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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新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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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很简单,我身上的衣服与她们是一样的。
  来向吴琨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我面前也有酒盏,吴琨看看我,道:“夫人怎不同饮?”
  “夫人不擅饮酒。”我还没有开口,裴潜已经接话。
  “哦?”吴琨看看裴潜,淡笑,“我险些忘了,季渊与傅夫人有故。”
  裴潜微微抿唇:“正是。”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潜替夫人,与主公饮下”
  “妾可饮酒。”我打断道。
  裴潜目光一扫。
  我无视,举杯向吴琨微笑:“妾敬将军。”
  吴琨看着我,似乎颇有玩味。
  “夫人请。”片刻,他亦举杯。
  我仰头,将辣人的杯中之物灌下。
  歌声和谈笑声仍然灌满耳朵,我看着舞伎们摇曳的身姿,却有些模糊。
  酒水很快起了效果。我仍坐在席上,血气翻涌着上脸的感觉一阵一阵,清晰可辨。
  “夫人醉了。”我听到裴潜说话。
  他话音刚落,我的身体歪了一下,一双手将我扶住。
  抬眼,裴潜的目光隐有担忧。
  “妾不曾醉。”我露出笑意,将他推开,转向吴琨。
  “今夜甚畅,妾愿再与主公同游。”我的声音在酒气中显得温软。
  “哦?”吴琨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看着我,目光中几分慵懒几分打量,“夫人方才不曾尽兴?”
  “将军说与妾行车观灯,可中途却去了别处。”我盈盈睁着眼睛。
  “夫人美意,主公推却是为不恭!”下首有人听到,抚掌大笑。
  我望着吴琨,呼吸透着酣意,笑容不改。
  吴琨亦笑,看了裴潜一眼,撑着案台起身,一把执起我的手:“备车!我要与夫人同车。”
  我也起身,转头,裴潜挡在我面前,看着我,神色疑虑不定。
  “裴都督劳驾。”我含笑,将他轻轻推开。
  风从江上吹来,出到楼前,我广袖鼓风,竟有些凉意。夜已深,遥望邺城中,灯光寥寥,并无起火之兆。
  “窈窕翩然,夫人果如中美人。”吴琨搂着我的腰,语气轻佻。
  我望向他,一笑:“此为妾衣饰之故。”
  “哦?”吴琨低低道,“若无衣饰,如何?”
  我不答,轻声缓缓:“待到了车上,将军不就知晓了?”
  吴琨看着我,眸光深暗。
  言语间,驭者已经驾着马车来到。
  我轻轻拉开吴琨的手,踏着乘石上车,还未坐稳,吴琨就上了来,一把将我搂住。
  “夫人说要示我以窈窕,”他的酒气喷在我的耳边,手探入衣襟。“如何示”
  突然,他将我按住,猛地掀开我的裙子。
  “贱人!”他怒喝,“你”
  可是同时,我狠狠地把他撞开,一道寒光已经稳稳横在他的脖颈上。
  “让马车前行,回我那宅院。”我冷冷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原本想带着本子在培训的会场摸鱼的,不过效果不佳啊。。其实也不少对不对,嘻嘻,明天继续吧。。。
  不要骂我流氓,我是魏郯的妈!




☆、出逃(下)

  吴琨一动不动。我立刻学着魏郯制我的样子,高临下,一手反剪他手肘,膝盖顶着他的背,让他毫无动弹余地。
  “主公。”外面的从人问,“何事?”
  方才的声响还是大了些,吴琨的眼珠转向我。
  “答话。”我轻声道。
  “无事,行车。”吴琨忙道。
  可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跑来,有人道:“主公!城中起火!”
  吴琨脸色一变,我将匕首往肉里递进一些。
  “知道了,前行。”吴琨答道。
  外面再也没了打扰的声音,马车奔起。
  我一瞬也不敢松开,胸中的心跳激烈得像擂鼓。
  “你也很怕,是么?”吴琨声音有些变调,“你放开我,我会让放你走。”
  “此事,暂不必将军操心。”我不为所动。
  火把的光照从车窗外照来,时而有军士匆匆交错而过,我能感到吴琨的愤懑。
  待得终于到了屋宅的时候,我的手和身体已经僵得发酸。
  车停下,外面的从人道:“主公,到了。”
  “让宅中的人出来。”我低声说。
  “让宅中的人出来。”吴琨道。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主公,宅中的是”
  “放出来。”吴琨重复道。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没多久,大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我从车窗往外瞥了瞥,公羊刿等人走了出来,神色不定。
  “开车门!”吴琨突然道。
  我已经,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语气低而凌厉,“将军欲寻死?”
