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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博堃说完,老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消化着拓博堃话里的意思。
“王的意思是让四小姐以为王还是跟她圆了房,所以才”
“废话真多!知道了就滚出去!”
拓博堃冷冷打断老李,瞳仁在这一刻,血『色』和冰骇的气息凝结在一起,在眼底翻涌着赤『色』风暴,令人胆寒心颤。
“是。老奴明白!谢王相救之恩!”老李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不安,起身离开房间,走之前,看向软榻上,被拓博堃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幕凉,不知该唏嘘还是感叹,这世上究竟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四小姐千般谋算万般躲避,竟还是着了辽王的道啊!
这辽王的心思还真是狠呐。
老李离开之后,拓博堃不做耽误,立刻将烈火蔷薇融在酒里面,给幕凉服下。一个时辰后,幕凉的起『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只是人还在昏『迷』当中。
飞豹和血鹰都受了伤,被拓博堃赶出了院子,另外调来了跟随他时间最长的苍月留在身边。
当夜,拓博堃亲自有家『药』庐见了苦行老人。
苦行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身材看似瘦小,却是在内里蕴含巨大的能量,周身上下,仙风道骨,素净长袍,深远气质。常年在飞度山上修炼打坐,令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与这凡尘俗世不相符的清幽气质。
苦行老人盘腿打坐在屋子中央,见拓博堃来了,不觉微微颌首,身旁的贴身小童缓缓起身离开房间,走之前轻声轻脚的关上了房门,一切都在不言中,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有。苦行老人与自己的贴身小童一直都是用心在交流。这一点,就是桀骜冷酷如拓博堃,也是佩服不已。
拓博堃进屋之后也不说话,面冲着苦行老人盘腿打坐,呼吸吐纳之间,浊气出,静谧之音环绕身体,洗去了一身浑浊之气,正如他一贯的作风,不管闲事不理凡俗,一面是神秘的北辽大王,桀骜冷酷,淡泊名利。另一面,却又可以是战场之上那血染眉梢都面不改『色』的战王杀神,拥有十万拓家军的北辽大王!
一念之间,风云变幻。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拓博堃缓缓睁开瞳仁,静静看着对面仍在冥思打坐的苦行老人。
须臾,房门打开,贴身小童送来热茶一壶,两只再普通不过的翠『色』绿竹杯子,茶壶也是普通的竹筒壶,竹筒当中,茶香淡淡的溢了出来,并非什么上等的好茶,不过是最便宜常见的竹叶青茶。
拓博堃将倒上热茶,其中一个轻轻放在苦行老人面前,另一个自己捧在手里,茶香萦绕鼻息之间,平淡之间,放能寻到最初的平静。
拓博堃看着杯中清茶,似乎明白了苦行老人要小童为他冲泡这廉价的竹叶青茶所为何因。是想告诉他,若他是来寻静心的良方,那只需将身边一切都换成是这世上最普通的即可。就如这喝茶,若想日日品龙井香茗,便要用上等的白玉杯子,华贵奢靡,却来不得半分平静若水。
只是,若他来寻的是别人都不可知的答案的话。那么他似乎是来早了。
因为启星之光的主人,这一次,就是苦行老人也是探不得半分讯息。
拓博堃喝了杯中茶,也不看苦行老人是否睁开眼睛,遂独自起身想要离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深沉低敛之音,若空谷传音,千里而来。
拓博堃脚步站定,并不回头,静静听着。
“辽王,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启星之光。从你的气息当中,老夫感受不到任何争夺得到的感觉,辽王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不为名,不为利,为的不过是一个情字,一个爱人。辽王的心,自己不说,世人便看不透,老夫也不过因着辽王今日心绪烦躁,侥幸读懂了一分。王者之心,若分十分。无怪乎三分不满,七分天下!
