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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赖上门-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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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凉的话让老李后背一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冒起,身子不由得发抖。
  “小姐教训的极是。是属下不该在心中看低小姐,属下并非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小姐,小姐赎罪!”老李后悔不已,恨不得现在地上有道缝,可以让他钻进去算了。这张老脸如今真是没地方搁了。
  如今的四小姐不同往昔,他怎么还能将现在的四小姐跟之前的想必呢?他真是该死!
  幕凉这会子,眸中寒气凛然,却不见丝毫波动,亦不见任何怒气。有的只是一汪如泓滢的清澈泉水,缓缓流淌,看似清澈,却忽略了这水底若无波澜,并非因为水浅,水深同样可以清澈,吸引的就说那些不知深浅之人的探寻心里。
  “你只需记住,人,不分三六九等!众生在世上,人人平等。不平的只是存在的王朝而已!盛世繁华只是表面,内里的腐朽糜烂,迟早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北辽天下,看似朗朗乾坤,举国欢腾,又有几人能看破,旧的一切始终要被推倒湮灭,新的政权将在这片灰烬上重生繁荣!”
  幕凉话音落下,衣袖一甩,藕荷『色』长裙在风中划出一道幽冷凉薄的弧度,背影看似纤细单薄,却透着一股子寒凉傲然的气息。
  老李呆呆的看着幕凉背影,半晌才震惊的吐出两个字。
  “小姐”
  似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虽然阅历丰富,但终究只是尉迟紫蔚留在将军府保护幕凉的忠心仆人。此刻,如何和理解不了幕凉刚才那番话的深刻含义。他只看懂了一点,如今的四小姐,若继续存在在这北辽之上,注定将为北辽王朝带来一番地动山摇的变化!
  或许四小姐就是那启星主人?
  想到这里,老李眼底不由得闪烁晶莹的泪光,若真是四小姐的话,那夫人多年前的委屈和苦心就没有白费!尉迟家的秘密终有机会大白于天下!
  
  幕凉回到前院,袁芳芳才画了一边的眉『毛』,另一边还空着,光秃秃的,怎么看怎么别扭。脸上的胭脂水粉也涂抹的不均与,袁芳芳一边擦着花了的胭脂,一边不满地嘟囔着,“『奶』『奶』的!都怪那个纳兰云馨,若不是她来捣『乱』,摔坏了本姑娘的胭脂水粉,害得我要用这破胭脂,岂会害我画了这么多遍都没有手感?气死我了!”
  袁芳芳说着,狠狠甩了手里的胭脂盒,一整盒胭脂嗖的一下飞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刚刚站起来的耶律自强脸上。耶律自强的脸本来就不干净,如今一盒胭脂糊在脸上,只是为他的邋遢又增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耶律自强刚刚带人修好了桌椅板凳,还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换了不能用的桌子板凳,这会子正心疼呢,冷不丁被袁芳芳暗算,耶律自强肚子里憋着的火就要发作。
  袁芳芳理亏,眼见幕凉进来了,便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扭着腰肢就朝幕凉走来,“四小姐回来了!来来来,快坐啊,这椅子可是新的呢!专门留给您的!”袁芳芳这打招呼的方式也跟青楼老鸨有的一拼。
  幕凉冷着脸坐下来,冷不丁,一抹宝蓝『色』身影到了跟前,幕凉抬头一看,就见耶律崧一脸花痴的看着她,不等说话,一咧嘴,上下唇之间一个黑洞格外刺眼,那是缺了一颗门牙的缘故。
  “幕凉美人,你今晚就住在这个院子了是不是?后院的房子还空着一间,我去帮你打扫一下好不好?”耶律崧属于一说话就笑的类型,可往常他笑笑也就罢了,如今这一笑就咧嘴,一咧嘴就缺一颗门牙的模样实在搞笑。
  幕凉难得的仔细的看了耶律崧一眼,其实,这厮不笑的时候还是挺养眼的,虽然不如拓博堃有派头有气势,不如耶律宗骁沉稳内敛高贵优雅,也不如纳兰天作那厮腹黑儒雅,却独有一股天真无邪单纯幼稚的气质。
  至少,他是无害的。这是幕凉最看重的一点!
  看着耶律崧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眼底尽是痴『迷』讨好,年轻的面庞上不见丝毫算计利用,有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和表达。幕凉不觉冲他一笑,悠悠道,“牙还疼吗?”
