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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精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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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能不污其身得全其节者,鲜矣!公本武人,不知书,其语质,平生尝谓 
人曰:“豹死留皮,人死留名。”盖其义勇忠信出于天然而然。予于五代书, 
窃有善善恶恶之志。至于公传,未尝不感愤叹息,惜乎旧史残略,不能备公 
之事。 
     康定元年,予以节度判官来此。求于滑人,得公之孙睿所录家传,颇多 
于旧史,其记德胜之战尤详。又言:敬翔怒末帝不肯用公,欲自经于帝前; 
公因用笏画山川,为御史弹而见废。又言:公五子,其二同公死节。此皆旧 
史无之。又云:公在滑以谗自归于京师,而史云召之。是时,梁兵尽属段凝, 
京师羸兵不满数千;公得保銮五百人,之郓州,以力寡,败于中都。而史云 
将五千以往者,亦皆非也。 
     公之攻德胜也,初受命于帝前,期以三日破敌;梁之将相闻者皆窃笑。 
及破南城,果三日。是时,庄宗在魏,闻公复用,料公必速攻,自魏驰马来 
救,已不及矣。庄宗之善料,公之善出奇,何其神哉!今国家罢兵四十年, 
一旦元昊反,败军杀将,连四五年,而攻守之计,至今未决。予尝独持用奇 
取胜之议,而叹边将屡失其机。时人闻予说者,或笑以为狂。或忽若不闻, 
虽予亦感不能自信。及读公家传,至于德胜之捷,乃知古之名将,必出于奇, 
然后能胜;然非审于为计者不能出奇,奇在速,速在果,此天下伟男子之所 
为,非拘牵常算之士可到也。每读其传,未尝不想见其人。 
     后二年,予复来通判州事。岁之正月,过俗所谓铁枪寺者,又得公画像 
而拜焉。岁久磨灭,隐隐可见。丞命工完理之,而不敢有加焉,惧失其真也。 
公尤善用枪,当时号“王铁枪”。公死已百年,至今俗犹以名其寺,童儿牧 
竖皆知王铁枪之为良将也。一枪之勇,同时岂无?而公独不朽者,岂其忠义 
之节使然欤?画已百余年矣;完之复可百年,然公之不泯者,不系乎画之存 
不存也。而予尤区区如此者,盖其希慕之至焉耳。读其书,尚想乎其人;况 
得拜其像,识其面目,不忍见其坏也,画既完,因书予所得者于后,而归其 
人,使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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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州学记 

     庆历三年秋,天子开天章阁,召政事之臣八人,问治天下其要有几,施 
于今者宜何先,使坐而书以对。八人者皆震恐失位,俯伏顿首。言此非愚臣 
所宜及,惟陛下所欲为,则天下幸甚。于是诏书屡下,劝农桑,责吏课,举 
贤才。其明年三月,遂诏天下皆立学,置学官之员,然后海隅徼塞,四方万 
里之外,莫不皆有学。 
     呜呼盛矣!学校王政之本也!古者致治之盛衰,视其学之兴废。《记》 
曰:“国有学,遂有序,党有庠,家有塾。”此三代极盛之时,大备之制也。 
宋兴盖八十有四年,而天下之学,始克大立,岂非盛美之事!须其久而后至 
于大备欤。是以诏天下之日,臣民喜幸,而奔走就事者,以后为羞。其年十 
月,吉州之学成。州旧有夫子庙,在城之西北。今知州事李侯宽之至也,谋 
与州人迁而大之,以为学舍。事方上请而诏已下,学遂以成。李侯治吉,敏 
而有方,其作学也,吉之士,率其私钱一百五十万以助。用人之力,积二万 
二千工,而人不以为劳。其良材坚甓之用,足二十二万三千五百,而人不以 
为多。学有堂筵斋讲,有藏书之阁,有宾客之位,有游息之亭,严严翼翼, 
壮伟闳耀,而人不以为侈。既成而来学者,常三百余人。 
     予世家于吉,而滥官于朝,进不能赞扬天子之盛美,退不得与诸生揖让 
乎其中,然予闻教学之法,本于人性,磨揉迁革,使趋于善,其勉于人者勤, 
其入于人者渐。善教者,以倦之意,须迟久之功。至于礼让兴行,而风俗纯 
美,然后为学之成。今州县之吏,不得久其职而躬亲于教化也。故李侯之绩, 
及于学之立,而不及待其成,惟后之人,毋废慢天子之诏,而怠以中止。幸 
予他日因得归荣故乡,而竭于学门,将见吉之士,皆道德明秀,而可为公卿。 
问于其俗,而婚丧饮食,皆中礼节。入于其里,而长幼相孝慈于其家。行于 
其郊,而少者扶其羸老,壮者代其负荷于道路。然后乐学之道成,而得时从 
先生耆老,席于众宾之后,听乡乐之歌,饮献酬之酒,以诗颂天子太平之功。 
而周览学舍,思詠李侯之遗爱,不亦美哉!故于其始成也,刻辞于石,而立 
诸其庑以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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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溪石记 

