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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9-大家     :"明月"四十年精品文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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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捷克文学史上,抒情诗和散文的地位,远较戏剧和长篇小说为高,后者更是“外来品”。塞浮特自己也译过诗,除了Apollinaire之外,他还译过俄国诗人布洛克(AlexanderBlok)的作品。据史维耶考斯基教授说,不少俄国知识分子和学者,在五十年代初期后,时常与捷克文坛接触,思想文化的交流也渐广,世界有名的“布拉格语言中心”(PragueLinguisticCircle),就是受到30年代俄国语言学上的“形式主义”的影响而建立的,而最主要的关键人物就是俄国的语言学大师耶可布孙(RomanJacobson),耶氏后来变成了塞浮特的忠实读者和朋友,移民美国后,曾数次向诺贝尔奖委员会提名,最后终于如愿以偿。这次塞浮特的获奖,不但是他个人的荣誉,也是所有捷克诗人的光荣。当代捷克的诗和小说,终于由塞浮特和昆德拉的声誉而取得世界文学上的重要地位。    
    记得数年前法国也曾有学者提名巴金为诺贝尔奖的候选人,而且据说呼声颇大。巴金在中国大陆的地位,也许和塞浮特相当,“文革”以后,他已经成了作家良心的代表,是一位真挚的作家和民族主义者,他的情操在近作《随想录》中表露无遗,颇足令人敬佩。然而,作为一个文学家,巴金的全部作品是否可以在艺术上和塞浮特相提并论,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1984年11月24日于爱荷华,12月26日修正


《大家》 第三部分《大家》 谈成龙

    谈成龙    
    每次途经香港,除了会晤好友之外,最大的欲望——不是购物——而是看电影,看香港拍摄的电影。    
    我变成香港电影的影迷,还是近几年的事。二十年前在中文大学教书时,对于香港的电影颇有反感,特别是如《独臂刀》之类的武打片,血腥气太浓,片中的独臂英雄竟然可以独手把仇人的心肝、肠胃都掏了出来,就差点没有蘸了沙茶酱吃下去,真个令人“反胃”。    
    返美之后不久,李小龙的影片大畅其道,我观后不以为然,此角也是一个被虐待狂,报仇之前要忍受诸般凌辱,才有理由义愤填膺,大开杀戒,结果还不是与《独臂刀》大同小异,以暴易暴?    
    直到最近两三年,我才看到成龙的电影——《A计划》和续集,地点竟然是美国的两大学府:芝加哥大学和加大洛杉矶分校,前者二度举办香港电影节(与芝加哥的电影中心合办),后者举办海峡三岸电影研讨会,最近逝世的林年同先生特别推笃《A计划续集》最后的一场打斗,视为电影场景调度的典范之作,我才大开眼界,观后身心舒畅,在一天繁忙的工作后,看一部成龙的电影,非但感到轻松,而且精力又充沛起来,似乎吃了一剂补药。    
    成龙影片最大的特色,和美国的现代舞一样,一语概括之,就是“energy”——活力,非但成龙本人的打斗动作如此,而且影片的节奏和场景调度亦是如此,所表现的是一股无畏的朝气,很容易感染观众。然而成龙的“大无畏”精神并没有什么伦理道德上的深层结构,它不像《独臂刀》影片中王羽的造型,毫无“深思”(brooding)复仇之态,敌我并不分明,忠奸也不对立,甚至还插科打诨,自嘲一番,对于故事的情节并不那么认真或“当真”,使观众处处感到这不过是一部娱乐影片而已,不必作什么忠孝节义式的解释。    
    就因为成龙的电影不写实,才使我感受到一种媒体的自觉性:它就是电影,而不是戏剧、小说或社论。它的“自嘲性”恰好制造了一种“疏离感”,使我们了解成龙不是什么历史英雄,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成龙,一身是劲,在拍一部电影,甚至摔得腰酸背痛,所以在片尾往往故意附加没有采用的NG镜头,使我们觉得他拍起来虽然辛苦,但对于电影这个媒体本身还颇有兴趣的,一位美国朋友观后对我说:“他似乎在玩电影。”    
    所以成龙的电影十分有“趣”。非但能雅俗共赏,而且特别对喜欢“玩”电影的影迷——甚至电影研究者——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因为在他的影片中有不少场景和镜头能“抄袭”其他的影片,但有时候拍得更绝,《A计划》中在酒吧的几场打斗,就使我想起好莱坞不少水手上岸闹事的片子,甚至海盗的情节也出自诸如《红海盗》之类的古装武打片。    
    然而,成龙的电影毕竟制作于八十年代的香港,不论是否古装或时装,它反映的是当代香港人的心态——在一个殖民地求安定和法治的敬业精神。《A计划》的主角是一个警察,这个造型虽然出自无数电影和电视故事的“原型”,但把这个角色放在19世纪清末民初的香港,自有其以古讽今的历史意义,似乎与另一位出色的导演徐克的某些作品——如《刀马旦》——不谋而合。    
    也许我太过“突出”成龙影片的时代意义,未免小题大作,最近的《飞鹰计划》就有点脱离时代了,这部片子抄袭得太厉害,我并不喜欢,只有最后的结局很妙:几个人困在沙漠之中,镜头拉远,看样子是找不到出路了,当然,从生意立场而言,这个没有结局的结局恰好为续集铺路,然而,我观后仍觉怅然:难道将来的香港就没有出路了吗?不少人把香港视为“文化沙漠”,我以前亦是如此,如今我却对香港的T文化——包括像成龙电影所代表的商业电影的文化——特别感到兴趣,并愿作点研究。    
    为什么我对大陆的连续剧《渴望》无法忍受,却偏偏喜欢香港的成龙和徐克,是否有点个人的心理在作祟?我不得而知。至少,我希望证明一点:我既不愿做孤芳自赏的“高调”文艺评论家,也不愿把自己隔绝于学院象牙塔之内。我觉得成龙的电影带给我真实的乐趣,而《渴望》中的道德价值却大部分是虚伪的。


