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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的,看得出他很开心,是一种收获后的成就感。他又说:“要是早一个星期把先前摘豹棉花卖了就好了,那时的价钱一斤是2。8元,昨天跌到2。75元,一斤要少赚5分钱呢。今天你们晚些时候去帮我把棉花卖了,说不定价钱还会跌呢。”其实家里并不缺钱花,我们常对父母说:“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累垮了身体更不合算。”而父亲说:“能做就做一把,多少总能挣几个。城里人还花钱去锻炼不是我只当锻炼身体嘛……”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们做儿女的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们在返城之前,帮父亲把棉花拉到收购点卖了,并将700多元的现金交到他的手里。父亲拿着钱说:“地里的棉花在拔秆之前还能摘两到三巡,还能卖点钱。”母亲在我们去卖棉花时,去地里摘了一大篮子嫩白菜、菠菜、萝卜,还摘了些茄子、辣椒、豆角等蔬菜,分成3个袋子装好,要我们带回去。
父亲和母亲把我们送到村口上车。父亲忽然记起了什么,说:“你们等一下。”然后去村口路边的屠夫家拿来3块猪肉,对我们说:“你们带上。我猜你们今天要回来的,所以我大清早就叫屠夫帮我把肉留好了的。乡下的猪肉比城里的好呢,价钱又便宜。”弟弟打开后备箱往里面塞东西,里面都快塞满了。
太阳挂在西边的天幕上。读小学六年级的侄女儿看了看西边的夕阳。又看了看脸色赤红的爷爷说:“爷爷,爷爷,你的脸蛋就像金色的太阳一样呢。”还是侄女儿比喻得好!父亲笑了。他笑得那样爽朗而开心!而母亲则在我耳边嘟哝:“瞧你爸,明天脸上又要去一层皮哟。”此时我内心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动或是心痛。
车子开出好远了。我从反光镜里看到父亲和母亲还在向远去的“现代”挥手!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王星杰摘自《散文》2007年第9期)
训诫
◎卧牛角
以后回家的路上,见了认识的街坊邻居都打个招呼,不知道叫啥没关系,村上的人可都记着你呢!
二爷给你烟抽,你不抽就算了,干啥非抽你的,就你烟好你让他老人家的脸往哪搁!
你到大姨家去,你姨父给你倒水,你喝一口能咋样,嫌不干净就是不干净喝一口能咋样
你舅爷和你喝酒,你咋不干谁不知道喝了难受你没看你舅爷今儿个多高兴!你嫌酒不好地瓜干酒,你城里买都买不到!
前街王婶问啥时回来的,你说“昨个”不就行了,还“昨天晚上”,撇啥腔以后说话先想想村里人咋说,才出去几天,舌头就不会打弯了。
前个你把那包点心给扔了,说过期了,庄稼人有啥过期不过期的那包点心是前庄你二表姐捎给你娘的,她日子过得紧巴你不知道这么扔了你心里头能得劲
你和你娘到南坡谷地里锄草,你锄倒了多少谷子!你娘多疼啊!这些苗长这么大容易吗你嘻嘻哈哈还不当个事!
你四叔说让你帮着打听打听给柱子找个活,乡里乡亲的,啥不好办不好办也得办!前些年不是你四叔帮衬着,咱家能有现在
吃完饭你娘收拾桌子,你就能看得下去你娘这一整天哪闲过一会,你小时候的勤快劲上哪了,在你家里也这样
你那西服到家就脱了,穿着那东西出去能方便不穿就不知道你是城里人就不知道你是干部了穿个大裤衩子不丢人,自己得劲不就行
你娘给利,子买的零食,你咋又退了,啥假不假的!孙子高兴你娘不欢喜吗农村里就这东西,平时就这也没人舍得买!