而辽王的心,一直是十分云雾,天下众人皆是难以洞悉。今日,老夫寻了个空隙,难得看到这一分,却是惊讶不觉。辽王的心,似乎是拨开云雾,有所转移。”
苦行老人说的是腹语,每一言每一语,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空旷山谷传来,回音缭绕,浑厚内敛。
拓博堃脚步定在原地,背对着苦行老人,哑声开口,“可本王拨开云雾之后看到的仍是一团『乱』麻。”
172 敢动她一下试试
苦行老人听了拓博堃的话,不觉呵呵一笑,淡淡道,
“辽王,这世间,唯独情爱是理不顺的。更何况,王倾心的还是纳兰四小姐。”
苦行老人话音落下,起身站立,顺便将地上那杯温热的清茶端了起来,满满的品了一口清茶,茶香缭绕,虽然普通清淡,却别有一番甘香的味道。
拓博堃不觉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坐在椅子上,苦行老人坐在他的对面,二人之间随意的谈话氛围,仿佛刚才那三个时辰的打坐冥想,根本不曾存在一般。
在这之前,苦行老人也曾想过,这启星之光会不会是拓博堃。因为他并非正统皇室传人。可事实证明,此次的启星之光是男儿身的可能『性』很小,启星之光诞生百年,这一次,说不定是给了世人一个莫大的震惊。
传言,得启星之光,便可召唤驾驭天下万物!更是能为百姓伸冤揭『露』民间疾苦,惩恶扬善,重振兴邦。
苦行老人在这有家『药』庐躲一个清净,如此等了三天,那启星之光似乎是跟所有的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三天时间不曾有过任何暗示。
“不过,王也不必担心太多。老夫五年前曾说过,能让王动心,便已经是不可能却偏要为之的事情了。王既然都能为情所动,难道还不相信,那让王动心的四小姐,也会为王所打动吗?这天下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试问,王在五年前是否相信,自己会动情呢?如今不还是为情所困为情所改变,那四小姐的心,不过是蒙尘了而已。有心在,便有情动的可能。
只要王付出真心,切记做出任何伤害四小姐之事。那四小姐动心,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苦行老人说完不觉笑了笑,这世间男女之情,他看的太多,今日也不见多说了几句。
拓博堃坐在那里,心底不自觉的起了异样的涟漪。
“如此说,那她的心是曾经受过伤害?”拓博堃瞳仁不觉闪了闪,心底有莫名的血『色』一瞬划过。
苦行老人却是面『色』不变,摇着头,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情何必非要寻一个答案呢!老夫想问辽王,是她的过去重要,还是与辽王的将来重要呢?王是想在之后与她的相处中,有三分她的过去,七分你们的将来,还是要的是对于她的过去一笔带过,而你们的将来却是无限可能的好呢?辽王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的。”
苦行老人说完,平静的垂下眸子,似乎又在冥想什么。
拓博堃脸上紧绷的神情不觉缓和下来,起身告辞。却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他与苦行老人之间,相识五年,亦师亦友。更是苦行老人唯一肯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的唯一一人。
拓博堃离去的脚步,明显是比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苦行老人看着他背影,不觉轻叹口气,矍铄双瞳平视前方,天际之间,隐隐有所变动。风云动,政权换,这北辽天下,若不是拓博堃的心不在争名夺利之上,只怕早就改朝换代了。而启星之光之所以推迟五年才会出现,也是因为拓博堃迟迟不动,启星之光的主人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
可拓博堃不着急,不代表其他人不急啊。
拓博堃才刚刚走出有家『药』庐,迎面就见耶律宗骁走来。二人都没有坐马车,都是一身便装,只带着一个随身的护卫。
拓博堃一身玄金『色』长袍,身姿挺拔修长,气质冷酷桀骜。周身释放出霸道枭野的气息,动静之间,皆是令人胆寒心颤的王者霸气。
而耶律宗骁是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袍,袍角和袖口都是绣着暗『色』的紫『色』幽兰花,花开潋滟,水波轻『荡』,这素雅清幽的白『色』穿在他身上,透出的一股子清俊洒脱的潇洒气质。
他与拓博堃站在一起,一冷一热,一寒一暖。
一明一暗。
几乎是耶律宗骁走近拓博堃的同时,拓博堃身后的暗卫苍月也向前一步,在拓博堃能耳边低语道,“王,刚收到飞鸽传书,宫里的玉拂郡主失踪了。”
苍月说完,飞快的后退一步,等候吩咐。
拓博堃身姿微微一凛,下一刻,与耶律宗骁同时向前一步,二人之间不过一步的距离,却有枭野杀气在彼此之间涌动。
耶律宗骁看着拓博堃,淡淡一笑,端的是他一贯的优雅高贵。
“皇叔是否听说了玉拂失踪的消息?”耶律宗骁瞳仁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浓浓的寒气在眼底涌动。
拓博堃的神情同样寒澈冰冻,令人生畏。
“玉拂失踪,是你的事情!但倘若玉拂失踪会对凉儿造成不利!那才是本王应该管的事情!”拓博堃一声凉儿,就如同看不见的银针,狠狠地刺着耶律宗骁的心。
他勾唇一笑,却是寒极阴郁的弧度。
“玉拂失踪,非任何人所为。是她在宫里头听说了幕凉的事情。玉拂的『性』子,这么多年也未曾变过,而她的鬼影之手若是使出,只怕第一个伤害的人就是幕凉!皇叔还想要将幕凉留在书院吗?书院人多嘴杂,并不是安全之地!”