《大家》 第三部分《大家》 上海的女性

    王安忆卷    
    上海的女性    
    上海女性的硬,不是在攻,而是在守。男女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    
    上海的女性心里都是有股子硬劲的,否则你就对付不了这城市的人和事。不知道的人都说上海话柔软可人,其实那指的是吴语,上海话几乎专挑吴语中硬的来的。用上海话来说爱几乎不可能,“喜欢”比“爱”这个字还温存些,可见上海的“爱”是实在的“爱”。上海话用来说侠义倒是很好,都是斩钉截铁,一锤子定音的,有着一股江湖气。因此,说上海话的女人就总有着些侠士的意思,是和男人说得上话来,说的不是你我衷肠,而是天下道理。不知道的人还说上海女性婉约,那也是指的吴越风气,上海女性是吴越中最硬的来的。她们的硬不一定是硬在“攻”字上,而是在“守”。你没见过比她们更会受委屈的了,不过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种,而是付代价,权衡过得失的。你决不能将她们的眼泪视作软弱,就是这道理。    
    切莫以为有那几行悬铃木,上海这城市就是罗曼蒂克的了,这里面都是硬功夫,一砖一瓦堆砌起来。你使劲地嗅嗅这风,便可嗅出风里沥青味,还有海水的咸味和湿味,别看它拂你的脸时,很柔媚。爬上哪一座房子的楼顶平台,看这城市,城市的粗砺便尽收你眼,那水泥的密密匝匝的匣子,蜂巢蚁穴似的,竟是有些狰狰的表情。你也莫对那二十年、三十年的旧梦有什么怀想,那只是前台的灯火,幕后也是这密密匝匝的蜂巢蚁穴,里头藏着的,也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决心。这地方真是没多少诗意的,歌也是那种打夯的歌。你只有看见工地上彻夜通明的灯,这里不响那里响的打椿机声,你或许还会感动一下,有一些激越的情感涌上心头。这就是这城市创世纪的篇章,是要从宏观着眼的。而在那水泥狭缝般的楼底街道上蠕动的、如蚁的人生,你要他们有什么样的诗情?    
    这里的女性必是有些男子气的,男人也不完全把她们当女人。奋斗的任务是一样的,都是要在那密密匝匝的屋顶下挤出立足之地。由于目标一致,他们有时候可做同志,携手并肩地一起去争取,有时候可就成了敌人,你死我活的,不达目的誓不休。这种交手的情景是有些惨烈,还有些伤心,因都是渺小的人生,在可怜的犄角里,周转不过身来,即便是胜也胜不了几寸,败却是不能败的。这地方的男人也是用不上男子气的,什么都得伏小曲就,踡着地来,也难怪不把女人当女人。双方势均力敌,一样地无倚无赖,白手起家,谁也让不得谁。要说男女平等,这才是,同一地平线上,一人半边天。嚷着“寻找男子汉”的,大多是那些女学生,读饱了书撑的。凡是浴血浴泪过来的,找的不是男子汉,是那体己和知心,你搀我,我搀你的。要说都是弱者,两条心扭成一股劲,就是这地方的最温存和最浪漫。    
    要写上海,最好的代表是女性,不管有多么大的委屈,上海也给了她们好舞台,让她们伸展身手。而如她们这样首次登上舞台的角色,故事都是从头道起。谁都不如她们鲜活有力,生气勃勃。要说上海的故事也有英雄,她们才是。她们在社会身份的积累方面,是赤贫的无产者,因此也是革命者。上海女性中,中年的女性更为代表,她们的幻想已经消失,缅怀的日子还未来临,更加富于行动,而上海是一个行动的巨人。正是在命运决定的当口,她们坚决,果断,严思密行,自己是自己的主人。说她们中年,她们也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经验和精力都趋饱满的时候。她们没有少女的羞怯和孤芳自赏,也没有老年人那般看得开,她们明白,希望就在自己的一双手上。她们都是好样的。    
    可是,她们却满足不了你浪漫主义的内心追求,她们太务实了。这地方的生存太结实了,什么都是铿锵有声,没有升华的空间。也许你只有从大处着眼,去俯瞰那昼夜工作的工地,那里有一种聚集起来的激情。可你掌握那还有待时日,现在你则是伏手捡拾的日子。将那些零散在局部的热和力收集起来,准备着下一次的超越。


