的,走的动的的,都出去了。外面是个钱世界,如今田土不留人了。听说,女的还呷香些,有的女的挣钱跟捡钱一样。
  他没有说话。
  他又只好回到他不适应的那个城市里。
  他在那个城市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工作,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妻子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结婚前有一段时间,他很高兴,他和她常讲着一些从前的故事,她认真地听着。结婚后,这个农村出来的女人,一听他讲从前的故事,她就皱起了眉头。慢慢地,她再也不听他唠叨从前的故事了。儿子在他的怂恿下,跟他回过一次家乡。呆不上一整天,儿子就喊着要回城里。他看得出儿子大失所望,一脸的陌生和茫然。
  终于,有一天,他命令自己:忘掉从前,闭嘴不说。但醒着时,他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种痛,隐隐地四处弥散。只有在梦中,他回到了从前,那些美丽的从前,他常常笑醒。醒来,常常到自家的花园里走走。有一天,他猛然抬头,看到了一朵花开的疼痛。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6期P10
  春天的风阿土
  我记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位自认禅学很深的居士,一天在寺外与庙里的高僧相遇,便故意向高僧提出“佛何为”的话来。高僧并未接话,而是平静地望着春田里劳作的农人。居士再问,高僧却出口说道“春天的风好吗?”居士大惊,警戒之心陡起,随即谨慎言道“什么风?”高僧听了,淡淡一笑自转身去了,居士则沉思良久终不得解。
  故事到此止住,不得解的不仅是那个居士,我也一样如坠五里云雾。
  春天的风好吗?
  其实,风本身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你的心境!这本不是秘密,我却荒废了无数个春天,才不经意发现,而让我发现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老农。
  我不可阻止地再次来到乡下。我喜欢在春天来到乡下,这种喜爱让我常常不能自己。其实,人的喜恶在很多时候常常取决于对待事物的心态,也因此导致着他无法平等对待其他事物的机会。
  我喜欢春天的乡下,喜欢从那里散发出的泥土气息,喜欢出现在田野里的所有事物。小的时候,我还喜欢打着赤脚与春天的泥土一次次亲近,尽管那时候的泥土还很凉,顺着脚心往上冲的冷气有些刺骨的感觉,对于一个习惯于乡村生活的孩子来说,依然有说不尽的快乐,我们会为此做出不同的运动,直到让冷气变成暖气。如今,再不能像小的时候光着脚丫子,在泥土上欢蹦乱跳了,人到了一定的时期,就得真实地遵从着那个时期的规矩呀!
  田埂向远方延伸着,在不远处的地头坐着一个老人。他安静地坐着,嘴里含着一根长长的烟袋,双手环抱膝上,眼睛直直地望着田里,锄头在他的屁股下横着。我走近了他,发现他的头发已几尽灰白,脸上的皱纹很深,让人觉得就是放上一支笔也不会掉下来。老人神往地眯着眼睛,很专注的样子,似乎连我的到来也没有注意。他的样子有些像我十多年前就已去世的伯父,不由得给我一种亲近感。
  “看什么呢?”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怕惊了他,而轻轻地问着。
  “春天的风。”老人不假思索,甚至没有来及取出嘴里早已熄了的旱烟袋。
  “春天的风?”我不由一愣。
  “是呀。”老人回过神,转过脸,松开抱在膝上的手,朝我微微地额一下首笑着说,“春天的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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