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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救姻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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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得天昏地暗,可依然按不住心中日渐无望的腐烂。

  夏初将到,我与程远图和小沈的约期将至。兵士护衣早已完成。原来的绣舍已扩建成了绣坊,制作卫生巾和内裤。我安排了人员和事务,压着护衣向北开行。

  我回到小镇,觉得淘气成了一方首领,他虽然对我依然骂不还嘴,但已能掌握机遇,独立开展煤业。我买下了那个小煤矿,镇上开了家云起银庄,让淘气专司煤业,自己以后只做指点。

  在小镇,我看到了小沈送来的医典,知道他得结良缘,心中不禁苦楚。我依旧压车北上,但绕路我讲书的小镇。我找到了李郎中,给了他医典,建立了我第一家百医堂,给他配备了助手和一个郎中。还了他十两银子。他含泪对我说,当初我对他所言,句句是真,字字不假,他今日所得,比他以往所做,不知多出多多!

  全镇老少希望我再讲一次书,我婉言相拒,心痛不已。我请全镇的人吃了顿饭,留下了休桥补路的银两。给小乞丐们路银,让他们去我南方的企业工作。

  我不敢在镇上过夜,怕触动我的伤感,我连夜出镇,驾车前往边关。 
 

边关

  五月十五,过了午时,境处,我报上姓名,等了许久,见程远图和小沈飞马而来,他们出来亲自迎我,让我吓了一跳。

  只见小沈满面笑容,简直可恶到底,程远图一身戎装,酷脸上也有一丝喜悦。

  大家下马,抱拳相见,就听小沈说:〃云起,你大大有名啊! 现在大家都讲到南边出了个商业奇才,妙想不断,产品新鲜。哦,我小师妹托我要一批那妇人之物,我师尊说要装你那个什么干净马桶。据说皇城多少达官贵人都派人去南方购买此物,舟船运资猛涨三倍啊。〃

  我忙摇手:〃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不是嘛),快别提了,让我没脸! 你是举世瞩目

  啊,小沈,有的地方给你立碑建祠,纪念你夫妇二人奉出医典,造福天下哪!〃

  程远图哼了一声。

  小沈说:〃他一直在哼我,是不是鼻子有病? 我说给他治治,他又哼哼不已。〃

  我说:〃那是他说好的方式,别人说好,他说哼。〃

  小沈大快:〃那他可对我太好了。〃 程远图又哼了一声,但马上憋住。我和小沈笑起来。

  程远图看着我的眼睛说:〃王爷昨日到此,今日深感劳顿,我不让他来迎你。〃 我胸中如刀扎了一下,强笑道:〃我们先喝酒畅谈,我晚上去见他。〃(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程远图说:〃好,我们就先看我铁军操练,然后,纵马草原,对月畅饮!〃

  他让兵士把我的车驾走,给我牵了匹马来,我们大家上马,到了他的操练场,好一片威风凛凛的军士! 个个兵甲鲜明,神情严峻。耳边鼓声激越,他们随鼓击声操练腾跃,动作迅猛。我不禁对程远图赞道:〃士气好旺盛!程大哥治军有方,真是铁军!

  威武将军从此安定边疆,我万民之幸啊。〃

  程远图深深地看着我说:〃云起当初点拨,我终生不忘。〃

  我忙摆手:〃程大哥自有百万胸襟,盖世勇气,否则王爷也不会举荐你。〃 (怎么又提他呢,忘还忘不了呢。) 程远图一笑。

  我们骑马出了军营,面对着的是广阔的草原。夏初之际,草原碧绿,野花处处,飞鸟天地,让人心情欢喜舒畅。我按下对佑生的思绪,大笑道:〃此时不放歌驰骋,更待何时?〃 程远图长啸一声,一马当先,我和小沈纵马相随,在初夏的和风里,跃马草原,好不快意。

  明月初上时,我们在军营边,点了一堆篝火,对着夜空和月光下的草原,饮酒谈天。

  程远图让人准备了烤肉和面饼,我只以面饼下酒。想到今晚难免一大痛,更吓得使劲喝酒。

  小沈一个劲地讲述他和他小师妹如何同走江湖,情深意长,更让我平添几分苦涩,多加饮酒。

  程远图说:〃既然你小师妹如此出众,能否哪日与我们引见引见?〃 小沈迟疑,我一笑道:〃程大哥,只要我在,你就看不到他的小师妹了。〃

  程远图问:〃为何?〃

  我说:〃小沈和我性情过于相似,他怕他的小师妹一错眼,把我当成他,喜欢我了。〃

  小沈长叹:〃云起,我世之……〃

  我忙打断:〃知道,知道,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三个人胡侃一通,我又讲了些往事,见月上中空,程远图说:〃云起一日辛苦,还要去见王爷,我们回营吧。〃 他一说完,我拼命把剩下的酒喝了,知道马上就得受钻心之痛,几乎求去,抱头鼠窜而走。

