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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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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花了还能挣,舍去这可人的丹儿,心却搀的像猫爪抓一样,一咬牙,同意了第一个条件。
    第二日,他见李山丹说:“我同意第一个条件,找五百块与他,但是第二个第三个条件却难答应。”
    “为甚,第二个,第三个条件又不用你费力,你同意不同意作甚?”李山丹不解。
    “怎与我没关系,我和你结婚后,你还要在他这里住十年,管他做饭洗衣服,他不是白雇个保姆吗?”
    “他白雇个保姆,我也白吃他饭,洗衣服时也可以把你我的衣服同时洗了,现时,你又没住房,住他这里,你还可以暂时不用盖房,不省你事了。”
    许加添一想,也对,这占便宜的事怎么没想到呢,自己简直太蠢了。“第二条我算同意,第三条我坚决不同意。怎么我娶老婆,他离婚后还能用呢?”许加添坚持不同意第三条。
    “我的加添哥,亏你是个北京大学生,你脑子咋就转不开呢。陈三不是说了么,现在我是他老婆,你过来睡,你怎么就不允了呢,你太小心眼了吧。你只想白使人家的瓢,就不像让人使自家的缸了吗?再说,人是活的,又不是死物件,用的次数多了就少些甚。女人好似花一样,地越锄的次数多,水越浇的勤,花才更艳呢。”
    许加添听着这话似有理,可又别扭。他想了一下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便先不给他五百块,指先给他二百,以后凑上了,再给三百,可否?”
    “也行。”李山丹说。
    许加添一开支,陈三便先拿去三十元,去赌,去嫖,去吃喝,剩下的一二十元,许加添还要用来维持他和李山丹平日生活。钱对于他来说,便觉得紧巴巴的了。许加添是个好吃懒做的汉子,如今没钱,便吃不得好的,喝不得好的,光眼巴巴穷的叮当地整日里看李山丹,日久便也觉得意思不大了。
    所以到弟三月一开支,他便只给陈三二十块钱,说:“每月给你三十,太多了,剩下的生活费太少。以后我每月只给你二十块,我留多些,好给丹儿买些好的吃食。”
    “像你这样,每月只给二十,五百哪时候能凑齐?”陈三不干。
    “你不干就算了,我二十也不给了,她还算你老婆,我只是睡的时候花几个小钱得了。”许加添抛出杀手锏。
    陈三思量一下,怕再闹下去,连这每月二十块都没了,便答应。之后许加添便每月只给陈三二十块钱。李山丹好似不知钱上的变化,照例添哥长,添哥短地叫,又给了数月,许加添突然想起,自己给了好几个月钱了,陈三和李山丹离婚了吗?于是在一次饭后,问:“山丹,你和陈三办手续了吗?”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杀人未遂
    李山丹望了望许加添,当做不解:“什么手续?”
    “你不是说我给他钱,你和陈三办离婚手续吗?”许加添反问。
    陈三冷笑一声:“五百块钱,凑齐了再说!”
    “五百块,凑齐再说,不得两年后?”许加添说。
    “两年就够了,还有利息呢?”
    “什么利息?”许加添问。
    “你欠下钱的利息!”陈三又冷笑一声。
    “那不得三四年?”许加添问。
    “三四年,买一个婆姨也不错啊!”陈三笑道。
    许加添琢磨,自己不给足陈三五百块钱,陈三便不和李山丹离婚,自己每月给他钱像欠他钱似的,两三年后,给足了钱,他仍不和李山丹离婚,自己的钱便是大了水漂,白扔了。这没上保险的事,自己哪能干这傻事,不行,得和他重新说说。
    “陈三,我每月只管给你钱,几年后,五百块给足了,你要不离婚咋办?”许加添问陈三。
    “该咋办就咋办呗,你没凑足钱,就想让我离婚,太便宜了吧?”陈三说道。
    “你嫌便宜,把我给你的钱还我,我也不想花五百块钱娶山丹了。”
    “你小子反悔?”
    “我认为没把握!”
    “反悔行,你先前给的钱我都花了,没钱退你,再说,你先悔的,我凭甚退你钱?”