《大家》 第三部分《大家》 轮廓是线描式的

    型    
    中国人的轮廓是线描式的,表情区域在鼻翼处到颧骨之间,细腻的凸凹,构成一种情调。    
    中国人的脸型和西方人的不一样,比较的宽和平。西方人的脸是用立体的块叠起来,凸凹鲜明。而东方人,尤其是那种蒙古脸型的,就是线勾出的轮廓。所以,中国人的脸其实是很忌讳化妆的。脂粉很容易地就抹平了脸上细微的起伏对比,看上去面目划一,都很像月份牌上的美人。我估计,月份牌上的美人都是依着化过妆的脸临摹的。粉白的面颊上两片腮红,白和红都很匀净,然后,秀眉红唇。多少是有些像一副面具,是个木美人。    
    事实上,中国人的脸是十分敏感的,在沉静的表面之下,有着千丝万缕种表情。这些灵敏的神经大部分集中在鼻翼上方,眼睑以下,以至颧骨之间的部位。这一个区域是较为西方人宽阔的,西方人几乎是不存在有这个平面的区域,他们的面部从鼻梁很迅速地过渡到颧骨,他们的表情是由这些大的,肌肉与骨骼的块垒运动而体现的。所以,他们的表情就比较夸张、强烈和戏剧化。而中国人的表情区域则是在鼻翼处到颧骨之间的平面,可以说,绝大部分的微妙的差异都是来自这里的。然而,似乎所有的化妆技术都是热心地将这一片泥墙般的抹平、抹光滑,于是,一切表情都被掩埋了。这个部分是有着细腻的凸凹,肉眼几乎看不见,但这却构成了一种情调。一旦消失,脸就木了。    
    还有,眼睑和唇部,这也是微妙的部分所在。方才说过,中国人的面部轮廓是线描式的,线描的精微最为典型地体现在这两个地方。中国人的单睑和重睑都相当精致,唇纹也是精致的,富于情调。还是化妆害了它们。眼线、眼影,还有唇线,粗暴地覆盖了它们纤细的笔触。所有的区别都被取消了。这些现代化妆技法重新画了一张脸,这张脸就像是那种傻瓜照相机照出的照片,没有影调的深入浅出,只是一张白脸上的眼、鼻、眉、嘴。    
    中国人的脸大体分为南北两种,北方,通常是那类蒙古种的脸型。南方,则是越人的型。我估计,会不会是受戏曲脸谱的影响,而戏曲脸谱又是受中国地理政治的影响,蒙古脸型似乎是被视为正宗。荧幕上的英雄,大多是宽脸阔腮,浓眉直鼻的形象,有些类似京剧里的黑头,即俗话所说:“平头整脸”。其实,越人的型,是更富于戏剧性的。这种型,更为敏感。因为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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