  骑马回到营中,程远图指给我那个是我的营帐,他指着旁边的一个说:〃那是王爷的,云起自己去吧。〃 我一下就象抽去了所有精神,垂头丧气地谢了他,和小沈告别,下了马,一个军士上前把马牵走了。

  明月当空,光照大地。

  佑生的帐里似有灯光,他帐外站着家人打扮的晋伯。

  我拎着马鞭,酒意沉重,走到他的帐门前。我进一步,又退了两步,左右徘徊,踉踉跄跄。

  若只徒增烦恼,为何还要相见?

  若我们真的结合,我的位置何在?

  我当初着便衣漫步街头,都要人重重保护,一旦成为他的王妃,更要承担多少责任?

  他的王妃岂容世人调侃,他的王妃怎能人人可见?皇家声誉关天,九王爷名声在外。

  他第一个王妃绝色天下,他第二个王妃怎能是个颠狂放浪之徒?! 他的王妃只用点一下头,任何东西就会被送到府上。我完全在干着反面的事情! 他的王妃怎能抛头露面,嘻笑市井? 他的王妃怎能去设计马桶,推销于众? 他的王妃怎能管理女性月事系列专卖店? 他的王妃怎能让人联想起七孔煤和一芯炉? 他的王妃怎能满手铜臭,经营钱庄转手银两? (大家会说什么: 九王爷没钱哪,让王妃出来挣钱了,咱们帮帮他们吧! 可怜那享誉天下的九王爷,不知会被人毁成什么样子!) 退一万万步,就是佑生不在意,他那个皇兄也会派人把我砍了,省得给他添乱!

  他皇兄爱他甚深,决不会放他隐世于市井来陪伴我。况且,我在这世上正闹得欢畅,他的皇兄更不会冒这个险,一旦风声泄露,九王爷的XXX是……他还藏在这儿?!……

  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我放弃了一切,只呆在他身边,我们不又回到了从前?我会等多久,然后又开始在夜里散步? 又开始想念我外面的天地? 又开始悄悄的叹息? 他则又会让我离去,

  天哪,别再来一次血溅当场,别再来一次心劈两半,我受不了了,在那之前我死了算了!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相见之下,只倍增感伤! 谁没读过相见争如不见,谁不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我在他的帐前脚步错乱,左摇右摆,前前后后,一会儿流泪,一会儿长叹,一会儿又苦笑,疯疯颠颠……这一帘营帐竟似万重山,月色之下,我恍惚不能越。

  我不知道多少次停在他帐门前,〃也许只看一眼?〃 多少次,又走开,〃干吗再受伤害!〃

  我晕晕乎乎,胡言乱语。当又一次站在帐门前时,一直在旁的晋伯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手撩开帐帘,一手在我身后一挥,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背袭来,一头跌进了帐去。晋伯把我一掌拍了进去后,马上放下了帘子,一声没出,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晃悠了一下,抬头环顾帐中。佑生正依着靠枕坐在床上,右手握着一卷书。他稍低着头,没看我,也没有动。床边小桌上一罩孤灯。

  我看着他,忽觉得视觉十分模糊。他千里颠沛到此,我刚才在外面的纷杂脚步,大多踩在了他心上。

  我喉间哽得难受,踉跄了几步,到了他的床边。他依然没动,也不说话。我低下头看他,他腿上盖着一条五彩生辉的锦被,他右手握书停在大腿上,他的左手搭在身前。他的漆黑的头发散在身后,肩上披着一件皇族才能用的那种黄色的夹袄,上面绣着盘龙云朵,极其精美,在灯火下似乎闪烁不已。他贴身穿了一件白色掩襟的丝绸单衣,领襟袖口的贴边上白丝线绣着蛟龙祥云,如此细腻典致……这些在他的王府中不足为奇,但在这野外,却显得格外触目。