  短短四个字,因为是她问出来的,耶律崧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急忙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又是慌『乱』的摇摇头,一脸无措,满眼惊喜。
  就是袁芳芳和耶律自强也诧异于幕凉对于耶律崧的态度。难道耶律崧这个愣头青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思及此,袁芳芳和耶律自强对于耶律崧的态度都是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既然牙不疼了,那明晚陪我出去一趟应该没问题吧!”幕凉笑着站起来,明明是与耶律崧平时,可耶律崧此刻的感觉却是他在仰视幕凉。这般近距离的凝望,一时令耶律崧三魂丢了两魂半。
  
  
        135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耶律崧一脸花痴的盯着幕凉,半晌才想起问幕凉,
  “陪你出去?去哪儿啊?”
  “桃源楼,顺便帮你镶上那颗牙。”
  幕凉的话让袁芳芳和耶律自强同时一愣,都是目瞪口呆的看向笑的花痴的耶律崧,然后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幕凉。都觉得不可思议。
  纳兰幕凉这『性』子会看上耶律崧,打死他们也不信!
  幕凉说完就转身走了,耶律崧站在那里,攥着被幕凉打掉的那颗牙,嘿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整个人就好像魔怔了一般。袁芳芳和耶律自强同时叹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出院子各忙各的。
  袁芳芳忙着出去买新的胭脂水粉,而耶律自强则忙着去其他班走动走动,如今十一班因为幕凉的出现,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凌侮辱的十一班了,而是无人敢惹,无人敢非议!耶律自强想着趁热打铁笼络人心,也好为将来自己出去铺一条好路。
  只有心思单纯的耶律崧满脑子都是幕凉幕凉幕凉做什么事都恍恍惚惚,一门心思就是明晚的约会。
  
  第二天傍晚,老李驾着马车等在十一班后院。
  这皇家书院的学生,虽说不能擅自外出,但每隔五天的傍晚是可以出去一趟的。不过这个规矩用在幕凉身上,形同虚设。这皇家书院困住的不是她,如今困住的似乎是拓博堃和耶律宗骁。
  现在不是她想不想出去,而是她想不想留下来的问题!
  她若不想离开这里,谁又能强迫得了她呢!她也发过誓言,将来出去的话,一定要拓博堃八抬大轿亲自来十一班求她!
  上了马车之后,幕凉捧着一本书静静看着,耶律崧在一旁抓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看了几页,便百无聊赖的扔在一边,又打开茜纱窗看向外面的街道。今儿正好是集市,每月的这一天晚上都会集市,往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闺秀,这会子都会乔装打扮一番出来透透气,逛一逛。或者是看看有没有合眼的公子少爷,留意之后暗暗记下,将来也好打听一二。
  北辽的女子不比正统中原的靖轩王朝,民风要开放许多。女子不一定非要等到花灯会才能出门,平日里的集市也可以出门逛逛,只不过不能太过招摇。
  耶律崧脸上的伤涂了『药』之后,好的七七八八,倒是看不出什么,如今甫一打开茜纱窗,一丝微风拂面,英俊少年郎的纯净气质和属于皇室贵族的桀骜不羁,一瞬俘获了车外无数少女的目光。
  耶律崧扫了一眼那些庸脂俗粉,眉眼冷淡。越是如此,越加令那些见惯了自诩风流潇洒的公子哥的千金闺秀们动容,纷纷往前探着身子,想要更近距离的看清耶律崧的容貌。
  只是,耶律崧这会子偏偏咧嘴冲身后的幕凉说了一句话,“幕凉,你冷不冷,冷的话我关上窗户好不好?”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缺了一颗门牙的双唇之间格外醒目,冷风灌进牙缝刺激了神经,一瞬疼的耶律崧呲牙咧嘴。前一刻还是俊逸清秀的少年郎,如今却是呲牙咧嘴的怪物!
  “啊!”
  “太可怕了!不会是没牙鬼吧!”
  “快走快走!!别看了!大晚上的出来吓死人了!”
  本来是围在马车边的怀春少女,如今个个都用丝帕捂着脸,跑起来就跟有狗在身后追着一般。
  幕凉见此情景,低头浅笑,挥挥手让耶律崧关上茜纱窗。
  没牙鬼?这些女人还真能想象!不过是看到了跟想象不太一样的内里,就如此大的反应!殊不知,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多少事,能做到表里如一的!如此大惊小怪,若是将来成亲了,岂不是要天天喊破了喉咙?