     菱溪之石有六,其四为人取去;其一差小而尤奇,亦藏民家;其最大者, 
偃然僵卧于溪侧,从其难徙,故得独存。每岁寒霜落,水涸而石出,溪旁人 
见其可怪,往往祀以为神。 
     菱溪,按图与经皆不载。唐会昌中,刺史李濆为 《荇溪记》,云水出永 
阳岭,西经皇道山下。以地求之,今无所谓荇溪者。询于滁州人,曰此溪是 
也。杨行密有淮南,淮人为讳其嫌名,以荇力菱,理或然也。 
     溪旁若有遗址,云故将刘金之宅,石即刘氏之物也。金,伪吴时贵将, 
与行密俱起合淝,号三十六英雄,金其一也。金本武夫悍卒,而乃能知爱赏 
奇异,为儿女子之好,岂非遭逢乱世,功成志得,骄于富贵之佚欲而然邪? 
想其陂池台榭、奇木异草与此石称,亦一时之盛哉!今刘氏之后散为编民, 
尚有居溪旁者。 
     予感夫人物之废兴,惜其可爱而弃也,乃以三牛曳置幽谷;又索其小者, 
得于白塔民朱氏,遂立于亭之南北。亭负城而近,以为滁人岁时嬉游之好。 
     夫物之奇者,弃没于幽远则可惜,置之耳目则爱者不免取之而去。嗟夫! 
刘金者虽不足道,然亦可谓雄勇之士,其平生志意,岂不伟哉。及其后世, 
荒堙零落,至于子孙泯没而无闻,况欲长有此石乎?用此可为富贵者之戒。 
而好奇之士闻此石者,可以一赏而足,何必取而去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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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堂记 

     嘉祐二年,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梅公,出守于杭。于其行也, 
天子宠之以诗,于是始作有美之堂。盖取赐诗之首章而名之,以为杭人之荣。 
然公之甚爱斯堂也,虽去而不忘。今年自金陵遣人走京师,命予志之,其请 
至六七而不倦。予乃为之言曰: 
     夫举天下之至美与其乐,有不得而兼焉者多矣。故穷山水登临之美者, 
必之乎宽闲之野,寂寞之乡,而后得焉。览人物之盛丽,夸都邑之雄富者, 
必据乎四达之冲,舟车之会,而后足焉。盖彼放心于物外,而此娱意于繁华, 
二者各有适焉。然其为乐,不得而兼也。 
     今夫所谓罗浮、天台、衡岳、洞庭之广,三峡之险,号为东南奇伟秀绝 
者,乃皆在乎下州小邑,僻陋之邦。此幽潜之士,穷愁放逐之臣之所乐也。 
若四方之所聚,百货之所交,物盛人众,为一都会,而又能兼有山水之美, 
以资富贵之娱者,惟金陵、钱塘。然二邦皆僭窃于乱世,及圣宋受命,海内 
为一,金陵以后服见诛。今其江山虽在,而颓垣废址,荒烟野草,过而览者, 
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独钱塘,自五代始时,知尊中国,效臣顺;及其亡也, 
顿首请命,不烦干戈,今其民幸富完安乐。又其俗习工巧,邑屋华丽,盖十 
余万家。环以湖山,在右映带,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于江涛浩渺、 
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而临是邦者,必皆朝廷公卿大臣。若天子之侍从, 
又有四方游士为之宾客,故喜占形胜,治亭榭,相与极游览之娱。然其于所 
取,有得于此者,必有遗于彼。独所谓有美堂者,山水登临之美,人物邑居 
之繁,一寓目而尽得之。盖钱塘兼有天下之美,而斯堂者,又尽得钱塘之美 
焉,宜乎公之甚爱而难忘也。 
     梅公,清慎好学君子也,视其所好,可以知其人焉。 
     四年八月丁亥,庐陵欧阳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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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州昼锦堂记 