你山哥那天来的时候,你接电话不能到外面接不能小声点7孙子挑食你得管管,肥肉不吃,鸡蛋不吃,吃那些个方便面有啥好处,能跟吃个馒头一样好当着你媳妇的面我不好说,你也不管,你这是疼孩子
还有你媳妇,她是外姓人,多干点少干点没啥,可也不能每天最后起来,等你娘盛好了饭叫她吃是吧!不舒服就不能梃挺
家里来个人啥的,你媳妇就不能出来见个面,打个招呼
下回你再别偷着给你娘钱,我估摸着你媳妇也不知道,我们老两口身子还硬朗,吃喝不愁,因为这事你俩再闹起来,还让俺俩咋活!上回你媳妇给你娘捎回来的甘油挺好使,你娘冬天手老裂口子,拿回的那些你娘舍不得用给了人家一些,下回再捎点回来。什么“黄金”“白金”的都别拿,庄户人家也用不着。
乡亲们都夸你懂礼数,有出息,你也别高兴。你自个儿在外头,除了爹可能没人跟你说这些,真有这么说你的,你得好好听,好好干,好好跟着人家,别老听好话,那些人没安什么好心。
明天走的时候,别打的了,坐公共汽车就行,能省就省点,这点路也累不着你。
平时有空多打电话,让孙子跟你娘多说几句,少用手机打,那东西贵,记住了?
叹啥气?把烟掐了!
(景怀栋摘自《邢台日报》2007年9月15日)
一车煤的重量
●岳 勇
这次小测试,我给孩子们出了一道图文选择题。方框内画着一个车夫拉着一板车蜂窝煤沿街叫卖。问题是:一车煤大约有多重选择答案有3个:A.100千克,B.10千克,C.1千克。
大部分学生都选填了正确答案A,唯有一个叫李梅子的小女生选择了C。我看着她的试卷只觉得好笑,现在的孩子,娇生惯养得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了,一车煤怎么说也不止1千克呀。我用力在试卷上画了个“x”。
试卷发下去之后,我让孩子们自己好好检查一下,相互间对对正确答案,重点看看自己做错的题目,想一想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讲解试卷时,我把那道选择题写在黑板土,叫李梅子上来重新解答。这个害羞的小姑娘红着脸跑上来,拿起粉笔毫不犹豫地在括号内填了个C。
我不禁有些生气,问: “李梅子,你昨天没与同学对过正确答案吗”
李梅子紧张地低着头,低声回答说: “我……对过了。”
“别人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是A。”
“你知道正确答案,为什么还要选C”
“我……”
“你说,一车煤的重量能是1千克吗”我加重语气问。
“老师。”李梅子忽然抬起头来,倔强地望着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竞有泪光闪动, “一车煤就是1千克嘛。”
“不对。”我拿着粉笔要改她写在黑板上的答案, “正确答案应该是A。” “不,就是C。”小家伙站到黑板前挡住我,一张小脸蛋涨得通红,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撇着小嘴说, “就是1千克,就是1千克嘛。”
这大出我的意料。我瞧着这个平时胆小害羞得连大声说话也不敢、这时却敢在课堂土顶撞老师的小女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说: “好了,别哭了,这道题老师现在不讲了,下午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吧。”
她见我放下粉笔不再改写她的答案,这才擦着眼泪回到座位土。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备课,忽听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模样有点猥琐,正在大门边磨磨蹭蹭,不知该不该进来。
我有些奇怪,起身问有事吗”
他一脸赔笑地说: “我找叶老师。”
我说: “我就是, 您是……”
他说: “我姓李,是李梅子的爸爸。”
我想起上午的事,急忙把他让进屋。这时我才发现,他左腿有点残疾,走路一跛一跛的,脚上穿着一双旧胶鞋,鞋上沾满了黑乎乎的煤灰。我心里一动,给他倒了杯热荼,然后问他: “您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他嗫嚅着说: “我下岗都好几年了,前年在建筑工地打工时摔断了腿,梅子她妈又跟我离了婚,现在靠给煤厂拉煤出来卖过日子。”
我一怔,忽然明白过来,李梅子为什么要让一车煤等于1千克,那里面包含着一位不谙世事的女儿对辛劳的父亲最深最纯真的爱呀!