    果然打水漂了!许加添暗暗叫苦。
    “你不给钱了,今后你也不用再来我家,也不许你和我婆姨见面了。听见不,如果你再和我婆姨偷偷见面,我逮住打断你的腿!”陈三狠狠地说。
    许加添果然十来天没有去李山丹家,先前两日还能捱,几日后便有些不可耐了。想再去,又怕陈三撞见,打折自己的腿。不去呢,又念想的厉害,思前想后,难耐的很,摸摸腰包,又舍不得银子。
    思前想后,索性决定:不是说明人不作暗事吗,咱来个暗人不做明事,咱不堂堂正正的来,咱偷偷摸摸的去。第二天,他便瞅个时光,在陈三家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蹲着,见陈三出屋,沿着小路走的远了,他便溜进去。李山丹一见他,先是一惊,继而一努小嘴,脸冲墙说:“你又来了,像个馋猫似的,他刚走,你便来,倒瞅的时候准?”
    “我在外蹲了会儿,见他走,我才来的!”
    “你心眼还挺多。”许加添过去想亲热,李山丹一扭屁股,躲开了说:“你个小气鬼,五百块都舍不得,既然舍不得你又来找我作甚?”
    “我是啊,”许加添眉头一拧,眼珠一转,“我把钱都给他,他吃喝玩乐,都给糟蹋了,到时候他即使和你离了婚,我也离了婚,咱们也是两手空空。头几年肯定过穷日子。不如咱们把钱省下,你和我结婚时,我手里有些钱,咱们也能盖个好房,打个好床,缝个好被,你说是吧!”
    李山丹让许加添的甜言蜜语哄得脸不阴了,眉不皱了,嘴不撅了,转成笑脸问:“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哄你是小鬼!”
    “添哥想的远呢,倒是北京大学生,就是比我们当地人想的周全!”李山丹称赞道。
    二人温存了一通,许加添见天已晚,怕陈三回来撞见,要离去,问:“下次来,要做个记号才好。”
    “做什么记号?”李山丹问。
    “我来时,远远看见记号,便知陈三在不在。”
    “拿把扫把放墙头,便是他出去了,没放墙头,便是他在屋,好吗?”李山丹说。
    此后,许加添来时,便远远先看一下墙头的扫把,如果不在墙头,便返身而回,或等一半个时辰,待望到陈三走后再进去。如果见扫把放在墙头,便知陈三不在家,径直进屋。李山丹呢,见许加添来时,买的吃食也多了,还偶尔给自己买块衣料布,一个小衫什么的,还常给自己十元八元零花钱,便感觉这样过也不赖。比把钱给了陈三,让他挥霍,自己穷巴巴地过日子好上许多。
    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一天,陈三出门又去赌,走了百十步,偶一回头,见自己的墙上怎么凭空多了一个扫把,他怕扫把滚出院外,让过路人捡了,便返回去,从墙外把扫把推进院中,便又赶路。
    又走了百十步,回头一瞧,见他推进院中的扫把又放到墙头。“日毬怪了!”他琢磨这里肯定有鬼,于是远远的便趴在一个土坡后观看。不久便见许加添径直地进了院。这个怂人,趁老子去赌,他偷鲜来了。
    他想回去抓他俩,可是又一琢磨,自己兜里还有些赌资,先让他们快活几日,自己装作没看见,待兜里没钱后再抓他,却也不迟。于是便头也没回赶去赌了。
    又一日,许加添和李山丹正要在炕上折饼,门被一脚踹开,二人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是陈三。只见陈三手拿根大棒,怒目圆睁,大吼:“你这两个不要脸的奸夫**,在这里乱搞,不花钱!想吃白食么,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岂能容下你们!”说着,抡起一米多长手腕粗的木棍,朝二人的方向打来。
    李山丹只惊慌下,一看是自己丈夫,心便落下了。忙道:“你咋唬个甚,吓得老娘差点尿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看到我和他这个景,还嫌绿帽子沉,呸,去你的吧!”边说边忙穿上衣衫。
    陈三那个大棍,抡的挺圆,可是几棍下来,并未打到二人。许加添知道他是做样,也忙穿上衣说:“你先出去等会儿,等我俩把办完,你再来。肯定不白使你婆姨!”
    “去你的,你把我陈三看成甚人了?”
    “你陈三甚么人,你自己还不知道?”许加添讽刺说。
    陈三见没唬住二人,便讹了许加添十块钱,打酒吃去了。吃到一回甜头,便想吃二回,陈三便常常在恰当时候出来抓奸,这三讹两炸的,却也弄得许加添破费不少。许加添和李山丹商量,这么下去,别说和他离婚了,就是等到和他离婚那天,许加添的钱也被他弄去大半。不行,得想个法子治治他,让他最好收敛一些,不要见钱起异。
    终于,陈三又抓他们奸时,许加添一反常态,说:“没钱,今后你也别想靠这办法弄钱了!”