     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盖士 
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臣见 
弃于妻,一旦高车驷马,旗旄导前,而骑卒拥后,夹道之人相与骈肩累迹, 
瞻望咨嗟,而所谓庸夫愚妇者,奔走骇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车尘马足 
之间。此一介之士,得志于当时,而意气之盛,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 
     惟大丞相魏国公则不然,公,相人也。世有令德,为时名卿。自公少时, 
已擢高科、登显士,海内之士,闻下风而望余光者,盖亦有年矣。所谓将相 
而富贵,皆公所宜素有。非如穷厄之人侥幸得志于一时,出于庸夫愚妇之不 
意,以惊骇而夸耀之也。然则高牙大纛,不足为公荣;桓圭衮裳,不足为公 
贵。惟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声诗,以耀后世而垂无穷, 
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岂止夸一时而荣一乡哉! 
     公在至和中,尝以武康之节来治于相,乃作昼锦之堂于后圃。既又刻诗 
于石,以遗相人。其言以快恩仇、矜名誉为可薄,盖不以昔人所夸者为荣, 
而以为戒。于此见公之视富贵为何如,而其志岂易量哉!故能出入将相,勤 
劳王家,而夷险一节。至于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 
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矣。其丰功盛烈,所以铭彝鼎而被弦歌者,乃 
邦家之光,非闾里之荣也。余虽不获登公之堂,幸尝窃诵公之诗,乐公之志 
有成,而喜为天下道也,于是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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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岘山亭记 

     岘山临汉上,望之隐然,盖诸山之小者,而其名特著于荆州者,岂非以 
其人哉!其人谓谁?羊祜叔子、杜预元凯是已。 
     方晋与吴以兵争,常倚荆州以为重,而二子相继于此,遂以平吴,而成 
晋业,其功业已盖于当世矣。至于风流余韵,蔼然被于江、汉之间者,至今 
人犹思之,而于思叔子也尤深。盖元凯以其功,而叔子以其仁,二子所为虽 
不同,然皆足以垂于不朽。 
     余颇疑其反自汲汲于后世之名者,何哉?《传》言叔子尝登兹山,慨然 
语其属,以谓此山常在,而前世之士,皆已湮灭于无闻,因自顾而悲伤。然 
独不知此山待己而名著也。元凯铭功于二石,一置兹山之上,一投汉水之渊。 
是知陵谷有变,而不知石有时而磨灭也。岂皆自喜其名之甚,而过为无穷之 
虑欤?将自待者厚,而所思者远欤? 
     山故有亭,世传以为叔子之所游止也。故其屡废而复兴者,由后者慕其 
名而思其人者多也。熙宁元年,余友史君中辉,以光禄卿来守襄阳。明年, 
因亭之旧,广而新之,既周以回廊之壮,又大其后轩,使与亭相称。君知名 
当世,所至有声,襄人安其政,而乐从其游也。因以君之官,名其后轩,为 
光禄堂;又欲纪其事于石,以与叔子、元凯之名并传于久远。君皆不能止也, 
乃来以记属于余。 
     余谓君之慕叔子之风,而袭其遗迹,则其为人与其志之所存者,可知矣。 
襄人爱君而安乐之如此,则君之为政于襄者又可知矣。此襄人之所欲书也。 
若其左右山川之胜势,与夫草木烟云之杳霭,出没于空旷有无之间,而可以 
备诗人之登高、写《离骚》之极目者,宜其览者自得之。至于亭屡废兴,或 
自有记,或不必究其详者,皆不复道也。 
     熙宁三年十月二十有二日,六一居士欧阳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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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侯庙灾记 

     郑之盗,有入樊侯庙刳神像之腹者。既而大风雨雹,近郑之田,麦苗皆 
死。人咸骇曰:“侯怒而为之也。” 
     余谓樊侯本以屠狗立军功,佐沛公至成皇帝,位为列侯,邑食舞阳,剖 
符传封,与汉长久,《礼》所谓“有功德于民则祀之”者欤?舞阳距郑既不 
远,又汉、楚常苦战荥阳、京、索间,亦侯平生提戈斩级所立功处,故庙而 
食之,宜矣。 
     方侯之参乘沛公,事危鸿门,振目一顾,使羽失气,其勇力足有过人者, 
故后世言雄武称樊将军,宜其聪明正直,有遗灵矣。然当盗之剚刃腹中,独 
不能保其心腹肾肠,而反移怒于无罪之民,以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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