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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娅知道丈夫是放心不下自己,便想出了一个主意。她对奥尔特说,她可以住到疗养院去。距甘达峰林场350英里的埃德森城有一所疗养院。〃那儿的条件非常好,会有经过培训的护士照料我,我会生活得很愉快……”辛娅故作轻松地说。奥尔特对妻子的话半信半疑,他决定先亲自去一趟埃德森城,实地考察那所疗养院的医疗设施和服务质量。
第二天,奥尔特驾车来到埃德森城那所着名的疗养院,疗养院一流的服务和先进的设施令他非常满意。他这才决定回林场后把妻子送到疗养院来,只有妻子在这儿能得到良好周到的服务,他才能问心无愧地与她离婚。
从疗养院出来后,奥尔特又专门到肉市场买了30磅新鲜牛肉,这是妻子最喜爱吃的。在送辛娅来疗养院之前,他要加倍地照料妻子。
奥尔特把牛肉和其他生活用品放到车厢里,为防止行车途中有偷猎者扒车,他把猎犬赛克也留在车厢里。奥尔特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在埃德森城吃,就匆忙启程了。
奥尔特驾车一路疾驶,下午3点左右,微型货车进入了罗布森山谷的一处狭窄地带,山路两侧灌木丛生,气氛阴森恐怖。
突然,奥尔特听见赛克在车厢里狂吠起来,他心里一惊,赶紧从汽车反光镜中观察车后面的情况:天哪!一头硕大的雪豹正奋力朝汽车奔来。奥尔特不知道这头豹子为什么会对他的车产生兴趣,但他不想伤害豹子。奥尔特一边加快车速,一边不停地按喇叭,期望急促刺耳的喇叭声能吓退那家伙。不料,豹子全然不理会汽车鸣笛,仍然穷追不舍,奥尔特从反光镜中能清楚地看见豹子奔跑时肩胛处的肌肉有节奏地收缩,赛克不断地发出愤怒的〃汪汪”声。正当奥尔特准备鸣枪吓退豹子时,赛克突然跳出车厢,狂吠着扑向豹子。
奥尔特赶紧刹车,抓起猎枪就朝车后赶去。赛克显然不是豹子的对手,只一个回合,赛克就被豹子扑倒在地,幸而它敏捷地钻到豹子腹下,紧紧咬着豹子的腿肚子不松口,豹子咆哮着在原地打转,一时竟无从下口。奥尔特虽然有猎枪,但他仍然不愿伤害豹子。在对着豹子大声吼叫无效后,奥尔特才朝豹子头顶上方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枪声令豹子骤然停止了与赛克的厮打,它腾地一下跃起,扭头钻进了路边的丛林里,赛克气喘吁吁地对着丛林狂吠不止。
豹子为什么要猛追汽车呢?奥尔特的目光落在车厢里那块新鲜牛肉上时,恍然大悟。原来,牛肉的血水不断从车厢底部滴落到山路上,豹子是顺着汽车一路洒下的血水追踪而来的。眼下时值冬季,正是豹子觅食的困难期。
赛克呜咽着,奥尔特这才发现赛克的脖子上有一道20厘米长的口子,血流不止。由于车上没有止血绷带,他赶紧将赛克抱到驾驶室中,迅速启动了汽车。
然而,车刚开出不久,奥尔特就感觉到车身猛地一沉,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在车厢里。赛克似乎也嗅出了什么,它一个劲地冲着驾驶室后的车厢吼叫。奥尔特把猎枪抓到手里,一个紧急刹车,跳下车直奔车尾!车厢里的一幕却令奥尔特惊讶万分:居然又是那头豹子!它口里叼着那块牛肉,豹眼圆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似乎在警告奥尔特不要阻拦它拿走牛肉。奥尔特不由得怒从心起,他把猎枪对准豹子晃了晃,大声吼道:〃把肉放下!”话音未落,那头豹子竟衔着那块牛肉从车厢里一跃而出,奥尔特猝不及防,瞬间被豹子掼倒在地,猎枪也摔到几米开外,万幸的是,豹子没有继续伤害奥尔特,否则,仰面倒地的奥尔特肯定会被豹爪撕得皮开肉绽。