  吴琨被刀刃抵得昂着头,却带着嘲讽的笑,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现在杀我,连城门都出不了。”
  我急火攻心,可他说得没错,眼见着车门打开,深深吸口气稳定心绪。
  火把光正正照来,从人正要上前来服侍,见到车中情形,皆惊呆。
  “都不许动。”我喝道,将手上的匕首稍稍转动,让他们看清楚锃亮的刃面和吴琨的脖子,“退后,放下兵刃,让我的人过来。否则,尔等主公姓名不保!”
  兵刃密密地指着我,那些人脸上皆是惊疑犹豫之色。
  “让他们依我所言。”我对吴琨说。
  “照夫人所言。”吴琨道。
  众人相觑,这才将兵刃放低。
  “夫人!”阿元第一个跑到车前,眼圈红红。
  我没工夫啰嗦,对公羊刿道:“公羊公子来制他,黄叔换下驭者,其余人都上车!”
  公羊刿二话不说,上车来将吴琨接过。
  吴琨挣扎怒喝:“尔等敢劫我!定教尔等似无葬身”话未说完,腹上被公羊刿送了一拳,他疼得蜷起身。
  “将军此言说得太早。”公羊刿冷冷道,“死不死,须过了今夜。”说着,将吴琨双手反捆,扔到角落。
  说话间,人都上了来,韦郊朝车前喊:“走!”
  只听得扬鞭一响,马车走动,朝前方驰去。
  我靠在车壁上,缓了一下,这才觉得浑身酸软,冷汗早已将衣服浸湿。
  “黄叔知道城门在何处么?”我仍然不放心。
  “知道。”公羊刿说,“城上有五盏明灯。”
  “出了城呢?”
  “出了城就去水岸,有船。”
  我讶然,想起方才那宴饮的地方。如果有船,那的确逃起来就快了。
  “那杨三他们可确定备了船?”阿元不确定地说。
  公羊刿苦笑:“那我就不知了。”
  众人瞪眼,一阵沉默。
  “我们有他。”一直没有出声的魏安道,看着吴琨。
  吴琨瞪着他,眼神犹如凶兽。
  马车疾驰过街道,到处都是兵卒,有人大喊着“救火”。
  “杨三得手了?”韦郊紧张地问。
  公羊刿望望天空,似乎在计算时辰,片刻,点点头:“如无意外,应当是得手了。”
  但此时,更多的杂乱声来自车后,有人嚷着“护卫主公”,更有马蹄声急急逼来。
  “消息传得太快。”公羊刿皱眉,转向魏安,“四公子。”
  魏安点头,敏捷地将车上铺陈的茵席揭开,揭开一块地板,底下竟有个一木箱。
  吴琨看着,一脸不可置信。
  只见魏安从里面拿出一把自制的木弓和十几支箭,公羊刿接过去,挂上弦。
  马蹄声渐近,公羊刿开启一扇车门,拉弓射箭,后面传来惨叫。我紧张地望去,瞥见一道刃光挥来,忙道:“当心!”
  公羊刿“砰”地关门,道:“四公子,铁刺!”