  幕凉冷冷一笑,旋即低下头,仍是一言不发的安静看书,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令一贯好动坐不住的耶律崧竟也是不敢打扰,索『性』两手托腮,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其实算起来,耶律崧今年还不满十六呢,比幕凉附身的这具身体还小了两岁,别说幕凉心中无情,就是想动情,也不会找比自己小的!
  马车一路颠簸着到了桃源楼。马车停下,幕凉合上书,冷冷的甩给耶律崧一句,“你再看的话,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挂在这马车顶棚上,让你每天十二个时辰不眨眼的看个够!”
  嘶!
  耶律崧猛地回神,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寒气涌遍全身,他立刻眨眨干涩的眼睛,撇撇嘴,乖乖地跟在幕凉身后,上了桃源楼二楼。
  “幕凉,你这是要来见谁?”
  耶律崧好奇的问着幕凉。虽然他『性』子单纯无邪,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幕凉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带他出来吃饭,一定是有原因的。
  幕凉不说话,抬脚踢开了二楼雅间的门,动作利索干脆,没有一丝粗鲁无礼,倒是透着一股子飒然灵动的风采,藕荷『色』长裙的裙摆微微摆动,脚下步子轻然而动,腰间缀着的珍珠链子随着走动一步一莹然,说不出的曼妙生姿。
  那绝美五官,陇了三分清冷七分淡然,不施粉黛却能绽放夺目光彩,如墨长发松松的挽起一个发髻,不过是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便别出了万般风情,娇艳动人却不落俗套,一时令房里的人有一瞬『迷』了眼撩了心的感觉。
  纳兰天作仍是一身威严肃穆的蓝金『色』朝服,顶戴花翎,宝玉官靴,一品高位,年轻丞相,腹黑天下无双!
  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不亚于年轻称王的拓博堃,更不亚于为人津津乐道的天之骄子耶律宗骁。但他的故事大多都与朝堂有关。纳兰天作这个人,似乎与将军府完全绝缘,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是挂了一个将军府长子的名声,却连将军府的大门一年都不进去几次。
  门一开,耶律崧看到里面的纳兰天作脸『色』微微一变,再看向幕凉,瞳仁不觉暗了暗。
  眼底分明有一丝自卑闪过。
  
  
        136 看不透她的心
  幕凉与纳兰天作四目交织,她的安然若水,他的静谧如冰。却不知,暗处一双眸子盯着她时,已经是嫉妒如海。
  耶律崧看了纳兰天作一眼,心底有怪异的感觉翻涌。纳兰天作不过比耶律崧年长六岁,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云与泥的区别。
  纳兰天作是少年天才,五岁开始就展『露』惊采绝艳,而耶律崧却是皇族的一朵奇葩,奇葩只是说的好听而已,说的直白一点,耶律崧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丢尽皇室颜面,令北辽皇家蒙羞!
  若不是辽皇顾念耶律崧的母亲当年是为了救辽皇一命才香消玉殒的,就耶律崧这般作为,早就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了。
  耶律崧在纳兰天作面前会有浓浓的自卑感,尤其当纳兰天作看向他的眼神涌动一丝轻视,以及一分不悦的时候,似乎是觉得他耶律崧不配站在纳兰幕凉身边,耶律崧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勉强随着幕凉走近房间,紧挨着幕凉坐下,却是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莽撞大胆的小霸王耶律崧,在如此完美到不似凡人的纳兰天作面前,莫名的会有种无的放矢的感觉。
  纳兰天作那一身威严华贵的朝服,单是坐在那里便是气势如虹,威严深沉,令人想要侧目却有种自卑的感觉。
  耶律崧垂下眸子,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
  雅间的窗户开着,对面酒楼二楼,一双含恨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这里,目光始终锁定幕凉身上不曾移动分毫。
  耶律宗骁静静的站在那里良久,身躯笔直,不曾动过一分。
  她果真是来了!来见纳兰天作!而且还带着耶律崧!还跟那个废物同城一辆马车!
  若说之前拓博堃还能算上是他强大的竞争对手,那么如今这耶律崧算什么?不过是个只知道惹是生非的纨绔王爷而已!无所作为,鲁莽无知。最会的就是流连青楼花丛当中!
  耶律崧如何能配与她乘坐同一辆马车!这个小女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她还要别扭到何时何地才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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