  我低头太久,竟觉一阵晕眩,转身半跌半落地坐在了他床边。他纹风不动。我转了脖子一圈,终于决定看他的脸,他半垂着眼帘,象在看着他右手上的书卷。脸上平和无波,静静的,如入了定一般。我心中突然旧伤迸裂,一阵疼痛,差点叫出来。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缓过一口气来。再看向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他的样子。依旧的眉,依旧的眼帘,伤痕,他的唇……他还是如此优雅美好,清静淡然。我象是个满身肮脏的乞丐,站在清水池畔,无法动弹。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离他还很远,却再也摸不上去……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低了头,这何尝不是命运的信号,他离我,还是太远。

  我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就要站起来,他忽然抬头睁眼看向我,那眼神似喜似悲,似有洞察了所有世间秘密的彻悟,又似有万种风情! 我一下怔在那里,头脑痴呆,无法思想,只觉那目光直穿入我心里。他淡淡地一笑,轻声说:〃又不敢了么?〃 我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我手中的马鞭从手中滑落,可鞭套仍在腕间,这几个月来压抑的痛苦和着酒意化为怒火从心中腾地燃起来。我一下把他扑倒在靠枕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开始浑身发抖。他半垂了眼帘,似看非看着我,那眼帘中隐隐有一丝光芒。我几乎能感到那火焰烧上了我的喉间,我向枕边看去,有一方丝帕和他头上摘下来的缎带。我脱了鞭套,批手抄起丝帕,狠狠地绑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话,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似有笑意。我看着那笑意,狼吻下去,一瞬间,我们好象回到了那离别的夜里。那是短兵相接,那是血溅沙场,那是你来我往,那是刀枪剑戟。多少黑夜里的怨恨,多少白日的惆怅,多少压在心中的哭泣,多少绝望的叹息,一时都在这决斗似的吻中迸发出来,让人目不暇接。我们一瞬分开,两个人都唇上带血,两个人都在微微喘气。我慢慢拿起那缎带,抓住他的双手按过头顶,用缎带深深绑紧,我俯下身,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你看我,敢不敢?〃 他轻声几乎笑着说:

  〃又不是,第一次……〃 我又与他吻斗一番后,咬牙说:〃这就是,第一次!〃

  我起身一把掀去锦被,双手狠狠扯开他的衣襟,丝绸发出裂声,他的身体袒露在我眼前。这是我熟悉的身体,是我多少次为他上药抚摸过的身体,此时却有往日我没有正视过的魅力。我弓身吻去他唇边的血迹,慢慢地吻到他的面颊,腮骨,他的颈间跳动的脉处……他咬着牙,不发一声。我火热的掌心按上他的身躯,他的体温反觉沁凉如玉。我吻上他的胸膛,他的敏感点,反复逗弄,直到他开始微微发抖。

  我渐渐往下……脱去他的下衣……直到把他弄得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压住的哼声。

  我站起来,脱去衣服,笑着说:〃可惜你看不见。〃 他竟一笑,说:〃早晚而已〃。那语气平静坦然,无动于衷,和他在抖动的身体毫无关系!

  好你的,算你狠! 我曲膝跪在他身上,悬在空中,一刹那,竟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身体仿佛泛出一片光华,柔和如月色,莹透如珠光,隔在我和他之间,我一时神乱恍惚,再不能动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潸然泪下,哽咽不能止。只觉得愁肠寸寸割断,

  让我腹痛不已。心中百转愁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颤抖着,抹去泪水,只感到胸中酒意澎湃,一股狂怒冲天而起。我看到我掉在床上的马鞭,一把抓过来,仰天大喊了一声,挥鞭批开了那隔开我和他的雾瘴! ……

  当他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才扔了马鞭,俯身贴住他颤抖的身躯,紧抱住他,贴住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说!〃 我的声音沙哑苦涩,他满身是汗,可好象依然比我要凉,他轻喘着,在我耳际,清晰地说〃云起,给,我,吧!〃 那语气平静如明澈月光,静照在黑色的深渊。

  我低泣一声,起身,在他身上激烈地起伏,象逆风而飞的鸟,象在暴风雨里狂奔的马,我双手乱掐乱拧,象是在战场上与人抵死相拼,象是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用尽全力扑向眼前的绿洲,象是行将溺死的人双手扒向头顶水中浮动的光芒,象是用指甲攀住岩边的落崖者使尽最后力气爬上去……我胸中的烈火几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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