想起李梅子今天在课堂上对我的“顶撞”,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对于这个胆小害羞的小女生来说,这得鼓足多大勇气才能做到呀。
“您有一个好女儿。”我由衷地对他说, “李梅子同学在学校很听话, 学习成绩十分优秀
“真的那大感谢老师了。”李梅子的爸爸站起身高兴地搓着手,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竟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许群航摘自《青春》2007年第9期)
爱情麻雀
●刘国芳
我经常在公园里看见一个男孩,男孩在公园里摆了个照相的摊子,为过往的游人照大头照。但这个公园游人很少,我总看见男孩寂寞地坐在那儿。男孩很黑,也瘦,但不难看。大概是职业的缘故,我总是看见他冲过往的游人笑,有点儿傻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男孩居然会跟我牵扯到一起。
有一天,我阿姨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在这个问题上,我阿姨好像比我父母还急,总说我年龄不小了,要帮我找对象。这天阿姨让我去见一个男孩。我没什么兴趣,说不去。阿姨听了,在电话那边说,是一个好男孩,你不要错过。我还是不同意。阿姨便说,要不你自己先去看一下吧,他在公园里摆了个照相的摊子。我一听笑了,说这个人我早见过了。阿姨说,你觉得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说完,我放下了电话。
再见到男孩,心里忍不住就想笑,也就笑了出来。男孩见了,也笑,傻傻的样子,还说:“照张大头照吧。”
我摇摇头,从他跟前走过去。
这后来的一天,我在公园的小树林里捉到一只麻雀。我一走进小树林,就看见那只麻雀。显然,这是一只学飞的小麻雀,它飞不高,只能一扑一扑地跳着飞几米远。我赶紧扑过去,追了十几米远,把麻雀捉到了。我捧着麻雀,正要离开公园。但走过那个男孩的照相摊时,他喊住我,说:“你刚捉到的”
我点点头。
男孩又说:“你要带回家吗”
我仍点头,还说:“带回家养起来。”
男孩说:“小麻雀是养不活的,它不会吃不会喝,会饿死的。”
我没理睬他,要走。但男孩又说话了:“把你的麻雀给我,好吗”
我说:“给你,这怎么可能呢”说着,我又要走。男孩见了,急起来,说:“把麻雀卖给我吧,我给你十块钱。”
我说:“二十块钱,就卖给你。”我这样说,是不想卖。男孩不可能会用二十块钱买一只小小的麻雀。但我错了,他真拿出二十块钱。这时我又不想卖了,男孩看出我的犹豫,急忙把二十块钱塞进我手里,然后从我手里把麻雀“抢”了过去。
拿过麻雀后,男孩又问起我来:“你这只麻雀是从哪里捉到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唆。”
男孩说:“请你告诉我。”
我只好往那边小树林指了男孩便往那儿去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在后面跟着他。很快,我明白了,男孩走近小树林,然后双手一放。我听到麻雀“叽”的一声叫过后,飞到树上去这一刻,我的脸忽地红随后我匆匆离开了。当然,在经过男孩的照相摊时,我把二十块钱放下了。
也就在这天,我阿姨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我又认识一个男孩,很优秀的,你去见一面吧。”
我回答得很干脆,我说:“不需要了,我已经看上了一个男孩。”阿姨说:“谁呀”我说:“我不告诉你。”谁都知道我看上的男孩是谁。
不错,一个连麻雀都不忍伤害的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
(刘菲摘自《芒种》2007年9月上)
蚊虫叮咬的爱情
●周海亮
他知道她听施特劳斯,吃肯德基,喝巴西现磨咖啡,穿着得体的灰色套裙在写字楼里自在地忙碌。但那只是以前,后来,她与他结婚,这一切便消失了。
那是1997年。那一年,他开始了自己所谓的创业,她跟着他,义无反顾。那个夏天来得特别早,花儿染得整个城市红彤彤的。他们住在市郊,一个属于非法建筑的小屋,四壁透风。那是他们暂时的家。
为了省钱,他们每天步行至市区的店铺,中午买两份一块五一碗的粉皮,晚上再步行回来,累得骨头散架。好像整整一年,他们都是那样熬过来的。
那是一段艰苦而辛酸的日子。那时,事业是他的图腾,爱情是她的信仰。那是支撑他们没有倒下去的全部力量。
有一次,很晚了,他们回到临时的家。她坐在床沿洗脚,他去房东那里讨开水泡面。当他提着暖水瓶返回时,他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她保持着一种疲劳至极的姿势,两只脚仍在塑料盆里泡着,人却已斜倒在床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