耶律宗骁几乎是已经把话挑明了。
玉拂的存在,是整个北辽皇宫很多人心知肚明的秘密。但却没人敢轻易说出去。
玉拂是辽皇亲自给耶律宗骁挑选的王妃人选。只因玉拂享有家传的鬼影之手,能将天下任何女子的双目挖去,其下手之时,若雷电之势,快准狠绝,毒辣血腥。
早些年,年少轻狂的玉拂俨然就是一个杀人小魔女,对于用双手剜去比自己漂亮的女子双瞳的事情,是乐此不疲,且有了上瘾的趋势。最近五年时间,因为辽皇的控制,玉拂是收敛了不少,不再轻易出手杀人。
也是因为玉拂一直相信,耶律宗骁喜欢的人是她。所以玉拂才能心甘情愿的留在北辽皇宫这五年。
可耶律宗骁的心,还是变了!
玉拂不声不响的失踪了,那么她随时都会对幕凉下手!
拓博堃眯了眯墨瞳,玉拂的名声他五年前就听闻了,而今,那个狠毒残忍的女人,敢动他的幕凉一下试试??!
173 他要的太多了
耶律宗骁看着拓博堃离去的背影,不觉松开手掌,掌心是玉拂离开之前留给他的书信,清楚明白的写明了,三天之内,要取纳兰幕凉双眸。
“她是疯了”耶律宗骁阖上眸子冷冷开口。
玉拂想杀幕凉想疯了,但是玉拂根本就忘了,如今的耶律宗骁,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可以陪她站在桃树下笑的清朗干净的耶律宗骁了。那时的他,一双手干净温暖,不曾沾染过任何血腥阴谋。
玉拂爱上的是那时的耶律宗骁,却不知道,这五年时间,她的爱意无所转移,甚至是更加深沉。但耶律宗骁的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可逆转的改变了。
“传令下去,所有护卫在皇家书院集齐,一旦发生玉拂郡主立刻抓捕!若玉拂有任何危害纳兰幕凉之行动!杀、无、赦!!”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在他身后待命的兰英身子不由一颤,心底万般嫉妒不甘,却是不想重蹈明月的覆辙,只得含泪领命。
“是!殿下!”
兰英离去之后,顶替明月出现在耶律宗骁身边的是他一直在暗中培养的护卫子前。子前年纪虽然比明月轻,可却比明月更加沉稳历练。
耶律宗骁抬脚朝有家『药』庐院中走去,子前稳稳地跟在身后。
“子前,你会不会跟兰英姑姑一样,认为本殿下变心了,如今这对待玉拂的态度是十恶不啥呢?”耶律宗骁轻声问着子前,眼底却是血『色』一片,令人心下生寒。
有家『药』庐的掌柜的见耶律宗骁来了,并不阻拦。
这几日苦行老人已经叮嘱过掌柜的了,任何人来看他,尽管让他们进来,有来有去,有往有送。却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来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满意而归,注定大部分人是浪费了时间,且得不偿失罢了。
掌柜的看到耶律宗骁拱手抱拳,一言不发,指了指后院的玄之院。
耶律宗骁脸上的表情不变,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抬脚走进院子。
身后子前在他背后沉沉开口,“殿下,五年前您与玉拂郡主是何等情怀,属下不知。而今,属下只知道,殿下若不爱,便是放下了。放不下的,才是殿下情之所钟之人。”
子前年纪轻轻,可说的话每一句都能入了耶律宗骁的心。
耶律宗骁挥挥手,脸上的笑容却是明暗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