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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海之晨曦
那一日，我如寻常一般在银荷那里歇息。迷迷糊糊中，突然感到床在移动，不情愿地睁开眼，才发现是我带来的小厮正在摇我（不能怪他粗鲁，实在是昨晚喝了好多酒，不到晚上是不会醒来的）。小厮一脸兴奋地告诉我，说是水王到这个院了，而大哥的贴身婢女小雨正让水王待在我平时包下的雅间里。
突然听闻她到来，心里一喜，竟忘记自己衣衫不整掀开被子就往外冲去。幸好被那小厮叫住，提醒我不可就这样觐见国君，我暗笑自己太沉不住气，听见她的消息便如毛头小子一般冲动。坐回椅子上，让他好好给我梳洗了一翻才去雅间。
见到她的时候，我极力隐藏住心里激动的情绪，装作毫不在意地与她交谈了几句。从交谈中得知，她好像很期盼今日的舞蹈。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不想她的目光落在别人的身上，即使那人是女子。于是我暗暗递个眼神给我的小厮，要他把银荷叫进来。
与银荷耳鬓私摩，却挑不起半丝欲念，竟连那哪里也对银荷忘情的TiaoDou毫无反应。暗自嘲笑自己如此无能！我看她根本无动于衷，暗恼自己居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古人果然说得极对，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智商会极具降低。
后来，她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然要我当她的御膳总管。我问她，不怕我下毒害她吗？她却笑言，说是相信我，还说出一堆貌似合理的解释。不错，我再次回水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哥哥，可是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我想多看她几眼。
从那天的第二日起，我便开始当起一名御膳总管，专门负责她的膳食。我为了能让她注意到我，也格外费了一些心思，偷偷溜出宫，向以前去过的酒楼的师傅学习手艺。也许我的天质不错，很快就由一名连菜名斗分不清的门外汉变成一个高手。
每日，我总会费尽心思，为她准备膳食和糕点。她也渐渐发现我的一片情意，偶尔也会温柔地看着我。如果那天被她那么看上一眼，我便会兴奋好几天，做起事情来也格外有动力。如此的日子，持续了十年。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将我叫到书房，满眼怀疑的神色，问我是否透露消息给哥哥。她那么肯定的语气，让我心里一凉，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居然如此不信任我，可笑我还以为她已经慢慢接受我的存在呢。
一气之下，我索性承认是我做的。出了她的御书房，心里的怒火还是没法消下去，索性施展法术，去城郊散散心。大哥出兵攻打水国，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那么爱飞雪，怎可能忍心Bi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这，我顾不得回去打招呼，直接回裴庆王宫。结果我扑了空，大哥已经带领大军出发两天了，算算时间，他们也快抵达水国边界了，于是我又心急如焚地赶回水国，寻找大哥。
我终于在离水国海域几十里的地方，看到插着裴庆军旗的船只。由于大哥的船只上插着将旗，到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正在舱中研读地图的大哥。
大哥见到我的瞬间，先是一愣，接着一脸笑意地询问我的近况。每当我想问大哥为何要攻打水国的时候，他便叉开话题。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没聊多久，大哥便邀请我一同用膳。
我想哥俩好久没在一起了，待会提到的话题，气氛一定会很僵，趁现在好好叙叙家常。大哥很殷勤地劝酒，不时还热络地给我夹菜。好久没有体会到家人般的温馨，不觉便多喝了几杯。可是我知道，我的酒量就算十坛烈酒也不能让我喝醉。于是当我神志有些昏迷的时候，我便意识到这顿饭不是白吃的，我心痛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大哥若无其事地拍拍自己的长衫，“因为你的心已经不在哥哥这边了，所以为防你回去帮助雪儿，只好委屈你暂时留在军营里了。”
药性发作得很快，我要扶住旁边的柱子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呵呵，连亲兄弟都要算计自己，倚海晨，你真是失败！我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手指狠心地一捏手心，剧烈地疼痛，让我有些离散的神智复又回笼。
大哥看到我手掌里蜿蜒流下的血液，眼里闪过一丝心痛，苦笑道，“她真是个妖精！”手一挥，从四周落下十来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我知道你精通法术，可是这十几个人也是个中翘楚，海晨，我劝你不要反抗。要知道你一走动，血液中的就会加快流动――”
我紧咬嘴唇，一丝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复又恢复一点神智。我不再言语，准备攻破一个角落逃走。令我失望的是，那竟然有封住灵力的效果，我的能力大打折扣。那十来个人，虽然灵力不咋样，可是招招暗含杀意。没过多久，我身上已有十来个窟窿。
不过，我最终还是杀出一条血路，勉力提起最后一丝灵气，施展瞬间转移，眼看已经抵达水国的陆地，可是灵力已经耗尽，眼前一黑，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昏过去的瞬间，我暗自后悔，不该鲁莽行事，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话确实不假！待飞雪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打败大哥之后，她也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开始接纳我。
本来飞雪记恨大哥打伤我，不愿出兵助阵大哥夺回裴庆的政权，在我几番的解释下，她才愿意放弃成见，同大哥一道返回裴庆国。其实，我这样做，无非也是想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促成大哥和她的美好姻缘，可惜最后她俩也没在一起！
只是后来她竟然一声不响就离开了王宫，让我焦急万分。我和宫里其他的几个宫主开始分头到处寻找雪的踪迹。可是那丫头能耐不小，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她的行踪。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从拜月教传来的消息，说要见飞雪的话，就赶紧回拜月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师傅将飞雪抓了去。想起师傅十分憎恶飞雪的存在，我不管这消息的真假，立即回到拜月教。