豹子继续衔着那块牛肉,低着头在奥尔特脸上嗅了嗅,那块冰冷的牛肉几乎贴在了奥尔特脸上,他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心里祈祷着豹子快些离开。突然,豹子一声惨叫,那块牛肉也掉在奥尔特身上,原来是赛克趁豹子不备,从豹子身后闪电般地扑到豹子背上,并狠狠地咬住了豹子的颈部。受到偷袭的豹子恼怒不已,它扭动身子,将赛克一下子甩到地面,然后咆哮着扑了上去,赛克顿时被豹子的两只前爪摁在地上,眼看豹子的血盆大口就要置爱犬于死地,奥尔特不顾一切地抓住了豹子的尾巴,拼尽全力向后拽,他爆发出的力量是如此之大,硬是把这头体格粗大的豹子拉得倒退了好几步。〃赛克,快跑!”奥尔特紧拽着豹子尾巴大声喊道。忠实于主人的赛克却不愿逃走,它再次勇猛地朝豹子扑去,一口咬住了豹子的耳朵,豹子猛一摆头,半只耳朵被赛克血淋淋地扯掉,不幸的是,赛克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狂怒的豹子一口咬住了脖子,可怜的赛克被豹子叼在口里,四肢拼命地挣扎着。〃赛克!”奥尔特目眦欲裂,他撇下豹子尾巴,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用拳头猛击豹子的头部,试图让豹子松开牙齿。可那该死的豹子宁可挨揍也不松口放下赛克,赛克的四肢很快就不再动弹了。眼看着爱犬惨死在豹子口里,奥尔特悲愤不已,他〃 啊”的一声,将五根手指头对着豹子的眼睛狠狠戳去,污血顿时从豹子眼眶中涌出来,它一头将奥尔特撞倒,衔着赛克夺路而逃。
奥尔特眼睁睁看着豹子逃走,心急如焚。蓦地,他的手碰到了地上的猎枪,痛失爱犬的奥尔特不再顾及豹子的性命,他举起猎枪,对着欲钻进树林的豹子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豹子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随之消失在树林里。
奥尔特估计那一枪应该打中了豹子,他爬起来向前撵去。在豹子消失的那片树林里,奥尔特果然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奥尔特发现,这头豹子中弹后仍然没有把赛克扔下。
奥尔特断定豹子中弹后不可能叼着赛克跑太远。他顺着豹子一路洒下的血迹走了几百米后,又发现了一摊血水,从刚刚被压倒的一片杂草可以看出,这头豹子伤得不轻,子弹大概打中了它的腹部,它在艰难地行走了几百米后,曾趴在这里喘息了一阵。奥尔特判断这头豹子肯定快死了,因为它已经大量失血。突然间,奥尔特的脑海中产生了巨大的疑问:野兽在遇到生命威胁时应该只顾逃命,这只垂死的豹子为什么一直衔着赛克不松口呢?难道猎物比它的性命还重要?
继续往前跟踪了约50米后,奥尔特来到了一处岩石高低错落、灌木丛生的山坡上。终于,他发现那头豹子倒在远处一块突兀而起的岩石旁,奥尔特慢慢地靠拢过去,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撼不已:豹子已经死了,但它死不瞑目。看得出来,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终于松开了口中的猎物。奇怪的是,豹子的身体有一种临死前把猎物向前推送的姿势,奥尔特的目光顺着豹子匍匐的方向望去,他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就在离豹子不到5米的地方,一个石洞里赫然侧卧着一头瘦骨嶙峋的母豹!它的一条前肢不见了,断肢处已经腐烂,在母豹的身边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头和杂毛。
奥尔特一切都明白了,他能想像得出,石洞里的这头母豹失去了猎食能力后,一直是靠另一头豹子的关爱在延续生命。刚刚死去的那头豹子拼死猎食全都是为了这头母豹,动物间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是多么质朴和伟大啊!
那一刻,奥尔特的心灵在震颤,他忽然想起了瘫痪的妻子,他为自己有过的念头而深感羞愧。一头豹子能为延续同伴的生命而流尽最后一滴血,自己怎么能在妻子最需要关爱的时候逃避责任呢?