  魏安不慌不忙,似乎打开了什么,“哗”一声清脆的响声。没多久,后面继续传来惨叫,比刚才大声多了,似乎是一群人。
  韦郊哈哈大笑,我看着这战况,亦是目瞪口呆。
  “铛铛”数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不甘心地砸在车厢上。
  “关窗,他们有弓箭!”公羊刿道,韦郊和魏安连忙将两边的窗拉下。精铁制的车厢密实,即刻挡住了外面的光照和喧嚣。
  “公子!啊”前面突然传来黄叔的痛呼,众人皆惊。
  马车慢了下来,公羊刿急忙他伸手扯下前壁上的帷幔,开启前门。夜风呼呼吹来,城门屹立在前。黄叔一只手臂中箭,却仍然驾着马车左冲右突,正前方,一队骑兵奔来,为首者,竟是林崇。
  “贼人!休得撒野!”林崇大喝一声,立马挡在车前,手中一根丈八钢矛指来。
  公羊刿将马车停住,沉声道:“韦郊,替黄叔疗伤。”
  韦郊应了,赶紧将黄叔拖进来。
  街道两旁都是军士,有的将兵器指着马车,有的不明所以,乱哄哄的。
  公羊刿转身,一把将吴琨扯起,笑笑,“将军,该你了。”说罢,拎着他坐到车前。
  马车前的所有人都变了色。
  “兄长!”吴皎策马从林崇身后奔出,被林崇拦住。
  “叫他们开城门!”公羊刿用匕首抵着吴琨下颚。
  吴琨怒视他,闭口不言。
  公羊刿目光凌厉,手一动,吴琨的脖子上已经出了一道红线。
  “让开!开城门!”吴琨脸色煞白,立刻大喊。
  前方的道路立刻让了出来。
  可林崇仍挡在那里,神色不定。
  “将军竟不顾你主公性命?”公羊刿声音冷冷,匕首横到了吴琨的另一侧脖子上。
  “林崇!”吴琨的声音已经有些发嘶,不掩惊惶。
  林崇这才把兵器收起,令道:“开城门。”
  公羊刿挟着吴琨一动不动,道:“韦郊。”
  “来了来了!”韦郊放开刚包扎好的黄叔,爬到前面去驾车,嘴里小声嘀咕,“某乃扁鹊,这又当郎中又当车夫”
  前方的城门缓缓开启,犹如绝境上的豁口,马车里静静地,只有高高低低的呼吸声。
  鞭子清脆一响,马车再度走起。
  “兄长”吴皎眼睁睁地站在路旁,又气又急。
  出了城门,马车一路疾驰。韦郊依照着杨三告知的方向,不足半刻,前方已经能够望见江边高楼上的明灯。
  可等到渡口渐近,江面上却空空如也。
  “杨三他们在何处?船呢?”我焦急地问公羊刿。
  公羊刿不答,这时,火把光下,一个人影突然迎面奔过来。
  魏安急忙拿起弓箭,公羊刿却道:“住手!是自己人!”
  我望去,果然,那人眼熟,是杨三的兄弟。
  “公羊兄弟!”他喊道,韦郊连忙让马车停下。
  “船呢?!”公羊刿急忙问道。
  那人喘着气,道:“船不曾得手!盗盗船的兄弟让人发现了!”
  我的心一沉,众人皆失色。
  “大哥救出不曾?”公羊刿追问。
  那人点点头,道:“救出了,只是难出城门,三哥让我从城墙上下来等候在此,他说你们现在,他们自有办法。”
  公羊刿颔首,正要再说话,这时,后面追兵的声音已经近了,火把的光照汇聚通明。
  “夫人,江上”阿元的声音颤抖,扯扯我的衣袖。
  我转头望去,亦是吃惊。一艘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江面上,正缓缓朝岸边靠来,上面火光熠熠,上有帅旗,上一个“吴”字。
  “你回去!”公羊刿对那人道,说罢,转向吴琨。
  “我等穷途,如今,唯有向将军借船。”
  吴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大路上的人马已经赶到,林崇当先一骑,大喝:“鼠辈休走!”
  公羊刿无所畏惧,将吴琨拉至跟前:“将军莫非又来试我敢不敢动手?”
  林崇冷笑,突然将长矛一指,大声喝道:“我方得报,主公已回宅中!鼠辈手上之人乃是假冒,给我乱箭射死!”
  众人大惊。
  “林崇!你这竖子!”吴琨亦愣怔,随即目眦欲裂,狂怒地大喊。
  公羊刿一把将他塞回车内,喝道:“韦郊!走!”
  韦郊忙不迭地调转车头,才奔起,破空之声已经如雨飞来。马车疾驰,轮子在坑洼的路上颠簸得坐不稳,车厢外传来“铛铛”的落矢之声。
  可马车终究慢了些,嘈杂声渐近,公羊刿对魏安喊道:“火油!”
  魏安伸手将底板下的机关拉开,公羊刿将一只火把扔出车后,“轰”一声,火焰平地而起,裹着人影和尖叫。
  但仍有骑兵从火中冲出,透过车窗的缝隙,我已经能看到兵器上的刃光。
  公羊刿拿起弓,可是箭已经寥寥无几。
  “夫人”阿元害怕地抱着我,手上冰凉。
  我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手颤抖地摸上腹部,无助而绝望
  惨叫声突然响起。
  不是车里的任何人,而是车外。
  我望去,莫名其妙的,追在后面的那些骑兵一个一个倒了下去,火光中,箭影如飞蝗。
  “船。”魏安在另一侧的车窗望着,忽然道。
  我们跟着望去,果然,江上的那艘大船已经靠岸,从这里望去,船上的军士正将弓箭射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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