    “你睡我婆姨还不给钱,我抓你到大队去!”说着就拧许加添胳膊,许加添忙反抗,二人便在炕下打了起来。
    李山丹此时倒安静了,像看演戏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炕头观看。几个来回后,陈三个小身瘦,终于被许加添一个绊摔倒在地。许加添压住陈三说:“今后还敢不敢讹老子钱了?”
    “我讹你?那是你该给的!”
    “我该给你个毬!”许加添抡圆胳膊扇陈三嘴巴。
    “你他妈睡我婆姨,你不该给钱?!”陈三挣扎道。
    “我就睡你婆姨,她想和我睡,你管的了吗?”许加添又扇陈三嘴巴。
    陈三嘴里冒出血沫子,“好,你能,你睡吧!”陈三无言,侧过了头。
    许加添以为陈三认输了,便起身,放陈三站起。陈三起来白着脸,走出屋,摘下床檐上挂的锄,挥起,一锄头向屋内许加添砸来。许加添见状,忙躺过,顺手拿起门后一张锹,抢出屋,抡了过去。
    二人在院中又打将起来,情仇敌恨,**难填,这次二人真是大打出手了,陈三一锄头勾住许加添的肩,一使劲,许加添的肩便被勾破,血流了出来。许加添用手擦拭,满手鲜血,不禁怒气一下涌上心头,瞅个空当抡圆了锹,斜着向陈三肩上削去。
    没料想这一锹犹似关公大刀一般,竟把陈三的一支胳膊连同衣服全劈了下来。刹那,陈三木在那里,许加添也愣在原地,李山丹从屋中窜出,惊呼:“胳膊劈下来了!”
    许加添住进繁峙县看守所,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只审了他两次,事实明白,证人都在,所以每次审,也只半个小时,连看他的警察都说:“想不到北京的知青,还能干出这事!”
    许加添问:“陈三死了吗?”
    “没死,他和你一样,都是赖人,死不了!”
    “那我定的甚罪?”许加添又问。
    “杀人未遂。”
    “我不是杀人啊,是他先拿锄头砍我的,我肩头的伤就是他拿锄头砍的。”许加添脱下上衣让看他肩上已结了痂的伤,“我是防卫过当。”
    “你还防卫过当,太过了吧,能订你哥打架斗殴就不错!”那警察冷冷地说。
    “打架斗殴判多少年?”许加添问。
    “你把人家一条胳膊砍下来了,怎么也得判个十年八载的。”那警察仍然冷冷地说。
    “十年八载,我就三十多了。”许加添好是懊恼。
    “够便宜的了,你那锹在偏个半尺,把人家脑袋削了,那就是死缓以上了。”
    “死缓以上是什么罪?”许加添问。
    “就是死刑啊!”那警察仍是冷冷地说。
    许加添想,当时自己抡起的锹,如果真歪过去半尺,那陈三脑袋肯定剩半个了,自己肯定也得挨枪子。想到此,身上不禁出了冷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探监
    判刑下来了,许加添定为打架斗殴致人伤残,判刑十年。接到判刑通知书,按了手印,许加添紧张了好多日子的心,反而麻木放松了。他被押到原平县一个劳改农场去服刑,到了那里,给剃了个光头,在那里穿上灰蓝上身有一道白格印迹的劳改服。
    第二天,他便和其他服刑的犯人一样,开始劳动。劳动就是收收农场自己地里的庄稼,或是给劳改农场的场地里平个沟,修修路,垒垒猪圈什么的。劳动时,几个看管人员骑着大马,拿着步枪,带着警犬,押着他们一队队犯人到劳动地点。分发完工具,让他们干活,干到中午十一点半再吹哨,让他们集合。点清人数后,再押他们回去。
    许加添问其他犯人:“看守为什么都骑高头大马和带警犬?”
    其他犯人说,“是防止犯人跑,在庄稼地,马可以跃过沟沟坎坎,比摩托车跑的快,劳改农场也有摩托车,那是在路上追犯人的,从解放初这劳改农场建立,跑过几次犯人,但都没跑远,便都给逮回去了。”
    回监所大院,源力有高墙电网,墙的两个角上还有两个岗楼哨所,在那里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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