见到师傅之后，自不然因为办事不利，受到一些责罚。这些确实是该我承受，倒也没皱眉头。可是当我问及飞雪的下落时，师傅竟然要我娶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她才让我与飞雪相见。
不说那女子是丑是美，就算她赛过天仙，我既然已经娶了雪儿，就再不会娶别的女子。师傅听完我的推脱之词，也不生气，只是给我几天时间慢慢想。那日，我正因此事想出去散心时，正好看见从山涧掉下的人儿。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相貌，可是凭直觉，我知道那女子正是让我魂牵梦绕的飞雪。那下面可是师傅饲养的怪物呵，她落下去焉有命在。一阵恐惧充斥整个身体，不再犹豫，飞身接住正慌乱的人儿。
我紧紧拥住失而复得的人儿，那一刻，我暗暗发誓，以后就是牺牲我的性命，也不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后来见过师傅要我娶的那个少女，才知道她也不愿嫁给我，并且对飞雪也是十分在意。她看我不相信她对飞雪无恶意，便告诉我，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听她愿意舍弃生命保全飞雪时眼眸里闪现的异样情绪时，我知道这个叫做璃儿的少女是真心的对飞雪好。
我俩一合计，打算假结婚，先让师傅放过飞雪再说。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拜堂那天，飞雪竟然看见了。看见她眼中的怒火，我心里一甜，可是碍于很多人在场，我也没办法解释，只是让她回去。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拜堂之后，好不容易等众人散去，回到房间想跟飞雪解释，可是却不见她的身影，我怕她遇到危险，急得四处寻找，可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当我路过璃儿的房间时，竟发现她全身赤Luo地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叫着“柳大哥！”我心里暗暗替这小女孩抱屈，一颗少女的春心就那么系在一个不可能给她幸福的女人身上。
她的迹象不用猜就知道是中了猸药。她一直用心地帮助飞雪，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来保全她的安危，让我一直感激不已。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让我丢下她不管，根本做不到。于是，我在眼睛上蒙上一块黑布，给她穿上衣裳。由于看不见，自不然会碰触她的肌肤，可是我并无一丝杂念。突然，我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为了防止那人看去璃儿的身子，我加快手法。越着急吧，越弄不好。
可是当我揭下黑布时，却又没发现人影。本想追出去看看，可璃儿的情况也不乐观。想起以前在青Lou时，曾见过Bi迫那些不听话的女服用Chun药，而破解之法，除了之外，一般的Chun药只需用冷水沐浴即可。
想到这，我赶忙出门叫来正歇息的丫鬟，让她帮忙璃儿沐浴。忙完这些，我正打算继续寻找飞雪时，师傅却让我随她去密室修炼法术，据说此法术只有历代教主才可修炼。本来就是欺骗师傅，哪里还敢偷学历代教主的法术，于是想了个借口。可师傅硬是坚持，说她时日不多，必须要将此法术教给我。
怕她起疑，于是那晚只好随她去密室修炼法术。
第二天便发生了一件大事，花溪城竟然来攻打拜月教。这可是几十年难得的事，历来都是师傅攻打他们，今日竟然违反常规。后来才知道，他们算出飞雪也就是花溪城的圣女被师傅捉走，想救出她。
那一战，十分的惊心动魄，我们双方斗死伤了很多人。而师傅竟然抓住花溪城的老城主朱先清一起同归于尽。师傅暗示过我她将会不久于人世，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伤心。如今能除去他们花溪城最强大的敌人，倒也死得其所。
后来的形式越发的诡异，花溪城的朱老太太，竟然跑来跟着一起跳崖。后来他们的女儿也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然也跳了下去。这么一弄，搞得我也不好意思再跟花溪城打斗下去。其实，很多人包括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尽所有花溪城的人。如今师傅她老人家已经仙逝，当然不用盲目地厮杀下去。
正欲撤走，却看见飞雪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我欢喜地走过去，岂料她说出的话，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她竟然不要我了，要将我硬生生地抛弃。我想读出一丝戏弄的意思，可她的眼神很决绝，不似开玩笑。我很难过，我们的感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出现一个璃儿，她便放弃我了。今日就算我解释清楚，他日再出现个张三、李四的，她还不一样放弃我啊！于是，我打算这次再也不解释，等她先低头。
可笑的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一去就是一年多，竟然没再找我。多等一天，我的心就冷一分。我开始借助酒精麻醉自己。有一天，刚结婚没多久就丢给我一封休书的璃儿突然回到教中，说飞雪并不是不想来看我，只是她已经怀孕，身边的人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让她给我带信，让我去看她。
当日，我特意梳洗一番，刮去半寸长的胡须，又恢复以前神采奕奕的样子之后，才赶去水国王宫。
那日，我看见她包裹得跟个粽子一般坐在御花园里，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身边围着几个俊美男子，嚷着要再生几个孩儿。而飞雪正嘟着嘴抗议，说什么生小孩之后，会XiongBu下垂，身材变得难看。就是打死她，都不会再生小孩的。
我气她不去寻我，便也开口要她给我也生一个。她看见我出现，一时高兴，便大开金口，说可以给我们九人各生一个胖乎乎的小子。
后来，她总是要我补偿，说当时就是受我的迷惑，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我明知道她其实就是撒娇，可我还是忍不住多疼她一些，每天变换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膳食。
不过，八年后才轮到我当父亲。因为他们都说，我最后出现，也就贡献的“力量”少。敌不过另外八张嘴，只好忍痛当了最后一个小子的父亲。
那天，当我从产婆手里接过那个小不点，看到他红嘟嘟的小嘴正不时地动，而他的小手抓住我的拇指时，我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当时，我就决定，不管你身上留的是谁的血，我都会好好照顾这个小生命的！
小子，快快长大吧，等你长大了，爹爹就教你最上层的武功和法术。呵呵，你不知道吧，如今除了你那个八爹爹朱文之外，其他几个人都不是你爹爹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