母豹发出的哀嚎声把奥尔特从沉思中唤醒,他抱起已经冰凉的赛克向树林外走去。过了一会,奥尔特又返回到石洞前,他把那块牛肉放在奄奄一息的母豹身边后,才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燃烧,归心似箭的奥尔特驾驶着汽车飞快地朝甘达峰林场开去,他要尽快见到辛娅,给妻子讲述豹子的故事。奥尔特决心已定,无论今后的生活有多少困难和压力,他都会和妻子相依为命、白头到老。
奥尔特一回到林场,就迫不及待地给妻子讲述了那头豹子泣血深情的感人故事,辛娅也被深深震撼了。她终于放弃了与奥尔特离婚的打算。第二天,奥尔特再次驾车前往罗布森山谷,在母豹栖身的那个石洞前,奥尔特看到那头可怜的母豹已经僵硬了,至死它都没有动那块牛肉…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54
扑向樱花王选
有人离别人世时,像风,扑向樱花,散落缤纷,止住所有的叹息;像火焰,跳动;在南京有人准备的生日蛋糕的94根蜡烛上,那是东史郎的最后一口气。
我只见过一次东史郎。像他那样的人物,见一次,够一辈子。
1998年8月17日,日本与美国市民和平运动分别在东京一家著名的日本电信公司KDD的电子电视大厅,与位于美国洛杉叽的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宽容中心,联合举办了一场越洋同步日本老兵战争暴行亲证会。日本老兵在东京会场KDD大厅的作证实况通过电子信号传到美国洛杉叽宽容中心会场的大型电子电视屏幕上,KDD大厅的巨大电子电视屏幕放映美国会场的场景。KDD场地租借费1百万日圆,由细菌战诉讼辩护团团长、原日本律师协会会长土屋公献个人埋单。出场公开作证的老兵有与南京大屠杀有关的东史郎等2位、原731部队少年班队员筱?良雄等2位。出席东京会场的日本著名的南京大屠杀、细菌战化学战、慰安妇研究学者分别对4位老兵证词的历史背景进行介绍,并作出学术评价。我和辩护团主要律师也作为主要代表出席,发言为受害者呼吁,谴责美、日政府联合掩盖历史事实。
1998年6月末至7月初,国际非政府组织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会与北美各地和平、人权组织与在多伦多、温哥华、纽约、华盛顿、旧金山五大城市举办 731部队细菌战等日军暴行图片展览,东史郎与筱?良雄将到各会场公开对日军战争暴行作证。随同赴北美的日本市民和平代表团成员是细菌战诉讼辩护团代表、支持细菌战诉讼医生、研究者、市民活动家、著名和平人士、还有我。
但是美国政府,加拿大政府随其后,突然拒绝给他们二位签发入境许可。美国司法部拒绝让他们入境的理由是两人为战犯。美国司法部曾于1996年12月公布,将禁止16名日本战犯入境,但没有公开具体名单。1997年3月战犯名单人数增至33名,依然没有公开人名。在东史郎与筱?良雄被拒绝入境后,美国司法部发言人在接受日本媒体采访时宣布的禁止入境战犯人数突然增为35名。
按军衔,论责任,日本战犯名单就是排到3万5000名,也轮不到东史郎与筱?良雄。更不说,他们这次赴北美,是为历史作证,以和平教育为目的。
北美五大城市的展览集会结束之后,日本和平运动联合国际和平、人权组织为东史郎与筱?良雄在KDD大厅举行现场作证,用现代技术打破美国政府和日本政府对真相的垄断,把他们证词传到美国洛杉叽宽容中心会场。
太平洋对岸美国会场的多数人第一次听到原日本军人关于日本军队暴行的作证,几乎所有人第一次听到原日本军人对自己战场的暴行作证,非常震撼。之后不久,宽容中心副馆长、犹太教拉比阿伯拉罕?库柏自己跑到日本调查战争罪恶以及战争认识,在纽约时报长文中发表调查结果,并多次到日本议会呼吁日本清算历史责任。
在KDD大厅,我总算见到了东史郎。4个老兵作证时,无不老泪纵横,痛悔莫加。东史郎在说完自己战场行为后,一甩齐肩的银发,一个不属于他那个年代的日本男人的身体语言,昂头高呼:“我是遵照天皇的命令进入南京的,天皇可以去美国,为什么我东史郎不可以?”这是一个曾经效忠的士兵的天问,向欺骗、压迫、摧残了他的军国的反抗。他站在那里,像是要顶着他头上的那块天。
证言会结束后,我们走到很近,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话。
对于我,他像是刚从黑泽明的电影中走出来的武士,身上的西服是时代的错误。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33
陪你一段东瑞
谁都没告诉他医生会诊的结果。
五六个医术上最拔尖的医生为他的那种治疗希望渺茫的癌症,开了一次“手术”前会议。列席的有他的妻和他的孩子。
器官几乎坏死了,不割除肯定蔓延和扩散,不消多久就足以致命。可是手术的难度极高,能否保证手术动得成功?医生们没有一个敢拍胸脯,但大家都同意,手术非动不可。与其等着天国收容倒不如冒险,看能否有奇迹出现。不过以往几百个病例都已证明:动了手术大约不出半年,能维持生命到那个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